光城聖院中心點,昂立著一道聳入雲霄的石柱,隱約可見一座純白耀眼的神殿,矗立虛空。由雪色白石和郁綠青石砌造成的宮殿,典雅清聖,四周雲海涌迭,綻出彩雲般的毫光,這是「光城聖院」最高位者,人界上父所居之處「彌天之高」。
今曰,光城聖院學院長、大司聖和三位神祭司,齊聚「光息之瀑」,帶著七彩虹光的光瀑,飄飛著繽紛的水珠,充滿寧謐與夢幻之燦,彼岸垂著層層如光般的霧幕。
「東方世界已傳來消息,為了四位星宮神將,明光世子會將銀天使的身軀交給西方人界。」
從光瀑中步出的人上父,亞麻色長發下的容顏,彷佛十七、八歲的少女般柔美,眉目又透出幾分少年的清逸,修長飄逸的身姿,優雅純淨的聲,像一股清靈水光,不疾不徐地潺潺流過每個人心上,隨著他的開口,清風回繞四周,撫平眾人的不安。
「五天後將是豐月之期,有勞三位神祭司和大司聖前往攸爾西國舊城做好準備,以便屆時帶回四位星宮神將。」立足光瀑下的綠色石岩,上父朝等候在岸邊的眾人道。
「妖魔界會信守承諾?」大司聖懷疑。
「在沒喚回血緣之前,魔君還不至于自毀諾言。」虛空之裂無垠也來到。「對星宮神將擒而不殺,就表示魔皇大公對血緣心存期待,還不打算用極端的手段。」否則直接殺了星宮神將是更可怕的警告威脅。
「對血緣心存期待?明光世子和春嗎?魔皇大公真有信心。」大司聖不免感到好笑。
「春在北方與妖魔君王有過短暫互動,他不但救了蘭飛,甚至給了她至上界月玄聖光凝出的晶粹,及時救了月帝。可知他對蘭飛另眼看待,以撼宙之毀那種個性,不知情下還對人類出善意,甚至出手相救,真是罕有到可當奇聞了。至于明光世子……」無垠環胸揚挑著眉,非常清楚魔的心。「以魔皇大公對銀天使的執著,一個長得與他像同一模子刻出來的,再加上擁有他黑色魔性的強悍能力,這樣的血緣他豈能不執著。」
「這樣的執著倒是給了一個救人的時機。」對此,大司聖感到慶幸了。
「天倫親情,是不論哪一界都盼望擁有的,或許,血緣的親情天性,能讓魔皇大公暫斂噬血的狂心,借以喚回血緣相聚。」學院長凱若道。
「魔皇大公所期盼的血緣相聚若真達成,不止西方三界影響巨大,大概連東方世界都要扯進來了。」明光世子可是東方世界的神只,金色神祭司深感此事的嚴重,一個處理不好,又豈止是三界之戰。「明光世子的身分淵源若曝光,東方世界將掀濤,更會讓與東方僧團長期對峙的『萬傷閻羅』有了可乘之機。」
「只怕魔皇大公為喚回血緣,會以此為籌碼,趁機操弄雙方的矛盾。」大司聖也深感不安。
妖魔君王是個性格相當決絕的人,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一旦斂去神性,由魔性極端、嗜血的那一面主導,到時將是各界皆戰火的局面。
「萬不能讓此事影響到東方世界,傷害到明光。」人界上父道。「當下先以救回紫微、破軍、天同、巨門四人為要。」
「我等先離開為五天之後的豐月之期做安排了。」大司聖和三位神祭司先行離去。「迎接至上界的銀輝光華就得勞煩你了。」人界上父看向杜凱若。「銀天使當初設下的四道禁制終究沒能守住。」
「就如明光所言,四道禁制,破禁,只因機緣,對上魔皇大公,更是遲早的事。」杜凱若深有所感地輕聲一嘆。「我憂慮的是冬,他是否已有足夠的勇氣,承接前世的一切?」
「在東方世界誕下魔君血緣的轉折,與在西方人界游歷各地的磨練,甚至和眾多同伴的相處,為的就是鍛煉他的靈識。天穹界父將他打落人界的用意,是希望他能了解聖與魔的共存,是一種平衡的互制,而非誰才能絕對存在。」無垠對冬倒是有不同的想法。「血緣逼他改變了對魔的法,為了血緣他會有勇氣。」
人界上父卻一臉沉思。「妖魔君王身上的聖氣接近天穹界父與上界尊皇,那身魔氣更是純粹、原始,聖、魔威能皆在他一身,一旦開戰,只怕人界要付出難以想象的犧牲。」
「你與恆世天使絕淵,曾共存至上界一段時間,對他了解如何?」杜凱若問無垠。風湛與金曦是絕淵之後的聖天使。
「血緣若能加深對他的羈絆,倒也不用擔心他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