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第一步畫上了叉叉,麥千雅躺在床上,听著浴室里的流水聲,她掀開被子,偷偷看了看身上接近透明的睡衣,臉蛋紅紅的,像是被熱氣蒸出般紅潤。
啪的一聲,門打開了,圍著浴巾的齊彥走了出來,紋理清晰的身體宛若阿波羅神一般,充滿力量的美感,她輕輕地吞了吞口水。
齊彥住在齊家,與家人一起住,有時候會留在她的公寓里,但大多數時候她並不喜歡他留下,因為他的留下意味著她明天有可能走不了路。
想到齊彥的強悍和凶狠,麥千雅心驚膽顫,但又蠢蠢欲動,雖然活動強度大了一點,可她同樣能從其中獲得極致的快感。但她很少主動請他留下來,後遺癥太可怕了,可剛才她想到了第二步,如果她懷孕了,他肯定會娶她的。
卑鄙嗎?才怪呢,齊彥身為奸商,教她的第一招就是兵不厭詐,師父教得好,她才能做得出,所以不要問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很不要臉。
一段男女關系里,必須得有一個不要臉的,她很爽快地不要臉了,她不想跟齊彥分手,不想跟別的男人結婚,她想嫁給他,他喜歡她,她喜歡他,結婚是必然的,那提早也沒關系嘛,即使她有點心虛……
在麥千雅胡思亂想的時候,齊彥已經爬上床了,堅實的臂彎攬住她的腰,薄唇貼著她的耳,「睡著了嗎。」
他的嗓音帶著致命的誘惑,麥千雅的身體微微一顫,她知道,他想要她,那股嗓子里透著如罌粟般的邪惡,他在迷惑她,讓她全身心地奉獻給他。
麥千雅忍著害羞,豪放地轉過身,一個輕巧的翻身,坐在了齊彥的身上,雙腿很自然地環上他的腰,「喜歡嗎?」
薄被滑落,她身上穿著近乎透明的蕾絲睡衣,白色的xiong罩托著她豐滿的胸部,xiong罩下方有著銀絲,隨著她輕輕扭動,彷佛是個魅力無邊的舞娘。
修長白皙的雙腿纏繞著他,齊彥眼神沉甸甸地看著麥千雅,她最近有些不對勁,先是為他做早飯,現在還……呃,se誘他。
沒錯,她平時膽子比指頭還小,又不愛玩花招,在床上他僅僅是換一個姿勢,她都會羞得抬不起頭,可她竟然敢穿成這樣se誘他。
齊彥的手輕輕撫模麥千雅的腰肢,嘴角帶著笑,「明天不想下床了?」
麥千雅臉色一紅,「我……哼,明天誰下不了床還不一定呢。」
齊彥笑了,她的膽子被他養大了,既然她送上門來,沒有不吃的道理,他輕捏了一下她的腰,見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了,眼中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了了。
「今天讓你知道我的厲害。」麥千雅想著懷孕結婚,不過她沒有戳破避孕套,只不過是打算讓他來不及戴避孕套,這樣她也不是太卑鄙吧,他也是參與者嘛,最多就是她心眼多了一點。
齊彥心情很愉悅,麥千雅故作凜冽的模樣在他看來更像是哈士奇偽裝成野狼,明明是犬類卻要裝作狼,更可愛的是,她自己壓根就放不開。
齊彥笑著,麥千雅渾身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手掌啪地往他胸前一打,「放肆!」
見麥千雅戲癮上身,齊彥挑挑眉,壓根不合作,一個挺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大掌一揮,薄如絲的衣料被他扯爛了,「想玩花招嗎,慢慢來。」
這跟她設想的有出入,麥千雅被齊彥邪惡的眼神一瞄,瞬間身體都軟了,有點後悔自己羊入虎口。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緊張了,一股暖流從身下流出,她的身體一僵硬,「齊彥……」
「嗯?」齊彥低頭嗅著她的發香,薄唇吻著她的臉頰。
「我姨媽來了。」麥千雅欲哭無淚,為什麼,為什麼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姨媽來!
