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醉鬼,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地方讓她躺平,一邊讓她喊著頭好暈、好疼,然後任其自生自滅。
龍昭也是這麼打算的。可是當他才將車開出地下停車場,姚雨筠就睜眼醒了過來,搖晃著腦袋問︰「去哪里?」
龍昭記得她酒品很差,只要一喝醉就變了個人。若沒猜錯,就現在這個迷糊可愛的模樣來說,她應該還在醉酒當中。
「送妳回家。」龍昭響應得干脆直接,眼楮沒有看她,只看著前方和後照鏡,專心開車。
他沒有說謊,心思也的確如此純正單純,今天他來就只是為了帶走她,不讓她跟他三表哥擁有過多的接觸機會,也不讓她留在會場當一個被人拒絕還假裝堅強的傻瓜。
「我不要回家。」不要被爸媽看到醉酒的模樣,不想被知道她被喜歡好久的人給拒絕,不想讓人知道她……失戀了。
所以,趁著紅燈,姚雨筠攀上龍昭手臂的那雙小手很柔軟、很黏人、很是依戀,不忘附上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懇求。
「我不會把妳帶去我家。」龍昭嘴上說著狠心絕情的言辭,卻沒有甩開手臂上溫暖弱小的小小依戀。
先說清楚,不是他不想收留姚雨筠,而是他家人太多了。他怕什麼都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被爸媽的噓寒問暖和一雙弟妹跑來湊熱鬧的好奇心給殘殺到遺憾結束。
「我們、我們去飯店好不好?」姚雨筠很努力、很努力地試圖甩開腦袋里不停旋轉的疼痛,得出的唯一結論,能暫時成為容身之所的地方就只有飯店,但不包含任何**念頭。
「不太好。」不管是于她,抑或是于他而言。
他喜歡姚雨筠喜歡了許多年,而姚雨筠喜歡另一個男人喜歡了許多年,標準狗血的「他愛她,她不愛他,愛著他,他又愛著她」的情節。
如果認為他會自憐自艾,並做出任何瘋狂的行為那就大錯特錯了。他不是哪部言情劇里的壞心男配角,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喪心病狂的病嬌行為。他的感情沒有那麼卑微,他也從來不會讓自己成為卑微的人。
他今晚還不打算踫她,特別是姚雨筠懷著滿心希望,在其他男人面前展現過柔情萬分然後被拒絕了之後,那多少會令他有些胃口盡失。
「這樣……回去,爸爸、媽媽會很擔心我的。阿昭、阿昭,好嘛,你幫我,好嘛,我知道你最好了。」
前言撤回,當姚雨筠試圖撲過來抱住他,他及時踩下剎車阻止闖紅燈之時,「好。」龍昭回應了她,給予她最想听到的那個字。
◎◎◎
「嗚,好、好難受……」
龍昭抱著姚雨筠進飯店,進了房,把她放到床上,要不是她一直在床上滾,嚷著好難受,龍昭真想讓她看看剛才開房時,前台小姐看他們的那個鄙夷眼神。
「妳先難受著吧。」大熱天出了身汗,他要去洗澡,回來再想怎麼料理她。又或許,洗完出來仍然心情欠佳的他,就那麼喪盡天良地讓她一個人忍受酒醉,像條毛毛蟲痛苦滾一晚上。
「別走、別走呀。」
「嗯?」
喝醉酒的她是把小時候對他的依賴記得有多清楚啊,剛才還癱死在床上的家伙,一瞬間就撲到床尾、撲到他面前,死死抱住他的腰,好像在抱一棵救命大樹,只差沒好好使勁,強迫他把肝髒吐出來,這下就真的是走不了了,就差直接橫倒在她面前,順便被她做成標本拿去珍藏。
