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只是想說男人不要有太多女人,像你說過的一夫一妻制,親親呀,你越來越不老實了。」
「我要老實做什麼,你老實就好。」
有女人就有紛爭,為什麼有紛爭,因為男人。
不患寡而患不均,一個人怎麼分給很多人,切塊嗎?
「親親說的對,我老實。」君無垢一副受教的樣子,摟著她的細腰不肯放,大手往豐盈的山丘爬去。
「嗯哼,你最不老實了,你看看你現在在做什麼,沒一刻安分。」他只要一得空就想做這事,沒個正經。
「生皇子呀!我們年歲都不小了,該當爹娘了。」生孩子的過程挺有趣的,身為有仁心的君主,他得趕快誕下皇嗣好安天下百姓的心,皇家有後就不易產生動亂。
夜隱華沒好氣的拉開他的手。「這個節骨眼你敢生?要知道蕭家的勢力無所不在,挑了一個蕭貴妃,還有其它眼線,光我的鳳儀宮就有三個……」
「那你還不趕快把他們捉起來,來人……」
心一急的君無垢就要叫人,一只柔軟小手馬上捂住他的嘴。
「你傻呀,留著釣魚。」那可是她故意留下的餌。
「釣魚?」他有些懂了。
「完全讓人無縫可鑽,反而教人更變本加厲,無所不用其極的威逼利誘我身邊的人,人性是不能考驗的,收買該行不通,我對底下人向來大方,也曾向他們指過誰有困難盡避開口,我最不缺的是銀子……
「財大氣粗。」他輕捏她粉鼻。
她輕哼,「銀子不行就只有威脅了,我的人不怕死,但他們有家人,如果對方以他們的親友加以要挾,他們從還是不從?」所以她不賭那個萬分之一,一個小環節有了疏忽,便會一敗涂地。
「我從,只從親親一人,你要好好憐惜我,別弄壞了我……」他想寵誰就寵誰,那些專管別人房里事的官員都該外放,放得遠遠的,省得老是在他耳邊嘀咕。
蕭貴妃的臉受傷之後,蕭正贊便專挑皇後的刺,從她的言行舉止到衣服首飾,太放、太拘謹、太濃、太淡……舉凡她做的事沒有一件是好的,他都能挑出毛病。
當他專寵蕭貴妃時便沒事,無人說她行事不檢,霸佔皇上,反而樂見其成的鼓勵他多往碧瑤宮去,連太後都含笑點頭。
如今受寵的對象成了皇後,以蕭正贊為首的武官開始躁動了,一群人約好似的上折子,要求皇後要大度,不可獨佔他,要讓他廣施雨露,為皇家開枝散葉……
諸如此類的奏章每日要看上十幾回,他直接在奏章上打個大叉,讓內侍一本本用細繩串起,掛在入宮的廊道,讓所有上朝的官員都能瞧見荒謬的奏章。
其實蕭正贊這會想逼皇上選秀,他才好順理成章把他選中的蕭家女再送進宮,取代早已失寵的女兒。
如果能順勢拉下皇後那是再好不過了,有皇太後的護航,蕭家女必能母儀天下,助他成就霸業。
「還玩,人家都快打到宮門口了,你這皇上快沒得做了。」蕭家的軍權的確過大,先帝原本要挾制他,結果反而把他養肥了。
目光一冷的君無垢露出在戰場上殺出來的銳色。「那要看他有沒有本事殺進宮,我坐在龍椅上等他。」
「別說賭氣的話,我夾看看你和惡魔兌換什麼武器……」呃,自動手槍和狙擊步槍、沖錢槍……
「你會用?」幾根黑管子能傷人?