啪!齊彥的手在她的tun部上一拍,他瞇著眼楮,一臉的狠意,「是不是又偷吃辛辣和冰涼的食物了?」
麥千雅身體一抖,她最近一心想著結婚的事情,竟然忘記了齊彥這個變態會記她的生理期,沒錯,就是他,他就是一個變態,一個大男人居然記她的生理期。她的體質是那種不能踫冰、踫辣的,如果踫了的話,姨媽就會提早來,然後她會痛得死去活來。
不敢面對齊彥凶狠的目光,麥千雅乖巧地閉眼不說話。他冷哼一聲︰「等妳好了,我再好好整治妳。」
麥千雅心里一喜,歡迎歡迎,隨便他怎麼來,要凶猛就凶猛,最好讓她懷孕,天知道那快樂並痛苦著的事情讓她很避諱,現在為了結婚,她一點也不介意了。
齊彥快速地起來,抱著她去了浴室處理一番,一會兒她穿著睡衣,裹著衛生棉出來了,她紅著臉,「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干嘛多管閑事。」她就像嬰孩一樣被他打包好,整理干淨,她快郁悶死了,哪有男朋友做這種事情的。
齊彥哼了一聲︰「我樂意,妳身上的哪一個部位我沒看過。」
一句話將麥千雅反駁得說不出話,她安靜地躺在床上,齊彥側睡從身後環住她的腰,閉著眼楮,他的睡姿蜷縮著,大腿插進她的雙腿間,腳掌貼著她的腳踝,如連體嬰兒般糾纏著她。
他的頭頂著她的後腦杓,薄唇靠近她的脖頸,呼出的熱氣近在咫尺,噴灑在她的後頸,熨燙了她的肌膚。她不舒服地扭了扭,卻發現腰後被一硬物頂著,于是她安靜了、不動了。
似乎一直不順心,她各種求婚手段不要廉恥地用了,為什麼總是不成功呢,她的求婚暗示齊彥到底看出來了沒有?她好郁悶。
似乎迎合著她的心思,齊彥開口,「妳最近怎麼了?」麥千雅是再單純不過的人,一旦有點不對勁,便是蠢蛋也能瞧出來。他按捺著、等著,她這個傻瓜卻還以為他不知道,他不問,她就不說,真怕她把她自己給憋死,他不得不先問了。
麥千雅咬著唇,「我二十八歲了。」
齊彥應了一聲︰「我三十二歲了。」
麥千雅轉了轉眼楮,「你覺得我老嗎?」
「妳想結婚了。」齊彥不愚蠢,但他不知道原來她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上次她問他的時候,他已經給過她答案了,他輕輕地重復,「還早,等我弟弟、妹妹結婚之後,我們就結婚。」
齊彥說他們會結婚,但是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該死的大姨媽讓她的情緒多變,更讓她有一種自我嫌棄,為什麼他就不願意早一點結婚呢,是因為人不對嗎?
「我媽二十四就結婚,二十五歲就生下我了。」麥千雅開口,「我已經算晚婚了。」
齊彥輕扯唇角,卻沒有說話,他皺眉,第一次跟她的意見分歧,他想著要如何說服她。
「齊彥……」麥千雅悠悠地開口,曾經徘徊的不安又回到了她的心口,她咬著唇,最終還是說出來了,「如果、如果你不想結婚的話,我們分手吧。」
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齊彥面帶冷漠地說︰「妳在逼我?」
她心口一酸,她哪里是在逼他,她不過想讓他知道,喜歡一個人就抓緊吧,不要放開,喜歡一個人就讓她安心,不要讓她總是迷茫。
麥千雅搖了搖頭,搖擺不定地不說話,而身後的他開口了,「我現在不打算結婚。」
一顆晶瑩的眼淚清脆地掉落,沉默地融化在枕頭上,她無意識地又用手指摳著掌心,眼神迷離地看著不遠處。
身後的男人沒有了聲音,抱著她的男性軀體沒有了方才的溫暖,麥千雅閉上眼楮,心頭犯疼。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是愛上他已經很足夠、很足夠了,交往三年,等來的是別人的紅色炸彈,而她這個有穩定交往男友的人還沒炸別人。
她不急,可看著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地步入幸福殿堂,而她卻還在原地,她便是定力再好也不免急了。
齊彥,她不想分手,所以娶她,好不好?
一夜無話,他們第一次沒有話說,安靜地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