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時間不多了,動作快點。」那名穿粉色短褐的丫鬟上來,將李玥晴身上的喜服及所有飾物全拆了。
洪月霜一刻也不耽擱,全套穿戴到自己身上,待一切換裝完畢後,對外吹了聲口哨,又有兩名背著麻布袋的蒙面大漢隨即翻窗進入,肆無忌憚地走到她面前。
那兩人森冷地掃了已經被捂住嘴、捆綁住雙手雙腳的李玥晴,其中一人指著洪月霜,「你答應的呢?」
洪月霜將李玥晴梳妝台上一盒,放著許多官夫人為她添妝的珠寶,丟到他們其中一人的手里。
「快把她弄走,怎麼做你們知道吧?」
這兩名大漢露出一臉yin笑,看著這滿滿一盒的珠寶,拿下肩上的麻布袋將李玥晴裝進去,接著甩上肩膀後,背著她火速消失在新娘房里。
轟隆隆的鞭炮聲遠遠地傳來,頭戴玉冠,一身紅色錦袍的龍澤手持彩球,直往後院李玥晴的院子而來。
當他進到新娘屋里,準備將手中的彩球交給新娘時,原本掩不住笑意的黑眸瞬間冰冷到極致,無情的眼神落在她那雙手上。
也是一身暗紅喜氣裝束,跟著龍澤一起進到屋子的衛風,靈敏地察覺龍澤的不對勁。
他向前低聲在龍澤耳邊詢問,同時采取戒備護衛姿態,「主子,有問題?」
「新娘被掉包了。」龍澤用只有暗衛才听得懂的暗語告知。
衛風平淡的神情閃過一絲詫異。
「所有賓客已到王府,皇上跟太後也已經離宮前來,事關重大,新娘被掉包這事絕不能傳出去。現在,馬上調集所有暗衛,全力搜索王妃,黎府幾個後門要特別留意,還有馬上備一支迎親隊伍,讓衛幽扮成王妃坐在花轎,在三里亭處等著,馬上去辦。」
將新娘被掉包,黎敬白沒這麼大膽子,已經離開東煌國土的齊弈更是沒有能耐做出搶劫新娘這事,這事不是跟黎老夫人,就是那對被逐出黎府的洪家母女有關!
不管這個女人是誰,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敢動他龍澤的女人就準備萬劫不覆!
「是,屬下即刻交辦。」衛風一刻也不敢多做耽擱,一眨眼便消失在新娘房間里。
龍澤壓抑下心頭那股殺人的怒火,握緊手中的彩球,將它交給眼前這冒牌新娘,一連串儀式後,在一群人的恭喜聲中緩步走出黎府,領著花轎前行。
同樣的,穎王府外一早除了前來祝賀的達官貴人絡繹不絕地到來外,加上太後及皇上也到達,為了一賭龍顏的百姓們更是將整個大門圍堵得水泄不通,熱鬧非凡。
直到鞭炮陣陣,鑼鼓響天的隊伍由遠而近地傳來,新娘的花轎即將到達,穎王府里走出一小隊身穿黑色盔甲手持長矛的侍衛,將大門圍觀的民眾區隔至對面街道,讓百姓遠遠觀禮。
在鑼鼓噴吶聲中,喜轎緩緩停在穎王府大門前,只是當這花轎一到穎王府大門,一些稍微早到,觀賞過花轎抬出穎王府,前去接新娘的群眾紛紛皺起眉頭,怎麼王爺的臉色似乎不是那麼好看?
