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因為害怕我攆人才半夜不睡?」
瑟瑟勉強笑了一下,可隨即想到今晚她遲遲不肯回房的原因,又僵了一下。她忘了,忘了她不肯離開書房的原因,除了害怕這個男人攆人,還想最後看看他住的房間,多看幾眼記在心里。想到心底隱藏的對這個男人的感情,她意識到自己不能留下來,「我、我還是要回去。」終于把這句話說出口,心里酸得難受。
這一次就連蕭謹嵐都疑惑得不行,臉色不悅,「為什麼?」
蕭謹嵐以為這個女人很膽小,平時也都是怯生生的像個小媳婦,沒想到她竟然會反駁自己的話,他皺眉,「告訴我理由。」
因為我喜歡上你了,我對你越來越在乎,所以不能留下來,因為越是接近你,想要的越多。明明沒有見到他之前只是感激,當作恩人一般,可見到他的第一面,心里就都變了樣,感激變成在乎,她第一次喜歡上男人……可這些理由都不能說出口,瑟瑟只能沉默抵抗,「我不想留下了。」
「這不是理由。」
「我總是做錯事情。」
「做錯事情。」蕭謹嵐無奈,「自從你來到這里,我的院子從未那麼整潔過,你倒是說說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
「香囊……」
她比自己想象的還固執,蕭謹嵐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不想她走,「我已經說過不會計較。」
已經絞盡腦汁都想不出更好的答案,她沉默了一下,「我想回去。」
這一次蕭謹嵐沒有繼續反駁,他的表情因為她的堅持變得極其難看,明知道自己不該強求她,可心里就是有種不想她離開的念頭,這很莫名其妙,「你決定了?」
「對不起。」她只能道歉。
明明是她犯錯在前,結果卻成了他在挽留。
冷笑一聲,蕭謹嵐被她的固執刺激得有些控制不住的情,加上酒勁作祟,忍不住進一步靠近,甚至把她圈在了自己的胸瞠和門之間,聲音透著怒氣,「看來我是個很不好的主子,留在我身邊就讓你這麼難受,就算我一個月後就離開潁州,你都不願意留下。」
讓他的氣勢逼得渾身僵硬,瑟瑟急得要哭,她不能說出真實的理由,可這個男人卻突然執著起來,像是非要得到她的答案。感覺身周都是他的氣息,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推開男人,卻忘了自己的左手還抓著剪刀。
反應比常人更快,蕭謹嵐幾乎是立刻抓住她的手腕,略一使力讓她松開了剪刀,鐵器落地的清脆聲音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笨女人,你拿著剪刀做什麼?還怕自己傷得不夠厲害嗎。」氣惱地凶她,蕭謹嵐忍不住發火,想到她手上密密麻麻的傷口有些心疼,這感覺就連他自己劃傷臉頰的時候都不曾有過。他竟然心疼一個笨丫頭,這讓他更加心煩,語氣沖人。
「我不是故意的。」眼圈忍不住又蓄滿了淚水,瑟瑟厭惡自己的脆弱,她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掉眼淚,可真的忍不住。
「不準哭。」惡聲惡氣的話不受控制說出口,結果卻只是讓她抖得更厲害,強烈的挫敗感涌上來,蕭謹嵐只能認輸,「你到底怎麼樣才能不哭?我說了香囊的事情原諒你,凶你的事情也道歉,到底還有哪里不滿意?」明明是她做錯了事情,偏偏就是拿她沒辦法,他還是第一次對女人這麼低聲下氣。
「我沒有不滿意。」和他挨得太近只會讓自己想入非非,瑟瑟掙扎著想要逃跑,可他的力氣實在太大,到最後也只是徒勞無功。
比她高了許多,蕭謹嵐彎身同她說話覺得很是辛苦,只能低著頭,誰知卻一眼瞧見她無辜通紅的眸子,還有粉女敕圓潤的朱唇,一個大膽的念頭冒出來,心頭一震,格外強烈。
「讓我走吧。」踮著腳尖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逃開,瑟瑟掙得臉頰通紅,誰知道壓制她的蕭謹嵐也低著頭,扭動間嘴唇竟然就踫到他的臉頰。
