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告訴你,我已經不是頭一次離家出走了,以前我都住同學家,他們都是知道的,也從不找我同學過問關于我的事,所以這次的事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不管發生什麼,他們都不會把責任歸咎到你頭上。」
她不是第一次做出這種令人頭痛的叛逆行為?魏禹騫感覺額頭上有根青筋莫名地抽搐了一下,「我能不能問,這一次你為何不選擇去你同學家暫住,而是干脆、果決地選擇跟我回來?」
「她家人太多了呀。」
「人多不是很好?夠熱鬧。」在熟人家里總比在他這里要方便得多。
「就是人太多才有問題,當人家左邊一句『爸比吃水果嗎』的話,再右邊一句『媽咪蛋糕再讓我吃一塊嘛』的時候,我這里會痛!」寶貝以小小拳頭狠捶的地方是她的心口。
魏禹騫好像懂了,她認為她的家人沒有給予她足夠的關心,當瞅見別人父慈母愛,她心里便會深深刺痛。
只是他很想提醒她,她的胸前美景過于「波瀾壯闊」了,而他沒忍住,用夾著幾分不純粹的贊嘆眼神多看了幾眼,但他可以對天發誓,他的本意不過是欣賞而已。
「我明白了,今晚你先住下。」算是他被她的寧死不居說服了,「但是明天你得聯系你同學,問問看你的家人有沒有急著要找回你。」
「沒問題。」承諾說得好順口,反正他們又不會找她,她就答應他先,「我有點累了,你家有客房嗎?」
她真不客氣,口吻就像是主子會對奴才說話那般,讓魏禹騫忍不住好笑地挑了挑眉,「你跟我來。」
魏禹騫帶寶貝進了一個房間。
她若沒記錯,他剛才好像就是在這個房間拿衣服給她的,「這里該不會是你的房間吧?」
「這里是我的房間。」
「你要把房間讓給我睡?」對她這麼好?
「在你借住在我家的這段時間,你可以自由使用這個房間。」魏禹騫不著痕跡地躲避她的問題,不忘把她往房里推,順便關上房門。
「那你睡哪里?」讓她這個客人睡主臥房,他自己跑去睡客房,這樣她會很不好意思的。
「當然是一同睡在這里。」
「什麼?你、你給我再說一遍!」
「這里是我的房間,我睡這里很奇怪?」
寶貝瞪他,他也不甘示弱,那不偏不倚瞪來的眼神明顯充滿著「不知道你大驚小敝的重點在哪」的含義。
「你的房間,你睡當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說她也睡這里呀,他早就有所預謀要把她吃干抹淨了嗎?
果然是色中餓鬼,「我說了要睡客房啦,你家有那麼多房間,不可能沒有客房吧?快帶我去。」
大小姐她不依,寶貝直接雙手插腰對他頤指氣使,奈何他就卡在房門前面,她如何也不會傻傻地沖過去自投羅網。
「那間客房堆滿了雜物,幾平沒有落腳的空間,住不了人,還是說你有意在無數雜物和紙箱之間以高低起伏的姿勢趴著過一整夜?」魏禹騫騙了她。
客房是那個女人住餅的,那個女人一搬走,魏禹騫就進去打掃過,一進去就發現撲鼻的香水味繞梁三日,久久不散。
直到現在,他都仍然感覺那股可怕的味道「香氣猶存」著,每天回來總要打開窗戶任由大風吹啊吹,希望盡快讓那間客房恢復空氣清爽的狀況。
那樣的地方,他很私心地不希望讓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住進去,害她受到里面的空氣污染。
「我是不想啦……」寶貝認為她的身體還沒有柔軟到那種程度。
「況且睡隔壁不是很好?」
「哪里好啦?」
「電視劇和小說里不都說睡隔壁容易增進感情嗎?正好讓 我拿來練習看看。」雖然他看的時候是覺得很無聊、很可笑沒有錯,但是難得有機會擺在眼前,他很樂意嘗試看看。
「你看的都是什麼啊?你不是不懂怎麼跟女人相處的嗎?就你那顆石頭腦袋也能把睡隔壁、住棒壁就能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說法裝進去?你干嘛不說直接用上的,先搶走人家的身子會更容是得到人家的心?」
「你身為女孩子,我認為你很有必要注意一下你的言辭。」她的教育可能很有問題,她的國文老師要不要順便哭一下,以示她儒子不可教也,「而且就算我真的會有那種沖動,我也對一個剛認識的女孩提不起那種興趣,我到底只把你當成『可以拿來練習的人』而已。」
魏禹騫是說認真的,他的理智使他人模人樣,而他的精蟲還沒到不停沖刷腦子使他淪為禽獸的地步。
「我……」她不就一時口不擇言,他有必要板起臉,那麼嚴肅嗎?他腦子里裝的莫非全是石頭?
