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恩的家,打錯的請重撥,找我的人請留言……」
是電話答錄機的聲音,卓爾凡有股嚴重的失落感,壓在心上讓他說不出話。但不是該慶幸嗎?「喂!陳晴是不是?」一陣嚴重的咳嗽聲傳來,「幫我請假了嗎?」又是一陣咳嗽聲,這次還伴隨醒鼻涕的聲音。「我不是陳晴。」
「你……」天恩驚嚇過度,顯然有些不敢相信是他。
「感冒很嚴重,看醫生了沒?」
「我有吃藥———!你要過來嗎?」她說話有點顛三倒四,卓爾凡蹙緊眉頭,她的聲音不復往昔的甜美、輕柔,沙啞得像老嫗,病得很嚴重吧!「看醫生拿藥,還是你隨便吃成藥?」
「我好一點了。」
從來不曾有人如此漠視他問的話,除了她以外,該死!他干嘛要這麼關心。「隨便你!」
他的語氣明顯不悅,天恩慌了,馬上解釋︰「我討厭看醫生,他都會拿听診器在胸前探測,所以——」「你不用解釋!」他的胸臆竄起一股怒氣,因為想到自己還不曾模過的身子居然被人踫觸了,「有醫生吃過你的豆腐嗎?」「什麼——哦,沒有。」被他這樣反復問來問去,天恩的頭更暈,昨晚沒吃,早餐只喝了一杯水,喉嚨像火在燃燒,現在突然餓得頭暈眼花,委屈冒上心頭,眼眶熱熱的,生病讓她無助的想哭,想到這兒,聲音開始有點哽咽。「怎麼了?」問得有點不情願,但言語里的急促騙不了人,或許只有說的人不曉得。「我的肚子好餓,頭好暈。」突然想起他最討厭的是麻煩,她這樣不是在意他討厭嗎?「我要休息了!BYEBYE!」掛上電話。「嘟嘟嘟!」卓爾凡不可置信的肚著話筒,像看見鬼了,心想她居然敢掛電話。該死!他要找她理論,至少讓她明白他可不是什麼招之即來的隨便人物。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交代過秘書後,他一陣風似的出去。
卓爾凡絕不會承認因為她的一句肚子餓,他就搜購海產粥、烏龍面、鮮魚湯等,他只是肚子剛好也餓了,更何況來別人家里也不好意思只帶「兩串蕉」。看著紙上的住址,對著門牌,應該是渲幢大樓的八樓吧!
管理員看他徘徊了一陣子,向前詢問︰「先生,請問你找誰?」
「有位楚天恩小姐住八樓嗎?」他不怒而威,如天生的王者般站在大廳,人來人往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原來你找楚小姐啊!」管理員一臉和藹的笑容,「是楚小姐的男朋友,是吧!」不等他反駁,又繼續說︰「我就說嘛,楚小姐溫柔可人,處事得體又細心,怎麼可能沒男朋友,我得告訴那群老太太,別再替楚小姐做媒了。」卓爾凡只好回以微笑。
「不過,也難怪楚小姐看不上那群老太婆介紹的男人,你比他們好太多了。」
拿他跟一般凡夫俗子比,無聊!卓爾凡跟著管理員進電梯。
到了八樓,出了電梯,管理員投了電鈐。
「當!」一聲,門打開,天恩倚著門框,沒見著卓爾凡,虛弱的身子有點搖搖欲墜。「陳伯,有什麼事嗎?」她咽咽口水,滋潤一下喉嚨。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一定是感冒了。」陳伯轉向卓爾凡,「算你這小子還有良心,知道女朋友生病來照顧她。」天恩轉回頭,剛好對上他的眸子。「赫!」著實被嚇了一跳。
「陳伯,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卓爾凡扶著滿臉驚詫的天恩進屋,語氣含著寵溺,「你該好好睡一覺。陳伯,回頭見!」「嗯!好好休息。」陳伯一離開門框的範圍,卓爾凡就將門關上,手放開她的柳腰,逕自往屋里頭走。有股嚴重的失落感,她覺得全身無力,但仍提醒自己︰他真的來了。
「我……我不是故意找你麻煩。」
卓爾凡深鎖眉頭,「你別老是一副小媳婦模樣,更惹我心煩。」
天恩委屈著一張小臉,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活潑的大方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有點像萊鳥報告班長刻意偽裝強壯威武,語氣像被意怒的小羊,就算生氣也沒多少威脅的意味。卓爾凡無法克制笑意漾上嘴角,不是敷衍,而是發自內心的。