兩個人都是一愣,蕭謹嵐心中警鐘大響,聲音低啞下來,「不準再反駁,去休息,我說了不準走。」
「你讓我走吧。」
「我說了不準再提這話。」他的眼神幽深起來。
「我要……唔……」
看來這個笨丫頭真的不了解男人,竟然三番四次挑戰自己,怎麼能不懲罰一番。蕭謹嵐吻下去的時候還有些惱火,可一旦踫到她就覺得什麼憤怒都沒了,她的唇果然如同想象中的一樣柔軟。
他一定是喝醉了,不然不會那麼放浪地吻她,京都那麼多的女人主動示好都沒改變他的心,這個笨丫頭卻讓他生出沖動。他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要孤獨終老,再也找不到別的女人讓他有靠近的念頭,這一次卻吻了下去,沒有片刻的猶豫,攫取她的唇,吻淺淺地落在上面,沒有更多的舉動,因為他的心里和她一樣亂,都同樣無措。
瑟瑟被嚇到了,甚至忘記躲閃,她的眼楮里滿滿的都是這個男人的影子,放不進去其他,心底還有喜悅一點一點地彌漫開來。前一刻還在因為再也不能看到他而心痛,下一秒卻被他擁在懷里,這怎麼能讓她不忐忑。
「公子……你……」
加重力道堵住她的唇,蕭謹嵐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別說話,也別問為什麼會這麼做,他只想確定這是不是他想要的,還是因為醉了,醉得很徹底,把眼前人當成了晏眉。他很快得到答案,不一樣,他清楚地知道這個女子不是晏眉,瑟瑟很年輕,在他眼里像個小孩子,可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小丫頭讓他平靜的心亂了一下。
貼著她的唇很久,終于舍得放開,蕭謹嵐的嗓音低啞,「別說話,什麼都別說。」
像是被他的話迷惑,瑟瑟顫抖的睫毛緩緩閉上,身體因為無力而靠在他的身上。如果這一夜是意外的驚喜,就算以後要面對更多的痛苦,她也願意。
呼吸間是完全屬于女人的香氣,懷里擁著柔弱無骨的身體,蕭謹嵐的呼吸越來越急切,緊繃的身體感受到許久沒品嘗的強烈,折磨他的理智。他清楚他不該繼續下去,在還沒有鑄成大錯之前,應該停手讓她離開,甚至像她說的再也別見。
可理智卻作不了身體的主,久違的激情讓他憤然地噙住她的唇,幾乎是懷著一種不管不顧的心情去掠奪。毫不憐惜地噙著她的唇,貪婪地吞噬,像是要把她吞入月復中。
瑟瑟有點承受不住這種粗暴,握著拳在他肩膀上輕捶幾下,可這點力道並不能改變什麼。蕭謹嵐也想顧惜她的感覺,溫柔一些,可只要一停下來,腦海里就躐出許多亂七八糟的念頭讓他心煩,所以不管不顧地掠奪,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一定是醉了,不然為什麼會生出這樣多的煩惱,會有這麼放肆的念頭。
瑟瑟從未經過男歡女愛,被蕭謹嵐輕而易舉地撩撥得心神俱亂。
她以前侍候她家小姐的時候,雖然好幾次都听到房里傳來的古怪聲音,也會胡思亂想,可真的經歷的時候才發現這感覺比想象中更強烈,渾身激動得顫抖不止,經不起折騰卻逃不開,就連到嘴邊的聲音都壓抑下去。
瑟瑟的眸子水潤、臉頰通紅,可能是因為羞澀,可更應該是憋的。蕭謹嵐哭笑不得,看她幾乎要把自己憋得背過氣去,不得不放開對她的控制,「我什麼時候不準你呼吸了?」
「我、我不知道。」她的聲音很低,像是犯了錯的樣子。
瑟瑟像個孩子一樣單純,把所有人的話都記在心里,這樣的性格如果不是遇到一個好主子,一定會被欺負死,蕭謹嵐有些慶幸瑟瑟遇到的是唐若瑤,雖然他和這位弟妹沒有幾次接觸,他卻能感受到她性格爽朗、不做作,是個善待下人的好主子。
「別怕,放松一點。」把所有的煩惱和猶豫都拋在腦後,蕭謹嵐縱容自己忘記一切,只是單純地品嘗這種美妙的滋味,又一次貼上瑟瑟的唇,舌尖勾弄著,索取她的每一絲甜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