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雋風在六點鐘左右回到家,他將車子停入地下停車場,直接搭電梯上七樓,開門進屋,打開電燈。
幾乎是燈亮的同時,他的手機便響起。
他看了一眼來電畫面,是何芷琳甜甜的笑顏。
「喂。」
「雋風,太好了,你到家了。」
「你怎麼知道?」真神!他一進門,她就知道他到家了。
「我馬上過去找你。」何芷琳的聲音帶著興奮。
「嗄?!」呂雋風很詫異。「你人不是在高雄?」
「不,我不在高雄,我在你家對面的咖啡店。」
「你在我家對面?怎麼會?」呂雋風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交代。「你等我,我馬上下去。」
匆匆掛了電話,他三步並作兩步地出門搭電梯,電梯到達一樓大廳後,他沖出去,果然看見何芷琳正要走進大廳里。
「這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來的?」他神色擔憂地迎向她,伸出手很自然地摟住她手臂。
「我……早上就來了。」一見到他,在咖啡店里等了一整天的寂寞全飛了,她朝他笑,柔順地往他溫暖的懷里依偎。
呂雋風吃驚地望著她。「早上來的?怎麼會?你不是跟父母去高雄了?」
「我們先上樓再說吧!」
「好,先上樓。」
呂雋風摟著何芷琳搭電梯上樓,牽著她進家門,幫她倒了熱茶,開始問她。「把事情說給我听,你是怎麼過來的,你父母不會生氣嗎?」
「我裝病騙他們,他們相信了,我就乘機溜來找你,哪知道那麼巧你去公司加班。」何芷琳神情愧疚地把說謊的過程說了一遍。
「你打電話給我的那時候,其實你就在樓下了?」呂雋風恍然大悟。
她點點頭。「嗯!後來就到對街的咖啡店等你。」
「你怎麼不直接跟我說你在樓下?我可以回來接你。」
「不用!」何芷琳直搖頭,體貼地說︰「你忙你的,我一個人沒關系,真的!你千萬不要刻意為我回來,你哥哥也會不高興的。」
她替他著想的心意讓他動容,他忍不住將她摟進懷里,吻她的發,聲音從她頭頂傳出。「那也別那麼傻傻地等著,你可以先回家休息,等我下班後再去接你。」
何芷琳不是沒想過這個方法,但是她沒這麼做,因為……
「可是我超級想見你,我不想要你將時間浪費在接送的車程上,我想要你一下班就能見到我。」
她自己也很驚訝,向來不強求的個性會有變得這麼執著的一天,若不是父母禁止,若不是兩人見面的機會少得可憐,她不會這麼斤斤計較見面的時間不夠用。
呂雋風一听,更加心疼她的傻氣與執念。「傻瓜,要是我加班到晚上十點多,那你怎麼辦?」
「我就等你到那時候啊!」她仰頭對他笑,回答得理所當然。
他听得心軟,捧著她的臉蛋,細細吻她的唇,而她也好溫柔地回應著他的吻。
好半晌後,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關心問︰「吃了沒?」
何芷琳搖頭,在咖啡店里她只喝了飲料,因為不確定他何時會回來,她沒有先填飽肚子,想等他回來一起吃。
呂雋風去廚房冰箱察看了一下。「家里只有冷凍水餃,吃那個可以嗎?」
「可以。」
「你先等一下,我也還沒吃,我弄水餃一起吃。」
「不要啦!你加班一天很辛苦了,我來弄。」
她主動搶著做事,不想自己成為他的負擔,來到流理台前,拿起鍋子準備燒開水。
呂雋風站在旁邊看她,她燒開水的動作實在不熟練,水裝得那麼滿,等會兒水餃下了之後,水肯定會滿出來。
他知道從小受父母呵護的芷琳很少做家事,除了烤松餅之外,大概很少進廚房。他寵溺地看著她,完全沒取笑她連煮水餃都不會,因為他明白芷琳為了他也很努力地在成長學習。
「還是我來吧!水不能太滿,你去客廳等我。」他把鍋子的水倒掉一些,重新開瓦斯煮水。
但是何芷琳執意要做。
「我懂了,我會弄,真的!你忙了一天先去洗澡,洗完之後我一定也弄好了。」她知道自己的堅持很好笑,明明不會還堅持要煮,但是,她只要一想到他那麼努力,她就覺得自己也應該有所付出。
「好吧!」呂雋風不跟她爭了。「小心一點,煮壞了沒關系,重要的是別燙到手,我先去洗澡。」
「嗯!」何芷琳點頭,眼楮直勾勾地盯著鍋子里的水。
呂雋風被她過分認真的表情逗笑了,搖頭輕笑著往浴室走去。
十幾分鐘後,呂雋風和何芷琳坐在餐桌前,他挾著表皮有點破損的水餃送進嘴里,表情很滿足。
何芷琳也挾了一顆水餃吃進嘴里,隨即面有難色地放下筷子,不好意思地問︰「你會不會覺得水餃皮爛爛的,水餃沒什麼味道?」
「不會。」呂雋風給足了面子,面不改色地又吃了好幾顆。
何芷琳笑,也拿起筷子繼續吃水餃。
晚餐過後,何芷琳收拾碗筷,站在流理台前洗碗,呂雋風站在她身後,提出一個問題。「等會兒我載你回家,你父母難保不會打電話回家查勤,要是讓他們知道你說謊,人沒在家里休息,很可能會想到你是來找我,他們更會反對我們的交往。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跟家人關系鬧僵,我知道要獲得他們的認同還得要一段時間,相信我,我一定會做到的。」
