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這個解釋也太簡單敷衍了吧。
「就這樣。」閻向恆直直的看著父親。「現在我們討論的是這個。」他指了指掌印中的密函。「這個所謂的得此女得天下的流言,已經確定是她傳出來的?」
「當初我中毒時皇上就懷疑過她,所以加派了人手監視。」
「既然一開始就知道,為什麼沒有阻止?!」閻向恆不滿的質問。
「皇上自有其用意。」
「哼!說得這麼神秘做什麼?舅舅沒有阻止流言,不就是想看看他那些兒子有誰不安分嗎?」閻向恆冷哼一聲。
看著怒氣沖沖的兒子,閻冠文不禁心想,兒子太聰明似乎也不好,他模模鼻子,有些尷尬的道︰「反正有聖獸在,那些人連接近兒媳婦的機會都沒有,再說,那些人被那場天罰給嚇到了,哪還敢打她的主意,想登極位,也得有命在。」
閻向恆心下還是怒氣翻涌,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那幾個皇子竟然盯上了他的媳婦兒,他就怒火狂熾,口氣不是太好的又問︰「父王,有幾個人動作?」
「這我怎麼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才不相信。
「兒子啊,你可別沖動,千萬別做胡涂事,否則就算皇上不信,心里也會有疙瘩,畢竟他是皇上,就算疼你,也是有底線的。」
「父王以為我會做什麼,殺了他們嗎?」
「就算只是想教訓一下也不成,他們是皇子,做了什麼自有皇上處置。」
「好,我保證不會對他們做什麼,我只要知道行動的有誰,他們打算怎麼做,做了什麼。」
「除了尚年幼的,成年的皇子就只有一、四兩位沒有任何動作,其它的……」
閻冠文聳肩。「兒子,你可保證過了,你不會做什麼的。」
「是,兒子保證過,絕對不會對他們做什麼。」閻向恆露出冷笑,轉身離開。
他是不會做,但是可以讓小白做。
他們應該慶幸他們及時回頭,否則就不是教訓一下這麼簡單,小白連皇上都沒看在眼里,更遑論幾個皇子,至于那個興風作浪的女人……哼!總有收拾她的時候!
十月,秋西瓜收成,全村熱鬧極了,每個人都興奮得紅光滿面。
雖然質量和產量都不如上次宋家和何家的,價錢也因此低了三成,但是眾人還是非常開心,照往年來說,這數百兩、上千兩、甚至數千兩的銀子,可都是多出來的。
手上有了銀子,村民們就尋思著過年前把新房蓋起來,于是留仙村從十月下旬開始,便陸陸續續蓋起了房子,棟棟屋子都是瓦房,有些賺比較多的,便蓋起了青磚大瓦房,甚至有人仿照著宋家蓋起了三進、四進的宅院。
今年過年,留仙村家家戶戶都過了一個豐盛的年。
除夕那天,宋家收到了從金陵鎮南王府送來的三大馬車年禮,雖然宋家父母都有些無措,但還是收了下來,至于宋家的回禮,他們全權交給宋清婉處理。
宋清婉從地窖點了每種果酒各十壇、秋收的花生、各種花生做成的吃食、新榨的花生油、幾籃子空間靈果、空間新繁殖只有百年左右的各種藥材等等,林林總總也塞滿了三輛馬車,讓鎮南王府派來送禮的僕人,縱使訓練得好,也難掩驚訝。
正月初九,宋清婉十六歲生辰,除了收到一盒子閻向恆讓齊總管送來的生辰禮物之外,還得知了西夷進犯邊關,兩國可能要開戰的消息。
之後沒有更新的消息了,這讓宋家人很擔心,尤其是宋清婉,就算知道閻向恆如今武功練得很不錯,但是兩國開戰千軍萬馬的,豈是一個人武力能制衡的。
誰知不過三日,便收到了齊總管專程派人快馬送來的消息,閻家軍大勝,還生擒了西夷二王子。
這位二王子不是傳說中西夷的戰神嗎,怎麼才三天就被生擒了?其實他不是戰神,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吧。