「我好難受,你別走呀。」姚雨筠的意思是她已經有夠不辭勞苦的了,拜托龍昭乖一點,不要再到處跑。
真是……辛苦了。
「想要我幫妳嗎?」龍昭見姚雨筠這麼痛苦,不,是他被死死抱住,有點吃不消,臨時打算大發慈悲,並發自內心地為臉上的笑容添加一抹狠厲,當然,抱住他拚命用小臉往他月復部磨蹭的姚雨筠沒看見。
「要……」頭痛得快裂開一樣,快幫她把里面一直在旋轉、在吵的東西挖出來,就是揍暈她也好呀。
「我是誰?」龍昭突然問,一改平日輕浮無所謂的態度,將姚雨筠拉起,強硬地逼她注視他,讓自己的面容、身影深深映落在那雙黑透發亮的瞳心。
「阿昭。」姚雨筠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想要的又是什麼樣的答案,只是本能地響應道︰「阿昭,你長得好好看哦。這個你……看起來一點也不討人厭,跟以前一樣,好好、好好,我最喜歡你了……」還不忘附上酒醉後,對眼里所見到的他的感言。
姚雨筠已經把這當成是夢了,真正的龍昭已經壞到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了,又怎麼會像此時這麼溫柔,一直陪著她。既然是夢,那麼在夢里說再多任性話,跟他索討再多,也不會被笑話的。
「謝謝。」被夸好看,他完全當仁不讓。只可惜,她所說的喜歡並非他想要的那個。
龍昭當然知道以前的自己在她眼里是好成什麼樣子的,幾乎能上台接受一張「你是好人」的獎狀。但那只是以前,打從知道她喜歡的人是他三表哥,龍昭就收回所有對她的好,絕不再應允她她想要听的那個好字,不讓她再拿他當拐杖依賴。
不是他小氣,只是氣她好瞎。為什麼他一直在她身邊,她想著要依賴的分明是他,卻還要口口聲聲說她喜歡的是別人。
「阿昭,我好熱,頭好疼……好難受。」
又來了。龍昭發現她的工力比起八爪章魚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旦找到他依附就死死攀緊,不願放手。
哦,不對,這次有點不同。發現與龍昭肌膚踫觸好舒服,姚雨筠就開始往他身上亂模,原本被他掌控的小巧下巴掙月兌控制,同時一下、一下,像貓對主人撒嬌那般,用粉女敕的臉頰在他臉上磨蹭。
「吻我,妳自己來,我就幫妳。」龍昭放棄了,他認輸。
本來想處理完她,讓她一個人去滾大床,他就去蒙頭大睡。一開始他根本沒打算踫她,只想等到她夠傷心欲絕、肝腸寸斷,等到能夠收網,她不得不乖乖待在他身邊,再也無法離開的那一天。只是真是太可惜了,她醉得一塌糊涂,神經不知道錯亂到哪一年,自己送上門來。
「好。」這次換她應允他。臉上綻開的那抹笑柔美甜蜜,哪里還有半點平時那副冷若冰霜,無法與他和睦共處的淡漠模樣。那甜入心扉的笑靨分明就是小時候的她才會展現的,並且只給他一人觀賞。
有龍昭允諾在先,姚雨筠依言去辦,噘起嘴,吻上兩片終于卸下虛假邪笑的薄唇。她的吻技生疏又笨拙,這些年她一直追著不喜歡她的人跑,沒能談過半次真正的戀愛。
龍昭很慶幸,自己是頭一個,也是唯一能嘗到她所有美好的男人。
所以,當姚雨筠不知道該不該、能不能把怯生生的舌頭鑽進他嘴里的時候,他干脆取回主導權,按住她的後腦,讓四片唇更為貼近,方便他更容易、更深地長驅直入,撩撥發覺不太對勁,已經開始驚慌失措,企圖四下躲避的小小粉舌,狠狠蹂躪有些害怕發顫的雙唇。
