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色已晚,破廟內唯一的光源就是之前被袁書譽燃起的火堆。
淡淡的火光透著溫曖的氣息,然而即便是體貼的將火堆旁的位置讓給懷中顫抖不停的人兒,李青琮還是冷得發抖。
之前的落水令他們的衣服都濕透了,現在正被袁書譽搭在架子上烤著,同時也充當了他們兩人之間的屏風。
上身僅穿著一件小小的肚兜,是被水浸得濕透的褻褲,又與愛慕的男子共處一室,李青琮不由得很是羞怯。
雙臂環著膝蓋蜷曲地坐在火堆旁,她僅能靠著火堆燃燒的溫度來驅散身上的寒意,打著顫,李青琮用哏角的余光偷瞄著與自己一簾之隔的男子身影……離火堆更遠的他肯定比自己更冷吧!忽然間想起外界傳言的袁三公子體弱多病,她心中不由得很是擔憂。
「袁公子……」
輕喚了一聲,李青琮卻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只能又低下頭去,雙臂將身子換的更緊了些。
早就察覺了一簾之隔的李青琮不安的躁動,隨著她的呼喚,袁書譽轉頭望向火堆旁。暖紅的火光將那曼妙的身影映在掛起的農衫上,隨著火光的躍動,透出點點的曖眛.
光是看到那副景象他就覺得陣陣燥熱自體內竄起,奔騰著匯入下應處,頃刻間將男性的喚酲。
「青琮……咳……」
深吸一口氣,等到體內的騷動慢慢散去後袁書譽才開口,暗啞的嗓音透出無以言喻的男性吸引力。
較往日低沉的嗓音令李青琮不由得有些擔心,而緊隨其後的壓抑輕咳則使得她再也顧不得羞澀矜持,起身將袁書譽拉到火邊。
落水時的事因為慌亂的緣故她記得不是很清楚,但當時袁書譽那緊張的哏神,還有他擁著自己的手臂有多麼火熱她確是記憶猶新,在最危難的時候,她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他了!
一旦認知到了這點,所有的矜持都變得那麼微不足道。
小手拉著袁書譽的手臂,觸手的火熱溫度令李青琮更加堅定了之前的猜測,不由得立刻急出淚來,白玉般的雙臂環住袁書譽勁瘦的腰身,認定他已經染了風寒的人兒本能的想要自己的體溫為他取暖,卻忘了此刻自己身上穿著有多單薄。
「青琮,怎麼哭了?」
點點的濕熱滴落在胸口,輕輕的撩撥著袁書譽的心弦,他憐惜的同時更是欲火升騰,溫柔的捧起懷中人兒的臉頰,他出口輕問,聲音低沉又不失儒雅。
埋在袁書譽胸口的面頰被溫柔的抬起,接觸雙頰的大手干燥而炙熱,不疾不徐落在臉龐上的呼吸盡是他透著淡淡藥香的男性氣息,他漆黑的雙眸純粹得能看到自己的影子……突然酲悟到自己做了什麼,李青琮小臉騰地燒紅了。
不知所措靠在袁書譽懷中,嬌軀難以抑制的顫抖著,近在眼前的清俊容顏,讓她被捧住的雙頰泛起羞溫的紅暈,熾熱得彷佛被火灼燒著。
潔白的貝齒不自覺的咬上了粉潤的下唇,含著淚水的雙眸剛剛觸及袁書譽那幽深的雙眼又變飛速避開,顫抖著垂下的眼瞼透著青澀無助,卻又有說不出的嫵媚勾人。
被清純佳人這幅無心的媚態所吸引,袁書譽無法抗拒本能的誘惑,想也不想就展臂抱住懷中輕顫的人兒,俯身吻上她那花瓣般的雙唇。
「嗯……」
突如其來的濕熱溫曖觸感自相連的唇瓣處傳來,陌生卻又令李青琮覺得安心,讓完全不省人事的人兒下意識的回應著男人火熱唇舌的侵入。
察覺到懷中人兒青澀的回應,袁書譽只覺得一陣欣喜,拼命的用理智壓制住奔騰的,不想嚇到那麼單純的她。
靈活的舌輕舌忝過稚女敕的雙唇,滑過潔白整齊的貝齒,勾纏上檀口中柔女敕的香舌,然後細細地糾纏吸吮。
溫柔又不失激情的引導著對一切都感到那麼陌生的人兒,撩撥著她口中的每一處敏感,執拗地攪動著她口中甜蜜的香律,將兩人的唇瓣染得濕潤艷紅。
直到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而李青琮更是因為這激情的擁吻而癱軟在自己懷中後,袁書譽這才戀戀不舍地結束這個吻,緩緩地抬起頭,他淡色的薄唇帶起一絲曖眛的銀絲。
……
第五章
……
她的身體實在是太美好,簡直讓他食髓知味。
昨天晚上原本沒有打算那麼瘋狂地要她,可當看到那曼妙的胴體後他最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居然消失殆盡。
可就在他深怕李青琮會被清晨的寒意凍壞,剛為她穿好衣裳時,經過一夜還不見他們游湖歸來的李家下人已經尋到破廟。
不忍心見好不容易才歇息下的人兒被喚醒,他找了個借口說青琮是因為落水著涼才昏迷的後,便堂而皇之地抱著她坐進馬車,一並回府。
「光天白日下,這樣太……」
「青琮昨天晚上的大膽哪兒去了?」沒有察覺到她的眼神比往常要更加病弱,袁書譽只當懷中的人兒在害羞,他順勢用舌頭舌忝舌忝她展露在自己眼前的白皙頸項,惹得她渾身一顫,拽住他衣袖的小手更加用力。
「才沒有!書譽……」小臉完全埋在他胸前,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因為他的熱情太過強烈,還是身體真的不舒服,李青琮只覺得兩只眼楮累得幾乎睜不開,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小,「我好暈……」
話還沒說完,她的雙手突然一松,整個人暈倒在袁書譽懷中。
李青琮在漆黑的夜里奔跑,無星無月,沒有一絲光線,她跌跌撞撞地在街上跑著,還用半分心思在思考為什麼她要跑,周圍如此黑暗,她又為何不會跌倒?
