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餐廳的包廂里,一張大圓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由于李沛青臨時有事要先走,所以到這兒吃飯的只有歐陽家與夏家兩家人。
睽違了半年,一家人終于再次聚首,氣氛熱鬧開心得宛若除夕夜圍爐。
用餐之前歐陽岳已經先向廖淑娟奉茶,正式認她當干媽。
「競平。」
听見呼喚,夏競平快快放下正要放進口中的大雞腿,恭敬的回道︰「是,董事長。」
「今天是一月一日了。」
夏競平直覺反應,「董車長新年快樂。」
這個二愣子!歐陽昶受不了的笑睨他一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奇岳的代言人了。」
「啊?」
「啊什麼啊?」歐陽昶好氣又好笑,「下個星期一就來我辦公室正式簽約。」
他會這麼說,是因為歐陽岳剛剛對他說他希望下個禮拜再復職,夏競平自當比照辦理,而今天是星期一。
夏競平苦著一張臉,很勇敢的為自己爭取勞工權益,「執行長已經好了,為什麼還要我……董事長,我繼續做執行長的司機不行嗎?」
「可以啊,反正代言人的工作也很閑。」
「啊?」
在場的人都快笑翻了。
「競平,領兩份薪水不錯啊。」歐陽雋調侃道,又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夏頤安的盤子里。
「哪里不錯了?」一回台灣就中槍,夏競平不為自己抗議一下不行了,「在美國執行長天天叫我讀書,我讀到頭都快爆炸了,我不要再讀書了。」
是的,現在在夏競平的字典里,歐陽岳是一個沒有人性的大魔王,海以霏是一個沒更沒人性的女魔頭,她簡直是個瘋狂治療師,他光在旁邊看就快痛死了、累死了,偏偏歐陽岳又不認輸,然後他就倒大霉了,他覺得歐陽岳根本是見不得他好,故意用讀書虐待他。
「所以你想跳糟到愛麗兒?」歐陽岳說著風涼話。
「才不要。」海小姐對執行長都那麼凶殘了,對他就更不用說了,他隨隨便便就能舉個被荼毒的例子,「海小姐天天叫我做運動,我又不是要去參加健美先生的比賽,做那麼多運動做什麼?」
歐陽岳涼涼的再道︰「所以呢?」
所以他得趕快找靠山!夏競平轉向母親,「媽,你不是說不會念書不要緊,品性最重要嗎?」
听到這兒,廖淑娟終于明白兒子為什麼會那麼反對她認干兒子了,「是啊,不會念書是不要緊,但多念一點也不惜啊。」
「媽。」夏競平跳腳,「你怎麼可以臨陣倒戈!」
「媽,倒得好,我支持您。」歐陽雋又不甘寂寞的跳出來贊聲。
夏競平奇怪的看向歐陽雋,問道︰「總經理,您怎麼叫我媽『媽』?」
「我代替你照顧你媽媽和你妹妹,不叫你媽『媽』,要叫什麼?」
也是……但夏競平想想又覺得不對,「但是我現在回來了。」
「叫習慣了,改不了。」歐陽雋微笑著看廖淑娟,問道︰「媽,沒關系吧?」
「沒關系,你開心就好。」
一听,夏競平又跳腳了,「媽,怎麼會沒關系,這樣我很吃虧耶!」他本來是最吃香的獨子。
這孩子真的是……太寶了!張雅淳笑到肚子都痛了。
見狀,夏競平委屈的抗議道︰「董事長夫人,我被您的佷子和兒子欺負得這麼慘,您還笑成這樣,我很丟臉耶!」
以為夏競平會說她對不起他之類的話,沒想到他竟然只是擔心自己的面子會掛不住,張雅淳笑得更大聲了,胃都快要抽筋了,這個傻大個兒,喝了洋墨水還是這麼純真、這麼可愛,真是太討人喜歡了,可惜她沒女兒,不然她一定把他招來當女婿。
看見妹妹桌前滿是食物,夏競平又丟出一句會令人噴飯的話,「總經理,您在喂豬嗎?」
競敢說她是豬?夏頤安不客氣的狠狠踩向哥哥的腳背。
「哎喲。」夏競平痛得大叫,「夏頤安,你要死啦,踩這麼用力?」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弱勢,明明他就不是這間包廂里最小的。
「是貓。」歐陽雋很好心的告訴他。
「哦。」夏競平點點頭,「原來是貓哦。」好凶的貓。
貓?下一秒,張雅淳的腦海里響起叮咚、叮咚答對了的聲音,她毫不留情的踩住兒子的狐狸尾巴,「阿雋,你什麼時候變成愛貓一族了?」就說兒子怎麼會那麼乖,不用她揪著耳朵,就自動自發的跑去替夏競平盡孝,還親熱的喊廖淑娟媽,原來如此。
當做沒听見,歐陽雋對著夏頤安說道︰「你不是說今天劇團也要彩排嗎,走嘍。」
「哦,好。」夏頤安快快站起來,再快快拿起自己的皮包,「那我先走了,大家再見。」
夏競平還在狀況外,「哇,有三個哥哥疼,這下子頤安爽了。」