不過這些疑惑只是暫時的,一群人很快又被花轎後頭的十里紅妝給吸引了。
龍澤壓抑著幾乎要爆炸的怒火,牽著他的假新娘僵硬地完成了一連串儀式,直到司儀高喊一聲,「送入洞房——」他幾乎是半拖半拉,飛快地將假新娘扯回新房。
一進到新房,他便馬上命丫鬟、喜婆退出,一個也不許停留,隱風閣外馬上有一群王府侍衛駐守,不讓任何一人輕易靠近。
待所有人都退出新房,那假新娘馬上扯下頭上的蓋頭,卷著大紅華袖拭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吼,嚇死我了……」假新娘衛幽拿著喜帕掮風,剛才在大廳跟著主子向皇上跟太後行禮時,差點沒嚇得尿一身褲子,但這身喜服也從里到外都濕了。
龍澤冷眼橫去,「衛幽,王妃沒找到之前,蓋頭不許拿下,去那邊的椅子上坐著,不許亂動!」
「是……」被人抓來假扮新娘的衛幽一臉苦楚像個小媳婦似的,乖乖坐到龍澤指的椅子上,蓋上蓋頭,一動也不敢亂動。
「來人,有消息了嗎?」龍澤火速換下一身的大紅喜服,憂心匆匆問道︰二逼問出來了嗎?」
外頭隨即走進一人,「回主子,消息還沒傳回,請主子再稍微耐心等候下。」
「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查到嗎?」時間拖得愈久,晴兒就愈危險,讓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時一記焦急的聲音自外頭傳進來,負責回傳消息的暗衛顧不得因輕功施展到極致而引起胸口疼痛,一進屋便趕緊報告,「主子、主子,逼問出來了,洪月霜買通兩個官府通緝犯抓了王妃,要將她帶往山溝賣給那里的妓寨!」
乍听,龍澤大怒,一掌轟碎了一旁的桌案。
「往何處去了?!」
「西邊,其他兄弟還有鐵騎兵已經兵分多路,快馬往西追上去,相信不久會有好消息傳回。」
「備馬!」龍澤還是不放心,怒喝一聲。
「主子,您等等還要到前頭敬酒,這會兒……」
「閉嘴,外頭的侍衛听命,嚴格把守,任何人都不許靠近隱風閣,如有欲闖者,全部捉起關到地牢!」晴兒現在生死未卜,即使說是知道人被帶往西邊,也有手下追上去,但仍難保路上不會發生其他意外,他哪里有心情到前頭應付那些賓客!
龍澤翻身躍上坐騎,電光石火般朝西方奔去。
一輛馬車一路不停歇地疾駛在顛簸的山路上,直往西方而去,馬車椅座下方做成一個足以放下一人的長型暗格,李玥晴被人用麻布袋裝著,塞在這狹隘空間,這山路路況太差讓她不停地撞來撞去的。
駕駛馬車的兩個大漢即使听到椅座下不斷發出的嗚鳴聲,也不想理會,繼續抽著馬鞭,催著前頭的馬匹急速奔去。
李玥晴不僅頭暈目眩,又因為頭頻頻磕撞,眼前一片金星閃爍,她好難受想吐,想開口讓上面駕駿馬車的人停下,可是嘴巴被塞住了,她根本無法喊出聲音。
兀地,她隱約間听到後方傳來一陣陣充滿威嚴,要他們停下的聲音。
馬車的速度于是漸漸減緩,有一陣雜沓的馬蹄聲來到車邊,大喊著,「你們兩人要前往何處?」
負責架馬車的大漢裝成樵夫,轉過身故作卑微、驚慌地看著那些身穿鎧甲的士兵,心下暗驚,這可是鐵衛營身經百戰的鐵騎兵,這下大事不妙!
