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瀾將酒一飲而盡。「倒酒!」
「王爺心情不好?」方怡小心翼翼地問。
季君瀾瞟了她一眼。「本王看起來心情不好嗎?」
「雖然王爺老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她又斟滿了酒。「王爺是不是有什麼煩惱?」
「你想听嗎?」
她才張口,馬上又閉上,想了一下才回答。「王爺想說我就听,不過若是有關朝廷機密,還是別說好了。」
「你怕無法保守秘密?」季君瀾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方怡感覺他這麼問是在刺探自己。「我這個人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不會隨便把听到的私事或秘密泄漏出去,可是萬一落到有心人手上,對我棍棒伺候,我也擔心自己會不會屈打成招,所以王爺要自己決定該不該跟我說。」
他冷哼一聲。「你這是在推卸責任。」
「才不是推卸責任,而是懂得自保。畢竟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寡婦,可不想惹上像王爺這樣的大人物——」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一條鐵臂給攬了過去,坐在男人堅碩的大腿上。
「你已經惹上了!」現在才來擔心,未免也太遲了。
方怡深深一嘆。「說得也是。」
季君瀾俯下俊臉,吮住她紅潤的小嘴,馬上得到熱烈的回應。
「嗯……怎麼停下來了?」方怡發現男人移開嘴唇,困惑地睜開眼,眼神迷蒙地問道。
他眉頭微攏。「就算是寡婦,也該有點女人的矜持。」
方怡白他一眼。「現在有一道自己最愛吃的菜擺在面前,當然要趁熱享用,萬一出手太慢,被其他人搶先吃掉,那不是虧大了?」
「你是說本王就是那道菜?」季君瀾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她揚起唇角。「雖然吃了這道菜會不太好消食,甚至出現後遺癥,但是要我一口都不吃,實在太為難了。」
季君瀾覺得她的比喻真是亂七八糟,但是心情莫名地好轉。
「本王倒要看看你想怎麼個吃法?」說著,他將方怡打橫抱起,走進內室,直接扔到床上。
看來這次打算來真的。她笑譫地問︰「王爺不怕被一個寡婦纏上?」
季君瀾眼底**流動,口氣卻帶著威嚇。「想纏上本王,也得看她有幾條命。」
意思就是只想跟她玩玩?方怡心想這樣再好不過,她也不期待堂堂攝政王會負起責任,何況她也不想當妾。
「我只有一條命,而且相當寶貝,那麼今晚過後,咱們兩不相欠。」
听她說得爽快,季君瀾俊目微眯,猜想話中的真偽。
「王爺還要繼續發呆嗎?」方怡勾住他的脖子,語帶催促。
「你……」他已經不知該如何數落這女人了。
方怡放聲大笑,直到再度被吻住,接下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有唇舌交纏的聲響。
嘗到男人口中的酒味,方怡覺得自己彷佛有些醉了。
「幸好王爺還沒有正室……」這一點很重要,她可不想變成小三。
季君瀾停下親吻的動作。「怎麼說?」
「我這個人還是有一點良心……不喜歡介入人家的婚姻。要是王爺……已經有了王妃,我可是連踫都不會踫一下。」感覺到胸脯被男性大掌又搓又揉,只要是女人都會受不了,她也一樣,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本王還真看不出你會在意這種事。」他淡諷。
「事情總有先來後到,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方怡一邊喘息,一邊說得無比認真。「就算是喜歡吃的菜,也只能忍痛放棄。」
不過季君瀾並沒有把她的話當真,無論有沒有王妃,都無法阻止接下來他要做的事。他近乎粗魯地拉扯方怡身上的襦裙,而方怡也很配合,不時的抬手、拱臀,好讓它從身上褪下。
「我也幫王爺吧。」說著,兩只小手也開始忙碌起來。
這回輪到季君瀾配合她,任由她為自己寬衣。
「會疼……」
幾乎被主宰的季君瀾好不容易把這兩個字听進去,這才把力道放輕幾分。
她的掌心撫過季君瀾的臂膀,之前穿著衣服還看不出來,這男人肌肉結實,稱得上是頂級鮮肉。
「把腿架在本王腰上。」季君瀾抬起頭道,這個姿勢他不知想象過多少遍,打從成年之後,還不曾對女人如此意yin過。
方怡半眯著眼,將虛軟無力的玉腿環上季君瀾的腰部,她模模糊糊地想到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
到底是什麼?
撕裂般的痛楚讓她的腦袋瞬間清醒,總算意識過來。「啊!」方怡吐出低呼。
季君瀾則是整個身軀都僵住了。
怎麼可能?
