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了!」甘草突然驚呼一聲,興奮地看著一對漂亮秀眉已經揪成麻花條的紀紫心。
「有什麼想法了,快說,你想到什麼辦法?」紀紫心拉著她的手臂催促。
甘草搖頭,「小姐,我這腦袋只夠用來想如何服侍你,想這復雜問題,難度太高,不夠用。」
「切,那你還說有了。」紀紫心沒好氣地橫她一眼。
「小姐,我們想不出來,可是有一個人他一定想得出方法來幫你!」甘草用力眨著眼,賊笑地看著她。
「誰?」
「安公子啊,他見多識廣,定能想出好法子替小姐解圍。」甘草也不敢賣關子,趕緊說出口。
紀紫心一陣恍然,興奮拍掌,「對啊,我怎麼把安睿給忘了!」
「是啊,小姐你去問他,他肯定有好辦法的。」白果也認同地點頭,「小姐,你趕緊去找他,稍早我看到小少爺纏著他要他教釣魚,安公子便帶著小少爺在花園里挖泥鰍,我想他們兩人這會兒正在湖邊釣魚。」
是啊,她怎麼把安睿給忘了,那家伙學識淵博、見多識廣,對什麼事都有獨到見解,最近又幫她想出不少節省人力的好點子,肯定能幫她想出好法子。
紀紫心用力點頭,「好,我這就去問他,看看他有什麼好主意!」這話才說完,她已經撐著拐杖跑得不見人影。
果然如白果說的,安睿正在湖邊教子翌釣魚,兩人戴著斗笠坐在停靠在湖邊的小舟上,瞧子翌有模有樣學著安睿甩竿的模樣,好可愛。
她加快腳步往他們所在的位置前去,「安睿,你有空嗎?」
他停下幫紀子翌調整釣竿跟姿勢的手,「有事?」
「我有一個麻煩想不出解決方法,想听听你有什麼辦法,或者是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意見?」她也不矯情,直接說出來找他的目的。
「什麼麻煩?」他先接過拐杖放在一旁,再用袖子包覆住手掌,避免與她有直接接觸,而後伸出手扶著她小心地跨進有些搖晃的小舟,「楊府的人來換庚帖,老夫人逼你下嫁這事?」
「你消息挺靈通的嘛。」她點頭在紀子翌身邊坐下。
「這紀府才多大,能有什麼秘密,只是想不想知道罷了。」趙天祺嘴角微勾說道。
「姊姊看,這都是安哥哥教我挖的。」紀子翌隨即像獻寶一樣,捧著他們用來裝釣餌的小竹簍讓她看。
打開蓋子往里頭一看,真的挖了一堆蚯蚓,還有幾只小青蛙。她模模弟弟的頭,夸獎道︰「子翌好厲害啊。」
安睿對她這個弟弟還真是不錯,子翌正是對什麼事情都感到好奇,求知正盛,什麼都想嘗試的年紀,成天愛跟在安睿身後學他的動作或是跟他說話,可安睿也不嫌他煩人,只要在府里便將子翌帶在身邊,除了教他認字跟簡單的強身武術,還會帶著他體驗大自然,挖蚯蚓、抓青蛙等等,簡直就是子翌的全職保母,連子翌的女乃娘都被晾在一邊了。
雖然生活在古代,但她還是不敢挖蚯蚓、抓青蛙,所以也沒法帶弟弟體驗這些,至于家里的下人,更是不敢帶著小主子玩這游戲,真是多虧了安睿。
「說吧,想要我給你什麼建議?」趙天祺重新換一個釣餌後甩竿。
「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給楊威龍那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
「你認識那個人?」
「知道這人,也看過幾次,風評非常不好,真要嫁給那種人,我寧願找棵歪脖子樹吊死。」
他眸光深幽地看著平靜湖面,「嗤,這麼一點小事就想要上吊,你這條小命也太不值錢。」
她側過臉瞪著他迷人的側臉,真想這樣靜靜地看著他毫無死角、完美無缺的臉龐,可惜現在不是欣賞帥哥的好時機。
「可以不要這麼打擊人嗎,小事?我煩得都快拔光頭發了,你竟然說是小事!」她沒好氣地橫他一眼。
「想要所有人,包括那兩個惡婆娘都沒法打你的主意,只要提出他們達不到的要求、完成不了的事件即可。」他的視線落在微微被往下拉扯的魚在線。
「達不到的要求、完成不了的事件?!」她微愣。
他手中釣竿一拉,一尾在陽光下閃著銀光的碩大銀魚便被他釣上,「是的,就像想要釣這銀魚,得用不同于以往的魚餌才會上鉤。」
「哇!」在她跟紀子翌兩人的驚呼聲中,那尾銀魚落在他們兩人腳邊,兩人瞪大眼,驚奇地看著那尾在他們腳邊活蹦亂跳的銀魚。
紀紫心看著銀魚,立即明白他方才話中的意思,驚呼,「安睿,你的意思是想娶我必須達成我的要求,完成我所開出的擇偶條件,就像是釣魚的魚餌一樣,合了我的胃口再來說親,是吧。」
趙天祺微點下顎。
「那要開出什麼條件才能讓所有人知難而退啊?這很傷腦筋耶,能不能再給點提示?」
「五峰山、環環相套、百草之王。」趙天祺丟出這三句,「這三件事光其中一件就夠讓人卻步。」
紀紫心眨了眨眼,「五峰山、環環相套、千年百草之王,這……」這是什麼鬼啊?
