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珍珠的車子快速地穿梭在路上,「喂,你的眼楮是怎麼好的?」
韋智文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她熟練的開車技術,「在美國治好的。」
「那麼讓我回答出廢話的問題是什麼?」他淡淡地反駁。
很好,當初的沉默寡言的美少年成了一個脾氣古怪的真男人。何珍珠撇了一下唇,「你就不打算說說治療有多辛苦?」
「說出來讓你開心嗎?」他很自然地接上她的話。
何珍珠不由得樂了, 「你真是了解我。」
「我並不覺得榮幸。」
何珍珠動作帥氣地將車停在了路邊,扭頭看他,「你的性格怎麼這麼差勁?以前你不是這樣。你是不是在美國受了別人欺負,心理變態,回來就想從我身上找回優越感啊?」
韋智文陰沉沉地看向她,「除了你,還真的沒人有膽子欺負我。」
很好,最後的結論是,只有她何珍珠惹到他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的債十幾年前就欠下了,我不過是拿一些利息,你受不了了?」他冷笑。
「你厲害。」她憋了半天,最後說了這三個字,重新踩下油門上路了。
她何珍珠也不是一個膽子小的人,他要是想欺負回來,那他就來啊,她才不怕他!以前她何珍珠能站在他的頭上鬧騰,現在一樣可以。他不過是去了一趟美國,他就以為他能爬到她頭上了?哼哼,能爬到她頭上的人還沒出生呢。
何珍珠將韋智文送到了他公寓樓下,他靜靜地朝她伸出手,「手機拿來。」
「干什麼?」
「存一下號碼。」
何珍珠隨手將手機丟給他,「不過你想報復我,為什麼不偷偷地來,這麼快就讓我知道你的存在,不是很沒有快感?」
他存完了手機號碼,將手機還給她,神色冷漠地說︰「快感?你是說我站在你面前,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而我卻知道你是誰而偷偷開心?」
很好,他在懷疑她的記憶力。何珍珠生氣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意外地發現他的肩膀非常的堅硬,和她印象中孱弱的美少年已然不同了,不僅膽子肥了,身材也變得很不錯了。
「你可以下車了。」她催促他。
韋智文瞥了她一眼。
就這麼一眼,便令何珍珠渾身不自在了,他的眼神非常的平靜,但其中閃爍的凶光令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看什麼看!」
韋智文下了車,留下一道背影給她,快步地進入了公寓。
何珍珠狠狠地敲了一下方向盤。真是見鬼了,居然惹上了這樣的討鬼,討厭鬼,哎,早知道他現在這麼凶狠、強悍,她當初就不去招惹他了。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不過她沒在怕啦,以前都能欺負他,他只不過是比以前強壯一點、高一點,她才不擔心呢。
這是韋智文回來之後參加的第二個宴會,恰好每一次他都會看到那笑得一臉風情的何珍珠,關于何珍珠的名聲,韋智文已經非常的了解,總歸就一個字,爛。何珍珠的五官很嬌媚,氣質很獨特,魅惑的眉眼一挑,不少男人都能酥了腰,再加上……韋智文站在柱子邊,隱隱約約地听到一群女生的討論聲。
「那個何珍珠真不要臉,動不動眼楮就放電,一副沒男人會死的樣子。」
「這算什麼?我還听說過更不要臉的事情呃。你們看她身邊的男秘書、男助理,哪一個長得不好看?听說都是她的後宮。」
「哇,她的胃口還真大。」
「你們別說了,沒看到恩星很尷尬。」
「沒事,反正我繼姐她……哎。」
恩星,我們不是說你,你跟你那個繼姐完全不一樣。 」
「就是、就是。」
「嗯,謝謝你們。」
她們說話的肉容今韋智文眼里閃過一諷刺。何玲珠的背後還有一個放冷箭的繼妹李恩星,難怪何珍珠的名聲這麼差。
但是韋智文覺得何珍珠一點也不在乎,看看她,站在男人堆里笑得得春風得意,絲毫不拘束。他的唇角勾出冷冷的弧度,她的名聲再爛,她卻是這里活得最瀟灑、最恣意的一個人了。反倒是那些自以為是千金小姐的名媛自持身分,虛假、可笑,令他看著更為不順眼。
韋智文緩緩地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檳。十幾年沒見的何珍珠和以前一樣魔性、乖戾,第一次見他時沒認出他,也許在她的記憶中沒有他這號人物的存在了吧。
他冷冷地眨了眨眼,再看抬頭看何珍珠,眼里多了一抹幽暗的光芒。真是奇怪,國中、高中的同學長什麼樣子,他都記不清了,卻始終記得何珍珠。當眼楮再次能看到東西的時候,他就要了何珍珠的照片,于是何珍珠的模樣他一直記得牢牢的。
呵,是因為被她欺負得太慘了吧?在美國等待治療的過程很漫長,在等待結果的時候,他時常想起她,然後恨得咬牙切齒,對自己說,一定會好,等眼楮好了,他會變得強大。何珍珠,他一定會讓她好看!