早啊,有三個這麼可靠的哥哥給女兒靠,女兒以後有福了,廖淑娟開心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走過中年,她的人生終也撥雲見日了。
接風宴開開心心的結束後,歐陽岳說他要去找朋友敘舊,他先送三位長輩上車,夏競平很自動的幫他把放在後車廂的行李箱盒出來,接著認分的去當司機了。
等兩輛車陸續駛離後,歐陽岳提著行李箱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海以霏的香閨。
接到警衛有客人來訪的通知,海以霏打開大門,站在大門口等著來訪的歐陽岳。她和父親一起去吃了午餐,才剛回到家不久,行李箱都還沒打開呢。
看著歐陽雋提著行李箱從電梯里走出來,海以霏納悶的問道︰「你干麼提著行李來我家?」
歐陽岳沒回答,他走進門,一手放下行李箱,一手關上門,視線一秒鐘沒都沒離開過她。
「你……唔!」海以霏想說的話語被歐陽岳用唇堵住,她張大了眼,不明白現在是怎麼回事,她被他吻得有些暈眩,但她總要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她稍微用力的推開他,「等一下、等一下。」
「我沒有女朋友了,出國之前,我已經跟她分手了。」說完,他再次封住她的唇,火熱的吻著她。
她再一次推開他,「不是,我……」
「不是就好,我已經忍很久了,不能再忍了。」歐陽岳搶白,拉著她快步走向房間。
就如同他的雙手一般,他的雙腿在能動之後就復原神速,她不再是遙不可及,但他告訴自己必領忍耐,因為她值得他付出全部的自己,所以他決定給兩人一個全新且完美的開始,而今天就是他選擇與她攜手共創未來的日子。
海以霏不明就理的被他拖著走,忽然察覺自己的秘密就要被他看見了,她頓時心慌的大叫,「不可以,不可以開那間……」
來不及了,歐陽岳已打開房門,他瞬間驚呆了,「這……」
回過神,他拉著她走進房間,怕自己看錯,他特地打開燈,他簡直不敢相自己的眼楮,房里除了一張貴妃椅與一件他忘記帶走的西裝外套,四面牆上都是他的照片,有登在報紙上的、有刊在雜志上的、有他為奇岳拍的宣傳照、有……天啊,她收集他的照片多久了?
雖然被他人贓俱獲,但海以霏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本來有一半是你堂弟的,後來……不知不覺就變成這樣了。」
「所以這間房間是你的私人戰情室?」
「可以這樣說。」
歐陽岳喜不自勝的拉她入懷,「你愛上我多久了?」
海以霏的心用力跳了一下,忍不住口吃,「我我我我我沒有!」
「你的房間在哪里?」
「干麼去我的房間?」
「快一點回答我。」
海以霏下意識猛頭,「不可以,無論你想做什麼都不可以。」
她不肯說,歐陽岳索性自己找,他拉著她往外走,才打開第一間房間,就是她的房間。
她急忙抬手捂住他的眼楮,「不可以看。」
「放開。」
海以霏快哭了,「你不要看啦!」很丟臉。
歐陽岳拉下她的手,走進房間四處張望,一時間還沒發現什麼異狀,直到他抬起頭……那是什麼?
他拉著她躺上她的床,答案揭曉,是他的巨幅海報,不過他記得他沒有拍過這麼清涼的。
好丟臉哦!一只手被他拉著沒辦法動,海以霏用另外一只手捂著臉,「什麼都不要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歐陽岳好笑的故意問道︰「不是我想的哪樣?」
她緊閉著唇,拒絕回答。
他翻身欺上她,原本拉著她的那只手與她十指緊扣,「你幻想過……」
「沒有!」她急急搶白,「我沒有!」
「沒有嗎?」歐陽岳空著的大手撫上她,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他命令道︰「把手拿開,看著我。」
「不要!」
「你這樣放空城……」他不客氣的解著她上衣的鈕扣,她嚇得趕緊抓住他的手,「我並沒有睡著。」
「啊?」
不讓她有喘息的空間,也不讓她有思考的余地,歐陽岳低下頭狠狠吻著她,不打算放過她第三次——
如果海以霏還有能力抵抗,她會的,可惜她完全沒有,她不知道自己的衣物是何時被他月兌去的,不知道他是何時進入自己,她只知道自己快要爆炸了,希望他能給她更多。
她的本能反應,讓歐陽岳更加確定這是她的第一次,他想緩一點,不想弄痛她,但她是那樣的渴求、那樣的配合,讓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心只想要填滿她、滿足她。
這輩子,他只要她這一個女人,他也只會做她的男人,他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