他突來的笑容讓她看痴了,一綹黑發落在額前,輪廓變得柔和,俊逸的臉龐多了孩子氣,像陽光一樣亮眼。被她看得有點狼狽,故意繃著臉,「畫虎不成反類犬。」
天恩臉皮薄,以為他在斥責她直盯著人看不禮貌,不由自主紅了臉,連白女敕的頸子都染上一層粉紅色。卓爾凡以為她的病情加重,下意識拉過她的手腕,用額頭貼著她的。
「沒有發燒嘛!」
他們靠近得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青草香混合刮胡水的味道,心旌動搖,反而讓她有點呼吸困難,手撐著他的胸,讓彼此有個距離。卓爾凡注意到她呼吸急促、臉蛋家燒紅的煤炭,一雙眸子氤氳,像熱情的女人祈求男人的歡愛。
該推開她的,但手卻不听背揮,還抬起她渾|圓的下巴。
……
連續要了她幾次,緊閉的眼眸下有一層紫黑色的陰影,表示她真的累壞了。她生澀有些害羞的動作,不同于那些熟稔歡愛的女人,卻讓他感受不曾有的熱切,狂熱的念頭、永不饜足似的。不習慣遠種釋放的熱情,他雖名為「烈」,但指的是他態度上的沖勁,、水遠讓人迅雷不及掩耳,不像水該是清淡無味,卻反而非常熱情。
卓爾凡移動身子想下床,抽回在她的螓首下的手臂,突然失去溫暖的枕頭,讓她不安穩的輾轉,漸漸醒過來。天恩抬頭看進他漆黑的眼睦,深不見底,像黑色天鵝絨般讀人想徜徉其中,沿著剛毅的輪廓到古銅色的光棵胸膛,她想起激情的自己,克制不了自己嫣紅了雙頰。他感覺到自己的欲|望該死的復蘇,太快了—.不悅的蹙著眉。
「別睡,我帶了一些食物來,你起來吃一點。」
他在生氣,是因為她嗎?難道是怪她不懂風情,動作……
「你覺得我不好,是不是?]忘了隱藏,天恩月兌口問出心底的疑問。
他怔了一會兒,「你很好,要什麼東西自己去買,我會拿一張金卡給你。」女人總是喜歡以退為進,但有交易的性讓他覺得公平,各取所需,何妨!他在敷衍,或許她對男女情事不甚清楚,但不代表她是白痴,連話里的語氣都听不出來。或許她應該去問朋友,勤雯,對了!問勤雯,她行事大方、作風大膽,一定不會訝異她問的問題。隔天,天恩拖著微恙的身子上班,身著藍色套裝,雖仍病容滿面,但一雙眼楮晶晶亮亮騙不了人,給人感覺氣色不錯,不同于病人該有的頹喪。「天恩,你既然還不舒服,干嘛急著來上班,在家多休息幾天嘛!」勤雯來她的座位探視。「感覺好多了,待在家里很悶。」
「唉!要是我,干脆假藉生病之名出去瘋幾天,好好放松自己。」陳晴加人談話的行列。「誰像你啊!」勤雯悴了陳晴一口,轉向天恩,「說真的,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怎麼明明生病卻……怎麼講?」「容光煥發!」陳晴插口,有點得意自己想出來的成語叩。
「什麼容光煥發,又不是回光反照,應該像喜上眉梢,有點喜氣洋洋。」斥責完陳晴,她轉向天恩,「快說!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天恩但笑不語,小聲的在勤雯耳邊問︰「我……我想問你,當一對男女……上床,
女人要怎麼做,男人才會高興?」一口氣問完,她的瞼已燙得可以煎蛋。「你……」勤雯瞠目結舌。
「你開竅啦!」陳晴大聲喧嘩,不能怪她,實在是驚嚇過度了。
天恩像做錯事的孩子,閉上眼不敢面對她們。
「你怎麼會想到問這種事?難道——」勤雯不敢接下去請,可能嗎?.保守的她簡直像民國五十年代的女人。「沒有……不是……」舌頭有點打結,天恩用力的搖頭,恐怕有扭到之虞,「我只是好奇,純粹好奇,畢竟我已經二十四歲,所以……」「哦!但還沒到狼虎之年。」陳晴打了勤雯的肩一下,「你少胡思亂想,真是的!」「真的是這樣?」
天恩回避勤雯精明的眸子,有些心虛的點頭。
「既然這樣,好!陳晴,你上次買的票再多買一張,我們帶天恩去見識見識—.」「OK—.」陳晴回位子打電話重新訂票。「見識?」天恩頭皮發麻。
「嗯!去看外國的藝術表演團體來台演出,炙手可熱哦!」勤雯回到自己的位子,不願多作解釋。藝術團體?她本來想問勤雯怎麼租**的。不過,既然有實際的演出,那當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