知道閻向恆平安無事,宋清婉才終于放下心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春耕、播種,去年秋花生宋家只是試種,今年開春,宋家開始大面積種植花生,因為宋清婉準備開一家榨油作坊,專門榨植物油,打算交給二哥管理。
轉眼到了二月。
這日清晨,天尚未亮,宋清婉不知為何突然醒了過來,然後再也睡不著。
她沒有驚動睡在外室小房間里的丫鬟,起身披上外衣,緩步來到窗前,拉開窗簾,銀白的反射光芒讓她微微眯起了眼。
宋清婉慵懶的斜躺在窗前的貴妃椅上,透過敞亮的玻璃窗,看著院子里鋪上的一層白雪,原來夜里下起雪,此時雪地反射著月光,倒顯得清亮。
是啊,玻璃呢!千岳山莊那位穿越女弄出來的,有時想想,有這麼一個厲害人物先穿來也挺好,她只要坐享其成便成了。
說起玻璃,她倒是可以拿出好多玻璃配方,以前看穿越小說時,也曾經好奇玻璃怎麼做,所以上網一搜,配方倒是一堆,做法也有,現下記憶力好,全部記得清楚,可惜上面的原料她大半不認識,制作玻璃的各種條件在這落後的古代也很難達到,總而言之,玻璃這種東西她是弄不出來的,所以她才挺佩服大齊那位穿越女。
玻璃上凝結了一層霧氣,她抬手用食指在上頭畫著,一開始倒是寫了張配方出來,隨即將其抹掉,接著隨手畫著圖,一朵小花、一株小草,然後漸漸的變成了一個名字,閻向恆,一會兒,又在那三個字旁以指書寫了幾句詞,她愣愣的看著好一會兒,才微微一嘆,倚回榻上。
分離果然是情感的催化劑,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嗎?人在身邊的時候沒感覺,等到距離遠了,想見不容易了,才覺得感情比自認為的還深。
將身上又輕又暖的羽絨被拉高,此時又不免在心里感念穿越女動手能力之強,知識面之廣,讓她少費許多心思。大燕的冬天真冷,真想躲進空間里不出來,可是不行,她總要習慣的。
今年要做什麼呢?
大哥、二哥將宋家酒坊經營得不錯,目前除了霧嵐莊,又開發了幾個新客戶,現下已經不是一開始他們求著霧嵐莊買酒的情況了,反而是霧嵐莊擔心宋家酒坊沒有足夠的酒賣給他們。
榨油作坊也蓋好了,去年自家和舅公家收的秋花生可以暫時撐一陣子,榨的花生油可用來做推廣,等到今年第一期花生收獲,就可以開始營業。
大哥和二哥往後也會娶妻生子,另一半的性情關系著家和與否,與其擔心,不如未雨綢繆,在兄長們娶親之前,把家里的事業分割開來,到時候嫂嫂們進門,也沒有說話的權利。
至于三哥,專心讀書走科舉之路便可,家里有個當官的會方便許多。她一點也不擔心三哥不能高中,不說三哥本來讀書就不錯,就說進了他嘴里的十來顆啟智丹,若沒有連中三元她都要將他揍趴。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必要再多想什麼賺錢的點子了。
她緩緩閉上眼,也好,本就不是奔著大富大貴去的,她所求不多,能吃飽穿暖,有個舒適的環境,不擔心銀錢,小盎即安。
昏昏欲睡間,感覺到有人進了屋,她以為是新買的丫鬟春蘭或秋桂,便也不在意,因為這些人都是小白挑的,小白識人的能力很強,好人壞人一看便知,買回來的下人個個踏實能干,忠心耿耿。
她慢慢的任由睡意襲來,怎料一股氣息接近,額頭感覺到一抹溫軟的觸感,她猛然睜開眼楮,對上了一雙深如幽潭的雙眸,眸底那幾乎溢出的情感,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