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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始的地方等你 第四章

作者︰吳夏娃類別︰言情小說

「上課要抓重點嗎?原來如此,怪不得每次考試我都不及格……喂,本來女乃女乃都用莊爺爺養的放山雞,咬起來肉質結實有彈性又鮮甜,不過爺爺年紀大了,家里沒有人肯去養雞,所以去年爺爺把雞都賣掉退休後就沒有鮮女敕彈牙的雞肉吃了。現在用的雞肉是也不錯,就是少了……這種彈性。」西門草兒捏著東方潦的手臂,吸著口水舌忝嘴唇。

「都已經幫妳畫重點,妳還是有本事峰峰相連扯到天邊去,跟妳講話我真是會氣死!」真正會讓東方潦氣到死的是西門草兒根本沒在听他說話,她雙眼盯著他的手臂發光,張著嘴巴露著牙齒,一副很想咬他一口的模樣,覬覦他的——

「妳想干麼?」

西門草兒愈靠愈近,雙手已經纏上來搓揉他的手臂。

「我好想念莊爺爺養的雞,女乃女乃都會留一只烤得金黃酥脆的雞腿給我……」

西門草兒說著、說著口水滴下來,直接就「一坨」掉在東方潦的手臂。

「妳……好髒!」

東方潦今天身心靈飽受折磨,這要是發生在過去,西門草兒早已黏在牆壁。

人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他是一朝咬了蛇,十年怕傷到這根草。

初來乍到就失去初吻的東方潦,那天隨手一揮就把西門草兒打飛了,當天沒什麼事,西門草兒卻在隔天半邊身子全黑掉,她白得像鬼的皮膚徹底把瘀青的效果發揮到淋灕盡致,嚇得東方潦跪在苦女乃女乃面前磕頭認錯,還好女乃女乃明事理,責怪是這根草有錯在先。

不過東方潦已經飽受驚嚇,所以眼前西門草兒抓著他的手臂流口水,有潔癖的東方潦鬼吼鬼叫惡心到想跳腳,他卻連抽回手臂的猛力都不敢施,只是急著找面紙要把那坨黏黏的唾液抹掉。

「哪髒?我都洗好了,你都看見了……」西門草兒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小心,就這麼長腿一伸,把東方潦眼看就要模到手的面紙盒踢得遠遠的。西門草兒兩手掛到他脖子上,黏在他身上,「黃金烤雞……」

「妳胡扯,我什麼也沒看見!」就是因為他什麼都沒看見還傷了自尊心,東方潦才會這麼嘔,他索性抓起她的衣服當衛生紙,把她的口水抹去才稍微抹平內心的傷痕。

「嘻嘻……我都看見了。」西門草兒發酒瘋了,抱著東方潦把他當黃金烤雞啃。

「妳……看見什麼?」東方潦心髒在打鼓,面紅耳赤。

「毛拔個精光,烤得金黃、金黃……油亮……烤雞。」西門草兒啃得愈來愈起勁。

「喂!妳真把我當雞了,不要咬我!」東方潦被她啃得心慌意亂,心蹦蹦跳,手掌貼住她的嘴巴。

「不要……當雞,那……當鴨呢?女乃女乃也很會料理鴨子,張伯伯家養的鴨又大又肥,冬天煮一鍋姜母鴨最棒了。」西門草兒抓開他的手,鑽進他懷里,直接坐在他大腿上,吃起「鴨脖子」來。

「我不當雞也不當鴨,要當畜牲妳自己當。」雖然東方潦管制她一天只準喝一杯,但是西門草兒還是會背著他偷偷喝,經常被東方潦逮到,東方潦都被她拐著彎耍著玩,幾回合下來她腦袋在想什麼,東方潦已經看穿了。

「嘻嘻嘻……你不是畜牲……那你是什麼東西?不不不,你不是東西……不是個東西……」

西門草兒張牙從他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東方潦的初吻和心都被她偷了,不久又發現他對西門草兒的女人香、女人味不會過敏,東方潦也不是沒想過有可能他這輩子只能追這個女生來當老婆,但是這根草生活習慣不好,帶著泥巴回到家里不先洗澡,踩著髒鞋滿屋子跑。

今天連洗澡都不關門,把他的看個精光,這會兒還對他上下其手,親來親去……

明明這根草缺點一大堆,但東方潦一顆心還是為她怦怦跳。

所以東方潦決定了,他要定這根草!

