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梵季諾,你土匪啊!傍我放手听到沒有?我……唔?!」
進了電梯後,他冷不防的回身,臉龐瞬間壓下,不偏不倚的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狠狠的與之糾纏,劉克瑾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推開他。
「跟我回家。」他用那啞得不能再啞的嗓音對她說。
劉克瑾身體里的血液竄得飛快,心髒更是怦怦怦跳個不停,本有滿腔的怒火要對他發飆,可一看著他,她就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眼神深沉的像海那麼深,里頭似乎藏著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劉克瑾理也理不清。
可怕的是,光是被他這樣看著,心就莫名覺得揪疼,覺得不舍,覺得哀傷。
然後她就像是魂魄被吸走的傀儡,不由自主的邁著腳步,往他想要她去的地方走。
梵季諾挨著她的頸側,綿密又激烈地落下一串又一串的親吻,像是要在她肌膚上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那般霸道。
房間里的溫度高漲,一如兩人的情|欲。
劉克瑾被深深的擠壓在他和床褥之間,承受著來自梵季諾的雄性力量,美目迷蒙,意識渙散,被吻得嫣紅的小嘴不斷逸出無助的嬌喘嗚咽……
梵季諾的眼眸寫滿了沉淪與迷醉、壓抑與瘋狂,瞬也不瞬地緊緊凝視著她的每一次顰眉蹙額,每一次的舒眉展顏,他狂野而不失溫柔的在她身上制造快|感,持續不斷地頂著她。
身體像是條緊繃的弦,快感堆積至極限後驟然斷裂,空氣里揚起釋放的低吼,很男人、很陽剛,呼應著她高亢失序的嬌泣。
之後的好一陣子,誰也沒說話,就是呼吸,從開始的急促漸漸趨于緩和,直到跌宕起伏的心緒真正平復下來……
xing愛呀xing愛,讓人在驚濤駭浪中領受極限般的快|感,又讓人在歡暢淋灕後精疲力竭的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失去他暖燙體溫的劉克瑾軟軟地臥在床上,側著身,把自己縮成了小蝦米。
她掀了掀眸,用那雙還染著**的氤氳眼眸,默默看著窗外懸在城市建築頂端的清冷彎月,腦中思緒紛亂,就像一團怎麼理也理不出線頭的毛線。
瘋了,真真是瘋了,否則怎會他勾勾手指,她就鬼迷心竅的跟著來了?
喔不,人家可沒勾手指,從頭到尾他不過是不咸不淡的說了句話罷了。劉克瑾懊惱的閉閉眼楮。
我說老劉呀老劉,你這是什麼受虐體質啊?你不是應該對這個可惡又可恨的梵季諾避之唯恐不及嗎,怎還會如此?
據說罹患斯德哥爾摩癥候群的人便是如此,即便被折騰得死去活來也滿心甘甜,她不會就是一個吧?
幽幽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下一秒,整個人便又被暖燙的身軀全面包圍。
梵季諾靜躺了好半晌,側眸看去,見她像蝦米似的縮著身子,心頭一軟,便想也不想的靠上前去,從身後緊緊抱住她。
兩人又是一陣無聲廝磨……
劉克瑾沒力氣推開他,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稍早時,那令她揪心的眼神。
梵季諾今天似乎有些不大一樣,那樣陰郁的眼神是她不曾見過的,肯定有旁的事情讓他煩惱,而且,她還在他嘴里嘗到淡淡的煙草味。
他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她納悶的想。
公司設有吸煙區,平日里誰要是煙癮犯了,就會在那吞雲吐霧個兩口,劉克瑾卻一次也沒見過梵季諾在那里出現。好,就算他像賴總編一樣,比較喜歡躲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吞雲吐霧,照理說衣服多少也會染上煙味才對,可他身上除了高地杜松的氣息,劉克瑾從沒察覺到有半點煙味沾染,著實吊詭。
好啦好啦,反正他就是一團迷霧,是她心里的一筆爛帳,既然得不出具體答案就不想了,免得腦子爆炸。
享受吧!誰讓她對他的踫觸似乎也有些上癮了呢?
劉克瑾享受著他的輕撫,昏昏欲睡之際,冷不防地听到那低沉沙啞的嗓音說——
「你喜歡我對不對?」
宛若觸電般,劉克瑾一秒撐開沉重的眼皮,整個人像只被踩中尾巴的貓咪,咻的從他臂彎里的舒適圈閃了出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誰喜歡你來著?」她大聲駁斥。
「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肯跟我回來?」他語氣慵懶而溫柔,黑眸淡定卻透著犀利。
「我、我……」
本想回「你的性能力讓我很滿意」,但轉念想,梵季諾天生恥度無下限,屆時反唇相譏的話只怕會比她更下流百倍,受不了的肯定還是自己,就甭給自己找麻煩了。
不過,倒是有一事可以趁機說嘴泄恨。
她冷笑輕哼,「好歹也打滾了幾年,職場潛規則這玩意兒能不曉得嗎?這年頭違逆上司的都沒好下場,我總要學得識時務些。否則,我今天還能重學新聞攝影,哪天說不定一通電話就把我給炒了,叫我回家吃自己,趁現在還有機會,我豈能不多奉承、多伺候些?」
听著她夾槍帶棍的瞎扯著職場潛規則,梵季諾挑了挑眉,表情玩味。
果然生氣了,因為叫她重學新聞攝影,傷了她大記者的自尊心了。
不過,她真當他傻子,不清楚她劉大小姐是什麼拗脾性的人嗎?即便一條路走到黑,她也是那種拗著不轉彎的硬骨頭,最好區區一個職場潛規則就能讓她乖乖就範。
也別拿女人也有需要這種說詞來打發他,她平素里跟包力達口沒遮攔,大刺刺的沒半點淑女樣,骨子里卻是個傳統又保守的實誠丫頭。上次,他便知道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更別說今晚他解她衣裳時,她幾乎羞得渾身都在顫抖,好像多看她一眼她就會當場窒息,連腳指頭都緊張地蜷縮。
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心甘情願的交出全部的自己,由著他對她索求無度。
第一次可以推給意外使然,可若不是心里有他的存在,依劉克瑾寧折不彎的脾氣,又怎麼可能讓他踫第二次?
