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爵陽回來了沒?」
上官見陽才與妻子辛初憐回國,得知上官爵陽失蹤的消息後一大早趕了過來。
上官任陽一見來人,俊美的臉上揚了淡笑,眼眸里卻是一絲笑意都沒有,「你也知道消息了?」
上官見陽是上官家經濟命脈來源,一手撐起上官家過半產業的他難得撥空與自家兄弟見面,這次倒是因為爵陽的事來訪了。
上官任陽的父母一听兒子離家出走,擔心得不能吃不能睡,最後上官任陽只好拜托老婆跟妹妹陪他們兩位老人家出去走走,他保證負責找回爵陽,這才有時間清靜耳根子,否則他母親天天在他耳邊抽抽噎噎,他見了都心煩。
「應該算回來了。」
如果樓上那個叫了不會應聲,打了不會還手的人是上官爵陽,那應該是他回來了。
只是回來的人,失魂落魄地猶如行尸走肉,身為大哥的他看在心里對歐陽依依說不怨那也就太自欺欺人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爵陽要離家出走?」
上官任陽優雅地飲酒,而結婚後的上官見陽除非必要場合,幾乎滴酒不沾,帶些倦累的他靠向椅背。
「你想呢?」他冷哼。
「歐陽依依?又是她!」
這些年來,上官爵陽為了她,不知瘋了幾回,雖是如此每一次爵陽還不是都理性的平息心里的挫敗,沒想到這一次竟會鬧到離家出走,那麼這回該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嚴重了?
「除了她,還有誰這麼大本事?」
她是上官家眾兄弟的禁忌,講到歐陽依依,無不咬牙切齒,因為她,不諳打斗的爵陽練就了一身精湛的戰斗實力,幾個兄弟都架不住發狂的他,睹上兄弟情感,為了替爵陽博得美人,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地絞盡腦汁為得是成就美事一樁,奈何多年過去了,上官家兄弟結婚的結婚,有伴的也安定了,就差他連人家的小手都還沒牽成,講出去只怕人家笑話。
「她要訂婚了。」
上官爵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宜的依依被人訂走了︰心里能不惱嗎?這次沒有引來家庭風暴已是大幸了。
「訂婚了?」上官見陽有些訝異。
「還沒。」
「那他不去搶人,竟然是連夜逃走了?」
「搶?」上官任陽冶哼一口飲盡杯中酒液,「那也要人家喜歡他才行吧?」
就在兩人還未談出結論時,後院傳來一聲怒吼,兩人急忙起身沖至屋外,因為那聲音的主人正是上官爵陽!
他終于可來了!
一大早,歐陽依依連早餐都沒吃就牽著破軍上歐陽家按門鈴,等了幾分鐘開門的竟是上官任陽。
她有些好奇平日注重外貌的上官任陽一大早的狼狽樣,像是與人撕扭打斗過,「依依,你來找爵陽嗎?」
「我看到他回來了。」
屋子里傳來重擊聲,像是有人砸東西,又像有人在嘶吼。
「爵陽?」上官任陽吐出這兩個字後冷笑的俊美臉上有些扭曲,「你要不要改天再來?」
「我……」
她想了想,白淨透明的臉上凝了眉,嘴唇輕吐幾個字,「我來是要把破軍還他的。」
「破軍?」
低頭一瞥,這狗不正是爵陽養了十年的破軍,原來是來還狗的?像是見了救星上官任陽頭一次見了破軍臉露喜色。
「還是我明天再來好了。」她听到有人大聲咒罵,還听到玻璃破裂落地的聲音,不覺地後退一步。
「明天?」
听到屋子的打斗及敲擊聲,上官任陽那里肯讓她走了,現在只有她能制止屋子里那頭失控的猛獅了。
為了一只破軍,上官爵陽竟然敢對他及見陽動粗,還當著他的面拿著後院躺了多年無人問津的球棒,眼楮所及的東西,沒有一樣能僥幸逃過一劫。
