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弧度絕美的唇抹上最後一筆唇彩後,她隨意拿起桌上一瓶閃著淡金色的香水,輕灑在頸側及手腕,等那淡淡的幽香彌漫于空氣之中,她才離開梳妝台,走至衣櫃前,挑選今晚的禮服。
櫃里的衣服,從西式的洋裝到中式的旗袍,各式各樣,令人目不暇給,件件都是用最頂級的材質縫制,且縫在衣領上的名牌,更顯現出它的昂貴,因為它們全都出自上海最出色的名店「風華坊」。
出自風華坊的衣物,隨便一件都能抵過尋常人家一年的收入,而這屬于她的衣櫃里,少說塞了上百件。
這些衣物,每一件都是依照她的尺寸下去訂制,然而她修長的指每掠過一件,那秀麗的眉便擰上一分。
不是因為它們不夠美,而是恰好相反,柔軟的真絲綢緞、華麗的法國蕾絲、大方高雅的繁復印花,這里的每件衣物,手工細膩精致得讓人愛不釋手,然而就因它們太過美麗、太過奢華、太過招搖,才會讓她不知該如何挑選。
她要的是低調。
雖說她並不認為跟在嚴昊身旁,會有什麼低調可言。
關上衣櫃的門,她轉身,走至角落,拎起那她由沈家帶來的小皮箱,將它平放在白色的小幾上,由里頭找出一件素雅的旗袍。
她穿上那襲白色旗袍,又套上同色系的五吋高跟鞋,接著挑了一套嚴昊送的昂貴黑鑽飾品戴上。
幽亮璀璨的黑色鑽石,形狀類似水滴,大小則如同秋水灩明媚的眼眸,靜靜的平躺在她高聳的胸脯上,雪白的衣服襯得它更加耀眼神秘,展現低調卻迷人的美感。
她再次走回衣櫃,在一旁擺放著適用于各種不同場合的宴會包中,挑了一只瓖著滿滿華美飽滿白色珍珠的晚宴包。
在一切準備妥當後,她立在穿衣鏡前,冷冷審視著鏡中冷艷的女人,甩了甩那頭烏黑亮麗的長發。
她並不急著將一頭及腰的長發給盤起,時間太早,離六點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她會這麼早將自己裝扮好,是怕會有什麼臨時的狀況發生,這是她當演員時培養出的習慣。
她走出換衣室,來到臥房,讓自己斜躺在那鋪著皮草的黑色沙發上,閉上雙眼休息。
她好累,就算她不用工作,成天無所事事,她還是覺得累,因為她不敢闔眼,特別是夜晚,她常一睜眼就到天明……
然而在知道嚴昊今天會回來,她反而放松,整個人昏昏欲睡,或許是因為她不需要提心吊膽,擔心那男人會在何時爬上她的床。
嚴昊一進房,看見的就是這幅睡美人的景象。
他沒出聲,步履輕緩的朝她走去。
她睡得很沉,沉到連他坐在她身旁,都毫無所覺。
幽亮的黑眸微瞇,他細細凝著她和醒著時完全不同風貌的睡顏。
醒著的她,像團被寒冰包覆的火焰,冰冷外表下,有著倔強不服輸的個性,如同她最愛的玫瑰花,美麗,卻也渾身帶刺,讓人難以親近。
而睡著的她,依舊很美,只是沒了那會蜇人的刺,恬美的睡顏,少了艷麗、少了嫵媚,卻多了屬于她這年齡該有的純淨及天真。
唯一的缺點,是她眉心那股淡淡的輕愁。
伸出長指,他輕踫著她連睡著都攏起的眉心,然而他這一踫,卻驚動睡夢中的秋水灩。
她並沒有醒來,只是顫了顫縴細的身子,雙手環著雙臂,將自己縮成一團小球,眼角,滑出了淚。
看著那滴落的淚珠,嚴昊擰起眉,想也未想,便拭去那滴熱燙的淚。
然而他才剛抹去,她的淚又落,如同晶瑩剔透的水晶珠,一顆顆,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震……」
她的夢囈,讓嚴昊頓住打算再次為她拭淚的手,黑眸一瞬,薄唇緊抿。
「為什麼……為什麼……」她沙啞的低喃,淚水不停的落,雙眸痛苦的緊閉著,不停重復這一句話。
她的脆弱,讓嚴昊眉間的褶痕更深。
她人在他身旁,然而她的心,依舊屬于那個背叛她的男人?
這讓他不悅,秋水灩不同于其他女人,她是他第一個想要擁有的女人,他要她,不只是身體,就連心,都該是屬于他,不能是別的男人。
伸出手,他抬起她沾滿淚水的下顎,霸道的侵略她用貝齒緊咬著的唇瓣,奪去她的呼息。
他幾近粗魯的動作,終于讓睡夢中的秋水灩瞬間驚醒。
「嗚……」
她下意識伸出雙手想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然而他卻攬得更緊,而他的吻,像是要將她胸腔里的空氣全部抽出般的狂烈,讓她無法抵抗,掙扎的雙手也漸漸軟綿,最後只能無力的貼放在他起伏的胸上。
直到她差點昏厥,他才甘願放開她,黑眸湛亮的緊鎖她緋紅的臉蛋。
「是你?」在看見這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男人時,迷蒙的媚眼閃過一絲驚愕。
「怎麼?認不出我是誰了?」她眼中的怔然,讓嚴昊勾起了唇,長指滑過她絕美的臉蛋,不著痕跡的將遺落在她下顎的淚水抹去。
她以為他是誰?剛才睡夢中叫喚的男人?
