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公子素昧平生,並無听知心話的情分,公子請自重。」
柳盼越板著臉,仁武越覺得心癢癢的,這小丫頭生得弱不禁風,可是說話的時候卻恨不得站在他八丈外,比起那些一心只想撲到他懷里獻媚的女人,她更合他脾胃。
「怎麼沒有?我對姑娘一片真心,睡里夢里都是姑娘的身影。」
他是花叢老手,鶯鶯燕燕見得多了,最喜歡逗弄這種一本正經的良家女子,像他院里就有四、五個妾室都是在街上被他看上的良家女子,身家清白,最後被他得手,不過三、五日又覺得她們太過拘謹,轉眼便丟到了腦後。
仁武的眼神太過露骨,柳盼從一開始就心存警戒,離得遠遠的朝他一禮。「公子若無事,我先告辭了。」
慕容夜向來自傲,起了念頭之後就算是脅迫,也是坦坦蕩蕩的擺出王爺的款兒來,還算有格調,她當初對慕容夜多番月復誹吐槽,羅列出一堆的缺點,從直男癌到自戀狂,逼迫她一個弱女子,現在見識過仁武的輕浮不要臉,才對比出慕容夜的好。
仁武這些日子越看柳盼越有興趣,好不容易逮著了她落單的機會,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至于該怎麼向呂夜交代,他可一點也不擔心,兄弟之間送個女人可是一段佳話,大不了他也把自個兒後院的女人拉出來讓呂夜挑一挑,除了正室,其余的都使得,若呂夜真看不上眼,他可以再找其他色藝雙絕的女子送到呂夜的床榻上。
他上前一步攔住了柳盼的去路。「姑娘這幾日為祖母扎針辛苦了,本公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得以身代勞。姑娘扎針累著了,不如靠在我懷里歇歇再走。」
柳盼聞听此言,已知不好,可恨去路被仁武堵著,想要去老太太的院子又必須先想辦法越過他;若往後另尋出路,重重院落,她實在不敢貿然行動。
「公子請自重。」她邊說邊往後退,目光四下亂轉,只盼能有丫鬟下人路過,好解了眼前危機。
可她哪里知道,他仁大公子但凡在後院出沒,嬌俏些的丫鬟都避之唯恐不及,倒不是這些丫鬟們清高,而是以前有不少丫鬟被他的身分所惑,半推半就被他得了手,卻被仁夫人以家法懲處,然後再遠遠的發賣了。
並非仁夫人不疼兒子,而是仁家後院只有這一根獨苗,仁老太太跟仁夫人都喜歡往仁武房里塞人,可是也僅限于她們教出來的人,而不是在她們不知情的情況下跟仁武有苟且的丫鬟。
因此,不只是仁老太太身邊的丫鬟春鶯遠遠看到少爺堵住了柳姑娘,便悄悄退到花叢之中,假裝沒看見,就連經過的僕婦遠遠見著了也馬上避開,就怕壞了少爺的好事,回頭會被這位霸王給找碴收拾了。
仁武仿佛沒听到她說的話,抑或她的拒絕對他來說不過是良家女子的遮羞布,他只要一把扯下來,讓她成了他的人,往後她還不是對他百依百順,任他予取予求。
「本公子哪里不自重了,倒是柳姑娘你,難道不曾听呂兄提起過我?我與呂兄情同兄一弟,別說是跟他討要一個丫鬟,就算是別的寶物他也沒有舍不得的道理。」因為他只會加倍,的還回去,無論財物或女人。
見仁武笑嘻嘻的步步近逼,柳盼這下子是真的慌了。
