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惠晶的一席話讓段鷹揚從沮喪中拉回心魂,他此刻這副模樣會嚇壞朱琳,回到房間立即開始徹底打理自己,從頭到腳煥然一新。
當他走出房間那一刻,大忠目瞪口呆看著他,「段先生。」
段鷹揚微笑拍拍大忠的肩膀,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大忠很高興以前的段鷹揚回來了,激動地握住肩上的手背,「太好了、太好了。」
「等一下吩咐僕人打掃房間和琴房。」段鷹揚面帶笑容吩咐。
「好,我馬上辦。」大忠心情愉悅睬著輕快的腳步下樓,「你們幾個快去打掃段先生的房間和琴房。」
僕人听到大忠的交代,不敢有違馬上點頭,「是。」
金惠晶換了制服從房間出來,踏入大廳一眼即見神采奕奕的段鷹揚,她不禁抿著嘴微笑,「段先生。」
段鷹揚以感激的眼神注視金惠晶,「謝謝你,金管家。」
金惠晶听出他話中所指,「朱琳是一個膽子小的女孩,狼狽萎靡不振的樣子,是打動不了她,只會嚇跑她。」
「她是一個膽子很小又愚不可及的女孩。」段鷹揚彎唇淺笑。
金惠晶頓覺好笑地瞅著段鷹揚,這就奇了,口口聲聲說朱琳是個笨女孩,為什麼又偏偏喜歡一個笨女孩?
「既然你嫌她笨,你又偏偏鐘情于她?」
段鷹揚露出一種從未見過的淘氣笑意,「不知道,或許就是因為她笨,笨得讓人一眼即看出真假,她笨得讓人有種舒服感。」
「是嗎?」金惠晶質疑地哂笑,「我聯絡過姐姐,她說朱琳現在在便利商店打工,晚上才會回家。」
「她跑去便利商店打工?」段鷹揚的眼兒先是一睜,隨後露出嘲弄的微笑,「那家老板真倒霉請這笨女孩工作。」
「哈啾。」朱琳小手揉揉鼻子,「是哪個混蛋在背後罵我?」
「小姐,這些東西到底一共多少錢?」一個老頭站在櫃台前,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她。
朱琳抬頭看了老頭一眼,「一共是兩百六十四塊。」
「兩百六十四塊?你有沒有算錯?」老頭不高興地大聲叫嚷。
為了不得罪客人,朱琳只好重新再算,「三瓶啤酒,一包花生,四顆茶葉蛋……」
「茶葉蛋不是我的。」老頭不悅地叫喊。
「茶葉蛋不是你的。」朱琳愣了一下,將茶葉蛋放在一旁,「那這樣一共是兩百三十六塊。」
老頭將錢扔在櫃台上,還不忘損一句,「每一次來從沒有一次算對錢,老板會請你這種員工,真是倒八輩子的霉。」
朱琳不以為意看了一下老頭,「謝謝光臨。」看著老頭走出商店大門,馬上在老頭背復擠眼吐舌頭。
當她轉身整理背後的香煙架,立即听見大門發出叮咚開門聲,朱琳頭也沒回即揚高尖銳的嗓門,「歡迎光臨。」
隨即听見手指敲櫃台的聲音,朱琳很自然地轉身,「你……」下面的話瞬間全噎在喉嚨里。
隔了幾天,好似歷經萬年似的,段鷹揚終于看見她,他的心開始復活狂舞,要不是怕嚇壞她,他真想沖上去抱住她,細吐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跟我回去。」段鷹揚凜傲地看著她。
朱琳撅小嘴拒絕,「我才不要跟你回去,人家我在這里……」
「如果你不乖乖听話跟我回去,我就要動手抓你回去,到時你會很難看。」不待她說完理由,段鷹揚冷著臉出言恫嚇。
「你敢。」冷硬的拒意擲上他的臉。
「不信,你可以試試看。」段鷹揚挑戰她的倔強,繞著櫃台一步步逼近。
朱琳張大著嘴看著他,挪移腳步往後退。
「不要這樣嘛……」話還沒說完,大手拎住她的領子,往上一提,腳尖趾著地板,嚇得她尖聲大叫「放開我,放開我。」衣領卡在下頷,她難受地張嘴呼吸。
「跟不跟我走?」段鷹揚蠻干地瞪著她。
「這時候不能走,做事怎麼可以半途而廢。」朱琳辯駁,因為緊張,所以不斷地眨眼楮。
「半途而廢這又不是第一次。」段鷹揚眯起眼楮。
「可是……可是不一樣。」朱琳小聲反駁。
「不管你想什麼,現在你只要跟我走就會沒事,要不……」段鷹揚陰沉冷笑。
「要不,怎樣?」朱琳似乎忘了自己還被揪在手中,嘟起小嘴,嘗試性問道。
「你說呢?」段鷹揚似笑非笑看著她,平和的聲音听起來格外危險嚇人。
另一只手往縴腰上一攬,將她舉高,一雙腿徹底離開了地面,朱琳嚇得臉色瞬間刷白,「放開我。」
段鷹揚順勢將她扛在肩上,「我一心想把你留在身邊,你卻趁我熟睡偷溜。」
朱琳忍不住嗚嗚地哭出來,「我也是不得已。」
段鷹揚不听她的解釋,執意將她扛出便利商店,朱琳望著便利商店,「里面沒有人,萬一被人家打劫怎麼辦?」
「還有心思替別人想,你想想自己吧。」段鷹揚扛著朱琳走到轎車,敲了敲駕駛座的玻璃,玻璃窗應聲降下,「知會老板來接手了嗎?」
「通知了,馬上就到。」大忠氣定神閑回答。
倒掛段鷹揚肩上的朱琳猶疑地看著他們主僕之間的對話,沒一會兄朱琳看到便利商店的店長神色匆促走進便利商店,朱琳錯愕地看著店長,他好似一點都不在意少了一個員工?
