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蔡杉樂成為總經理,順利接掌飯店一事,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戚昊威在太座身後護航的結果,也有人說是老董事長坐鎮指揮的功力寶刀未老,飯店本身一直保持得很好,換個人管理其實沒差多少,反正制度和各經理都在,只要不出大亂子,飯店經營順利並不太令人意外。
也有謠言說蔡杉樂從求學時代就接觸飯店業,對內部運作熟悉,再加上從基層干起,更能體恤員工,甚至是工讀生的辛苦,同時也更能掌握這些第一線工作人員的心理,給予適當的福利,替顧客創造出更棒的服務。
總之,在戚老夫人全力支持和指導下,蔡杉樂和台灣首屈一指的琉璃藝術家合作,將被巴黎博物館收藏的藝術作品,搬到飯店展示,提升飯店質感和知名度。
蔡杉樂進入飯店第三個月,所創辦的飯店藝術節引起空前盛況,整整兩個月期問,幾乎天天滿房。
問卷調查中,這批顧客有九成表示會再次光顧飯店,因為飯店同時有家和藝術氣息,相當舒適享受。
如今,蔡杉樂已經在飯店工作半年了,這一天也是她和戚昊威舉行婚禮的日子。
新娘休息室內,戚老夫人將一個盒子交給杉樂。「打開看看。」
「這是?」盒子一開,蔡杉樂詫異的瞠大雙眼。
好漂亮的首飾!沒有鑽石尖銳的俗氣,晶瑩白玉透發著一股斯文氣質,宛如祝福著主人生活溫潤如玉。
「羊脂玉手鐲、項鏈、耳環、胸針,一整套,是我最珍藏的東西,送給你,謝謝你不計前嫌,接納我、接管飯店,否則以昊威的個性,恐怕我很難退休。」對于這點,戚老夫人心知肚明。
「女乃女乃……」
蔡杉樂正要說話,卻被敲門聲打斷。
「請進。」戚老夫人拍拍她的手。「我該出去招呼幾個朋友。」
看著戚老夫人離開的背影,蔡杉樂想著,日後要多多把戚昊威和女乃女乃湊在一起,化解當年留下的心結。
念頭剛轉到這兒,她的目光被進來的身影吸引。
「伯母、姊夫、守嵐,你們來了?」蔡杉樂開心的笑著。
「阿姨,你真美。」劉守嵐直率贊美。
「自己搬到外面住,一切都習慣嗎?」她最擔心這一點。
自從決定結婚後,戚昊威把她的東西全搬進他獨居的別墅,原本她和外甥的租屋處便退掉了。
「自由得很,都不會被念。」劉守嵐朝她眨眨眼。
「要念也是我被你念。」蔡杉樂沒好氣橫他一眼。
「看到你今天這樣,杉嵐一定替你感到高興。」劉宇勤獻上祝福。
「有姊夫的愛,姊也很幸福。」
「當初都是我不好,如果沒那麼堅持,我兒子也會有場風光的婚禮……」劉伯母眼角濕潤。
「伯母,姊夫和姊姊就算沒有舉行婚禮,一樣幸福,也一樣深愛著彼此。」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蔡杉樂很從容的打圓場,並從皮包里拿出一個盒子交給劉宇勤。「姊夫,這是姊的戒指,早該還給你了,只是我太舍不得姊姊,今天終于可以完璧歸趙。」
劉宇勤捧著盒子,打開,看著里頭的戒指,神情有些激動。
敲門聲再次響起。
這次進來的人是新郎官,眾人互看一眼,默默退出新娘房。
「準備好了嗎?」戚昊威走到她身邊,自背後緊緊抱著她。
「你是問我,還是問肚子里的寶寶?」蔡杉樂仰頭看他,兩人鼻尖相距不到一公分。
「都問。」他低頭,輕啄粉唇。
「我OK,可是肚子里的那個餓了。」她將雙手放在平緩的肚皮上,臉頰微紅。
「出去走一下紅地毯,馬上就可以吃了。」
「新娘很少吃宴席的。」蔡杉樂沒好氣的瞋他一眼。
「那是別人,我寧願你少換一套禮服,也不能餓到。」他心疼她在婚禮過程中吃重的角色。
「我也這麼想,中間那套省略,直接換最後那套中式送客禮服,紅通通的比較喜氣。」她舉手贊成。
門板傳來催促的敲門聲。
「難得我們目標一致。」戚昊威扶她站起身。「我扶你。」
「我們飯店是展覽過琉璃沒錯,但我可不是玻璃女圭女圭,別必要這麼夸張吧?」蔡杉樂取笑他。
「剛在門口遇見女乃女乃了,她警告了我。」他任由她取笑。
「警告你?」她一怔,難道女乃女乃沒有打從心底接受她?
「她說,只要我們吵架,就一定是我不對,只要你不開心,也肯定是我不好。反正沒事就好,一旦有事,對的是你,錯的全是我,她叫我要有心理準備,這種情況會維持到她過世。」戚昊威見她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想錯方向,抬手輕點了她的鼻子一下。
「女乃女乃偏心偏得太明顯了。」蔡杉樂說是這麼說,但笑得很開心。
「我也這麼覺得。」他咧嘴笑開,與她肩並肩站在即將敞開的大門前。「不過,她跟我一起偏心你這一點,我並不反對。」
兩人相視而笑。
厚重門板徐徐往兩邊敞開,璀燦的燈光、充滿祝福的眼神、眾人不斷的恭喜聲,以及愉快幸福的音樂,如潮水般一波一波涌向他們。
走在他們身前,穿上伴郎、伴娘禮服的高齊霖和徐可楓,也正對視而笑。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