在慕容夜身邊時,她好歹能感覺到他待她是有情分的,眼神偶爾還帶著幾分憐惜,雖然話說得硬邦邦的,但是他的舉動卻能讓她感覺到他是想極力的靠近她、了解她,甚至是寵著她,可是仁武完全把她當做玩物。
「我並不是呂公子的丫鬟,我是他的女人!你要是敢動我,我家公子定然不會與你善罷罷休!」
柳盼此刻真想往自己身上貼個大大的標簽,一點也不介意慕容夜自說自話為她定下的名分,只恨不得昭告仁武,他嘴里的呂兄可不是什麼可以跟他交換女人的官家子弟。
「你家公子說不定也願意把你送給我呢,你可別拿你家公子來嚇唬我。」仁武見她步步後退,神情緊張,不禁更加得意了,他心癢難耐,不再跟她廢話,直接撲過去抓她。
她扭身沿著廊道快跑,顧不得離仁老太太的院子越來越遠,就跟被獵人追趕的兔子,慌不擇路朝著相反的方向逃竄。
她到底是女子,不及仁武身高腿長,又是練過拳腳的,很快就追上了她,攔腰將她抱住。「寶貝兒,跑什麼跑?」
柳盼使勁掙扎,放聲驚喊,「放開我!救命啊——來人哪——」
雖然是在自家後院,有眼色的下人都不敢來管他的事,但是正值祖母病重,柳盼還是特地請來的大夫,仁武也不想被母親撞見,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將她攔腰抱起,往幾步開外的屋子大步走去。
只要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柳盼便能順理成章的留在府里,能給祖母看病,又能伺候他,豈不兩全其美?他越想越愉悅,笑得更加張狂。
柳盼仍舊死命掙扎,卻好似離岸的魚,痛苦而絕望。
慕容夜帶著一隊鐵甲親衛回到了揚州別館,守門的見了人馬上行禮。「呂公子回轉了?」
慕容夜身旁的親衛立即喝斥,「這是睿王爺!」
守門的嚇得馬上跪倒在地。
慕容夜大步邁進,同時命令幾人將別館里做雜活的下人們帶到一處院子看管,至于伺候呂光等人的丫鬟則要暗中監視,就怕這些人之中有鹽務官員的耳目,會偷偷去通風報信。
呂光正陪著仁同方在廳里聊天,顧清蓉與蘇嫣在旁伺候,慕容夜被親衛簇擁而來,身後還跟著幾名京中來的官員,呂光見狀,便知諸事布置妥當,立刻起身迎接。「微臣恭迎睿王千歲。」
仁同方去京中述職的時候見過睿王,不過那時候他還是個清貴少年,十三、四歲年紀,轉眼間十多年光陰過去,睿王再不是當初翩翩少年郎的模樣,至于他一意督促兒子交好的呂公子,他不曾打過照面,哪里知道會是同一人。
「臣兩淮鹽運使仁同光叩見睿王千歲。」
蘇嫣已經跟著跪了下來,顧清蓉還傻楞楞的呆立著,只覺得眼前這一幕太過荒謬,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將仁同方押起來。」慕容夜直接下令。
仁同方被睿王親衛反剪雙手綁了起來,由于他奮力掙扎,頸上的青筋暴突。「王爺豈能不問青紅皂白便綁人,微臣好歹是有品級的朝廷命官,管著一方鹽務,王爺就不怕陛下追究嗎?!」
慕容夜懶得跟他廢話,只是用銳利的眸光睨著他。
一名戶部官員好心的替仁同方解惑,「仁大人,王爺正是奉陛下密旨前來整頓江南鹽務。」
仁同方猛地扭頭去瞧呂光,這位難道是幌子?
