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歆巧完全不知道發生在東廂房和正房的事,她現在正在繪畫,將她夢想中的房子繪制到紙上,不僅可以給夫婿石厚福看,也能給幫他們建房子的工匠看,免得用說的說不清楚。
由于她做衣服前習慣先繪制設計圖的關系,石厚福在發現這一點之後,趁著去鎮上賣獵物時,便花了一大筆銀子買了整組繪畫工具回來送給她,其中還包括各色顏料,幾乎讓她給感動壞了。
總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這些繪畫工具,加上她的繪功,她夢想中的房子隨著她筆下的線條,慢慢地躍到紙面上,栩栩如生,美不勝收。
「娘,好漂亮。」乖巧的囡囡一直安靜地待在旁邊看娘親畫圖,直到第一張圖繪制完成,看到娘親將畫筆擱下,這才忍不住出聲。
「囡囡喜歡嗎?」童歆巧微笑問女兒。
「嗯。好漂亮,好喜歡。」囡囡用力的點頭道。
「那囡囡想住在這個房子里嗎?」童歆巧指著畫中的大房子問女兒。
囡囡立刻點頭如搗蒜,然後童言童語地道︰「可是娘,這房子這麼小,囡囡住不進去。」
「小傻瓜,娘說的是真正的房子,不是紙上的房子。」童歆巧莞爾一笑,伸手模了模女兒的頭,對女兒說︰「待會兒等爹回來了,囡囡就跟爹說,囡囡想住在這樣的房子里,爹就會建這漂亮的新房子給囡囡住喔。」
「真的嗎?」囡囡黑白分明的大眼楮閃閃發光。
「真的。不過這紙上的房子太小了,娘再把房子畫大一點,這樣爹就知道囡囡要住的房子長什麼樣子了,囡囡再等一等喔。」
「嗯。」小囡囡一臉期待的用力點頭。
童歆巧將第一張完成的全景圖小心翼翼地拿到炕上放好,又在桌面上鋪了第二張紙,一筆一畫,在紙上勾勒起夢想中房子的外貌來。先是一張外貌正面圖,再來一張外貌俯視圖,最後是一張屋子格局平面圖。
童歆巧畫得極為專心,根本沒注意到囡囡已經等到精神不支,自個兒爬到炕上去睡了,更沒注意到石厚福在她畫最後一張屋子格局平面圖時就進了房間,並仔細看完她所繪畫的前三張圖後,就一直站在她身後,看她繪制格局平面圖,直到她滿意停筆為止。
石厚福從後方攬住她的縴腰,將她擁進懷里,貼在她耳邊輕聲道︰「這麼大的房子,這麼多房間,媳婦打算再為我生幾個娃?」
「你嚇了我一跳。什麼時候回來的?」童歆巧轉頭問他,輕拍了一下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以示他嚇到她的懲罰。
「在你這張圖畫到一半的時候。」他說。
「怎麼不叫我?」
「看你畫得很專心,還有,想看你最後畫出來的成果。」說著,石厚福像是不經意般的問︰「媳婦,你怎麼會這麼多?畫衣服、做衣服,又會畫房子,還畫得這麼美?」
「不知道,也許我是神童吧,看看書、看看別人穿的衣服和別人的房子就會畫了,只是以前沒那個機會讓我展現長才。」童歆巧開玩笑般的聳肩道。
其實從她展現長才,開始在紙上繪制衣服的設計圖後,她就想過也許有一天她最親密的夫婿會問她這麼個問題,所以她老早之前便準備好答案,並一直等待這一天的到來。所以她此刻才能表現得如此自然,沒半點驚慌或忐忑之感。
「也許真是這樣,所以囡囡才會這麼聰明,完全像你。」石厚福笑道,沒有一絲懷疑。或許之前會覺得妻子與過去有那麼一點不同,可一听見妻子的回答後,這抹疑虎就此被消除,因為他相信他的媳婦真的是神童,只是之前都沒有展現出來,沒被人發現罷了。他很高興可以做第一個讓她放心展現真實自我的人。
「這幾張圖你覺得怎麼樣,喜歡嗎?」童歆巧將話題轉回來,抬頭問他的意見。
「只要媳婦喜歡,我就喜歡。」
「雖然我很喜歡听你這麼說,但厚福哥,你別老是遷就我,也說說你的想法,畢竟這房子是咱們的家,我希望也有你的想法、你的喜好、你的意見在里面。」她認真地道。
「好。」他點頭,從善如流的說出他的第一個想法。他有些猶豫地道︰「媳婦,咱們一家現在只有三口人,這房子會不會建得太大了呀?」
童歆巧一听,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我沒說這次建房子就要把我畫的全都建出來啊,就像你說的,咱們一家現在只有三口人,房子建這麼大給誰住?
