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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妻回來了 第十一章

作者︰貞子類別︰言情小說

「別動!」厲朗冷聲命令,高舉的鐮刀眼看就要朝她剌過來。

她不動難道要乖乖讓他捅啊?!

古娜睜著驚恐大眼,想都沒想就要往後退,然而男人的動作更快,長手一伸就穩穩扣住她的腰,然後手里的刀也在同一時間擦過她的耳際——

「啊——嗚!」她的驚聲尖叫沒一會兒就全數埋進男人的胸膛,炙人的溫暖讓她的腦袋瞬間當機。

咦?怎麼一點都不痛?

頂著滿腦袋問號,她只覺得他拿刀的大手一揮,有個東西就被他給甩飛在地上。

那是一條……眼鏡蛇?

「叫你別動你還動,差點就被它咬到了。」厲朗低頭訓斥不听話的女人。

「對不起嘛!」她不好意思地抬臉傻笑,接著就在男人一瞬也不瞬的凝視之下垂下腦袋瓜。

可是當她羞澀的眼神往下一掃,她的臉皮溫度就噌噌噌地迅速往上飆升。她現在根本是整個人坐在他的懷里啊!她的手還不自覺地搭在他的胸膛上,一旦察覺到這點,她立刻像被燙傷了一樣迅速把手拿開。

他似是不滿地一擰眉,放在她腰後的大掌一個施力,輕松拉近兩人的距離。

她心跳如擂鼓,睜大眼楮將放大的俊臉盡收眼底。

她的視線一路從他深邃的黑眸滑過挺直的鼻梁,最後停留在他形狀好看的嘴唇。

不可諱言,他是個英俊的男人,她甚至覺得他比她記憶里的袁厲朗更令她動心。

「我們回去吧,不然就晚了。」她說完就稍微使勁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借著收拾地上散落一地的馬鈴薯來平復自己的心情。

動什麼心?說不定一覺醒來她又回去原來的地方了呢!

「這些就夠了嗎?」他指著竹簍里十來顆的馬鈴薯問道。

見他臉上沒有一絲被她推開的不豫,她稍稍放下心,打起精神把腳邊一顆馬鈴薯撿起來。

「那些就夠了。至于這一顆發芽的,咱們帶回去種。」

「好。」厲朗一如往常沒有異議,靜靜替她拿過竹簍,示意她一起回去休息的空地。

一到空地,廉恩跟那幾個一起出去撿柴火的人也回來了,大伙兒便開始生火準備做飯。

當梅麗用削好的箭竹把兩只雞串起來,準備放到火堆上烤的時候,古娜才剛用荷葉把洗干淨的馬鈴薯包起來,跟之前腌的雞一起埋進土里,然後叫上厲朗一起在上面堆石頭。

「你們在做什麼?東西都埋到土里了還怎麼吃啊?」

廉恩這麼問純粹是出自好意,不過好心沒好報,他的關心換來的竟是厲朗的疑心。

「不會給你吃。」他一副當他是來搶食的樣子,令廉恩為之氣結。

古娜在旁邊看得直想笑,心里高興得不得了。

她這次要做的是土窯雞,別說其他人,就連厲朗肯定也沒見過,可是他卻百分百相信她能做出好吃的東西來。

「好了啦!吧嘛那麼小氣?」她睨了厲朗一眼,又對廉恩道︰「你要是好奇,等會兒烤好了,你吃吃看不就知道了?」

「那好——」廉恩正要一口答應,卻被梅麗橫空阻撓。「好什麼好?她烤的可是毒薯!你敢吃啊?」

梅麗的話成功讓眾人倒抽一口氣,瞪著古娜的眼神好像怕她蓄意給他們下毒一樣,古娜也懶得解釋,反正事實勝于雄辯,等一下他們就知道了。

「很好,等一下你們誰都不許吵著要吃。」厲朗冷著臉警告,一副要他們等一下都別後悔的樣子,眾人看了又是心中一驚。

他們現在說的可是沒人敢吃的毒薯耶!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懷疑厲朗是不是腦筋不清楚了才這麼說,W坫當?心絮里的火越燒越旺,肉香味越飄越香的時候,嘴里吃著平淡無味的烤雞的他們,就知道腦筋不清楚的是他們自己。