意外的,何珍珠竟是他撐下去的理由,想想也覺得玩味。不過再見她的時候,他也差點認不出她,模樣沒什麼變化,媚人的體態倒是引人注目,當時第一個想法是,這是一個尤物。在知道是她時,他只想到一個詞,魔女!
韋智文的眼落在何珍珠那張嫣紅的小嘴上,他仿佛想起那時咬下去的柔軟,和吃過的布丁一樣香甜。那一回他騎在了她的頭上,難得報了一次仇,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唇是否還如以前一樣?
一只白女敕的小手從他的手里端走了香檳,他回神望過去,一雙杏眼對著他,笑咪咪的,「韋智文,我不知道你喜歡躲在角落偷看我。」
韋智文望了一眼空了的手,順勢插回了補子口袋里,倚在柱子上,「你覺得我為什麼偷看你?」
何珍珠喝了一點酒,酒意如天然的腮紅在她的萍果肌處暈染開,「當然是因為我美啊。」
她一向這麼自信。韋智文頷首,「嗯,你美。」
「所以你確實是因為我美偷看我?」何珍珠吃驚地看他,「沒想到你有這樣的怪癖。」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說。
何珍珠難得听韋智文的嘴里听到象樣的話,心情極好。
韋智文又追加道︰「對了,我看你的原因除了你美,還想看看你有幾條尾巴。」
「阿?」何珍珠的腦袋一空白,她剛才是不是听漏他的話了?
「不少人在說何珍珠是狐狸精,我想看看你是多少尾的狐狸。」他笑著從她的手里端回了香檳,免得她一氣之下將香檳灑在他的臉上。
何珍珠眯了眯眼,「哦,你看出了幾條?」
韋智文走近她,上身向前傾斜,貼著她的耳朵道︰「一條也沒有,是一個人,沒錯。」
他是在罵她吧?她咪著杏眼,重重地磨著牙槽,幻想他就夾在她牙里,她咬死他,「韋智文,你現在都能不帶髒字地罵人了啊。」
「多謝你的夸獎,我會再接再厲。」他回道,喝了一口香檳,順便提醒她,「你那個繼妹在看我們了,你想讓她當場將她手里的香檳倒在你頭上?」
何珍珠臉上的怒火瞬間消退了, 「眼力不錯啊。」
「她做了什麼?」他問。
「呵呵,剛進公司沒多久,就在背後給我穿小鞋。」何珍珠抬起縴細的手指放在他的領帶上,動作親昵,語氣惡狠狠地說︰「她喜歡你,想釣你這個金龜婿,你得加油,千萬別給她釣到。」
「你我都看不上,何況是她這種人前人後各一套的女生?」韋智文不甚在意地說。
「你是在夸我還是貶低我?」何珍珠切了他一聲。
「這個問題見仁見智。」
何珍珠快要不認識這個韋智文了,輕輕地感嘆一句,「還是你以前的樣子看著順眼,現在的攻擊力太強大了。」
「呵,你也會怕?」韋智文笑著看她。
「不怕。不過你要是想報復我的話,可以跟我那個繼妹勾搭上,然後將我從何氏踢出來,這個方法比較合適。」溫水煮青蛙,實在難熬啊。
「我這個人很自私,很不喜歡犧牲自己。」韋智文語氣不屑地說︰「我還不致于為了這麼一點事做到這樣的地步。」
「哎呀,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啊,這樣的事情可是一舉三得呢,一報復了我,二娶了美人,三佔有了何氏。」
「 何珍珠,你到底想說什麼?」
「意思是你給我小心點,把皮帶給我勒緊了,要是讓她得逞了,我們走著瞧。」何珍珠冰冷地看他。
韋智文輕輕地笑了, 「你其實是在小瞧我吧?」
「嗯?」
「你長得比她漂亮,能力比她好,我不挑你,我挑她?」
何珍珠冰凍的小臉瞬間融化了,「很好,你不要跟她牽扯上關系就行。至于你夸我的話,我很喜歡,以後多說些。」
韋智文無語地看著她。她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朝他揮揮手,「下次有空請你吃飯。」
嗯,她似乎忘記了,他雖然不會勾搭她繼妹,侵佔何氏,但他可一直沒有忘記要給她使絆子。呵,希望星期一的時候,她的心情還能保持這份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