呂光自從來了揚州,就被這位鹽運使大人好酒好菜、美人珍寶的招待著,實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若不是此次是與睿王共事,他都快招架不住要倒向仁同方了,現下對上仁同方帶著氣恨與指責的目光,呂光只用眸光表示歉意,便縮著肩膀往睿王身後閃了去。
慕容夜料理了仁同方,便問向呂光,「阿漢呢,怎不見他來見本王?」
呂方見識了他料理仁同方的雷霆手段,心里對這位爺又敬又怕,完全不敢隱瞞。「柳姑娘被仁大人……仁同方請到鹽運使衙門去給他老娘治病,阿漢跟著去了。」
慕容夜一听,心里頓時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他可沒忘記仁武在上頭毫不顧忌的樣子,頓時焦躁了起來。「正好要查抄鹽運使府,呂大人隨本王走一趟。」
呂光馬上恭敬回道︰「微臣謹遵王爺諭令。」
等慕容夜帶著一幫官員親衛浩浩蕩蕩離開後,顧清蓉頓覺腿軟得厲害,緩緩跪了下來,她悄悄扯住了蘇嫣的袖子,顫抖著嗓音問道︰「蘇……蘇姑娘,呂公子……真的是睿王?」
蘇嫣雖然震驚于睿王隱瞞身分的事實,但是她對慕容夜並沒有其他心思,因此很快就接受了事實,見顧清蓉這般驚懼,她反倒無法理解。「難道你沒看到老爺方才跪拜的樣子嗎?睿王的身分豈能胡亂冒充。」
顧清蓉當下只想仰天長嘆,顧清鶯那個賤丫頭到底是走了什麼好狗運,竟然隨隨便便都能攀上個王爺!
肖正清早在得知呂夜的官家身分後,便派人暗中盯著他,而且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兩淮要有一番大變故,說不得自己妻兒人頭都難保,為了保險起見,他從東台鎮回到常州之後,便將妻兒悄悄送走藏了起來,其余妾室通房皆分了錢財自求生路。
常州鹽幫的副幫主以及幫眾還當他被下了降頭,竟然轉性了。
直到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肖正清才知道呂夜居然是睿王,當下臉就嚇白了,他急忙將幫眾召集一堂,言明利害。
「睿王發現咱們販賣私鹽,可是並未多說什麼,還與幫主來往,他身邊的女人又與幫主結為義兄妹,怎麼瞧著也不像是要查咱們的樣子啊。」
「你傻啊,他這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先查清楚了再開刀。」
鹽幫里都是粗莽的漢子,也有人道︰「比起咱們拿命搏來的,那些躺在鹽堆上的官員可是成山成海的往自己家里摟,他怎麼不去查查那些人?」
肖正清揉揉發疼的太陽穴。「睿王身上帶著一股殺氣,我總有種預感,鹽務要是真輪到他動手,不只是咱們,說不定當官的也落不著好。你們都警醒著些,最近先把手頭的生意停下來,要是擔心家里妻兒老小,就先送出去避一避風頭。」
慕容夜行事到底帶著軍旅之風,尤其昭帝又予他調兵之權,他也懶得跟各地鹽務官員磨牙,直接派兵點將,由自己帶來的人帶領,先從揚州開始整頓,打頭遭殃的就是兩淮鹽運使仁同方。
仁同方直接下了大獄,慕容夜帶兵包圍了鹽運使衙門。
阿漢此刻急得在仁家二門口團團轉,按著往日,這個時候柳盼早出來了,但今日都過了半個時辰了還不見她的人。
他欲往門里闖,卻突然竄出來好幾個粗壯的婆子攔著。
「這位小扮你做什麼,咱們府上豈容你亂闖撒野!」
阿漢一個年輕男人,不好與一幫婆子多做糾纏,他拱手作揖,央求道︰「幾位嬤嬤行個好,能不能去內院打听一下柳姑娘怎麼還沒出來?」
幾個婆子見他焦慮,當真派了一個去後院瞧瞧,過了一盞茶功夫,那婆子匆匆跑了來,面色陰晴不定,只含糊道︰「我沒見著姑娘的面兒,只說被主子請去吃酒了。」
她去老太太院里一打听,便有交好的小丫鬟悄悄告訴她——
