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哥哥發現她在打的鬼主意,她一路上都裝憂傷地看著窗外沿途倒退的風景。
「靠!」孔家大哥惱怒的低聲咒罵隨著突如其來的急剎車聲響起。
幸好有系安全帶,由于坐在車後座,孔妍只能探頭出去問道︰「怎麼了?」
「誰知道,說不定是黑社會想攔路搶劫。」
她知道哥哥只是在說笑,他會突然停下是因為有輛黑色轎車突然沖出來,車身橫著擋在他們面前。以為對方酒駕,正打算繞路走,前面卻有人從那輛車里推門下來。
「怎、怎麼會……」孔妍不知道此刻自己臉上有什麼樣的表情,但是肯定全部僵硬掉,變得好難看,因為她看見了那個人。這些日子她根本不敢想,從未想過,怎麼會是他呢。
「怎麼不會,他認得我的車,才會冒出來惡狗攔路。」
不經意地瞥見後視鏡里哥哥的唇角微微掀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你要干什麼?」
「輾過去,幫你出口惡氣。」再見,投胎時好好祈禱,但願你下輩子別叫曹操招人怨。
「不要,你不能那麼做,我說了那件事跟他沒有關系。」啊啊,哥哥竟然真的準備去踩油門。
談話間,在醫院躺了幾乎整整一個月,又恢復生龍活虎的孟德已經走到車旁,那張使她念念不忘的俊逸容顏隨著他的俯身映落在車窗,眼中銳芒比往日更甚,可隔著窗戶看不太清楚,讀不懂那里面的是憤怒找碴抑或是思念,抬手以指節骨在窗上敲了兩下,唇嚅動兩下,分明就是「開門」的唇形。
「哥哥,快走、快走。」不管他是千山萬水跑來尋仇,揚言不把她這個沒心沒肺的拜金女切成段就絕不善罷罷休還是怎麼樣,她答應過不能再見他,在她害死身邊的人之前必須遠遠逃離。
「不是你說不要輾過去的嗎,我突然不想走了。」孔家大哥知道那個男人是來干嘛的,一小時前孟德還在開車來南部的路上,他們就已經通過電話了,還逼問過他跟自家寶貝妹妹之間的來龍去脈,剛剛不過是試探一下自家妹妹的反應。
「你……」太過分了,這家伙的陰險跟孟德的毒舌凶殘有得一拚,讓人無從吐槽。
「哥、哥哥……」他竟然還大大方方打開門鎖,她好想抗議,並挪動身軀從另一邊開門跑路,但下一秒車門就被打開,孟德從外面伸手進來,不留情面地把她扯出去,「哇啊,放開我!」她不要見他,她跟他外公約定好了,于是她很蠢地閉上眼,來個眼不見為淨,就不算違反約定。
「白痴。」孟德沉聲罵道。這麼充滿凌虐性的磁性嗓音真是久違了,等等,她的被虐值還能不能再高一點。
「別那麼粗暴,否則你會後悔的。」最後留下一句意味深長,孔家大哥堂而皇之地通番賣國,在妹妹淒厲的慘叫聲中開車走人。
「你……不要,你走開……」孔妍被扔進孟德的車後座,然後他也跟著爬了上來,關門,上鎖。壓住她,溫熱的唇接著覆了上來,奪走呼吸,任憑她如何掙扎就是無法從他帶有攻擊性的唇舌間掙月兌,這是充滿思念的吻。她能很清楚地感覺到。
真懷念呀,口鼻里一下子被灌滿他的氣息,像酒一樣的香醇,使人迷醉,變得情不自禁。可這不是沉迷緬懷的時候,為表抗拒,她一邊以無力的小手捶打他,一邊在他嘴里嗚嗚地哭泣著,流著淚。
他不管她,竟然缺心少肺地不理會她的感受,更加用力蹂躪粉潤的唇,將調皮抵抗的小舌吸出來狠狠吮玩,听著不情願的嗚咽變成渴望新鮮空氣的喘息,以及誘惑人的細細嬌吟。
當她覺得快窒息死去的時候他才放開她,看著她終于有些失神,不得不睜開看他的迷離眼瞳,輕輕撫模著披上一層薄粉色澤的臉頰。
「你在干嘛?」
「你……」喘息,她肺活量小,不夠氣,而且這話該是由她來問呀,「請你走開,不要再來見我了。你外公給了我不少錢,我、我覺得那還不錯,比起你,我更注重眼前的利益,咳咳,再說你已經要跟姚小姐結婚了呀。」所以快走,走得遠遠的,不要再來找她。
「真蹩腳的說謊方式。」孟德起身,卻依然壓在她身上,只是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好似在盯一只垂死掙扎的弱小獵物,「關于結婚一說,傻子都知道,只要跟姚雨筠有關,都不可能是出自我本願。我跟她簡直就是鮮花和大便的區別,只是我是鮮花,她是大便,免費贈送給我,我還不願意插在上面。」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不過,她該說什麼,到底該說什麼?頭一回痛恨自己的嘴拙,甚至暗暗命令著自己,不許在他的注視下發抖,不許因為他恐怖的笑容想要棄甲投降。