他不由得抽緊下顎,瞪視著躺在身下的女人,從齒縫中迸出話語——
「你是處子?」
方怡回過神來。「是啊,我都忘了。」
「忘了?」季君瀾真的被氣到了,這麼重要的事為何不早點告訴他?「你不是寡婦嗎?」
她還在和疼痛對抗。「我是寡婦沒錯。」
「那麼為何還是處子之身?」他咬牙問道。
「這很重要嗎?」她又不會要他負責。
季君瀾由上往下怒瞪她。
「因為我是嫁過去沖喜的,結果進門沒幾天,相公還是死了,我跟他名分上雖是夫妻,但是沒有圓房。」感受到上升的怒火,方怡很無奈地解釋,這時她還寧可忍受冷氣團來襲。
季君瀾只覺得頭好痛,原以為像她這麼大膽、主動的女人,肯定有過不少魚水之歡的經驗,除了死去的丈夫,說不定還有別的男人,沒想到她卻是一個仍舊保有處子之身的寡婦。
方怡拍拍他的背。「王爺不必放在心上,是我心甘情願的,也不會要你負責,就當作是……一晌貪歡好了。」
「你不在乎?」沒有女人……應該說沒有正常女人會說出這種話。
她听了很想翻白眼。「既然寡婦不能再嫁,我可不想帶著處子之身到老到死,否則咽氣那一刻,絕對會後悔到槌心肝。不過我也不會因此賴著王爺,王爺盡避放一百二十個心。」
听她這麼保證,季君瀾卻是高興不起來。
「你不信?」她問。
季君瀾還是瞪著她,腦子一團混亂。
「王爺若不想繼續,就快起來……欸?
季君瀾咬了咬牙。「誰說本王不想繼續?」
……
已時過了一半,楊嬤嬤端著剛泡好的熱茶來到主院,順著檐廊來到王爺的寢房,看了一眼守在外頭的奴才。
「小陸子,你怎麼站在外頭,沒在屋里伺候王爺?」
「呃……王爺還沒醒呢。」小陸子苦笑回道。
聞言,她大吃一驚。「王爺還沒醒?現在都什麼時辰了,怎麼會還沒醒呢?是不是生病了?我得進去瞧瞧!」
她才挪出一只手要去敲門,門扉剛好打開了。
「奴婢給王爺請安。」楊嬤嬤福了個身,朝季君瀾的臉上打量幾眼,雖然還是面色冷淡,但是神清氣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王爺很少晏起,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季君瀾整理了下領口,回頭往屋里走。「只是起得晚了。」
「沒事就好。」听王爺這麼說,楊嬤嬤放下心來。
他接著又吩咐。「讓他們準備一盆熱水。」
「熱水?」楊嬤嬤愣了下,心想自己看大的孩子,就連冬天也從來不用熱水洗臉,不過狐疑歸狐疑,還是朝外頭嚷道︰「王爺要熱水,快去端來!」
外頭的小陸子馬上應了一聲,快步去辦。
「王爺先喝口茶。」這幾天她一直想找個借口讓王爺去劉氏的屋里過夜,可是都沒有機會開口,萬一王爺又進宮去了,也不知下次何時才會回府,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奴婢知道王爺身為攝政王,要全心全意輔佐皇上,但是王爺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早點生下子嗣。」
「本王心里有數。」季君瀾幾個字就打發她。
楊嬤嬤嘴巴一開一合,猶豫著要不要再多勸幾句。
內室突然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響,她的注意力很快地被轉移了。「這是什麼聲音?」
季君瀾正在喝茶,猜想陳氏八成是醒了。
昨晚他並沒有因為她還是處子之身就對她諸多憐惜,而陳氏也沒有出聲求鐃,直到第三次結束,她終于昏睡過去,他這才好心地放她一馬。
他擱下茶杯,內室便傳出陳氏不悅的嗓音。
「……我的衣裳呢?你要讓我光著身子回去嗎?」
季君瀾站起身來,走回內室。
楊嬤嬤驚疑不定地跟在後頭,她沒想到里頭會有女人,她知道不可能是劉氏,那麼會是誰?難不成是婢女?又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爬上王爺的床,她得好好嚴懲才行!
「外面有沒有人?」方怡躲在帳子後面問道。
季君瀾拿起擺在椅子上的襦裙,掀起帳子一角,遞還給她。「待會兒奴才會端熱水進來,你 拭一下。」
方怡想到昨晚真的太瘋狂了,做到最後完全失去意識,有些難為情,這個男人恐怕會認為她生性yin蕩,但是做都做了,現在才來害羞也已經太遲。
「我好餓……」
「王、王爺。」楊嬤嬤的表情可以稱得上是驚恐。「這位是誰?難道是府里的婢女?還是外面的……」
不,王爺不可能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帶進王府來,那麼究竟會是誰?更重要的是,她之前居然毫不知情。
听到還有別人在,方怡下意識地閉上嘴,而季君瀾並不想多作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