「咱們這回先建這部分,這叫一進院。等以後家里人多了,再慢慢改建成二進院或三進院,我畫的這個房子是三進院的圖。」
「原來如此。」石厚福頓時松了一口氣,否則真建了間這麼大的房子,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跟爹娘解釋了。
一想到爹娘,他便想起有件事還沒跟媳婦說。
石厚福道︰「媳婦,剛才我回來時被爹叫到正房,問了咱們買地的事,所以我已經跟爹說了,告知他咱們年後要建房子的事。」
「然後呢?爹說了什麼,娘又說了什麼?」童歆巧好奇地問。
「爹娘對咱們這麼快就有錢買地、建房子的事感到驚訝和不解,就問我銀子是從哪里來的。」
「然後呢?你說了嗎?」
「嗯,我說是你做衣服拿去賣,賺來的。」
「爹娘應該不相信吧?」說著,童歆巧語句一頓,突然想到一個更重要的間題,她間道︰「你沒跟爹娘說咱們身上有多少銀兩吧?」
「沒有,財不露白的道理我還懂。」石厚福趕緊搖頭道。
「幸好。」童歆巧頓時松了口氣,想了想,她又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厚福哥,我並不是防著爹娘,怕爹娘知道咱們有多少錢,而是擔心多一個人知道這事,外露的風險就會多一成。尤其是你也知道大嫂的性子,我就怕她到處亂說,到時又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好比說童家那些人。」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石厚福柔聲安撫她,「不過這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等咱們開始建房子,咱們手上有錢的事就會傳開了。」他對此有些擔憂。
「不管如何,到時候咱們田地也買了,房子也建了,手上的錢也花得差不多了,那些人再怎麼鬧,也不可能把咱們的田地和房子給搶走吧?」
「話是這樣沒錯,就怕以後麻煩不斷。」
「但咱們也不能為了怕麻煩,明明有能力過好日子,卻讓自己過得苦哈哈吧?咱們走一步算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大不了以後咱們在家里養兩條凶猛的惡犬,敢來鬧事就放狗咬人。」童歆巧露出凶狼的表情,瞬間就把石厚福給逗笑了。
「誰家的狗咬人,當主人的可是要賠償醫藥費。」石厚福嘴角帶笑,逗著她。
「沒關系,我寧願賠償醫藥費也不要讓人勒索,白白付錢給人花。」她一臉不在乎又霸氣地道。
「總之就像你說的,咱們走一步算一步吧。」石厚福也放寬心了。
「好,那咱們說說下一步吧。」童歆巧雙眼閃閃發亮的看著他,「咱們要買的田地有著落了嗎?」
石厚福可以感覺到上回父親找他問買地的事時,對于他在買地前都沒事先對自己打招呼一事感到很感傷,所以便與童歆巧商量這回買田地可否要讓父親參與進來,多听听老人家的意見?
