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場突如其來的綿長深吻讓蘇嬈娘整個人都懵了,她嬌喘吁吁地軟倒在他懷里,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傅天佑本意是不想讓自家娘子害怕,可這會嬌妻在懷,他感受到妻子的暖香溫軟,吐氣如蘭,飽滿豐盈的胸脯還隨著她的呼吸此起彼伏的……他一時間沒能把持住,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朝房中走去。
蘇嬈娘羞得粉面飛霞,這、這天還沒黑呢,可不知為什麼,看著他亮晶晶的眼楮,感受到他粗重又帶著熟悉的氣息,她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
傅天佑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喘著粗氣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娘子,給我……」蘇嬈娘又羞又氣,但也不知怎麼了,那個不字生生地含在嘴里轉了幾個來回,卻始終沒能說出口。
傅天佑像剝春筍似的,一件件、一層層,不一會就將她身上的衣衫除盡,一具完美如玉的潔白身軀便呈現在他的視線中。
……
一場酣戰自晌午到天黑,等傅天佑盡了興,蘇嬈娘已經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看著生龍活虎的傅天佑從床上一躍而下,神清氣爽地穿了衣褲就出了門,蘇嬈娘恨得直捶被子,這人怎麼這樣,只要開個頭,就沒有結束的時候,憑她怎麼哭鬧,他就是不肯停下來,一回、二回、三回、四回,她都累得昏睡過去好幾次,可醒過來他還在要她。
她捶了幾下被子就沒了力氣,忍不住看著自己潔白如玉的皓腕上那些個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吻痕,又羞紅了臉。這人……蘇嬈娘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不由得哀號了一聲,把頭埋進了枕頭里。
怎麼辦、怎麼辦?羞死人了,她全身上下都是這樣的歡愛痕跡,要是讓人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傅天佑進出了好幾趟,給她洗好了浴桶,又燒了熱水,還往盛著熱水的浴桶里灑了些花瓣和草藥進去,然後又去床上抱了她,輕輕地將她放進了浴桶。侍候好了她,他低聲對她說道︰「娘子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你乖乖地在這里泡澡,千萬別自己起來,待會我抱你出來。」蘇嬈娘紅著臉,恨恨地看著他。好吧,雖然他侍候得她也挺舒服的啦,可她為什麼要乖乖地听他的話?瞅瞅他的眼神牢牢地黏在她身上不放,而且還像狼似的,眼珠子直放光。
哼,她偏偏不听他的。
蘇嬈娘只泡了片刻熱水,就想趁著他還沒來,自己趕緊起來穿好了衣裳,不然若是被他看到了她光著身子的模樣,沒準又想要她了。
可她扶著浴桶的邊沿剛剛才站起來,就覺得腿一軟,哎喲一聲就又跌坐回浴桶里了。
傅天佑聞聲趕來,手里還提著一壺熱水,「怎麼了?」他著急地問︰「可是摔著了?」蘇嬈娘有些面紅,她把頭轉到一邊,不看他也不理他。
看了看滿地的水花,傅天佑含笑說道︰「你往旁邊讓讓,我再給你添點熱水。」嗯?這個可以,她最愛泡熱水澡了,于是蘇嬈娘乖乖地往旁邊縮了縮,傅天佑便將熱水沿著浴桶壁緩緩倒入浴桶中。蘇嬈娘舒服地嘆了一口氣,每天都能舒舒服服地泡個熱水澡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看著小嬌妻滿足愜意的模樣,傅天佑一笑,復又轉身出去了。被他這樣索要了許久,她身子虧空得厲害,又月復中空空,他得趕緊給她做點好吃的補一補。
蘇嬈娘縮在散發出花香和藥草香氣的熱水中,不一會就覺得有些頭暈,身子發軟,傅天佑適時地趕了過來,把她從浴桶里撈了出來,又七手八腳地想替她擦干身體。蘇嬈娘紅著臉把他趕了出去,想著天都已經黑了,待會吃完飯恐怕就要睡了,索性就只穿了件中衣。
傅天佑端著飯菜進來了。
蘇嬈娘聞到了濃郁的肉香氣,「你把我養的山雞殺了?」她雛眉問道。
他嗯了一聲,說道︰「你身子太虛了,吃點雞肉補補。明日我進山去挖些當歸、黃 回來種在藥圃里,那些藥草對婦人極好,是滋補的。」听了這話,蘇嬈娘頓時有些心疼,自動忽略了他說的後半句,埋怨他道︰「那山雞每天都下蛋呢,你把它殺了,明日咱們可沒雞蛋吃了。」傅天佑笑笑,「山雞嘛,我再捉就是了。」說著,他挾了塊蒸熟的雞肉放進她的碗里。
