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亞牧在兩條街外擋住梁海寧的去路,他一臉殺氣騰騰,捉住她的手腕,粗魯的將她拖往轉角。
「梁海陽人在哪里?」真是天殺的可笑!女朋友申請交換學生出國深造,身為男友卻是最後一個知道。
顧亞牧完全失去冷靜,追下樓堵上剛離開不久的梁海寧,凶惡的質問著這個無辜女孩。
梁海寧搖了搖頭,無可奉告。
「全世界任何一個人說不知道梁海陽去處我都相信,唯獨妳梁海寧,妳不可能不知道梁海陽去了哪里!」
梁海寧是梁海陽最疼的堂妹,怎麼可能不知道梁海陽的去處?打死他都不信!
「我不能說。」梁海寧搖著頭。她答應過堂姊,不會透露半句。
顧亞牧和梁海陽交往,這段戀情或許在別人眼中是美好而登對的,唯獨梁海寧知道,梁海陽根本無心談戀愛,男女私情對現在的她來說是累贅,她醉心在醫學領域里,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最頂尖的外科醫師,在夢想實現之前,所有人事物都不能影響她。
「怕我追上梁海陽,追到天涯海角都不肯放過她?」高大身軀後退兩步,一臉深受打擊的痛苦。「梁海寧,妳真夠狠的!」
如果說梁海陽的出走和那張簡短到可笑的分手短箋讓他心灰意冷,梁海寧執意保密到家的打算,更是狠狠將他的男性尊嚴踩在地上。
因為怕他追上、纏上,所以連透露都不行?
梁海陽無情無心,梁海寧更是狠心的幫凶!
「學長,對不起!海陽她真的不能愛你,選擇離開是唯一的辦法……」
「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虛偽的話!」
「對不起……」梁海寧能做的就是迭聲道歉,如果可以,她願意代替梁海陽承受顧亞牧的怒氣。「海陽是逼不得已……」
「夠了,收起妳可笑的同情!梁海寧,永遠別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別怪我給妳難看。」恨不了梁海陽,他遷怒的將怒氣全往梁海寧身上發。
甩開梁海寧,顧亞牧腳步微顛的快步離去。
那孤單負傷的身影,讓梁海寧難過的落下眼淚。
顧亞牧的畢業論文大受教授贊許,更獲得某大集團青睞,將顧亞牧列入主管培育計劃的重點人選。
但顧亞牧卻不甩大集團的延攬計劃,對這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不屑一顧,天天流連夜店買醉,怎麼勸說都無效,讓身邊的人大失所望,覺得他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大好機會,簡直自毀前程。
有關顧亞牧最近的種種事情,梁海寧都听說了。
一開始她選擇逃避,不去關心有關顧亞牧的所有傳聞,因為他警告過她,最好離他遠遠的,要不後果自負。
顧亞牧的威脅她並不感到害怕,她只是擔心她的出現會讓他心情更加糟糕,所以她選擇走開。
但她終究無法管住自己的心,無法不去關心他的消息。
當經過了一個多月,她再度听說顧亞牧依舊沉迷于酒店,似乎沒有醒悟時,她再也無法作勢不管。
她天天到顧亞牧的公寓等人,想跟他好好談一談,卻每次都遭顧亞牧無情斥責,憤怒轟走。
梁海寧雖然看起來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可真拗起來比牛還固執。她風雨無阻天天等著顧亞牧,天天好言勸說。
她希望能勸動顧亞牧,要他以前途為重,別為了一段感情放棄眼前的機會,那不值得。
七月中旬的台風夜,風聲凌厲呼嘯,招牌在風雨中猛烈晃動發出嘎嘎聲,行道樹有好幾棵被吹得倒地不起,地上雨水淹至腳踝,殘葉斷枝四處漂流、破碎的盆栽瓦片散落一地,四處都有被吹倒的廣告人形立牌和廣告旗幟,街頭一片狼籍。
梁海寧手上的傘早被強風吹飛,她縮著身子躲在防火巷里,卻仍躲不掉被大雨強風狂刮的下場。
她渾身濕透,又冷又怕的瑟瑟顫抖,一身狼狽,但她仍不願離開,她正等著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
不知等了多久,當強風驟雨漸漸停息時,那抹讓她苦苦等待的頎長身影終于出現,從巷子口踽踽獨行而來。
爛醉的顧亞牧腳步凌亂,一手扶著牆才不至于摔倒,略長的頭發濕透,貼著臉頰脖子,衣服黏在身上慘不忍睹,走路歪歪倒倒,完全失去往日英俊的形象。
當他終于走到公寓樓下,好不容易將鑰匙對準鎖孔,正要打開大門上樓時,一道縴弱身影闖進他的視線里。
他冷瞥一眼,神情轉為陰沉。
「滾!」毫不留情的聲音從齒縫逼出,他對她的厭惡完全寫在臉上。
梁海寧渾身濕透,狼狽的程度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但她依舊直挺挺站著。她不能走,盡避他討厭她,不想見到她。
「學長,求你忘了海陽,海陽若知道你變成這樣,她心里會很自責。」她不畏風雨的等候,只為了勸他忘了海陽,放過他自己。
大掌驀地扣住她的頸子,將她壓往牆壁。「閉嘴!」都說了不準再提起梁海陽,她為何偏偏硬要踩他的底線?