「會。」
「你的另一世記憶?」那一世的好東西真多。
夜隱華點頭。
「每個人都會?」
她頭。「那一世的人和這一世不同,我們女人也要工作,我是指干活,你可以選一樣或多樣專精的去做,男人女人都要干活養活自己,不做事只能流落街頭當乞丐。」
「另一世的女人真可憐,還要到外面拋頭露面,干些粗鄙的活……」君無垢的話忽地消失,他一臉驚訝地看著她像彈琴一般拆裝黑管子,又填入錐狀小黑石。
「是呀,我怕辛苦才到這一世,想當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未嫁前讓爹娘養著,出閣後賴著夫婿,一輩子平平順順當只米蟲。」
其實她最想做的是買艘私人游艇環游世界,吃遍各地美食,不過夢想只完成一半,游艇有了,她卻再也沒有機會揚帆出海。
「可是你遇到了我。」注定不會有平順的一天。
她自嘲道︰「我運氣不好吧!」
別人當皇後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她根本是沒得選,才一及笄就被皇上賜婚,接著就像牲口買賣的進了宮,遇見自信心不足的渣夫,再來個一心拉下她的小三蕭鳳瑤,三番兩次想陷害她。
皇宮不想待要到宮外混日子,她連後路都想好了,找具和她身形相似的宮女尸體「燒死」頂替,探听到那太液池的池水便是引自宮外的河水,她只要順著水道離開就能出宮,海闊天空任她邀游。
她連水靠,也就是現代的氧氣罩都做好了,用羊皮縫制而成的氣棄,她前後做了多次實驗,一個水靠能支撐兩刻鐘,她只需三個水撐就能游過長達十幾里的水。
可是人不能太硬氣,老天爺把她丟到這個地方自有它的用意,當她自以為做好萬全準備時,教人措手不及的意外降臨,教她不接受都不成。
「可我覺得老天爺特別厚愛我,它讓我有活過來的機會,而且把你給了我。」
君無垢笑得雙眼睞成彎月,一口白牙特別白喜,好像美玉發著光,照亮世間所有的污濁。
他是幸運的,遇到萬聖節的惡魔,那是捉弄人的惡魔,不會真的傷害人,頂多讓人先驚後喜,博君一笑。
她嗔瞪他一眼,「君明琛,我教你怎麼用這種武器,先拉保險,再扣扳機,槍枝射擊後會產生後座力,後座力指的是人被震得往後退……」
「這根是保險……」君無垢輕輕一拉。
「嗯,要小心點,它一拉開有時會誤射。」所以要有保險柱以防萬一,槍瞠爆開事件,也不是少見。
「再扣扳機是不是?」是這一塊小鐵片嗎?
「對……」
砰!
夜隱華還在指導手槍的用法,不知威力有多強大的君無垢手指頭一勾,心想著試彈一顆石頭看力道多大。
結果……
他怔住,不解的望著自己的手。
很無言的夜隱華撫著額頭,幽然一嘆。
「皇上,有刺客,小田子死了。」
身懷武功的長英、長義听到砰的一聲,先看到倒地不起的小太監,而後神色慌亂的「飛」進龍泉宮。
帝後被他倆驚人的行動力給嚇了一大跳,隨後相視一眼,窘然的目光同時落在有百米射程的致命武器上。
他們打死了一個小太監。
「呢!沒有刺客,是……是皇上近日剛練了一門武學,叫什麼隔山打牛的,他剛要試給本宮看,沒想到皇上內力深厚,真把人傷了。」夜隱華面癱,順口而來的假話比真話還真。
「隔山打牛?!」
「皇上會武功?」
兩人神情帶著濃濃的疑惑。
「咳!皇後說的沒錯,朕遇到一位隱世的絕頂高手,他私下教了朕幾招,還給朕灌頂……對,他說朕丹田的氣不足,所以運氣幫朕打通任督二脈。」唉,他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難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被親親帶壞了?
天生劣根性的君無垢還自覺純正,小眼神無辜得好像被虐千百回,他虐著虐著就上癮了。
「皇上真的沒事?」長英不放心的問。
「沒事,朕好得很。」那個小黑管居然那麼厲害,鐵片一壓就能要人命。
「長義公公,死去的太監可有親人?」雖是意外導致,該給的撫恤金不能少,這算……因公殉職。
「听說還有一個妹妹在宮外,在繡坊里學豐藝。」家境不是很好,勉勉強強還有一口飽吃。
「你讓內務府給她送一百……不行,銀子太多惹人眼紅,反而會害了她,就給她三十兩吧,再問她想不想進恩德公府干活,本宮讓她當二小姐身邊的三等丫鬟,月銀六百文。」給她魚吃不如教她釣魚,自食其力才能心安理得,錢財太多不是好事,尤其是沒有依靠的小甭女,手中有銀子容易引來賊人,輕者失財,重者丟命。
「是,奴才馬上去辦。」皇後娘娘交代的事耽擱不了。
「嗯,你們出去吧。」要不真要露出馬腳了。
「是。」
「啊!對了,好好安撫那小太監,有墳有碑,別讓他的家人找不到地方祭拜。」人死為大,一路好走。
「是的,娘娘。」
夜隱華一揮手,兩人倒著走出去。
「隔山打牛的武功?!」吹吧,牛皮吹大了他成了神人。
「你還打通任督二脈,借問你曉得任督二脈位于人體何處嗎?」光會胡言亂語。
君無垢不正經地咧嘴一笑,抱起她,在原地轉了三圈。「親親,有了這神兵利器,我能轟了那個敢覬覦我君氏江山的老匹夫。」
「想要拔掉這棵根深葉茂的雜樹不簡單,得要有個充分的好理由。」夜隱華的雙眼明亮。
「謀反如何?」他壞壞的笑道。
「他不是正在做嗎?」就差人贓俱獲。
「我們要做的是落實它。」名正言順的一鍋端。
杏色眸子水盈盈,映出花紅柳綠。「你上次為何會昏迷不醒,你可知是何原由?」
「藥」他神色一厲。
「藥?」
「蕭貴妃給皇上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