段鷹揚確定便利商店的店長已進入便利商店,打開車門毫不憐惜地將朱琳扔進車里,自己隨後也鑽進車里,沉聲吩咐︰「回家。」
朱琳渾身氣抖不止,「你怎麼可以不經我同意就帶我去你家?你這囂張行徑就是綁架。」
「我就是綁架。」大手握住她的肩頭,逼近她的臉,凶狠地瞪著她,一向冷靜的他,而她偏偏有著激怒他的本領。
暖暖的呼氣吹拂,刷過肌膚的酥癢以及心中隱隱的騷動,朱琳驚愕地渾身一顫,原以為這樣的感覺在離間他時就會自動消失,沒想到當他再出現面前,這些感覺又再重現。
朱琳不敢再回嘴,一臉委屈地坐著不動。
段鷹揚望著那張美麗委屈的臉,心疼地好想上前拂去她的委屈,但是想到這幾天所受的折磨,然而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卻沒有一絲歉意,甚至沒有一絲喜出望外,他愈想愈氣。
眼看著雕花大門就在眼前,朱琳不安地絞著雙手,侯門深似海,段家雖不是侯門,門里面卻是足以將人吞噬的大海。
大忠將車子緩緩駛進段家,「段先生,到了。」
「下車吧。」段鷹揚對著朱琳說。
朱琳宛如石像聞風不動坐在車里,抿著受氣的嘴,低著頭,「我不要。」
段鷹揚冷笑不語,推開車門跨出車外,繞過車子來到朱琳旁邊的車門,猛然打開車門,「再不下車,我就要用拖的。」
朱琳抬頭橫他一眼,「野蠻暴力狂。」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車外,趁著段鷹揚松懈之空隙,發揮百米賽跑的精神沖出他可以掌控的範圍。
段鷹揚站在原地手扶著車門莞爾一笑。
大忠神色焦急迅速跳下車,「段先生。」
「通知警衛攔住她,你去把她抓回來。」段鷹揚露出一抹笑。
「是。」大忠急忙追著朱琳,一方面通知門口警衛。
段鷹揚神情泰然轉身走進大廳,吩咐僕人,「找一條繩子。」他月兌掉外套,坐在沙發上等著大忠將獵物帶回。
「你行行好,讓我走嘛。」
人未到即听見朱琳苦苦哀求的聲音,段鷹揚抿著嘴訕笑,「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大忠半拖半拉地將朱琳帶到他面前,「段先生。」
段鷹揚陰拎地望著大忠,手指著一旁的繩子,「把她給我綁起來。」
綁她?朱琳嚇傻,喉嚨里找不到一絲聲音來呼救。
大忠怔愣,「段先生,這……」
段鷹揚的眼瞼沉穩地一上一下煽動,暗示大忠,這是他的命令。
大忠雖不了解段鷹揚的用意,他絕對相信段鷹揚不會狠心傷害朱琳,大忠無奈只好依照指示將朱琳五花大綁。
朱琳睜大眼楮看著繩子一圈一圈捆在自己身上,直到雙手雙腳都縛在繩索里,她心急如焚扭動身體,「你這是什麼意思?」
段鷹揚將捆綁像具木乃伊的朱琳抱起,放在沙發上,「等一下你就知道是什麼意思?」抬頭吩咐大忠,「召集所有員工大廳集合。」
大忠接到段鷹揚的命令,立即轉身進行召集令。
「召集所有員工?」朱琳的眼楮圓睜,這是什麼意思?讓大家欣賞她的糗態,「不,不要啦,我求你,不要。」
聲聲句句哀求,段鷹揚充耳不聞無動于衷坐在她身旁的沙發上,擺出一副鐵了心的模樣,朱琳看他堅決置若罔聞的表情,全身又被繩索五花大綁動彈不得,唯一能發泄不滿情緒管道只有哭,她嘩啦啦的淚水像尼加拉瓜瀑布,哭得呼天搶地,「你是變態狂……把我捆成這樣讓大家欣賞,嗚嗚嗚嗚嗚……虐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