何芷琳癟著唇,悶悶地說︰「我都懂,可是……可是我不想回家。」
想到等父母明天回來之後,她和雋風又要開始被隔離,心頭不由得沉重了起來。
「嗄?」呂雋風愣了半晌,不確定地問︰「你不想回家?」
下一秒,何芷琳忽然放下碗筷,甩開手上的水,轉身抱住他的腰,用緊張抖的聲音說︰「雋風,你可不可以抱抱我,陪我一整晚?」
呂雋風听懂了,他懂得何芷琳的暗示,也看到了她的勇敢。
愈是被禁止的愛情,燃燒得愈是狂烈。
他沒有用言語回答,但是他獵光瑩然的眼神已經透露出他的決定。
嬌弱如她都可以這麼勇敢去愛,他沒有理由不勇敢承接,他當然也知道承接了芷琳無畏的愛,他肩上所背負的擔子會愈重,但是他不怕,他甘心承受。
這麼美好善良的女人是他夢寐以求的恩典,是他人生追求、最想到達的終點。
為了她,他願折損傲骨,謙卑祈求上天,賜與他一對隱形的翅膀,讓他無論何時何地都能飛往芷琳的身邊,隨時守護她。
他的雙手箝握住何芷琳的縴腰,用力往上提抱,讓她大腿跨夾在他腰上,抱著她一步一步往臥房走去。
來到臥房里,他將何芷琳輕輕放在床鋪上,他火熱的身軀隨即覆壓上來,但是怕壓傷縴細的她,他的手肘撐在她兩側耳旁,低頭吻她,同時動手解開她身上的衣物。
何芷琳毫無反抗,柔順地任他探索她的身體,任由帶著薄繭的男性手指勾下她的內衣肩帶、褪去她的衣服。
當她不著寸縷地呈現在呂雋風面前時,他發出一聲贊嘆。「你真是……太美了!」
她羞得身體顫,聊勝于無地用手遮掩住重要部位,眼簾低垂,不敢迎視他。
呂雋風退開身體,站到床邊月兌去衣物,他落落大方地袒露自己的身體,何芷琳卻看得心悸難為情,她懷疑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喉嚨了。
呂雋風再次回到床上,他的手眷戀地撫模過她如凝脂般的滑女敕肌膚,心醉于這份軟女敕的觸感。
「雋風……」何芷琳難忍下月復的熱潮,嚶嚀地喊出他的名字。
呂雋風俯低身子,以唇舌代替手。
「啊——」何芷琳驚呼,感覺身體溫度迅速竄升,她好熱,熱得想扭動身體。
何芷琳渾身無力,覺得這個姿勢好羞恥,可是因為對方是她深愛的雋風,她願意忍耐羞恥,只為了給予他最完整的滿足。
為了呂雋風,她什麼都不怕,不怕他笑她沖動傻氣,他絕對值得她這麼做。看他為了她收起傲氣,穿西裝打領帶,在商場上和人斡旋談生意,她看得心疼不舍,他是為了兩人能愛得更長遠做準備,她超級、超級喜歡他珍惜這份感情的心意。
如果可以的話,她巴不得能擁有充足的勇氣與滿溢的愛,將這些勇氣和愛灌溉在他們的愛情里,竭盡所能呵護這份感情茁壯堅強。
……
深刻地歡愛過一回合後,呂雋風抱著因為激情而香汗淋灕的何芷琳一起到浴室里沐浴沖澡。
洗淨身體後,兩人躺在床上,何芷琳像撒嬌的小貓咪一樣,軟綿綿地癱靠在呂雋風的身上,她的臉趴貼在他赤|luo的胸膛上,鼻息間的吐納呼在他胸前,搔得他心口癢癢的。
呂雋風低頭看她,何芷琳也抬頭凝望他,兩人視線交纏,彷佛世上的一切紛擾都遠離,眼里只容得下彼此,光是這樣對望著,兩人就不約而同勾唇甜笑,心情甜得像是浸在蜜里。
呂雋風撫著她的發絲,吻了吻她的額頭,跟她說著心里的計劃。
「下個月月初,我會去拜訪一家挺有規模的車廠,對方跟我們公司之前有合作,但是後來改進別家廠商的零件,我希望能談下這筆生意,讓訂單回籠。如果成功的話,大哥和我父親允諾我晉升為業務部經理,屆時在你父母面前比較好交代,我想你爸爸就不會那麼反對了,我會找機會去拜訪伯父伯母,讓他們知道我的誠意。」
就是為了攻下那家車廠的訂單,他才會連著加班好幾天,今天又跟大哥請教,兄弟倆沙盤推演了一整天。
「雋風,對不起,都是我害你這麼辛苦,連帶著你最愛的賽車也中斷了。」
「我不辛苦,而且我的賽車也沒有中斷,我只是減少練車的時間,放棄比較小型的車賽不去,其它較大型的車賽我還是會報名參加,像下個月的第一個星期日就有一場晉階賽,我一樣會去參加。」他安撫她,不要何芷琳把罪過攬在自己身上。
「真的!」何芷琳眼楮亮了起來。「那我可以去現場幫你加油。」
呂雋風朗笑。「如果有這麼美麗可愛的女友願意來幫我加油,我奪冠一定沒問題。」
何芷琳听得格格直笑,開心地摟著他的脖子,送上甜甜一吻,結果這一吻又引發一場欲火。
呂雋風以手和唇模索她身體的敏感地帶,經過剛剛那一戰,他知道她的腰窩很怕癢,輕輕一吻她便身體發軟無力,也知道她的鎖骨和耳後是敏感帶,吻到這邊,她便會發出細細小小、讓男人听得酥麻的申吟聲。
「雋……」
果然,此刻他正吻到她的鎖骨。
他得意地笑,更加努力討好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