「用點腦筋自己想。」趙天祺重新揮竿,「除了第一樣外,另外兩樣跟你有切身關系,幾乎每天都在看。」
「環環相套、百草之王還跟我有關……」
五峰山……五峰山能有什麼,光禿禿的一片枯山,除了山頂上那團從來沒有人能夠解開的……
「啊!」她驚呼了一聲,「我想出來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知道了?」
「我就知道找你絕對可以解決煩惱!」紀紫心用力點頭,開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小心地站起身撩著裙擺上岸,「我這就去提出我的條件,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著老太太那張黑臉了。」臨離去前還不忘轉身提醒他,「安睿,等等你把釣到的魚全拿到明月閣來,晚上我大顯身手煮一桌全魚宴給你吃。」說完便不顧腿傷,風風火火地往前面大廳跑去。
不一會兒,離湖邊很遠的松雪樓,傳出不斷拍桌叫罵的暴怒聲。
「你說什麼,若想娶你,必須完成你提出的這三件事情,辦得到你才肯下嫁?!」
「沒錯,有辦法做到這三件事再來跟我說親,沒有辦法達到,很抱歉,請自動退開,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紀紫心不疾不徐地呷著茶睞了在場的人。
還好她及時趕到,提出了那三個條件,解自己于為難之中。
老太太抬出紀家列祖列宗跟紀家不養老姑婆為由,逼爹無論是讓她自己上街挑選夫婿,或是讓媒婆上門說親都可以,但半年內必須嫁出去,于是她馬上提出任何人想娶她都可以,但必須辦成三件事情,只要這三件事情都辦到了,不論美丑、不論年紀,她無條件出嫁。
當她說出那三件事時,老太太的臉瞬間黑得跟烏賊墨一樣,說真的,看得她心頭好爽。
「你提出的這三件事情,世上沒有一人可以做到!」越氏氣急敗壞地不斷拍著桌案,恨不得提起手中的拐杖爆打她一頓。
林媒婆跟楊夫人兩人的臉色堪比鍋底還要黑,方才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得這紀神醫對于堅持由紀紫心自己挑夫婿這事已經有些松動了,可她們萬萬沒料到,紀紫心會去而復返,還提出這麼刁鑽的迎娶條件,那三件事試問當今有誰做得到啊?
§第三條也許家財萬貫的人花點時間跟金錢就能辦到,但前面兩條肯定沒有人可以達成!
那三件事中的第一件,是解開位在五峰山山頂的那一團,古往今來沒有人解得開的繩索,傳說中世上最最最聰明的人才能解開。
§第二件事,是從完好無缺的纏珠球中取出紅火珠。
「纏珠球」是多年前一位病人送給紀世杰的謝禮,這顆纏珠球是由一塊中間有一點紅心的完整玉石,雕琢成一顆環環相套共十二層的鏤空玉球,最中心的一層則是玉石的精髓——那一點紅心。由于那點紅心紅如烈火,因此被命名為紅火珠。
想要娶她就必須在不破壞纏珠球的情況下,取出最里頭那顆如真珠般大小的紅火珠。
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把纏珠球打破,否則誰也別想取得里頭的紅火珠!