「那位姑娘被少爺使計拐到後園子,今兒恐怕是逃不過去了,嬤嬤你可別多管事兒。」
婆子卻不能告訴阿漢實話,就怕攔不住他,被他闖進後院,到時候她們這些守門的婆子要遭殃,但避過了阿漢,她跟其余婆子嘀咕道出實情。
便有心善的婆子叨念一句,「造孽喲!好好的人進來瞧病,就折在里頭了。」
仁武在揚州城內的風流債不知道有多少,能抬進內院的都算是他當初極為中意的,更有那些被他強佔了身子卻慘遭拋棄的,僅用幾兩銀子打發,最後只能找條件極差的嫁人。
這幾日柳盼出出入入,對看門的婆子也極為客氣,听說她醫術高妙,老太太的病大有起色,這些婆子還暗暗驚奇,如今想她要受到少爺欺侮,多少都有些不忍。
阿漢不知該如何是好,正焦慮之際,忽听得前院吵了起來,喧鬧之聲傳了過來,很快便有小廝跑了過來,嘴里還嚷嚷道——
「官兵上門了,快稟報太太,老爺被下了大獄,睿王帶人抄家來了……」
他們做人奴才的依附主人而活,抄家下獄都是主子的事兒,奴才雖然不必坐牢,但卻淪為罪奴充公,很有可能被發賣,前程未期,心里自然就慌了起來。
守著二門的婆子們急忙各自跑開了,有往後院通傳的,也有跑去各院尋自己的閨女媳婦孫女的,想著大難臨頭之時,全家人總要在一處。
阿漢頓時喜上眉梢,才要闖進去,慕容夜已經大步而來,身邊跟著一隊親衛,皆身著甲冑,見到他就問︰「柳盼呢?」
阿漢指指里面,心急的回道︰「守門的婆子說被里面的主子請去喝酒了,要謝謝她替仁老太太治病。」
這般語焉不詳的說詞,就阿漢會信,慕容夜眸色一沉,不再多說,帶兵直闖後院。
仁老太太身邊伺候的丫鬟都跑光了,她這幾日雖然好多了,但尚不能下床行動,腦袋還有些懵懂,也無法好好說話,看到年輕男子闖進內室,她只能咿咿呀呀的,根本听不懂她想表達什麼。
慕容夜的心直往下沉,臉色難看的命令道︰「快人!」
阿漢這下子更心慌了,帶了幾個人開始四下尋,揪著個丫鬟就問︰「替你們老太太瞧病的柳姑娘去哪兒了?」
總算有個知情的丫鬟道︰「少爺讓春紅姊姊騙了柳姑娘去後面園子里了……」
聞言,慕容夜怒氣上涌,狠踹了阿漢一腳。「連個人都護不住!」罵完,也不等阿漢爬起來,十萬火急的徑自往後園子趕去。
仁武抱著柳盼來到一處無人住的院落,灑掃的粗使婆子見狀,急忙退避出去。
進了房之後,仁武將她放了下來,背抵著門板笑道︰「本公子待美人兒向來溫柔,寶貝兒你應承爺一回,可別再玩這欲擒故縱的把戲了。」
事到如今,柳盼只能寄望阿漢了,卻也明白這是個注重男女大防的時代,仁家的婆子是不會讓阿漢闖進內院的,她又氣又急,「呸」的一聲,對著他大罵,「無恥!卑鄙!沒想到鹽運使府藏污納垢,仁大人真是好家教!」
仁武什麼樣的烈女沒見過,甚至有一頭撞到柱子上尋死的,但落到他手里最後還不是服服貼貼的,她這種唾罵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麼,而且她反抗得越激烈,他越覺得有趣,特別是瞧著她嬌嬌弱弱的小模樣,就更想逗她一逗。
等他在房里繞著圓桌追得柳盼香汗淋灕,貓抓老鼠般欣賞她緊張害怕卻又嘴硬不肯服軟的模樣一會兒之後,他直接將圓桌給掀翻了,將她撲倒在冰涼的地磚上,在她面上啄了一口。「好人兒,咱們不玩了,直接辦正事吧……可惜此處不能沐浴。」不過不要緊,懷里的人兒也許是常年浸yin藥材的緣故,整個人都泛著一股藥香,竟然意外的好聞。
柳盼奮力掙扎,掄起粉拳捶打著他,無奈她身板本就弱縴細,也沒多大力氣,他輕輕松松就抓住了她的拳頭,還親了一口,權當情趣。
仁武興奮的抱起她到床上,隨即欺身壓上她,騰出一手扯開了腰帶,緊跟著去扯她的腰帶。
她聚集所有力氣狠狠朝他搧去一巴掌,雙腳用力踢蹬。「滾開!賓開——」