「老頭給了你錢,要你離開我,否則就傷害你的家人是嗎?」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請你不要再出現了好嗎?」她嘗試用商量的口吻。
「就是知道我才要來,一旦能從那張可惡的病床上下來,我就跑去問你的消息,馬不停蹄地趕過來。」再次俯身改咬她的耳朵,在她耳邊陰森低語,「沒想到你膽子挺大的呀。」
「你做了什麼?」既然他會來,敢壓著她吐盡大言不慚,就代表他做了什麼,家人才會願意告訴他她的消息,而且他絕對有十成把握才會去做。
「該聰明的時候你不聰明,被老頭欺負的時候你就不懂先裝裝樣子嗎。」大手從衣衫下擺鑽進去,「而且你竟然敢讓老頭欺負。」
太狠了,幾乎弄疼了她,害她忍不住發出極為羞恥,不知是抗拒還是想要迎合的申吟。
他現在的表情就像「你們這些死小孩竟然敢破壞我心愛的玩具,為了地球和平我要消滅你們」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你到底做了什麼?」算她孬種,真是好個被虐狂的榜樣。她就是太容易受他影響,剛才的擔心害怕早已不翼而飛,不抖了,也不抗拒他的踫觸,急切地想要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有沒有很血腥、很凶殘、很不人道。
「我登報作廢,跟他斷絕血緣關系。」
「什、什麼?」她知道他從不開玩笑,可太震撼了,仍是忍不住露出驚訝,「你怎麼能這麼做。」那種東西是隨隨便便就能斷絕的嗎。
「哼,我忍他好久,強迫我娶我不喜歡的人,不斷試圖妨礙我的人生,要不是看在我媽的面子,我早就讓他去當路人甲。我已經忍無可忍了,如果失去你,我不懷疑我會拿刀去跟他拚命,更何況他只是外公。」
他的外公都外到九重天外去了,生疏得如同陌生人,「現在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他既妨礙不了我,也威脅不了你,這樣你還要拒絕我,繼續上演莫名其妙的苦情劇嗎?」
「呃、我……」她沒想到為了她,他能做到這種地步,能舍棄該是屬于他的一切,她感覺大腦嚴重消化不良。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清理掉令她煩惱的主因,是時候來逼供了,「最好你能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為什麼你會突然腦殘的理由。」
「那個……」被羞辱得慘兮兮,所以神經系統驀然短路,還是怕極了真如他外公所說她是個掃把星,只會害死他,腦袋被恐怖佔據,臨時當機。不不不,她可以想象得到給出以上兩個答案的後果,他會讓她明白什麼叫作真正的神經系統短路和腦袋當機。
踫巧腦子里靈光一閃,閃過一道曙光,「我有了,就是懷了小寶寶,智商被肚子里的寶寶搶走了。」好理由,哎呀呀,她太聰明了。
「你……說的是真的?」孟德听見了,也知道那只是她的借口,但這樣的說辭令他難以抑制欣喜若狂,原諒了她,「多久了?」原來剛才那家伙說的別這麼粗暴,否則會後悔是道樣的意思。
「一個多月了。」
他也剛好是在一個多月前最後一次踫她,之後他都在醫院cosplay死尸。
「所以你剛才是讓你哥哥帶你去醫院墮胎?」他不留情地揭穿她走投無路之後的打算。
「我是打算去問醫生安胎的需要注意的事項,我要我們的孩子。」
「很好。」
她不知道他好什麼,不過上揚的唇角總算沒那麼殘暴。
這時,突然注意到有個交通警察打扮的男人正在敲著他身後的窗戶,羞恥心作祟,孔妍匆忙將他推開。
降下車窗,交通警察馬上對他們這兩個臉比牆厚的家伙說道︰「年輕人,這里不許停車,要玩車震請你們重新選蚌地方。」
誰要玩車震了,她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孟德卻在對方想要給罰單之前從容不迫地下車,邊回駕駛座邊說道︰「我們馬上走。」
剛才是為了處理緊急事件才停下,以為他很愛當眾玩親熱嗎,要說帶她走,他比誰都要迫不及待呢。
「你要帶我去哪里?」汽車開了一段時間,上來高速公路她才發現方向不對。
「回台北去公證。」寶寶,等爸爸處理完人生大事再來給你滿滿的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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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