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拜曹小小之賜,就連阿貓阿狗都能模上「藥王谷」來看病,對于這一點,冷厲痕似乎已經習慣了,無論他願不願意,總是勉為其難地出手;不過,今天似乎出現了一個例外的情況。
大清早就有四名大漢抬了一座轎子,轎里坐了一個病重的老人,看見了這個老人,冷厲痕的表情顯得非常冷淡。
「不救,教他回去吧!」他看都不看病人一眼,神情絕然。
「他既然都已經來到這里了,師父,你就替他看一下嘛!」曹小小使出了渾身解數,黏著他不放。
「不、救。」同樣的兩個字,只是,這次似乎為了讓曹小小听得更清楚一點,冷厲痕斬釘截鐵地說道。
「師父!你……你這個當人家爹娘的,怎麼可以那麼壞心!」曹小小生氣了!她氣憤地指著他,怒斥他的無情。
不過,她雖然說得義憤填膺,卻教冷厲痕大感錯愕,一雙濃眉緊鎖,「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成了這……這老頭子的爹娘?」
「人家不是常說『醫者父母心』嗎?那不是爹娘,要不然叫什麼?」她理直氣壯得不可思議。
聞言,他差點暈倒,按捺住胸口一股想咆哮的沖動,冷笑道︰「為師倒是比較願意相信『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句話,曹小小,如果你不照我的話去做,就別認我這個師父!
說完,他拂袖而去,渾身幅射出一股火焰般的惱怒之氣。
「我知道了啦!」曹小小語氣悶悶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半晌,忽然心生一計,朝著躺臥在一旁的老人說道︰「你等我一下。」
東抓一把,西抓一把……然後,全部放到小秤上去,幾兩……呃,完全看不懂,沒關系,做事情嘛,感覺對了最重要!
就像她剛才配的那副藥一樣,方子和份量都齊備了,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差錯,哼!明明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那個臭師父就是不肯做!
臭師父,她以後都不理他了啦!
「還在生我的氣?」兩條修健的長臂冷不防地從身後圈住了她縴細的腰身,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繚繞。
「我討厭你,不要踫我。」她生氣地想剝開他的鉗制,氣嘟嘟地說道。
「不,你不討厭我。」冷厲痕任由她死命地推打,仿佛她只是一只撒潑的小貓兒。
「對,我是不討厭你,只是『很』討厭你!」
「是嗎?」他的長指繼續在她的身上游移不定,頓了一頓,再度邪氣地問道︰「你剛才說了什麼?再說一遍,我沒听清楚。」
沒听清楚?!
見鬼啦!她明明就已經用盡了吃女乃力氣吼出來了,他竟然說他沒听清楚!好,他就等著瞧--
「我討厭你!就是很討厭、很討厭你!」她附在他的耳邊吼完之後,淘氣的神情就像是贏了勝仗的孩童,「這次,你听見了嗎?」
「我听見了。」泛在他唇畔的微笑依舊詭譎不減,反而更多了幾分懾人的邪惡,「你說你想要我,是不?」
「我--」她大大地氣結。
他故作秘密地附在她的耳畔道︰「以後,在說類似這樣的話時,小聲跟師父說就好了,太大聲有失閨女風範,知道嗎?」
「你--」她氣炸了,一雙美眸瞪得圓亮有神。
「對了,當一個女兒家,就是偶爾要像這樣欲語還羞,才會惹人疼惜。」笑著說完,他吻住了她如花瓣般的女敕唇,輾轉地揉捻著她沁著甜蜜幽香的唇舌。
欲語還羞?!
她哪里是欲語還羞!謗本就是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好不好?曹小小滿臉漲紅,已經分不清楚是害羞還是被他給氣炸了!