第三件事則是因紀紫心是神醫的繼承人、紀府守灶女,男方不會醫術沒有關系,但必須要有千年人參、百年靈芝,跟生長在雪山火山口邊上,五十年才開花一次的冰焰火蓮為聘禮才能娶她,缺一不可。
這三個條件一提出,林媒婆手上那一迭名單上的青年才俊沒有一個人可以辦到,就更別提這妄想攀上紀府,貪圖紀府嫡女嫁妝,卻什麼都沒有的楊家。
「大小姐,您這條件如此嚴苛,只怕……我們安陽縣里沒有一戶人家的公子能完成,就連知府大人的二公子也沒法子……」林媒婆僵硬著笑臉跟紀紫心打商量,「這條件您看是否能夠再放寬一些呢?」
「放寬?我覺得標準已經夠寬了,不然還得加上一條,想娶我,這輩子只能有我一個妻子,一個女人,什麼姨娘通房外室小妾通通不許有!」她眯起美眸笑得如花開般燦爛。
她當然知道這安陽縣沒有人辦得到,就算是找遍全國,恐怕也找不到符合這三個條件的男人。
她真的覺得安睿實在太聰明了,想得出這三個條件幫她解圍。幸虧之前子翌吵著要向安睿獻寶,讓她把纏珠球拿給安睿看,這才多了一項最困難的條件,不過她也是很聰明的,又多加了百年靈芝跟冰焰火蓮這兩樣藥材提高難度,她看還有誰趕上門求親!
今晚她一定要大顯身手煮一桌好料,好好答謝安睿一番才成。
這話一出,在場除了紀世杰以外,全部倒抽了口氣,不敢相信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這象話、這象話嗎!」越氏氣到顧不得現場還有外人在,絲毫不給紀世杰留顏面地怒斥他,「你教的好女兒,你就這樣放任她開出這種條件,是真的打算讓她一輩子在家里當老姑婆是吧!」
「是的,母親,我這當父親的答應過女兒,她的婚事自己做主,絕不強求。」紀世杰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茶盞,清明的目光看向坐在前方的媒婆跟楊夫人。
「即使這一輩子沒有出現擁有這樣條件的男子前來說親,紀某也絕對不會隨便將女兒許配給人,但只要有合乎心兒所提的這三樣條件的公子,歡迎隨時來說親。」
林媒婆自知手中名單上的人選全部毫無希望,很識相地起身,福了福身子,「紀神醫,我家里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見林媒婆已經走人,今天算是丟臉丟大了的楊夫人眸露凶光,惡狠狠地剮了坐在角落一口氣也不敢吭聲的陳氏兩眼,這才放棄自己最後的一絲妄想,「紀大夫,那我就不在您府上多做打擾了,告辭。」
本是氣氛火爆的松雪樓在楊夫人跟林媒婆離去後,頓時陷入一片肅穆沉靜,連平日里最喜歡偷听點八卦的下人也察覺到氣氛不對,紛紛回避,沒人敢在松雪樓附近逗留,就怕一不小心遭到波及。
從林媒婆跟楊夫人離去後,紀世杰的臉色是愈加鐵青難看。
坐立難安的陳氏也尋了個由頭想趕緊趁機開溜,這事留給婆婆去善後,反正從以前到現在,不管二房做了什麼錯事,只要婆婆一句話,大伯都不會再計較,「大伯,二房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就不在這邊陪您跟老太太聊天了。」
紀世杰低頭吹著手中茶盞裊裊上升帶著一抹清香的白煙,淡然的語調听不出情緒起伏道︰「弟妹,你不用忙了,以後二房住的那院子你不必再費心,到時我會讓人把那院子全拆了。」
「呃,大伯,您這是什麼意思?」陳氏突然懵了,怎麼也听不懂紀世杰話里的意思。
「看來二弟一家日子過得太舒服、太悠閑,成天無所事事才會把腦筋動到我的女兒身上,私自做主她的婚姻大事,既然如此,我已經決定將二房的院子收回,你們二房一家就搬到外面住,從今往後二房跟我大房毫無瓜葛。」
這話一出,嚇得陳氏頓時腿軟,「大伯、大伯,你說什麼,你怎麼能夠叫我們搬出去?」
「老大,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叫你二弟一家搬出去!」越氏萬萬沒想到這個一向任由她拿捏的繼子,今天會說出要他們二房搬出去的話。
「老太太可別忘了,我大房早與二房分家,在二房窮困潦倒之際,是心兒的娘可憐同情二房才答應他們暫住,並不是就此讓他們長住。既然二房的人不知感恩,還反過來設計我的女兒,只能讓他們離開。」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也不想想當年你爹在世時我是怎麼對你的,好的都讓給你先吃,你現在發達了,竟然要將你二弟給趕出去?!」越氏渾身發抖氣到不行,厲聲指責著紀世杰忘恩負義。
紀紫心橫了氣得滿臉通紅的越氏一眼,心下鄙夷,怎麼只提當年她賞父親一口飯吃,卻不提祖父尸骨未寒她就逼著一個十一歲的小男孩分家,一紙契文簽下,便在臘月寒冬將他趕出家門,還霸佔了原本屬于他那一部分的家產,這話她怎麼不敢說呢?