「軍爺,我們兄弟倆住在山里,上城里買些東西,順路買把斧頭,這會兒正要回去……」
「是啊、是啊,軍爺,您瞧,這些都是我們今天上城里買的物品。」另一名大漢趕緊拉開馬車後頭的幾個竹蔞子蓋讓盤查的士兵查看。
被關在暗格里的李玥晴听見外頭的動靜,想發出一點聲響引起他們的注意,可是被下了藥的她全身軟綿,根本使不上一丁點力氣,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馬背上為首的鐵騎兵向一旁的手下揮手,示意他下馬盤查,只見那兩名大漢表情鎮定地任由他們盤查。
片刻,負責盤查的手下抱拳稟告,「稟隊長,毫無異狀。」
「是啊、是啊,軍爺,我們哥兒倆都是老實人。」
馬背上為首,鐵騎兵隊長虎口抵著下顎,眯眸遙望著前方的山路。以馬車的路程不可能再快了,這一路上就只見著這輛馬車,讓他不懷疑這輛馬車有問題都難。
「這位軍爺,我們可以走了嗎?」
李玥晴心急如焚,若她再不出點聲響,就要被人綁到不知名的地方,一旦出了帝都,她獲救的機會就更加渺茫了。
使盡全身氣力,她的頭往邊上用力一撞,發出一聲巨響,「咚!」
這一撞讓她頭暈目眩兩眼昏花的,痛得眼淚都飆出來。
「什麼聲音?!」鐵騎兵隊長抬手制止所有人發出聲音。「安靜!」
「沒有啊,哪有什麼聲音……」那位喬裝獵戶的大漢連忙尷尬抓著頭,「可能是小的方才放屁聲吧!」
此刻她更是顧不得疼痛,也顧不得這麼做有可能會讓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的,猛起勁來頭又往邊上撞去,「蹬!」發出更巨大聲響。
鐵騎兵隊長沒有一絲猶豫,「唰」的抽出手中的劍架在一名大漢頸子上,沉聲怒喝,「下車!」
「軍爺饒命啊,我們是安分守己的小老百姓啊……」大漢不敢亂動,連忙驚恐地揮著手。
「不想死就給我下車!」
另一名大漢顧不得同伴的脖子上被人架著劍,馬鞭一揮,駕著馬車便打算向前飛馳而去。
鐵騎兵隊長沒有一絲猶豫,手中的那柄長劍直接朝那大漢的方向狠戾擲去,長劍毫不留情地刺穿大漢的身體,從胸前刺了出來。
狂奔的馬車很快被後面的侍衛追上,為了安全起見,幾名侍衛趕緊將車轅跟馬分開,避免狂躁不穩的馬會突然抓狂狂沖,而危害到被藏在椅座下方的人。
「快,快把上面這板子撬開!」鐵騎兵隊長火速下令,同時取出信號彈往天空一拋,一記璀璨的煙火在天空綻放。
果不其然,椅座一撬開,隨即看到里頭有一個人被裝在麻布袋里,鐵騎兵隊長火速拉開麻布袋上的繩子,見到滿臉驚恐,頭破血流,被人捆綁的李玥晴。
他拿開綁住她嘴巴的布條,雖沒見過李玥晴,但從得到的消息里,他大膽判斷,小心求證,「是王妃嗎?」
李玥晴點了點頭。
「王妃,小的們救駕來遲,請王妃見諒。」鐵騎兵隊長趕緊替她的手腳松綁,一坐起身,拿過一條干淨帕子,讓她壓住額頭上不斷冒出血的傷口。
李玥晴靠著一旁,軟綿無力地搖著手,說不出一句話。
「王妃,您沒事吧?」她臉色發青、渾身發軟,無力的異樣讓鐵騎兵隊長大驚,正想向前仔細詢問,卻被後面山路傳來的一陣雜沓馬蹄聲打斷。
往山下的山路望去,為首的是一馬當先騎著白馬的龍澤。
鐵騎兵隊長才要開口,龍澤已經來到李玥晴前方,激動地一把摟住臉上滿是血漬,情況看起來很不好的李玥晴,雙臂發抖地用力將她圈抱在懷中,像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里,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似的。