蘇嬈娘早就餓壞了,就著碗里的雞肉大吃了起來。
傅天佑這個人還是不會做飯,在那麼短的時間里殺雞、斬塊、蒸熟倒也算是動作利落,只是這雞肉鹽放少了,覺得有些味道寡淡,想來是因為以前他炒菜放鹽總是死咸死咸的,所以不敢再多放鹽了,因為味道淡些,至少她還會吃,如果太咸,她就是餓死了也不肯吃。
吃完飯,蘇嬈娘模著肚子直嘆氣,哎,又吃撐了,不是說傅天佑是個窮獵戶嗎?可自她嫁給他之後,米飯、面食雖然少見,可幾乎頓頓都有肉有蛋的,再這樣下去,大概自己就離小姐妹們口中粗鄙的獵戶婦人不遠了。
她郁悶地捏了捏自己手臂上的女敕肉,好像長胖了?哎呀,不行不行,再這麼大吃下去,自己真的要變成白白胖胖的豬了,克制,一定要克制。
吃完飯,傅天佑又跑進跑出地收拾碗筷,給她泡薄荷葉的水漱口什麼的,而蘇嬈娘則坐在床上拿出了他給她買的香脂膏,將自己的全身上下都涂了一遍。這也是先前她在他面前嘀咕過幾次的,當時他沒吭聲,後來攢了些山貨下山去賣,就給她買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回來,蘇嬈娘可喜歡這些香脂膏和雪花膏了,每回洗完澡、淨完面都要仔仔細細地涂抹一回。
等傅天佑忙得差不多的時候都已經半夜了,小夫妻倆這才安然相擁而眠。
只是,到了半夜時分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大雨一直嘩啦啦地下,到後半夜的時候,房子里開始漏雨,啪嗒啪嗒的雨聲將兩人驚醒。
傅天佑起床,點燃了油燈,查看了一番,發現是櫃子那邊漏了,他連忙將櫃子搬開,去外頭拿了個木盆過來,放在那邊接水。
「下雨了啊。」蘇嬈娘嫁過來這許久,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大的雨勢,躲在屋子時只听到門外狂風暴雨,氣勢頗為嚇人。
「我的兔子還有山雞,欸,飛虹和白狐。」蘇嬈娘著急了,翻身就想下床。
「別擔心,睡覺前我已經把它們都趕進圈里去了。」蘇嬈娘放下心來,然而床這邊的房頂也開始漏水,她驚呼了一聲,連忙把被子掀開,自屋頂漏下來的雨水像斷了線的珠簾子一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傅天佑只得又去拿了個盆子進來放在下面接著。
屋外仍是狂風暴雨,更有雷電相逼,看起來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停雨的了。
而在他們的家里,漏雨的地方開始增多,蘇嬈娘和傅天佑不得不把家里所有的桶和木盆都用上了,床上都已經擺得滿滿當當的,他們只能坐在凳子上。
昏黃搖曳的火光里透明的雨珠散發著光,像是在房間里掛了一架珠簾,還挺漂亮的,蘇嬈娘好奇地伸出手指去接那雨珠,涼涼的。雨水砸在木桶、木盆里叮叮咚咚充滿著節奏,像是在彈奏什麼曲子,蘇嬈娘雙手撐著臉,看得興味盎然,「傅天佑,你看這像不像珠簾?」她回頭笑問道,卻見傅天佑心不在焉,他大概是太累了,白天忙了那麼久。
蘇嬈娘掩嘴打了兩個呵欠,主動投進他寬闊溫暖的懷里,听著悅耳好听的雨聲,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雨過天晴,空氣里滿是濕潤的氣息,傅天佑將房間里的木盆和桶收走了,把被褥也被搬出去曬了。
蘇嬈娘洗漱完,走到院子里看到傅天佑正在整理新砍下來的竹子。
「你干什麼呢?」蘇嬈娘好奇地問。
傅天佑擦了一把汗水,道︰「削點篾條,等房頂干點重新修一下,免得再漏雨。鍋里有飯,你先吃吧。」
「嗯,吃完我幫你。」蘇嬈娘見過爹爹修房子,她雖不會修,卻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快速吃完飯,她去拿了釘耙出來綁在凳子上,把堆在倉房里的草搬出來,用釘爬網掉短的葉子留下整齊修長的主睫,垛得整整齊齊。
到修房頂的時候,用篾條把這些草睫捆成厚厚的一片,層層迭迭鋪上,再用木板推整齊,只要人在上面踩著不滑動,房頂便算修好了。
有了蘇嬈娘的幫忙,傅天佑的進度快了許多,到下午的時候,他便搭了梯子,上房頂開始修補。他先扒掉爛掉的草,然後把捆好的新草補上去,一層一層鋪好。
房子是全木質結構,多年以來的雨水浸泡讓房梁和承重板都已經開裂、變脆,有些甚至開始變黑腐爛,再這樣下去,不到兩年這房頂就要塌了。
傅天佑扭頭看著地面上正在揮汗如雨地梳草的蘇嬈娘,心中五味雜陳,原本她那麼嫌棄他,而如今為了他卻能在這種情況下安之若素,她的好,他要如何回報才好?
蘇嬈娘不知道他的心事,一個人在下面干得熱火朝天,雖說她並不討厭漏雨,但漏雨睡不好覺是個問題,還是不漏雨好。二人忙了兩天,勉強將房頂補了一遍,堅持過到明年是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