「這是什麼味道啊?好香啊!」村民甲放下啃了一半的雞翅膀,鼻子聳動了幾下。

「就是啊!這味道我從來沒聞過,但聞著肚子就好想吃點什麼啊!」村民乙扔掉一根雞骨頭,一副沒吃飽的樣子。

「這味道好像是從你們這傳來的?」廉恩跑到厲朗跟古娜這邊,忽然對手里這只梅麗烤的大雞腿失去了下嘴的興趣。

「沒你的份。」剛把烤雞從滾燙的土里扒出來的厲朗頭也不抬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古娜心中又是一陣好笑,不過雙手忙不迭地拆開還冒著熱氣的荷葉包。

她手里的這包包的是馬鈴薯,她拆開來之後就跟厲朗借了一把匕首,把巴掌大的馬鈴薯切成小塊狀,然後均勻地撒上從家里帶來的鹽巴。

「好了!吃吃看吧!」她獻寶似地把成果送到厲朗面前,後者毫不猶豫抓起一塊送進嘴里,連一旁的廉恩都來不及阻止。

「你不怕中毒啊?」廉恩一臉擔憂,但他擔憂的厲朗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顧著埋頭拆那包剛剛挖出來的烤雞。

隨著那只烤雞一點一點露出完整的面貌,空氣中的焦香味更濃了,惹得眾人無一不吞咽急速分泌的口水。

這時古娜也把另一包馬鈴薯拆開了,不過這回她切塊之後並沒有再撒上鹽巴,而是把厲朗手上那包烤雞拿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底下的雞油淋一些上去,再用匕首稍微攪拌一下。

這樣做完了以後,她又捧著那包馬鈴薯到厲朗面前,用眼神示意他嘗嘗看。

他就跟剛剛一樣,毫不猶豫就抓了一塊往嘴里放,這次一塊還沒嚼完就又丟了一塊進嘴里,顯然是更喜歡這樣的調味。

古娜看他這樣捧場,心中的得意自然不在話下,心情一好胃口就開了,自己也抓了滿手的馬鈴薯塊,一塊接著一塊送進嘴里。

「鹽巴的味道清淡些,不過這皮烤得剛剛好,怎樣都好吃!」她下結論。

「嗯。」厲朗點點頭,又抓了一塊雞汁馬鈴薯送進嘴里。

被他們當空氣晾在一邊的廉恩終于忍不住了,他看他倆一口接著一口吃個不停,吃的東西看起來又垂涎欲滴,他也想吃了,才不管它是不是毒薯!于是乎,在厲朗兩手忙著給烤雞分尸管不住他的時候,他抓起一塊撒了鹽巴的馬鈴薯塞進嘴里,唔,好吃!再抓一塊沾了烤雞汁的——唔唔唔,更好吃!

結果他就成了第三個一口接著一口吃個不停的人,看得其他村民目瞪口呆,腳步不知不覺往他們三人靠攏,就連梅麗也一樣,統統都想吃上一塊毒薯。

啪!厲朗終于忍無可忍,舉起刀背毫不留情地打掉廉恩,再伸過來的手,接著就是把那兩大包的烤薯塊全都挪到自己的跟前,一副堅決扞衛領土的姿態。

「好啦!我們兩個人哪吃得完那麼多呀?」古娜覺得厲朗孩子氣的行為很是可愛,但又可憐眼前已然圍成一圈的餓鬼。

「我吃得完。」厲朗一臉正直地反駁。

正直個屁!鄙視你這只想獨食的家伙——吃不到的眾人心里如是想道。

「你還有這只雞呢!」古娜指指已經被大卸八塊、香氣四溢的烤雞,而她這樣一指又讓圍觀的眾人被口水狠狠噎住了。

天啊!烤雞居然能長成這樣嗎?看那金黃色的雞皮——一看就是又焦又香又脆,貌似還會流油呢!雞皮看著都好吃成這樣,雞肉會有多美味就更不用說啦!

眾人對著厲朗手上的烤雞流口水,但他們看他護雞心切的架勢也知道是吃不到了,幸好,古娜真從他手上搶回那兩包烤薯給他們哩!

