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夏瑜先去跟幾位長輩打了招呼,才拿了食物到花園里吃,她坐在花園里最偏僻角落的木椅上,叉了一口牛肉,小口地吃著。
「好吃嗎?」
夏瑜差點被牛肉給噎住了,忙不迭地抬頭,「程毅良,你想嚇死我!」
「不做虧心事有什麼好嚇的。」程毅良站在她的身後,俯,湊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道︰「嗯,告訴我,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她渾身如電擊般顫抖了一下,她側過頭一看,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但眼神很冷,她朝他嬌媚一笑,斬釘截鐵地說︰「沒有啊。」
程毅良出乎意料地將她抱在懷里,夏瑜慌亂地將手里的盤子放在一旁,朝他驚呼︰「干什麼!」
他用力地摟著她的腰部上方,胸部被他的手拱得高高的,她體內的器官似乎都走位了,難受地呼吸了幾口,「你瘋了!」
「親愛的老婆。」他的笑容在暗淡的月色下染上了一絲黑暗,「你說說看,我該怎麼對你好?這麼不乖。」
他的呼吸正對著她的耳廓,幾乎染紅了她細女敕的肌膚,夏瑜難受地喘了幾聲,「松開,我快不能呼吸……」
她話音剛落,程毅良立刻接過話頭,「那我幫你人工呼吸。」
夏瑜來不及說話,他已經湊過來,薄唇狠狠地堵住她的嘴,就像要吃掉她似的咬著她的唇,用力地吸吮著,舌尖在她的口腔里狂妄地來回,讓她里里外外沾上他的氣息。
他的手也不老實,一掌用力地罩在了她的胸部上,力道不輕,卻弄疼了她,她難受地伸手要撓他的頭,他突然用力地咬了她一口,她的手瞬間沒有力氣,如棉花般垂掛下來。
真瑜疼得搖著腦袋,可他就像見了肉就咬的餓狗,死死地咬著不放,她疼得紅了眼。
他稍稍離開她的唇,伸出舌頭,溫柔地舌忝舐著,「我以為你膽子很大,沒想到也會落荒而逃。」他一字一句地說,眼里的怒火仍舊猛烈,活像是要吞掉她一樣。
她一邊喘著氣,一邊瞪著他,「你放開我!」
她羞憤,他的唇離開了,可他的手還罩在她的胸上,他由後向前,整個人將她包圍,高出她半個頭的俊臉就在她的眼前晃蕩,她真想伸手劃破他的臉,看他還囂張不囂張。
「回不回來?」程毅良輕聲細語,可手的力道一點也不收,無聲地在她的身上刻畫他的憤怒。
她渾身都顫抖著,想大聲呼喊,但她太重面子了,做不出來,只能忍受著他的粗魯和野蠻,「你到底要怎麼樣?」
「小瑜。」他輕喃一聲,「我沒有告訴過你嗎?」
「沒有!」他什麼時候告訴過她了?如果他說了,她一定會去做……
「乖乖地做我的老婆。」
她會照做才有鬼!夏瑜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你瘋了?」
「沒有。」
「我為什麼要乖乖做你的老婆?」她不解地問他。
「我們結婚了。」程毅良理所當然地說。
她舌忝了一下唇,「我們那天喝醉了,所以……」
「我已經告訴你我到底想怎麼樣了,你呢?」他不想听她的解釋,直接截斷她的話,她的解釋他已經听了很多遍,不想再听了。
夏瑜以一種他是白痴的眼神看他,「你覺得我的答案是什麼?」「很好。」程毅良松開她,直挺地站著,就如一棵千年松樹般傲立于世,看得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這樣的容貌、這樣的氣質,實在很難讓她不欣賞,但欣賞歸欣賞,她坐正了身子,伸手模了一下唇,唇被他咬了,雖然沒破,卻麻麻的。
點經驗的一看,就明白她紅腫的唇是怎麼回事,想著想著,
她懊惱地瞪著他。
「既然你不合作,那麼我就收回我之前說的。」程毅良冷冷垂眸,冰冷的眼神好似直視她的靈魂,看她輕顫了一下,「隱婚,我不喜歡。」
他不想隱婚,是什麼意思,是要離婚嗎?可看他凶狠的樣子,夏瑜一點也不覺得他的樣子是在告訴她,他很樂意要離婚。
「你……」她的心髒評評地響,一股不安強烈地在她的心口躁動著。
「過幾天,我召開記者會,我會把我們之間的關系說清楚。」他淡然地說,但他下顎收緊,說明此刻他的心情極度不好。
夏瑜立刻站了起來,「我不喜歡開玩笑,你最好不要……」
程毅良冷然地看了她一眼,隨即轉身要走,手腕被她用力地抓住,她兩只手用力地抓住他,慌亂地說︰「先別走,把話說清楚。」
「你兩只耳朵裝飾用的?」他冷酷地說。
他的意思很明白,要嘛公開,要嘛暫時隱婚,而她只能選其中一樣,如果他公開,她可以選擇不承認,雖然可行,但是會壞了夏氏的名聲,而且一般人都會相信,畢竟誰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因為他們是敵手,他干嘛用損人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呢,所以大多數人會覺得她虛偽,不敢承認。