只是東方潦想不到……

喝兩杯的西門草兒是瘋瘋癲癲,喝超過三杯的西門草兒是不能惹的小野獸——

一股刺痛穿透腦門,東方潦痛到噴眼淚,伸手一抹,脖子……流血了!

「嗯?有血腥味……怎麼不是烤雞味?呸呸呸——」西門草兒突然發覺「這只烤雞」不好吃,一下子就對他失去興趣了。

東方潦把持不住的手已經爬到她縴細的腰間,西門草兒卻因嫌棄他的味道,一腳踢開了他。

東方潦抱著流血的脖子翻倒在榻榻米,整個樣子很狼狽,氣得他大吼,「西門草兒——妳以後再也不準喝酒!」

窗外雨停了,東方潦的吼聲從巷尾傳到巷子口,整條巷子的人都听到了——

「怎麼草兒又喝酒了?」莊爺爺最近才知道草兒愛喝酒。

「昨天也喝酒,拖到很晚才去洗澡,草兒是怎麼回事啊?」李家大嬸剛踏出門外,听到吼聲搖搖頭。

「唉……草兒啊,明明樣樣都好,怎麼……這樣子怎麼嫁人啊?」張家女乃女乃在屋子里泡茶,忍不住為草兒的將來擔心。

自從東方潦來了以後,辛夷大學里傳誦的神話,西門草兒這朵花……好像開始長歪,不再那麼正了。

苦味廚房天未亮就拉開了門。

苦女乃女乃今天煮芋頭雞肉粥,東方潦就像跟雞肉有仇似的,叫他切成絲,他拿起大菜刀用力剁剁剁……

看來,今天的雞肉絲粥應該是撈不到肉塊了。

西門草兒今天起了個大早,是因為昨天酒喝太多,後來一路睡到底錯過晚餐,睡飽了、肚子餓了自然醒。

大廚和助手都在忙,她在一旁分裝小菜,等女乃女乃的咸粥。

西門草兒擅長拿鋤頭和鐮刀,但是她拿鐵鏟和菜刀卻很笨拙,一點都沒遺傳到女乃女乃的好手藝,這也是東方潦看不下去,一來就把她踢到角落,自己站上助手席的原因。

說來東方潦在廚藝方面還挺有天分的,通常苦女乃女乃只教一次他就會了。

「阿潦,你脖子怎麼了?」苦女乃女乃發現東方潦脖子上貼著兩片OK蹦,貼的位置有點醒目。

「昨天草兒發酒瘋亂咬人,我被她咬傷了。」東方潦快人快語,直接告狀。

「什麼?!嚴重嗎?我看看。」苦女乃女乃把一大鍋米連同芋頭炒香加滿水以後蓋上鍋蓋,這才擦干手走過來。

她從東方潦脖子上撕下OK蹦一看,那不只是齒痕而已,都已經咬出傷口,還破了皮流著血。

「草兒!妳到底對阿潦做了什麼事,怎麼把阿潦咬成這樣?不象話!」苦女乃女乃一看不得了,轉頭斥罵孫女。

「我咬的?」西門草兒听見凶手是自己,也走過來看,她臉上難得有驚訝表情,望著東方潦,「……很痛吧?」

「痛死了。」東方潦就是要喊痛,他要西門草兒內疚自責到死,一輩子都記住她咬了他,讓她就算記不住他的臉,也得記住這齒痕,永遠忘不了,深深把他刻到心里去。

「果然,上次我被鐮刀割破皮就已經很痛,看你這傷口挺深的,應該更痛。」西門草兒那雙像雪女的眼神毫無冰融的跡象,和他討論起傷口來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口氣。