不過,就在她氣呼呼的時候,冷厲痕似乎已經決定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他輾轉纏綿地吻住她的唇,不讓她有掙月兌的空隙,靈活的大手一吋吋地抽掉她綠色綢衫上的細繩,隨著他每一次的解放,她身上就多了一吋,白細光滑的肌膚誘得他心旌神動。
她或許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不過,卻是最能夠勾起他的小人兒,他好笑地發現自己似乎有一點被虐的傾向,這樣一個不听話、不順從,只會泡一些可怕茶水的少女,居然能夠深深地牽動自己應該平靜如冰的心思。
「師……唔……」他好詐!以為這樣吻住她,她就會乖乖不說話嗎?不,她偏不--
曹小小不斷地想逮住空隙,不過,她逃月兌,而他擒逮,兩人的唇仿佛在玩著天底下最曖昧的游戲,總是才分開不到一瞬間,就已經又密密地吻合在一起,隨著他一次次的纏弄深吻,她逐漸地軟化了。
每一個深吻,他就月兌掉她身上一件衣服,隨著吻的次數增加,她身上衣服就越見減少,他將她按在大大的配藥桌上,教她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孩般,他微微一笑,回視她那一雙無助的美眸。
「師父……」她雙手抱住亳無遮掩的雪白,羞怯地喊著,不過,她的手在下一瞬間就被他給挪開了。
……
「爺!不好了!」
「不要進來!」冷厲痕陡喝了聲,只見曲小京的身影就定在門外,一副跳腳的模樣,「有什麼事嗎?」
「今天早上上山來求醫的那位那翁被人送回來了!听說,他吃了我們『藥王谷』的藥,病情急轉直下,現在似乎有生命的危險,爺,咱們該怎麼辦才好呢?」
「藥?今天我沒替任何人診病,更沒有開藥方,如果他們執意胡鬧,就趕走吧!」
那人難道還不肯死心嗎?不殺他,已經算是對他極度仁慈了!冷厲痕的臉色極度沉凝,仿佛蘊藏著龐大的怒氣,然而,就在這時,懷里忽然竄出了一道細幽幽的嗓音。
「是……我…」
他愕然地低頭,正好望見一張充滿愧意的小臉,「什麼?!」
「是我給他……吃的藥,師父,我看他……他好像很痛苦,這癥狀我以前見過,所以……」說著,曹小小低著頭,瞧都不敢瞧他一眼。
「所以你就擅自開藥給他吃?!」他不敢置信地咆哮道。
「不是……是你的藥方!」說完,看見他的臉色更加鐵青駭人,曹小小有一種沖動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不過,她最後還是決定留下自己的舌頭,小聲地解釋道︰「那是你開過的藥方……我想,看起來癥狀都一樣,應該可以……」
「天殺的!你這個笨蛋!」冷厲痕猛然起身,抄起一旁的衣衫披上,用背對著她,仿佛不願再見到她任何一眼般絕決。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生氣,曹小小心慌意亂,也跟著起身下炕,「我不是故意的……他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死掉,所以我……我就……師父,你不要那麼生氣嘛!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嘛?」
「一個字,救!」
「師父--」
冷厲痕轉過身面對她,如冰刀般銳利而且冷酷的嗓調前所未聞,「我不要讓人說我冷厲痕的徒弟如此不成材,記住!今天我救他,只是為了補你捅下的樓子,下不為例!」
「啥?在『藥王谷』里的小女徒弟,真……真的是我家的小小?」曹華鵲看著眼前這位叫孟觀雲的男人,心里充滿了驚疑。
「嗯,千真萬確。」孟觀雲笑著頷首,他前來拜訪曹家藥館,其實,多少有一些想看好戲的成分存在。
「這下子事情壞了!」曹華鵲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事情壞了?喔!你是想說自己的女兒會不會被那個性情古怪的神醫給虐待得不成人樣兒嗎?」
「不是!」他鄭重地搖頭否認。
「那……是想他們孤男寡女,授受不親嗎?」話已經說在前頭了,他孟觀雲生平最愛看的就是別人的好戲。
「也不是!」依舊搖頭。
「要不然你在擔心什麼呢?」這下,孟觀雲就有點迷糊了!這對曹家父女的心似乎與平常人不太一樣,往往奇怪得教人難以捉模。
「唉呀!這種事情一時片刻也說不清楚,我決定掛牌歇業半個月,日夜兼程趕去『藥王谷』,千萬在我趕到之前,別教事情惡化才好呀!」說著,曹華鵲也不管還有客人在場,轉身就跑進去拿出歇業牌,交給了孟觀雲,「我先走一步,孟公子,要走的時候請把牌子掛上。」
說完,他立刻跑得不見蹤影,徒留下失笑不已的孟觀雲,仿佛這一對曹家父女的古怪著實教他大開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