童歆巧對此沒有意見,對于公公的為人她還是信得過的,況且公公一輩子和田地農事打交道,肯定比他們這兩個小輩懂得多,在買田地與耕種上听公公的準沒錯。
不過該防的還是要防,所以她讓石厚福委婉地提醒公公財不露白與謠言可畏的道理,並以之前童家人的事為例子,簡單的假設了一下,讓公公明白其中的嚴重性。
當然,被她假設闖禍的原凶不外乎三個人,那就是婆婆、大哥和大嫂。
她相信以公公的睿智,公公絕對能懂他們夫妻倆的言下之意,後來經過證實,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石家二房買了南面小山坡前的石礫地後,隨即又買了田地的事很快就被傳開,但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花了多少錢買了多少田地。
就連石楊氏被一些交好的人家問起這事時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自個兒猜想,自圓其說的說不多,就幾畝而己,畢竟買了那麼一大片山坡地,年後又要建房子,他們家老二家哪來這麼多錢之類的雲雲。
那麼他們到底買了多少田地呢?
除了他們夫妻倆和幫忙中介的牙儈之外,就只有石寬一個人知道正確的答案。
他們夫妻倆一共花了三百兩銀子買田地置產,不是三十兩,是三百兩!
在得知二兒子竟準備了這麼多錢要買田地時,石寬當下除了震驚,滿心只有一個想法,便是他這個二兒子真的是一個有後福的人。
從出生就因為跛腳而受盡嘲諷與譏笑,十八歲時,孤伶伶一個人離家上戰場,二十三歲帶著累累傷痕返家,幾乎一半的人生都在受罪,直到娶了二媳婦之後才有所改變。
至于二媳婦同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幾乎跟厚福一樣,生來就受罪,直到嫁給厚福為妻,苦難的人生才有了轉折。
看他們兩個人在成親之後越過越好,石寬忽然有一個想法,那便是這兩個人興許是天生注定該在一起的,是缺了誰就無法得到幸福與圓滿的天生一對。
童歆巧第一筆五百兩的巨額收入就這樣規劃了用途,三百兩買田地,五十兩買建地,剩下的一百五十兩則是建房子和訂制家用品所用。至于平日生活開銷,還有四十幾兩可以用,生活很寬裕。
雖不知二房究竟買了多少田地,但二房又買建地又買田地,年後還要蓋房子的事真的在石家引起一連串的騷動,當然,有騷動的還是大房。石楊氏是天天被老伴耳提面命的警告著,所以沒有發作,但也不是全然沒有,例如——
石楊氏道︰「二媳婦,你看娘這件衣服做得怎麼樣?」
朝著來人笑了笑,童歆巧道︰「娘的手藝在咱望山村可是出了名的,自然做得極好。」
「那你下回到鎮上去賣衣服時,可不可以順便幫娘把這件衣服帶去賣?讓娘也能賺點錢、貼補家用?」
「二媳婦,你說你做的衣服因為樣式和一般人做出來的不一樣才能賣錢,那你看娘做的這件衣服怎麼樣,是不是和一般的衣服不太一樣?原本這里只需要一條帶子,娘縫了兩條……」
再例如——
「二媳婦,你說的設計什麼的,娘實在不懂,不過娘很會打絡子,那個什麼盤扣不就和打絡子一樣嗎?你教教娘怎麼打,娘沒事也能做一些,賺點零花錢。你大嫂說有那盤扣的衣服現在在鎮上可受歡迎了,娘打些盤扣拿去鎮上賣,肯定能賺錢。」
還有就是——
「二媳婦,一筆是寫不出兩個石字的。大房和二房雖然分了家,但都是石家人、是親兄弟,如今你們二房日子好過了,也要拉拔拉拔你們大哥大嫂。
「什麼設計衣服的,你們大哥大嫂做不到,那盤扣被陳記布莊買了做法、不能外傳,咱們就別提了,但總有什麼事是你們大哥大嫂可以做的吧?你們兩夫妻這麼有能耐,這麼會賺錢,怎麼也不教教你們大哥大嫂,有錢大家一起賺呢?」
總之,偏心的婆婆從頭到尾就想著大房,什麼貼補家用、賺點零花錢,說穿了就是想為大房謀福利,想幫大房不勞而獲,壓根就沒考虎到二房的難處,以及先前的辛苦與不易。
那陣子,石厚福三天兩頭就往山里跑,去狩獵賺錢時,可曾听聞婆婆開口關心,開口阻止過?