「我是不太懂怎麼跟女人相處,但不代表我不會說話和面對女性就變成一根死木頭。」魏禹騫決定結束這個話題,走過去,經過她身旁之時,沒忘把她僵硬得像石頭的姿態看進眼里,「快睡吧,都幾點了,你不睡我也要睡。你要真不放心,我拿被子在中間弄條界線好了,我保證我不跨過界,這樣你放心了嗎?」
「我……」寶貝很猶豫,畢竟她從未跟誰同床共枕過。
「對了,我建議你別嘗試去睡客廳的沙發,我記得有人很怕上醫院來著?不然明天腰酸背痛就慘了。」
「要、要你管!」對啦、對啦,她就是很怕上醫院啊、警察局啊什麼的,那種地方羅嗦、麻煩,且八卦又多管閑事的人實在有太多、太多了。
正是因為怕,寶貝不再賭氣,在魏禹騫之後爬上了那張大床,躺在用被子分隔出來的另一半空間。
「忘了告訴你,明天要六點半起床。」
听見他的話,寶貝狐疑地轉頭,瞅見的是他背對著她的後腦杓與背影,「為什麼?」她的高中都是八點才開始正式上課,她家離學校很近,平時她睡到七點半才悠悠哉哉地爬起來梳洗、換衣服,而後吃個美味早餐才出門的。
這個魔鬼,他要早起就自己起個夠,為啥要她也一塊跟著晚睡早起?
「我不會做吃的,自然也不會做早餐,要吃就下樓到街上去,吃完以後還有很多事要做,六點半起床剛剛好,或者你要跟我說你會做?」
「我是不會啦……」
「果然。」他就知道。看她這個樣子,在最初他就沒期待過她能做得一手好菜。
「你干嘛嘆氣呀?」害她听著莫名感到好心虛。
「我記得當初我有在對理想對象要求的某一欄寫上,希望︰她的性格文靜再文靜,最好能做得一手好菜,再加上一點點的機靈、乖巧以及听話,最好婚姻介紹所的員工不是文盲,幸好他們為我找的不是你。」
他這麼說就是在明目張膽地嫌棄她呀,可惡,「我、我文靜的時候也很文靜呀。」發呆扮木頭人嘛,誰不會?寶貝假裝沒听見他後面說的那一串。
「罷了,見到你以後我發現原來我的要求很低,哪怕他們真要把你介紹給我,我也很難做出任何反抗。」魏禹騫放棄……不,他是莫名在不可能的可怕幻想中自暴自棄了。
「那你還真要感謝人家婚姻介紹所的大恩大德,他們並沒有把我歸類為適合你的人選……你到底要不要睡?不睡你轉過來呀,你知不知道拿後腦杓對著別人說話這樣很不禮貌?」
「我以為你不會想看著我的臉入睡,就我在這短短幾個小時里對你的了解,面對比較敏感的話題,你馬上就會把自己里上滿身尖刺,企圖狠扎任何有可能傷害到你的生命體。」應她的要求,魏禹騫轉過身面對她。
「我才沒有那麼想。」這家伙長得挺不賴的,帥哥、美女誰不愛看?她就是初來乍到,有點神經繃緊罷了,慢慢相處下來就習慣了嘛。
「好吧,其實我是想睡了,只不過在那之前我想要問你叫什麼名字。」
「你會不會太遲鈍了?直到現在才問我這個問題。」
「不,是你出現得太突然,我來不及反應,更有不少事情堆積在腦海里,一時間無法處理,直到現在才想起要問。」
「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被他這麼一說,寶貝突然也很好奇,可哪有他說啥,她就乖乖做啥的道理?
「魏禹騫。」不想跟纏人的家伙糾纏的唯一辦法就是按照對方說的乖乖照做,「你呢?」
「我叫寶貝哦。」
「什麼?」他听錯了,絕對是因為睡意蒙朧而听錯了。
然而錯覺沒有消失,在昏暗的室內,寶貝盯瞅著他的那雙晶瑩美瞳不經意間流露出摻夾著些許狡獪的精光,「我說我叫寶貝,寶、貝,你可以喊一聲試試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