「若不是念著我父親當年還在時,你看在他的面子上又不想落人口實,勉強讓我有一頓飯可吃的情分上,我早將二房所有人都轟出去,不會留你們在我府里作威作福。」
紀世杰冷下臉,寒若冰霜地看著越氏,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提醒早已經不將他的話听進耳里、記在心里的越氏,「很久以前我就同老太太說過,看在過世父親的面子與紀虎是我親兄弟的分上,只要老太太你跟二房不要太過分,你跟二房的所做所為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計較,盡我所能護二房一家。
「但不要觸及我的底線,一旦觸及,就沒有什麼情面可講,不過,很顯然的,老太太你並沒有將我的話听進去。」
「大伯,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攛掇婆婆插手紫心的婚事,這事都是我跟婆婆的主意,跟我們老爺沒有關系,老爺他是無辜的,孩子們更是無辜,他們完全不知道今天的事情,那封書信也是我騙他寫的,大伯你原諒我這一次,不要趕我們二房出門,我求求你了!」陳氏這時才知道後怕,這大房要是真的跟二房決裂,那他們一家子就要到街上喝西北風了,他們二房是離不開大房的,就像那離不開水的魚,一旦離開水面就會死。
陳氏哭得淒慘無比地跪在紀世杰跟前,又是磕頭、又是認錯地自打巴掌,只求紀世杰這個在她眼中軟得跟麻薯一樣好欺負,任由她跟婆婆拿捏的大伯,能夠饒過她這一回,她再也不敢插手大小姐的婚事了。
紀世杰對她的磕頭道歉視若無睹,鐵了心不再姑息二房這一家害蟲,強硬地下令,「給你們二房三天的時間搬家,三天後,你們如果不搬出我紀世杰的屋子,那我就找官府的人來幫你們搬家!」說完後甩袖離去。
從松雪樓離開後,紀紫心便一頭栽進自己明月閣附設的小膳房里,親自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肴宴請趙天祺這個軍師。
夜空清朗,晚風徐徐,她特地讓白果跟甘草將宴席擺在院子里,可以一邊用膳,一邊欣賞月色。
「來,大家舉杯!首先呢,我要先感謝我們的安公子救我于水火之中,今天要不是他的提點,恐怕我的婚姻大事就要拿捏在別人手里了,所以這第一杯酒我先敬安公子,」紀紫心高舉酒杯開心地說著,「感謝安公子的錦囊妙計!」
今天他的功勞最大,要不是他的計策,現在她恐怕不是被逼著嫁人,就是開始折騰人的相親生活了。
被要求作陪的白果跟甘草因席間只有安睿一個男子,為了避免他尷尬,她們兩人詢問了紀紫心是否可以再拉上沉香跟天冬一起作陪。
紀紫心本就是穿越而來的,對于一些傳統的禮教思想並不是很嚴格遵守,因此對于男女不能同席這種事根本嗤之以鼻,加上她又從來沒把他們當下人,馬上就點頭同意讓她們兩人邀上沉香、天冬跟他們一起慶祝,同時也帶上紀子翌跟女乃娘。
「感謝安公子幫了我們家小姐的忙!」他們四人連同女乃娘舉杯一起向趙天祺道謝,連一旁的紀子翌也高舉著果汁干杯。