那陣子,她一天花八九個時辰在縫制衣服,白天縫,晚上也縫,十指都因操勞過度而發僵發痛,雙眼亦同,婆婆可曾注意到?
沒有,全都沒有。打從分家之後,婆婆待他們二房比對待鄰居還不如。
待鄰居們好,還能為她搏面子、搏美名︰待他們好,外人又看不見,自認為不惡言相向、不虐待媳婦,不沒事找碴的為難媳婦己是天下難得的好婆婆了,事實也的確是如此沒錯。
只不過任何事都怕比較,有大房在,二房真的就跟孤兒一樣。
還好他們夫妻倆都不是愛為這事計較的人,只要別太過分,大多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作不知道。
況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這種不隨便打罵人,也不會動不動就無理取鬧或到處惹是生非的爹娘和公婆,對他們來說就己經很感恩、很知足了。
因為夫妻倆的心態都很好,又有明理睿智的石寬在一旁壓陣,石家人內部自個兒的騷動最後也沒鬧出什麼麼峨子來,最終不了了之。
一聲炮竹除舊歲,穿新衣、戴新帽。
這是童歆巧嫁進石家當新媳婦的第一年,很認分的親手為公婆縫制了一套新衣服做為年禮,當然,該有的年禮也沒少送,畢竟現在整個望山村都知道石家老二發財了,年禮若不出手大方些,肯定會為人所指責與嘲諷。
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童歆巧一開始就與石厚福分析過這事,至于大房要怎麼準備他們那份年禮……
童歆巧鐵口直斷地說,即便他們送一籃雞蛋做為年禮,婆婆也不會有意見,反而還會把他們二房送去孝敬爹娘的東西分送給大房。
而事實證明,童歆巧果然是洞若觀火,有遠見也夠透徹。
所以石厚福連續幾天都板著一張臉,不開心的表情顯而易見,但他並不是因為母親的偏心而不悅,是為了大哥一家的厚臉皮在生氣。
大房不僅理所當然地分享了他們孝敬爹娘的年禮,還把東西往外搬,送去大嫂的娘家,還不是只搬一點點,是將他們二房所送、將近三分之二的東西全都往外送!若非媳婦親手所做的那二套衣服深得爹娘喜愛,說不定也會落到成為別人家的的下場。
不過這些都不是惹石厚福怒火中燒的真正原因,真正讓他怒不可遏的是,他無意間听見了大哥夫妻倆的對話一大嫂說︰「反正老二家現在有的是銀子,爹娘需要什麼,沒有了就叫他們再買就是了。」
不料大哥沒糾正自個兒媳婦的錯就算了,竟還點頭回答道︰「有道理。」
什麼叫欺人太甚?
這就叫欺人太甚,真的是太過分了!