龍昭沒有很強硬,他向來討厭強迫任何人。願意就願意,不願意便罷,雖然她是例外。
姚雨筠也沒有真的很怕他,只是有點被嚇到了,雖然在微微顫抖,卻沒有用多大動作掙扎拒絕的嬌軀就能讓他明白。也拜這樣所賜,他並沒有成為強迫良家婦女的大惡人,輕易就讓她變成光溜溜地躺在他身下。
「剛才說了,妳自己來,我就幫妳。」偏偏一切準備就緒時,他又突然使壞。大手撫過粉頰,給她使她眷戀的溫度,僅僅一瞬,又毫不留戀地收回,往旁邊躺下就再也不願起身,要她明白讓她自己來的意思。
「阿昭、阿昭……」姚雨筠快哭了。他好壞。
現在的她不記得平日最討厭的他是什麼模樣的,就算知道在跟他做很羞人的事,腦子里像蒼蠅嗡嗡嗡、像漩渦在不停旋轉的那股痛感,只是讓她更為眷戀他肌膚的溫度,好懷念剛才那個會令她感到甜蜜美好的吻。
「不要嗎?我睡了哦。」龍昭閉眼,作勢跟她道晚安。過了這村,沒了這店,他從來不等人。
結果,才剛閉上眼一秒,嬌小的暖意就覆了上來,跨坐在他月復部,帶著不安的顫意。
「吻我。」龍昭搶先命令著說道,在她開口要求之前。
姚雨筠依言再做,這次算是熟練許多,至少沒剛才笨得那麼無可救藥,已經懂得跟他偷學,想要取悅他。
低沉而且愉快的笑聲從龍昭喉間滾出來,馬上被她吞食殆盡,因為她不喜歡他這種笑聲,好似他一這麼笑,又會變成她最討厭的那個他。
然而姚雨筠如狼似虎的舉動只是令龍昭笑得更開懷,帶著足以燎原的火熱大手撫過光luo雪背。
「阿昭……」姚雨筠感覺更熱了。她趴在龍昭觸感結實的胸月復上微微喘著氣,醉酒迷蒙的眸子因為他在做的事再添上一層薄薄迷離,想要跟他說些什麼,卻引來脖子和肩上細小酥麻的啃咬,還有更多更多是他的手,不停在她身上游移著愛|撫點火,從沒停止過。
「嗯?噓,先別出聲。」不要喚他喚得這麼可憐兮兮、這麼甘美誘人。
……
起初,姚雨筠還會小小抱怨,但隨著快|gan堆積得越來越多,可怕的歡愉一而再、再而三地沖擊著感官,她開始放棄掙扎,將一切交給能帶給她快樂的他,安心沉淪。
若不是房內空調呼呼吹送著冷風,房內的溫度一定比外面還要熱。
姚雨筠听見自己發出令她無比害羞的叫喊,可她阻止不了,因龍昭在她體內帶來的強烈撞擊與不住深入,小嘴里除了哀哀吐露嚶嚶嬌吟之外,什麼都說不出來。他接近橫蠻的佔有方式反而讓她感到欣喜,她知道的,這個他不是真正的他,否則哪會對她有這種在乎。
她不管了,什麼都不想管,只想沉醉在有這樣的龍昭的美夢里,就算明天睡醒了就會消失也無所謂。
她的動作變得更瘋狂,美艷放蕩得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奇妙的是,他沒有取笑她,只是像想要獎勵、想要寵愛她那般,無比配合,讓她在的海水中沉得更深,發誓不將她推上快樂的最高點就絕不願善罷罷休。
「好好睡吧,晚安。」
當她玩累了,再也動不了了,嬌嬌軟軟地睡倒在他身上之時,听見他這麼說,隨即落在額頭的還有一個充滿柔情的吻。
果然,她就說吧,這是夢,連說晚安的聲音都像日本男聲優用聲音演繹的深情。
睡吧,只是好可惜,明日睡醒,這個對她好、對她溫柔、給她寵愛的龍昭,就會像泡沫一樣消失得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