還真是無魚蝦也好,沒一會兒眾人就為了馬鈴薯搶成一團,看得古娜好不得意。

「古娜,那些雞肉你也能做成像這樣的嗎?咱吃了這些烤薯,回頭哪吃得下那樣的肉啊?」一個村民往後一指,指向梅麗乏人問津的烤雞。

「什麼叫那樣的肉?想當懶豬就要懂得感恩啊!那些也是人家辛苦做出來的午餐呢,更何況還分文未取!」古娜這話把那人說得臉色漲紅,趕緊跟梅麗道歉。

原本神情有些落寞的梅麗愣了一下,卻也不知該做何反應。

「梅麗,你吃吃看這個,真的很好吃的。」廉恩把僅剩的兩塊薯塊搶到手里,轉身就要給梅麗品嘗。

梅麗看看他,又再看看古娜,不知為何臉皮驀地浮上兩朵紅雲,接著就默默把廉恩手里的薯塊接過來吃。

「你能不能重新烤過那些雞肉?」這是梅麗吃完薯塊之後講的第一句話。

听她這樣一說,眾人就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們很快就能如願吃上一口香噴噴的烤雞,還不會顯得他們不知感恩。

「當然可以,不過你得幫我的忙才行,這樣動作才快。」古娜說著就站起來,領著梅麗去收拾眾人吃剩的那些雞肉。

「沒想到那些薯塊真的能吃,還這麼好吃。」從梅麗的表情看得出來,她這是在對古娜釋出善意。

古娜接受了,朝她眨眨眼道︰「那你想不想學?學好了做給廉恩吃,我看他可喜歡這道菜了。」

「你胡說什麼呀!」梅麗推她一把,俏臉漲得通紅,隨後又一臉別扭地道︰「那個……我沒有要跟你搶厲朗的意思。我就是……就是看不慣你之前那樣對他們父子倆,擔心你又會傷害他們才故意從中作梗,可是現在的你給我的感覺卻很……很……」

「很不一樣?」古娜接下話。

「對!就是很不一樣!以前的你才不屑跟我們這樣出來,說話也不會這麼客氣。」

那是因為我根本是另一個人啊——古娜在心里苦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是下定決心要當厲朗的好妻子才回來的吧?」雖是這麼問,但梅麗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懷疑,認定眼前的古娜早就痛改前非了。

「我……我也只能依靠他了啊……」古娜帶著遲疑的視線不禁飄往那個願意讓她依靠的男人,在對上一雙黝黑的眼珠之後隨即像觸電一樣逃開。

梅麗沒注意到她的不自在,自顧自說道︰「依靠厲朗好啊!論狩獵,他可是咱村子里最頂尖的!對你跟小洛又好得不得了!真不懂以前你怎麼這麼不懂得珍惜?」

「你懂珍惜?那還放著廉恩——」古娜噙著壞笑看梅麗瞬間變成一顆紅西紅柿。

「吼!再聊下去天就要黑了!快點弄烤雞啦!」現在是梅麗想轉移話題了。

就這樣,兩個言歸于好的女人在空地的另一頭忙活起來,迫不及待想吃烤雞的人也趕緊湊過去搭土窯生火,至于厲朗則是繼續待在原地,他的嘴里啃著烤雞,一雙發亮的眼楮卻緊緊鎖定在某個格外忙碌的黑發女子身上。

「厲朗,你變了。」廉恩湊過來,一**在厲朗身邊坐下。

他本來就沒指望從厲朗這樣的悶葫蘆身上得到響應,所以收到厲朗一個眼神之後,就自顧自地接著講下去。

「以前你對古娜的好,給我感覺純屬盡到你應盡的道義責任,不會像現在這麼……緊張她,好像無時不刻都想看到她,甚至相信她、支持她所做的每件事。」

廉恩把一個上午觀察出來的結果,叨叨絮絮地對著厲朗說出來,後者沒什麼反應,好像只顧著吃。

怎料,就在廉恩模模鼻子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吃得滿嘴油光的男人忽然開口了。

「她是我的妻子。」

「嗯?」廉恩一下子沒听清楚,等他听清楚以後又是一愣。「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听你這麼承認她是你的妻子?也對!她現在這樣才真正有個為人妻母的樣子嘛!」

廉恩說完就點點頭,很是滿意自己的解釋。

厲朗嘴里咬了塊肉沒說話,只把黑得發亮的眼珠子調回某個身影上,似乎是把對方當成了比美食還更值得扞衛的寶物,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