石厚福只要一想起這件事,就氣得不行,差點就要七竅生煙了。
童歆巧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火上澆油,只是平靜地告訴他,「既然咱們把年禮送給爹娘了,爹娘要怎麼處置那東西,咱們就別過問了,只要爹娘他們高興就好。
「至于大哥大嫂他們怎麼想是他們的事,咱們已經分家,各自獨立了,如果爹娘缺什麼、要什麼,自然該由兩家平均分擔,咱們出一份,他們也要出一份才公平。
「他們若不出,那就找村長做公正,以娘愛面子、怕丟臉這點,娘一定不會讓事情鬧大的。」
「我真的不想和大哥因身外之物而鬧得不愉快。」石厚福心情低落的說。
「我知道。但有些人就愛得寸進尺,你退一步他進一步,你退兩步他要進三步,到時咱們該怎麼辦?把房子讓給他們住,還是把田地送給他們?」
「大哥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只能說近朱者亦,近墨者黑吧。」童歆巧嘆息道︰「大嫂那個人太愛算計又太懶惰,每天想的都是怎樣才能不勞而獲,大哥每天與她相處,耳濡目染的結果就是與她越來越像。」
石厚福當下無言以對,心情依舊低落。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童歆巧對石老大的感情並不深,對這件事並沒有太大的感覺,所以無法體會石厚福的打擊有多大。她能做的只有盡己所能的開解他,至于他何時才能想通,才能走出低潮的情緒,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大致上來講,這個年對童歆巧來說過得還挺有趣的,因為夠傳統,年味極重,讓身為現代穿越者的她,第一回感受到農歷過年的熱鬧與樂趣。
當然,這也得感謝自己在年前就賺到了一大筆錢,才能在石家的親朋好友面前抬頭挺胸,要不然以她棄婦二嫁還帶個拖油瓶的身分,大概沒幾個人會正眼瞧她吧?
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年節轉眼即過,過了元宵節後,時間也在不知不覺間進入了二月。
二月,大地吐綠,萬物迎春,正是杏花初放之時,朵朵柔媚動人。
二月二,龍抬頭,雨水漸多,不適合建房子,卻是春耕的好時節。
今年因為石厚福買了許多田地,所以一過元宵就忙得跟陀螺一樣,轉個不停。
他得趕在春耕之前將年前買的那些田地都安排好,有些田地原就有佃農耕種,不需要他費心,但有些卻沒有,他得想辦法看是要自己種、租給別人種,或者再尋新的佃農。要做的事實在很多,即便有石寬幫忙,兩父子仍是忙得每天早出晚歸,把兩人都累得夠嗆的。
田地和農作的事童歆巧完全不懂,想幫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為了不添亂,她只好安分做自己懂的事。
「對了,厚福哥,我明天要到鎮上去一趟,你有需要東西什麼要我順道帶回來的嗎?」晚上梳洗後,夫妻倆窩在炕上準備睡覺時,童歆巧突然想起這件事,便對夫婿說。
「要去陳記布莊嗎?」
「嗯,當初和陳東家約定三個月後看結果,昨天已滿三個月,正好我又畫了幾款設計圖,想說明天沒事正好可以走一趟。」
「我明天陪你一起去鎮上。」石厚福說。
「你不是很忙嗎?」童歆巧訝然問道︰「如果很忙的話就不必特意陪我走這一趟,我帶著囡囡慢慢散步到鎮上就行了。」
「不是特意,我剛巧也有事要到鎮上」趟。」
「這麼巧?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童歆巧語氣中有些曖昧的意味。
「沒騙你,是真的。這段日子我和爹忙上忙下的,終于把咱們大部分的田地都安排好了,不過現在遇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苗不夠,但現在發苗也來不及了,所以我想到鎮上找找看能不能買得到苗,若找不到的話,只好找些可以種植的種子來種了,免得白白浪費一季的收成。」石厚福輕嘆道。
「別嘆氣,這不過是第一次、第一年嘛,有了這次的經驗,咱們就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經一事長一智也是一種收獲。」童歆巧安撫他,末了又抬頭吻了他一下。
石厚福完全抵擋不了媳婦的魅力,就這樣輕輕地一個吻,立刻就點燃他的欲火,讓他一個翻身就把媳婦壓在身下,上下其手了起來。
「欸,你這幾天不是忙得沒力氣了嗎?還不早點休息。」童歆巧啞聲低語,也被他撩起了然火。
「做這事還有力氣。」他沙啞的說。
她忍不住輕笑,然後隨著他的舉動逐漸喘息低吟出聲夜正深,夫妻情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