她正在思考的解決方法,他的手腕突然用力,大有甩開她走人的意思,夏瑜加大力氣地拽著他的手腕。
「好啦。」她氣憤地說︰「你不用召開記者會,隱婚就隱婚……」
「什麼叫隱婚你知道嗎?連怎麼做人妻子都不明白。」程毅良冷嘲熱諷地說。
她眼一紅,忍著氣,「過幾天會搬回去……」
「今天。」他忍無可忍地說,她一再地試探他,他進一步,她就退一步,就這麼退下去,她都要逃到非洲去了。
夏瑜努力地做了幾個深呼吸,硬生生地屈服了,用力地磨著後牙槽,「知道了!」
程毅良傲然地轉過身,溫柔地輕撫著她的臉頰,「我在家里等你。」
一股惡寒朝她身上襲來,她總覺得他說這句話時分明很凶狠,可語氣又格外的溫柔,像一個變態,她忍著不適,「嗯。」
他靜靜地欣賞她如梅花折斷後不甘的模樣,嘴角帶著邪肆的笑容,眼角掃向了一旁的食物,淡淡地說︰「我晚飯還沒吃。」
夏瑜第一次痛恨自己這麼懂得察言觀色,氣悶地端起那盤食物遞給他,語氣不善地說︰「不客氣。」
「手被你拉得有些疼。」他沒有接。
她的眼瞟過他的手,上面是有些紅印,可要是她能把他的手給拉到骨折,她就真的佩服自己了,「你真嬌女敕。」
「還好。」程毅良淡定自如地說。
她不是在喂他,她不過是在喂一個小孩……反反復覆地作了心理建設,她叉了一口羊排遞到他的嘴邊,「吃。」
他抿著笑,眼角含笑地吃了,一邊慢條斯理地嚼著,一邊欣賞她忍辱負重的模樣,這幾天來一直徘徊在胸口的郁悶終于消散了。
從面對一室幽靜的房間開始,程毅良就無法控制心中如草般狂長的怒意,他已經在讓步了,按他所想,就是干脆地公布他們的關系。
如果不是怕他自己逼得太急,弄得她狗急跳牆的話,他又怎麼可能違背自己的心意,結果他退讓了,反而給了她機會逃跑。
既然這樣,他就不讓!將她禁錮在身邊,看她往哪里逃。
夏瑜的肚子很餓,但肚子里都是氣,被他活生生氣飽了,她拿了不少的蔬菜和肉類,看著他開心地吃著,她火氣更大。
她漫不經心地喂著,心里則想著一千種、一萬種的方法整死他,耳邊傳來程毅良涼涼的聲音,「在想什麼?」
「想……嗯!」他快速地俯首,將嘴里的魚肉喂到了她的嘴里,清甜的魚肉幾乎融化在她的舌尖,好吃得幾乎讓人掉舌頭,她還來不及回味,他已經撤走。
對上她一臉意猶來的模樣,他曖味地說︰「好吃嗎?」
夏瑜瞬間紅了臉,到底是魚好吃還是他好吃?
他放肆地笑著,從她的手中拿過盤子,將還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食物喂進了她的嘴里,剛要喂,觸到她抗拒的眼神,他沉澱了笑容,「嗯?」
她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楮,張口,咬下,吃掉,反復如此。不知道多久,她的嘴里不再是食物,而是他的唇。
比起剛才如暴風雨的吻,此刻一股甜蜜的春風將他們包圍,她靠在他的懷里,輕顫著羽睫,在他的唇下抖著雙唇,他舌忝舐、輕咬、勾纏。
她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的懷里,忘乎所以地迷失在他制造出來的粉色浪漫之中,直到胸口一陣陣地疼,她才睜開眼楮,失神地望著他柔柔地離開她。
夏瑜張著小嘴,像小魚似的呼吸著,眼眶微熱,別扭地轉過了頭,真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麼放蕩的時候,跟他在別人家的花園里互相喂食,甚至喂出了激情的火花。
她心里欲哭無淚,面上平靜如湖,「我要回去了。」
「確定嗎?!」程毅良伸手撫著她的嘴唇。
他的暗示讓她紅了臉,她推開他的手,逕自往化妝室走,先用冷水澆熄臉上的溫度,其他的她不想了,她的腦袋暈乎乎的。
回去的路上,夏母沒有發覺夏瑜的異常,嘆息著說︰「哎,我跟你程阿姨還是好朋友,就是因為彼此的老公是對手,平時都要避著,只能宴會的時候說說話、聊聊天。」
「嗯。」夏瑜沒想到夏母跟程毅良的媽媽是好朋友,這個事情太打擊人了。
「她的兒子也長得好看。」夏母欣賞地說︰「我听你爸說過,他年紀輕輕就做了不少大企劃,以後肯定前程似錦。」
「媽。」夏瑜不想再听有關程毅良的事情,悠悠地開口,「我今天晚上想回公寓睡。」
「怎麼了?」夏母驚訝地看她。
「我有點怕女乃女乃。」夏瑜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找了一個孩子氣的借口。
夏母倒沒有懷疑,笑著說︰「你女乃女乃听到要罵死你了。」
「呵呵。」她傻笑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