「妳這丫頭還不道歉?」苦女乃女乃最近已經開始在反省她過去似乎太縱容這唯一的孫女了。

「啊……可是我沒有印象,我只記得洗澡的時候……」西門草兒不是不道歉,她是不知道怎麼為自己想不起來的事情負責,她印象深刻的只有他一身金黃、金黃的膚色……

「咳、咳咳咳——」東方潦抓起一把花生塞進西門草兒嘴巴里,「女乃女乃,沒有關系,一點小傷而已,以後我會盯緊她,不準她再喝醉了。」

「明年我不再釀梅子酒了。」還是苦女乃女乃這句話比較管用。

西門草兒听了臉色大變,望著東方潦的脖子一臉自責。

「對不起。」

剛才還沒血沒淚地看著他說風涼話,這會兒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做的馬上道歉——

東方潦嘖嘖稱奇,像是見識了世界奇觀,發現西門草兒的弱點原來在此。

「女乃女乃,明年教我釀梅子酒吧,我對釀酒也很有興趣學。」東方潦一向腦筋動得快,立刻就知道要抓住西門草兒的心,要先抓住她的胃。

只要他學會釀苦女乃女乃的梅子酒,他在西門草兒的眼里就不再只是金黃、金黃的烤雞!

果然,西門草兒第一次正眼看東方潦,她眼里還充滿了崇拜的光芒,在深深、深深的用眼神把他膜拜以後,還吞著口水對東方潦說——

「阿潦,你真好。」

東方潦沒喝梅子酒也醉了,一個大男生笑得傻兮兮,抓起雞胸肉細細的切成絲,很溫柔、很溫柔地像對情人一般對待了雞胸肉。

「啊,有肉絲!」

苦味廚房開了門,一下子涌進一票學生,拿著大杓子撈起咸粥,終于開心地撈到雞肉絲。

龜殼屋蓋在山丘上,整片山丘種滿梅樹,冬天一到梅花滿山頭,花落結果,青梅入酒,就是西門草兒愛喝的梅子酒。

「辛雅風……嗯,好像是這個名字。」西門草兒點了點頭,沒血沒淚又沒神經直接點明她來這里是為了找別的男人。

「好像?妳連辛雅風的名字都不確定,怎麼肯定這房子是姓辛的?」

東方潦應該要恨西門草兒的,並且他有資格把西門草兒恨得牙癢癢,恨得啃她的骨頭、喝她的血,把她連人帶魂都融入他的骨血里和他成為一體,他就不會在被她無情無義的拋棄以後,到現在還難以忍受從她嘴里吐出其他男人的名字!

「我是沒記住名字,不過我知道他是辛氏家族的繼承人,前幾年從他曾祖父那兒繼承這片土地……啊,對了,你以前念的辛夷大學也是辛氏家族經營的。」西門草兒有點驕傲地和他分享她從西門千秋那兒听來的信息,證明她不是胡亂闖來的。

「……這整片山頭大半都是辛家的土地,這里由辛雅風繼承這點是沒錯,不過妳怎麼會這麼清楚?」東方潦瞇起眼,眼神不可思議,在他眼里的西門草兒一點都沒變,但為何她開口卻令他感到陌生?

過去的西門草兒開口、閉口都是她田里的寶貝,只和她悉心呵護的寶貝培養感情,不懂人情世故,不在乎世俗眼光,甚至連她家附近的辛夷大學是國內大財團辛氏家族所經營這種連巷子里的小孩都知道的事,她以前也從來不聞問,為何現在開始關心了?

「因為千秋全打听過了,我是听千秋說的……阿潦,你在發燒嗎?」西門草兒反應就是慢,她被東方潦又掐又捏,兩人緊緊依靠,她到現在才察覺周身一股熱氣不是太陽太大的效應,而是從東方潦的身體散發出來的。

「嗯,扁桃腺有點發炎。」東方潦其實一股火氣已經又冒上來,但面對熟悉又陌生的她,東方潦顯得若有所思,若無其事問她︰「這個千秋又是誰?」

「西門千秋是我堂哥。怪不得我沒認出你的聲音來,我從剛才就覺得你的聲音變得沙啞好難听。你去看過醫生了嗎?」西門草兒把手心貼到他臉上。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體溫比平常人來得低,手冰冰涼涼的把東方潦悶燒的火氣給壓了下來。

原來是堂哥……

「看過了。」東方潦又開始不明白她了,既然她可以如此自然的觸模他,為何剛才一見他就跑?

堂哥?不……不對……

東方潦抓下她的手,「以前女乃女乃提過妳是她唯一的孫子,西門家的親戚也不曾往來,妳哪來的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