就像她成天嘴里罵著包力達,卻沒少照顧那小子,同樣的,劉克瑾的嘴巴雖罵他胡說八道,但她的身體在面對他的索歡時,卻都清清楚楚的透露著她說不出口的感情。
說穿了,她不過就是個逞強慣了,口是心非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的傻女人。
也罷,既然她喜歡口是心非,他也不介意再逗逗她。
長指勾住她下顎,兩只深邃的眼眸魅惑地望住她,「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可我怎麼覺得,方才是我奉承你、伺候你比較多?」他可是把她渾身上下都吻了個舒舒坦坦。
「呵,最好是,難不成我這一身的吻痕是狗啃的?」她恨恨說。
「哈哈哈……」梵季諾笑了出來,仰著俊臉,胸口不住顫動,就連喉結也性感地滾動著。
跟她斗嘴就是特別有趣,陰霾盡掃。
他低下頭,故意把自己揉著笑意的黑眸湊在她染著薄怒的雙眸前,「這麼說,以後只要我這個上司想,就可以找你這個听話又識時務的好下屬?」
這喪心病狂的妖孽!她就知道他的人生字典里沒有羞恥兩個字。
劉克瑾一掌拍開他手,恨恨道︰「你想得美!」
她氣呼呼地準備下床走人,可腳尖還沒落地,整個人便被梵季諾拉了回去,從身後緊緊箍住。
「梵季諾,你最好快點放開我,听到沒有?」她掙扎著扭動身軀。
他斂起笑意,啞聲警告,「別亂動,否則待會又發生了什麼,可別怪我沒警告你。」
「……」她盡避氣極,也不想在這時候挑釁他,給他機會欺負自己。
見她安分了,梵季諾伸手抽來床單,裹住兩人,俊朗的臉龐就貼著她頸後。
他雖什麼都沒做,只是抱著她,但熱燙的呼息噴在她頸後,依然親昵的令劉克瑾渾身發軟。
察覺她的害羞,他忍不住彎了彎起嘴角。她呀,就是只紙老虎。
他蹭了蹭她頸窩,突然低聲問︰「為什麼都不回信給我?」
她皺眉,「什麼信?」
「我從國外寫了信給你,別說你一封都沒收到喔!為了讓你能第一手收到信件,我可是特地寄到學校宿舍。」
問題是,她還就真的沒收到過呀!劉克瑾滿臉詫異的轉過身望著他。
梵季諾微楞,「……你不會真的一封都沒收到吧?」
她堅定地搖搖頭。「會不會是寄送過程有疏漏,信件遺失了?」畢竟是飄洋過海,中途難免出錯。
「就算是寄送過程有疏漏以至于遺失信件,那也不可能每一封都遺失吧。」
只是遺失一封信倒是沒什麼,問題是他前前後後寄了十多封,若說每一封都遺失,那就真的是見鬼了。
劉克瑾還在揣想任何可能導致信件遺失的原因,梵季諾卻已經心里有數。
「不用想了,肯定是有人在搞鬼。」而且還是她身邊的人。
劉克瑾雖不是萬人迷,但自認在學校人緣還不錯,室友們也都跟她處得好極了,就是現在出了社會,偶爾都還會詢問彼此近況,她實在想不到有誰會這樣惡作劇,故意把梵季諾寄給她的信攔截。
「到底是誰背地里搞這種無聊的惡作劇?一點也不好笑。」她有些慍惱。
「我倒是想到一個人。」
她好奇的問︰「誰?」
「張安祺。」
「不可能!」劉克瑾一口推翻了梵季諾拋出的人名。「安祺跟我的交情最鐵了,我們打高中起就一直是同班同學,怎麼可能是她?」
「是嗎?我並不覺得她有把你當好朋友看。」梵季諾嘲諷的說。
「切,你又知道了?你不要對她心存偏見。」
「好,我不對她心存偏見,那我問你,你上一次跟她踫面是什麼時候?」
劉克瑾表情倏地一黯,沒吭聲。
說真的,好久了,「那件事」後她們就疏遠了。但劉克瑾寧可選擇相信安棋說的話,說她只是太忙,只是偶爾她心里不免也會想,就算再忙,只要心里都還重視彼此的友誼,總能擠出時間踫面,就像她和雪迎,不是嗎?
好啦,她有時候就是太鴕鳥,雪迎也這樣說過她,總覺得承認了,就真的沒了安祺這個多年朋友。
「大、大家工作都忙嘛。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媒體生態,女人當男人操,男人當畜生操。安祺沒你想得那麼壞,她沒道理這樣對我。」她話鋒一轉,「我說你干麼不寄電子郵件?寫什麼信……」害她一封都沒收到。
笨蛋就是笨蛋,到現在還以為張安祺是好朋友,可依他看,從頭到尾張安祺不過是把她當成一個很好使喚的丫鬟罷了。她倒好,現在居然還怪起他不寄電子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