這猜測讓他黑眸微黯,邪俊的臉上卻依舊帶著笑。
「你……」她喘著,這男人惡意喚醒她的方式,讓她很不高興,然而才剛醒來就差點斷氣的她,根本沒力氣和他計較。
順了順氣,等胸口劇烈的起伏稍微和緩之後,她才抿了抿被他吻腫的唇。
「怎可能認不出?我只是沒想到……」她淡掃了眼懸在牆上時針剛指到五點十五分的吊鐘,「你會這麼早回來。」
他強勢的吻,只要嘗過就難以忘卻,狂傲、霸氣,像是能奪去一個人的所有似的,讓人無法抗拒。
他的吻,和沈震溫柔似水的親吻相差太大,甚至……讓她有些記不住和沈震之間的親昵是什麼滋味,整個人被霸道的氣息給侵佔。
他沒回話,只是靜靜凝著她,看著那因他肆虐而暈染的唇彩,和她一身素雅的打扮。
微瞇著眼,他問︰「妳打算穿這樣出席?」
順著他的目光,秋水灩低頭看著自己今天的裝扮,點頭反問︰「這身打扮,有什麼不妥?」
「妳說呢?」
他的問話讓秋水灩知道,他不滿意。
抿著唇,她又說︰「我明白了,我去換掉。」
一個玩物,沒有自我意識,只有順從,即便她很滿意自己這樣低調的穿著,卻也只能听話的去換掉。
她想掙開他的懷抱去換衣,然而嚴昊卻不放,反而將她抱起,往臥房正中央的那張大床走去。
秋水灩還來不及猜測反復無常的他想做什麼,她人已被甩放在柔軟的大床上,他人跟著欺上,兩人的重量在床上陷出一個深窩。
「你……」在看清那雙黑眸里閃爍的時,她心一凜,啞著嗓,低聲問︰「我們不是要去參加宴會?」
「是。」他用和她一般低啞的嗓音說,然而他的回答卻和他的動作完全相反。
看著他修長的指探來,解著她身上的衣扣時,秋水灩嬌顏一僵,一顆心倏地沉到了谷底。
他……不會是想在這時候要她?
才想著,嚴昊像是失去了耐性,刷地一聲,將她身上的衣物給撕毀,連同那私密的胸衣及蕾絲底|褲,全讓他給剝去。
瞬間,她渾身赤|luo,環著身子,錯愕且羞憤的瞪著衣著依舊完整的他。
「妳很美。」他欣賞的贊揚,強硬的拉開她護在胸前的手。
幽黯的瞳心像是著了火,熾熱的凝著。
他露骨的眼神讓秋水灩不知所措,她想逃、想遮去他放肆又貪婪的目光,然而她卻只能握緊雙拳,強迫自己忍耐。
如果她想提早取回她的自尊及自由,那麼,她就得先踐踏自己的自尊,順從他及……滿足他。
「放松,女人在床上,不該這麼緊繃,而是享受。」他低笑,長指輕柔的畫過她腰側,引起她一陣輕顫。
秋水灩深吸一口氣,試著讓自己緊繃的情緒緩和下來,接受這男人對她……欣賞的目光。
這很難,她知道,可這既是逃月兌不了的枷鎖,她也只能試著去接受,至少這會讓她的心里好過一些。
再一次深深呼息,一雙惶惶的媚眸漸漸平靜,她雙頰紅艷,卻不知是怒紅還是羞紅,然而她的雙手卻依舊緊握著,透露出她為這即將發生的事感到不安。
嚴昊一向不強迫女人,但他也不會輕易放開送至嘴邊的肉。
他吻著她,和之前一樣熾狂霸氣,他的大掌沿著她絕美的身軀游移。
這動作讓秋水灩忍不住暗抽了口氣,粉拳緊握,指節泛白。
她渾身發燙、緊繃,咬著粉唇,拚命忍耐,忍著不將他推離,忍著身上那像是瞬間著火般的燥熱及……
那被她壓在喉中,不願逸出的申吟。
她的頑強,讓嚴昊黑眸更沉,對她的挑逗,瞬間變得狂烈。
……
在他高超的技巧下,她哭喊出聲,到達了巔峰。
體內的虛乏及渴求,終于得到解月兌,她松下緊攢在手上的絲被,像是被抽光全身的力氣,只能軟綿綿的癱在床上喘息著,連羞愧的力氣都沒有,媚眸迷蒙的半睜著,等待他的進犯。
她沒有男女經驗,卻知道事情並不是單方面的結束,嚴昊還沒得到滿足,這點,她可以從他閃著濃烈欲火的眸子看出。
然而嚴昊只是撫去她頰上沾著汗水的發絲,下了床,啞聲說︰「整理一下,該出發了。」
秋水灩一愣,眼底有著無法置信,像是沒想到他竟會壓抑住自己的。
她真的看不透這男人,每每以為他會有所行動時,他卻突然收手,彷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她怔然的神情,讓嚴昊勾起了笑,低聲說︰「怎麼?難不成妳想繼續?」
秋水灩瞬間漲紅了臉,連忙用絲被裹住赤|luo發燙的身子,往換衣室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