被她這麼一反抗,他要擁有她的念頭又更加強烈了,他用單手將她的雙手壓制在頭頂,另一手三兩下將她的腰帶扯開,夏天衣裳單薄,外衫被扯開,她雪白的脖頸立刻露了出來,鵝黃色的肚兜之下山巒起伏,十分誘人,他把頭湊到她脖頸處,深深嗅聞了一口,陶醉一笑。「好香!」接著他又動手去扯她的裙子。
柳盼掙扎到現在,衣衫凌亂、釵環掉落,一頭黑發披散在枕上,更顯冰肌玉骨,嗓子都快叫啞了,她仍不放棄的喊道︰「救命啊——」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只覺得惡心想吐,滿心恐懼之下恨不得就此死去。
就在此時,房門砰的一聲被踹飛,有人闖了進來,緊跟著柳盼身上一輕,壓在她身上的仁武被人拽著後領扔了出去。
她在極度的絕望之下緩緩讓眼神對焦,映入眼簾的是慕容夜那張透著殺氣的俊顏,若在以往,她必定有多遠跑多遠,可是此時此刻,就好像是在滔天洪水之中遇到的一葉救命小舟,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猛地坐了起來,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撲到他懷里,緊緊攬住了他勁的腰肢,放聲大哭。
慕容夜緊緊摟著哭得撕心裂肺、渾身顫抖的小丫頭,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他快速解開外袍,將她小小的身軀包裹起來,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撫道︰「沒事了,本王在這里,沒事了,乖……」
柳盼這下子哭得更激動了,緊摟著他腰肢的手加重了力道,仿佛想將自己粘在他身上一般。
等她發泄得差不多了,他柔聲哄道︰「咱們回去,等回去之後好好睡一覺,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說的話有多輕柔,好似聲音多高一分,便會將懷里的人兒嚇著。
她一直沒有抬起頭,整個人都埋進了慕容夜的懷里,仿佛他的懷抱是最安全的島嶼,雨打不著、風吹不到,能夠讓她安安穩穩的躲到地老天荒。
慕容夜輕輕抱起柳盼,路過腦袋撞到牆角昏過去的仁武身邊時,還狠狠踢了一腳,隨即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連昏迷之中的人都發出了毫無意識的申吟。
裘天洛被派去抄家,阿漢一直守在房門口,方才听見柳盼的哭聲,已經讓他臉上血色盡失,現在見王爺抱著人出來,他連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去找輛馬車來,這宅子里的人全都押起來,里面的人就交給你們了!」慕容夜冷聲命令道。
有人飛跑去找馬車,阿漢進房里去了,很快的房里就傳出擊打的悶響,還有骨頭斷裂的脆響。
此刻,鹽運使府後院已經亂成了一團,到處是茫無頭緒奔走的丫鬟婆子以及女眷,被身著鐵甲的軍士們喝斥,就跟趕羊一般圈到了一起,而後主子與奴僕被分了開來。又有兵士闖進各個院子里,清查女眷房里的財物擺件。
成箱的金銀、一人高的珊瑚樹、各種珍貴字畫等金玉古玩擺件被軍士們從庫房抬了出來,前來清查的官員們一邊看得嘖嘖稱奇,一邊登記造冊,當然,之中也有心浮意動的,但是到處都是睿王的親衛盯著,倒也無人敢輕舉妄動。
一名軍士沒多久便回來向主子稟報,馬車已經備好了。
臉色如鍋底一樣黑的慕容夜不再理會這一團混亂,抱著懷里的人兒從側門坐了馬車離開。
柳盼將腦袋瓜子整個埋進他懷里,她已經停止了哭泣,但是雙手仍緊緊抱著他,身子止不住一直微微發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