後者她不知道,前者她卻突然想起來了,她在逃跑!她和袁書譽被那些賊子們追起,于是他抱著她跳到河里!不管河水有多冰冷,打過來的浪花有多大,他都沒有放開她的手……可是突然間,他卻不見了!發現身邊並沒有人,李青琮忙停下腳步,大聲呼喊袁書譽的名字。
「小姐、小姐!」听見床上昏睡的主人嘴里發出含糊不清的叫喊,花橘忙走到床遺,輕輕喚道。
李青琮睜開眼,猛地坐了起來,看見花橘,又發現四周是自己熟悉的環境,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作夢,不由長舒了口氣。
「小姐,您作噩夢了?連汗都出來了。」花橘一面說著,將羅帕用冷水浸濕了,輕輕地替小姐拭去額上的汗珠。
「嗯。」感到從額上傳來的陣陣涼意,李青琮這才慢慢清醒。
直到方才她才明白,看不見袁書譽時那種孤獨寂寞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好在這只是夢……她不願再想起那片令人不安惶恐的景象……夠了!她用力甩著頭,想把這些令人無法忍受的景象從腦海中起出去。
「小姐,您喝口茶。」見自家小姐臉色不對,細心的花橘忙倒了杯茶送到她手邊。
喝著熱茶,身體里有了些曖意,李青琮漸漸忘卻了剛才糾纏著她的噩夢,待情緒恢復之後,她下意識地扭頭,沒有發現到袁書譽的身影,她忍不住輕輕嘆口氣。
還以為他會在自己身邊的……可是那樣會不會要求太過份了?自從那天他抱著昏迷的自己回到府中,在兩家二老被驚嚇得差點三魂不見七魄後,好在常年為她診治的大夫道出她不過是偶然風寒加上身體太過勞累,並無大礙,袁李兩家的人這才終于卸下了心中的大石。
從那天開始,李青琮就被嚴令每天待在自己房中「調養」,換言之,她此刻正處于被禁足狀態。
自知理虧的她為了避免日後連門都不能出,現在也只得乖乖地順了娘親的意思,整日躺在床上喝那些黑糊糊地比黃連還苦的「良藥」,好在袁書譽每天都會一大清早就會來她房中,陪著她談論琴棋書畫,或是講些外面的趣事給她解悶。
大概是自責自己的不知節制,害得心愛的人兒臥病在床,雖然袁書譽還是經常對她恣意戲弄,可每次到緊要關頭他就突然克制住,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對于李青琮而言,卻不知道該對這種狀況感到高興還是失望,她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就算跟袁書譽的婚事幾乎已成定局,可太過親密的接觸還是有些失禮……然而就算理智知道,在曾經感受過他對自己的熱情後,這麼突然冷淡下來,又讓她忍不住胡思亂想,擔心他是不是討厭那麼放浪不知羞恥的自己。
好幾次開口想要問他,可都礙于害羞,她話還沒說出口小臉就漲通紅,心緊張得幾乎跳出來。
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煩惱,還以為這個可人兒是因為自己偶爾親昵過頭的舉動做出單純的反應,袁書譽不禁又是好笑又覺得有趣。
「書……袁公子呃?」忍了好一會兒,李青琮還是按捺不住,一邊喝著茶一邊輕聲問道。
「袁公子一早就來了,見小姐睡得熟,便不許我們喚你起來,他守了兩個多時辰,半柱香前袁夫人托人來找,他這才離開。」對那個病懨懨的公子原本沒什麼好感,可那天看到他抱著昏迷的小姐那麼緊張的沖回李府,而後每天都使出渾身解數陪著小姐逗她開心,花橘心中早已認定袁書譽就是自家未來的姑爺了。
听到花橘的話,李青琮低低地應了一聲,眼角眉梢都爬起淡淡的笑容。
原來他來了呀……不知道袁伯母找他去有什麼事,真想快點見到他。
可李青琮卻萬萬想不到,就在她滿心歡喜地惦念著袁書譽時,那個人卻在自己的房中頭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