「你們別跟我客氣了,你們將我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的救命之恩我還未跟你們道謝,怎麼反倒先謝起我來了。」趙天祺搖頭笑了聲說道。
「好了,我們別謝來謝去,干杯就是。」
紀紫心手中酒杯先一飲而盡,他們幾人跟著干杯後,就開始毫無形象地搶著桌上的佳肴。
她夾了塊魚肉放到他前面的碟子上,「安公子吃塊魚肉,這魚是你釣的、我煮的,你嘗嘗合不合你口味。」
幾杯酒下肚後,趙天祺也不似以往那般疏離拘謹,看了眼她泛著淡淡嫣紅宛若桃花迷人的粉頰,向她提議,「大小姐,以後不管做什麼事情,都直接喊我安睿吧,不要有事拜托我時就喊我安公子。」
安睿這名字本來就不是他的本名,喊安睿時覺得怪異,但喊安公子更是別扭。
「喊你安睿?」她怔了下,點頭,「成,那你以後也直接喊我紫心吧,老是喊我大小姐怪別扭的!」
「成。」
「來吃飯,今天你們幾個不把本小姐辛苦了幾個時辰做出來的菜都吃光,今晚就別回去睡覺,全部給我睡到馬路上去!」紀紫心一邊吃著菜,一邊催促著他們幾人趕緊吃。
她夾了只雞腿給紀子翌,也不忘把另一只雞腿夾給趙天祺,「對了,安睿,你身體康復後特別需要營養,這人參補元氣生血、雞肉溫中益氣,有補精添髓等功效,你要多吃點,尤其今天炖這盅人參雞可費了我不少功夫,先在雞月復內塞入了糯米和人參、紅棗、姜、蒜等食材,然後放到灶上炖一個時辰,十分美味又養生,跟你一般坊間吃到的不同,你試試看。」
為了這盅人參雞,她可沒少下功夫跟血本,平日她不可能平白無故炖這麼一盅高檔的人參雞讓安睿食用,免得落人口實,尤其是她那二嬸恨不得抓到她的小辮子,好大肆宣傳敗壞她的名聲,她就算了,但安睿是無辜的,她不想造成他的困擾,只好趁著今天這機會炖上一盅,好好替他補身體。
一旁的白果看著他們小姐一邊吃菜,一邊給安睿夾菜,不忘跟他介紹菜名、做法還有其中的療效,這樣邊吃邊介紹著,竟然比平日還要多吃上一碗,實在讓她驚訝,他們小姐的食量一向不大,且一忙起來總是忘了用膳,但安睿在她身旁時,她竟然可以不知不覺多吃一碗,真是好神奇。
紀紫心察覺到她異樣的眼神,「白果,你不趕緊吃飯看著我做什麼?你們小姐我可還沒有美到讓你忘記吃飯。」
「是啊,小姐你是沒有美到可以讓白果忘了吃飯,但是有美男作陪用膳,小姐卻可以多吃一碗飯。」白果調侃。
紀紫心睞她,「你在說什麼?」
「小姐,你沒發現吧,你今天多吃了一碗飯耶,一定是安睿這美男的功勞。」白果一臉崇拜地看著趙天祺。
「白果不說我還沒發現呢,自從有安睿在旁邊,小少爺都會多吃半碗飯,還多吃了些菜呢。」女乃娘也模著紀子翌說。
「是唷!」紀紫心驚喜地看著弟弟那張吃得滿嘴油膩的包子臉。
紀子翌用力點頭,女乃聲女乃氣地說著,「姊姊,子翌看到安哥哥就像看到好吃的糖葫蘆,會想要多吃一口飯。」
這話一出,全部的人哄堂大笑,連趙天祺也被紀子翌這個小包子給逗樂了,怎麼他在這小包子眼前就是根特大號的糖葫蘆!