梁海寧眼底閃過恐慌,但她仍舊逼自己開口。「海陽選擇離開有她的苦衷……希望學長體諒。學長,你把海陽忘了吧,海陽不值得你愛,學長值得更好的女人,一個真心對待學長的女人!」
海陽、海陽,這個最禁忌的名字一遍一遍在他耳邊響起,一次又一次砍痛他的心。這梁海寧真夠狠的!
「更好的女人?是妳嗎?梁海寧,如果我說要妳代替海陽來愛我,妳願意嗎?只要妳配合我的喜好,放開矜持陪我一晚任我予取予求,我會如妳所願忘了梁海陽!」
找不到凶手,那就找幫凶開刀吧!酒精與憤怒吞食了他的理智,顧亞牧粗魯的將她拉入懷里,冷笑的薄唇俯下貼在她的耳邊,一手放肆的覆上她的粉胸,惡意的揉捏。
她的衣服被雨水打濕,宛如第二層肌膚黏在身上,比梁海陽更豐滿的胸線、更加玲瓏的腰身相當誘人。
顧亞牧瞇眼審視著她,腦海里的畫面全是她—梁海寧,她有多誘人,他心跳的速度就有多快,頓時口干舌燥起來。
顧亞牧甩開腦海的遐想,他要懲罰她,不能被迷惑!粗魯的將她拖進公寓內,一路將她拖上樓至自己的私人領域里,甩上門也甩開她,他往前走一步,月兌去上衣,再往前跨一步,解開褲頭褪下牛仔褲。
他幾乎半|luo,高大身軀朝她節節逼近。
梁海寧並不害怕,她只是無所適從,她用雙手抱著自己,嬌小的身子縮在床邊,渾身止不住顫抖。
他繼續惡意逼上前,將她逼到毫無退路,整個人跌坐在床上。
他氣怒的彎腰,一手捏住她的下顎,逼著因恐懼而別開臉的她轉過來面對自己,咬牙道︰「這是妳最後一次機會,要走要留妳自己決定!」
如果他夠狠心,絕對不會再給她退開的機會,他恨這個幫凶,如果他夠狠,會狠狠的撕裂她,讓她躲得遠遠的,不敢再纏著他、再大膽的踩他的痛處。
但他終究還是心軟,冤有頭債有主,錯不在她……
梁海寧很害怕,但她並不想逃。
如果迎合他的要求可以讓他重新振作,挽救他的人生,她願意。
「我不走!」
他低咒一聲,怒眸瞪著像只小綿羊般不斷發抖,明明怕得要死卻咬緊牙根撐著的她。
「很好,是妳自己點頭同意,別說我沒給妳反悔機會。」他逼著自己收起心軟,怒氣張揚的健軀朝她撲上,將她壓在身下。
她身上的衣物很快被他撕裂,露出輕盈瘦弱卻萬分迷人的身子。
她身體的線條極為縴細勻稱,肌膚白皙柔女敕,一雙美腿勾人心魂,酥胸渾圓豐滿。
她的羞怯引來他更強大的貪婪,顧亞牧幾乎在第一時間拋下了凌遲她的念頭,他吻上她冰涼顫抖的小嘴,吻去她因害怕而掉落的淚珠,掌心撫過那完美到不可思議的身子,掌心下的身子因他的掠奪而敏感的扭動著……
禁不起他存心的挑情舉動,梁海寧勾著他的肩脖,「亞牧……」粉唇吐出微弱低吟,縴細輕盈的身子顫抖得往上拱高,眼角滑下熱燙燙的淚珠。
一顆淚珠落在他的手臂上,讓他失控的理智從魔障中穿透而出。
他情yu高張,身體血液因這個小女人而奔流,胸口漲滿莫名的情緒,不敢置信這個女人竟然能帶給他如此強大的渴望。
他不過是想用發泄來懲罰她,但一切在密密交纏的過程中都變了質,他的力道轉為輕柔呵護,他用對待情人的方式循序漸進誘惑著她,讓她為自己綻放。
他並未貿然佔據她的身體,在最關鍵的一刻,他終究是遲疑了。
懲罰她不過是替自己宣泄情傷找借口,在這場靶情里,梁海寧從頭到尾一點錯都沒有,她是無辜的受害者,他卻像瘋了一樣,一再的企圖傷害她。
冷靜理智陡地回籠,顧亞牧立即從她身上抽身離開。
貼在身子上的高熱體溫瞬間消失,讓梁海寧驀地從迷迷茫茫的情yu中驚醒過來。
「學、學長……」她摟著被單坐起來,像只受驚的小白兔無措的坐在床上。
顧亞牧壓抑下沸騰的心跳,惡聲惡氣說出最後警告,「我會徹底忘了梁海陽,放下一切,妳,永遠都代替不了梁海陽,從現在起,滾出我的視線之中,滾得越遠越好!」
從地上撈起衣服穿上,他甩門離去。
離開,是不願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梁海寧坐在床上,眼淚撲簌簌墜落,她的心好痛,是啊,她真是自不量力,竟然妄想取代耀眼如太陽的梁海陽,她根本就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