在他踏進新娘房,發現竟然有人喬裝成她時,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生怕她就此遭到不測。
他要多努力隱忍,才能克制自己不揮劍要了那人的命,要有多隱忍,才能忍下一切親自搜救她的沖動,完成拜堂儀式。
心間那份足以讓他窒息的恐懼,即使現在緊抱著她依舊未曾散去,他恨不得就此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這才有辦法減緩心頭那份因恐懼害怕而隱隱作痛的痛楚。
李玥晴吃力地睜開迷茫的雙眼,怎麼也無法相信龍澤竟會出現在眼前,但這強而有力,甚至讓人發疼的擁抱,她還能夠深刻感受到他圈著她的手臂明顯的顫抖,這一切都實實在在地告訴著她,這不是幻覺。
李玥晴心間的所有恐懼逐漸被龍澤溫暖的胸膛驅散,听著他的心跳聲,整個不安的心緒瞬間平穩了下來。
「太好了,你沒事!」龍澤激動地吻了下她的額,真真實實的人兒就在懷中,讓他積壓在心頭的石頭總算可以放下。
龍澤見她始終沒有回應,疑惑地將兩指探向她的脈門,大驚,火速抱起軟得就像一灘泥的她,縱身一躍上馬,急命,「火速翻找那兩人身上查看是否有解藥,一找到馬上送到王府!」之後不敢多耽擱的往帝都方向而去。
馬背上被他緊緊圈在懷抱中的李玥晴感覺得到他還在發抖,他在害怕,對任何事情一向都是淡然應對,即使生命即將消逝他也從未表現出一絲恐慌害怕,然而為了她,他竟是暴露出脆弱的一面,這讓她心頭頓時一陣感動。
曾幾何時,她在這大男人的心里佔著這麼重要的位置,重要得凌駕在他所在乎的任何事情之上,而她卻像個傻子一樣渾然不知。
李玥晴人還未被龍澤帶回新房,御醫已經被暗衛用輕功架到隱風閣待命,當龍澤抱著李玥晴踏空而來,落在院子里的同時,御醫也被人一把拉進,尾隨著龍澤進屋。
龍澤一將李玥晴安放在床榻上,隨即扯過御醫,也顧不得避諱放下床幔,趕緊診脈,「快想辦法!」
御醫探了下李玥晴的脈門,整個人馬上彈開,跪在地上求饒。
「穎王殿下請恕罪,下官醫術淺薄,無法解開王妃身上的毒!」
「你這庸醫,沒試你就說無法可解!」
李玥晴用身上僅存的氣力拉住龍澤的衣袖。
「晴兒,你想說什麼?」龍澤慌張地問道,只見她用力像是要發出聲音,眸光又用力地瞥向跪在一旁的御醫。
龍澤隨即恍然,「你是要御醫讓你能說話?」
她用力眨眼。
「過來,想辦法讓王妃先開口說話!」龍澤一把捉過御醫。
御醫顫抖著探了下李玥晴的喉嚨,渾身發抖地稟告,「稟告王爺,讓王妃開口說話,這方法太過凶險,一弄不好會讓毒性提早發作!」
御醫這麼一說讓龍澤猶豫了,李玥晴卻朝他猛眨眼楮。
龍澤見她堅持這才恍然,他的小神醫自然知道法子凶險,而她不開口說話就無法為自己解毒,于是朝著御醫怒喝,「你只要負責讓王妃開口就好,听清楚沒!」
「是、是!」御醫全身冷汗直冒猛點頭,拿過銀針朝李玥晴身上幾個大穴扎下。
沒一下子,便見她艱難地猛咳了聲,「找大姊……拿藥箱……紅色跟黃色瓶子……」
一旁的衛風听到,不等龍澤開口馬上領命,「主子,屬下即刻前去將藥箱取來。」
「拿紙筆,開藥方……」李玥晴聲如細蚊,虛弱地說著。
跪在地上的御醫火速自藥箱取出筆墨,蹲在床沿邊抄寫她所念出的藥材,藥單一開好,隨即馬上有人接手抓藥、熬藥,一刻也沒有人敢耽擱。