「對,沒錯,食欲大增一定是安睿的功勞,美男有增進食欲的療效,安睿,以後用膳時間一到,你就自己來花廳跟我們一起吃飯。」
「這樣不妥,畢竟我現在的身分是你的侍衛,每天跟東家同桌吃飯不成體統。」
「誰說的,你現在還多了一項重責大任,就是來增加我們的食欲,這可是非常任重道遠的艱難任務,一般人是無法完成的!」
「就是,一般人要是長得歪瓜裂棗,我們小姐跟小少爺一定是抱著桶子大吐特吐,所以這項工作只有你能做。」
「安睿,小姐對你這麼好,小少爺又這麼喜歡你,你陪他們吃飯可以讓他們多吃兩碗,你忍心讓他們繼續消嗎?」沉香坐到他身邊,表情嚴肅地詢問他。
他看著他們的眼神,好像他不答應陪他們用膳,就是出門會被亂棍打死、十惡不赦的壞人。用膳,每天都必須用膳,在哪里用膳也沒什麼區別,他點頭,「好吧,以後我每天晚上陪紫心跟子翌吃飯,這樣行吧!」
一見他點頭,天冬也趕緊坐到他的另一旁,跟沉香兩人用著特賊的眼神看著他,小聲說著,「安睿,小少爺在長身子,所以大小姐都會吩咐膳房晚膳準備豐富些,可大小姐他們食量少,吃不完端回膳房時所有人都上來搶,我跟沉香總是搶不到,所以啊,以後你記得幫我們哥兒倆夾帶點好吃的回來當夜宵。」
趙天祺表情有些龜裂,竟然讓他夾帶吃食,說真的……他做不出來。
「喂,你們兩個說什麼呢,我可都听到了,紀府是餓著你們了嗎?也不看看安睿長得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讓他給你們倆夾帶吃食,要是他走在路上兩只雞腿從他袖子里掉出來,那畫面能看嗎?」簡直是嚇死人了。
沉香跟天冬兩人想象了下那畫面,紛紛用力搖頭。
紀紫心沒好氣地看了下他們兩人,「所以別說傻話了,趕緊吃,你們兩個也正在發育,半夜餓得快,我會吩咐膳房每天給你們備上夜宵,那種夾帶吃食丟臉的事情就別做了。」
「謝謝小姐,我們就知道小姐人最好。」
「好了,別廢話了,快吃吧!」
沉香咬口雞肉,像是想到了什麼,趕緊用手抹了抹油膩膩的嘴,「對了,小姐,我剛剛從馬廄那里來時,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看到什麼?」
「小姐,二爺他領著他們一家子全跪在老爺的院子門口。」
「二叔領著一家老小彬在我爹的杏林院前面?!」她詫異地看了沉香一眼,今天在小廚房忙了一下午,所以她並不知道外邊的事情。
沉香用力點頭,「是的,一家子全跪在老爺的院門口求情,每一個都哭得悲戚,好像家里在辦……喪事……一樣。」
「我爹理他們了嗎?」
「老爺又出門看診了,方才老爺出門坐的車是我駕的。」天冬趕緊說。
「不過小姐,老爺以往就算出門看診,杏林院的院門也都是開的,今日院門卻緊閉,二爺估計是不知道老爺不在,才會領著一家老小彬在杏林院門前求情。」
「讓他們跪吧,我爹故意讓人把院門關上,就是不想讓二叔一家知道他不在。」
「嗄?」他們四人異口同聲地低呼,並睜著一雙雙疑惑的眼楮看著紀紫心。
「你們傻了啊,以為我爹不知道二叔一家在玩什麼把戲。」
「什麼把戲?」沉香問道。
「苦肉計,這大概又是老太太出的主意,沉香,找個人去通知我爹,同時帶句話給他,讓他住到別院去,過兩天再回來,這事他別管了。」
「這……」
「我爹回來看到他們這樣,肯定心軟讓他們別跪了,這二房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是不會長記性的,一次就得讓他們永生難忘。」她繼續夾菜吃著,不忘給趙天祺布菜。
「小姐,他們都要被老爺趕出去了,你還擔心他們不長記性!」甘草忿忿不平地說著。
「我爹那性子,別說是人,他連看到路邊的野貓野狗受傷,也會停下來為牠們醫治,哪有可能做到真的狠絕,這次的事情恐怕讓那老太太再鬧騰個幾天就落幕了。」紀紫心有些失望地說。
「嗄?」他們四人驚呼一聲後,臉上明顯地閃過一抹失望的神情。
「要真狠下心趕二房出門,我爹當下就會說馬上滾出去,不會給他們三天時間搬家。」
紀紫心為自己倒了杯酒,也有些泄氣地說著。
「小姐,二房都這樣欺負你了,老爺怎麼還這麼隱忍啊?」白果實在看不過去,皺著眉頭為她叫屈。
沉香幾杯酒下肚,膽子也大了,不滿地批評著白家主人,「老爺就算是孝順,這也太愚孝了!」
「我爹不是愚孝,他只是信守承諾而已。」紀紫心很無奈地說著。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真的擺月兌這不學無術的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