剛他出來應門時,才見父親收藏的清朝瓷器花瓶被他重重一擊,應聲落地,現在里頭的情形如何他都不敢多想,只希望才回國的見陽別被失心瘋的爵陽給整得不支倒地才好。
「你們在家看武打電影嗎?」
「武打電影?」虧她想得出來,拉了歐陽依依的手臂直往屋子里去,「你有看過現場直播的武打電影嗎?」他譏道。
一進屋子里,就見上官爵陽正拿著球棒砸向酒櫥,里頭收藏的陳年好酒全應聲破裂,酒味四溢,酒香濃得有些嗆鼻,上官任陽心疼地重拍額頭。
歐陽依依第一次見到如此瘋狂的上官爵陽,一直以來他都是冷靜自制,除了高中那一年的打斗,平時就算是發脾氣也只是嗓門粗了些,從沒見過他這麼野蠻。
歐陽依依往前一步,想要走向上官爵陽,「依依,別去!」她女孩子手無縛雞之力,上官任陽深怕她制不了眼前那頭發狂的猛獸。
可歐陽依依卻是又往前一步,當她見上官爵陽球棒朝某人揮去時,尖聲叫道,「爵陽,不要!」
她被嚇壞了,全身發顫地看著被上官爵陽握在大手里的球棒只差幾寸即擊中對方,沒有多想的她快步走向上官爵陽,顫抖著小手扯了扯他的衣服。
本是發狂的上官爵陽頓時僵硬了身子,猙獰陰沉的臉一見是她,像電影里的男主角戲劇化的臉部表情緩緩轉柔,直到他手中的球棒應聲掉落在地,上官見陽沖上前撿了球棒退至上官任陽身邊,急喘的他心里余悸未平。
「好樣的,我以為你先逃跑了。」那幾分鐘猶如一世紀,上官見陽以為自己可能見不到妻子最後一面了。
「我本來是有這打算,不過見到是她按門鈴,當然是馬上找來馴獸了。」沒想到這一招還真有用,只是可惜了先前家里平白損失的家俱,冷眼瞧著爵陽發楞地看著歐陽依依,他心頭的一口氣終于暢通了。
「爵陽完了。」
前一秒還像頭失控野獸,後一分鐘全身不見一絲暴戾之氣。
兩人互看一眼,再掃了眼屋子里的狼藉,「走吧,我需要抽根煙,順便打電話要清潔公司來善後。」
上官任陽調頭朝屋外走,身後的上官見陽無異議同意。
是依依。
「依依。」他動情的喊人。
「你為什麼要打人?」
「我……破軍不見了。」
這是他發火的原因,回家後沒見到破軍,上官爵陽幾乎翻遍家里所有角落︰心里的火氣才會直冒。
那是她送的,怎麼樣都不能丟,一失控他即砸東西發泄心頭的憤忿。
「破軍?它在我家啊。」
「你家?」低頭看她,上官爵陽眉頭再皺,「為什麼在你家?你連破軍都要帶走?」她要跟人訂婚了,連送的狗都要帶走,對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凝凝說你要退貨才把破軍送去我家,她說……」歐陽依依支吾地松開扯著他衣服的手,「她說你要跟我一刀兩斷。」
上官爵陽重吁口氣,已回復正常的臉部表情是她熟悉的斯文,少了平日的溫和卻多了份冷漠,垂下的頭發讓他帶些頹廢,襯杉扣子解了一半下擺沒入褪色的合身牛仔褲里,長袖袖口反折至手肘處,結實的糾結肌肉說明剛的暴力有多唳目驚心。
上官爵陽全身倒靠在沙發上,沮喪又失意的他讓歐陽依依起了憐憫之心,就像那年的打斗之後,他全身是傷,她看了好心疼。
「爵陽,你有喜歡的人了嗎?」來到他眼前,歐陽依依蹲子。
上官爵陽被她這麼一問,自嘲地譏笑,「那又如何,她對我根本沒有心。」他連眼都沒張開,想來是傷心至極吧。
「沒關系,那是她的損失,讓我來幫你好不好?」晶亮的眼里寫著堅定,這句話令上官爵陽睜開眼,盯著她看了好久。
「幫我?」
「對,我幫你。」她想報答他,讓他知道,她除了會害他受傷外,還會幫他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