像風一樣卷出去,又向狂風一樣卷回來的衛風手里提著李玥晴的藥箱。
「主子,藥箱取來了。」他在門口稟告了聲後,也不待傳喚,隨即將物品拿進屋內交給龍澤。
龍澤取出里頭紅色與黃色藥瓶,急切問著,「晴兒,是不是這兩瓶?」
她虛弱地點了下頭。
「快倒溫水過來。」他飛快地自瓶子取出藥丸,放到水里化了,再小心翼翼一口一口喂她喝下。
解藥緩緩滑進喉間,片刻後不久,一抹污血即刻自李玥晴嘴里噴出,濺了龍澤一臉、一身刺鼻的血味。
龍澤顧不得自己一身狼狽樣,慌張呼喚,「晴兒!」
李玥晴擺手,虛弱地告知,「我沒事,這血吐出來就好了……」
听她這麼說,龍澤整顆心才安了下來,卷著袖子將她嘴角的血漬拭去,「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
這污血吐出,李玥晴的臉色果然恢復了許多,身上的氣力也慢慢恢復。
院門外,黎悅雲焦急地不停往內院望去,衛風突然來找她,並取走小六交代她要保管好的藥箱,讓她備覺不安,于是也趕到隱風閣,卻被侍衛們給攔在院門外。
看到這里森嚴的戒備,她就知道自己原先心里所想的該是八九不離十,只怕是出事了!
龍澤踏進新娘房時還是笑容滿面的,可當他再次出現時,笑容瞬間凝結成霜,她當時就感到疑惑,她一路跟著花轎,本也沒發覺到花轎已經被換過,直到龍澤踢轎門時,她才發現花轎已經不是原來那一頂。
一進到隱風閣,王爺便將所有人隔絕在外,不許任何人進入,外頭又有守衛把守,剛剛衛風急著找她拿藥箱,她就知道出事了,她真不該離開小六身邊的!
「這位軍爺,您行行好,您讓我進去看看王妃,我是她大姊。」
「王爺有令,擅闖者關入地牢等候發落。」負責守衛的侍衛一絲通融也沒,直接轟人。「即使是王妃的親爹硬闖,小的也是依令行事,姑娘快離開,否則恕小的無理。」
「讓黎姑娘進入隱風閣。」衛風走來,朝守衛命令。
一接獲命令,侍衛即刻收起手中的長矛,讓黎悅雲進入隱風閣。
「衛風,六兒她怎麼了?」
衛風低頭,在她的耳邊低聲告知,「莫慌,先隨我進入,什麼事情稍後再說。」
衛風悄悄領著黎悅雲進入,示意要她安靜。
見龍澤一身污血地坐在臉色蒼白的李玥晴身邊,黎悅雲就算是滿心擔憂也不敢造次,只能焦急地站在一旁守候。
龍澤心疼地撫著李玥晴漸漸恢復紅潤的臉蛋,「果然是女神醫,立即見效。」
一旁的衛風見李玥晴神色好轉,也暗松了口氣,「王爺,看來王妃已無大礙,王爺可以放心了,王爺還是先到前頭應付那些賓客吧。」
「混蛋,本王現在還有心情應付那些人嗎?」
「主子,皇上已經不只一次問起王爺為何還未到前院……主子再不出現,恐怕會惹惱皇上……」衛風擔憂地告知。「主子不妨先將王妃交由黎姑娘照看?」
剛被他救回,有太多的事情她還來不及了解,但也知道不能惹惱皇帝,搖了搖他的手,「你先去外頭應付,我沒事了,大姊在這邊,讓她照顧我就好……」
黎悅雲連忙點頭,「王爺請放心,民女會小心照顧王妃的。」
「只能先這樣。」龍澤沉思了下點頭,「先派人私下告知太子,要他先代本王安撫那些賓客,本王換過衣裳隨後就到。」
「是。」衛風領命後,隨即退出內廳。
龍澤換過衣裳,離去之前不忘交代,「黎姑娘,勞你好好照顧王妃,本王未回來之前,王妃如若有什麼事,隨時來通知本王,不管什麼時候,記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