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在這里。」這時一個男聲突兀的介入了她們。
听見熟悉的聲音,溫希琳驚訝望去,就看見已將車子停在路旁,正走到她身邊來的文景瑞。
「你回來了?」溫希琳又驚又喜。「什麼時候的事?」
「剛下飛機沒多久,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文景瑞沒好氣的說。
面對他的惡聲惡氣,溫希琳卻是笑容滿面,直接撲過去抱住他,用行動和熱情表示她有多麼的開心。「工作辛苦了,歡迎回來。」她把臉埋在他胸前,而後小小聲道︰「我好想你。」
她單純直率的表白讓臉色不好看的文景瑞轉而露出微笑,帶著寵溺地回抱她,「你來送喜帖?我不是說過了,等我回來後會陪你來。」
溫希琳笑著搖了搖頭,鐵定會被擋在門外的,她不想他也一起被奚落。
「要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回你們家去,在我家門口象話嗎?」石澄音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用眼角瞥了眼溫希琳的未婚夫。
這男人似乎有點眼熟,在哪里見過呢……想不起來,不過以溫希琳的條件應該也不會是什麼重要人士,她也就沒多想。
溫希琳有些害羞地看了一眼文景瑞,再看看手上那張被捏皺的喜帖,不好意思地離開文景瑞的懷抱,而後走向石澄音。
「麻煩你幫我轉交給外公,我跟我未婚夫都很希望他能來。」大紅色的喜帖穿過鐵門縫隙,傳到石澄音手上。
接過喜帖,石澄音不屑的掃過溫希琳,再掃過那名看起來體面的男人,而後說︰「看在表姊妹一場,我會幫你把喜帖給外公,至于外公要不要參加婚禮我就不敢保證了。」
「那就謝謝你了。」溫希琳說完,便轉身跟著文景瑞走向他開來的車,坐進了副駕駛座。
石澄音對著她的背影冷笑,喜帖連看都不看便撕掉,轉身交代警衛,「以後那個女人再來就直接攆走,她要你們轉交的東西也直接處理掉,不需要問了。」
送溫希琳坐上車的文景瑞回過頭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石澄音一時間有些心虛,但立刻回以挑釁的目光。
他深深地看了那女人一眼,而後頭也不回地繞到駕駛座,駕車離開。
「我听見了。」文景瑞開著車,眼楮直視前方,口氣和緩地說,「我全部都听見了。」
「听見什麼?」滿心都是他回到自己身邊的喜悅,溫希琳根本沒空思考他在說什麼。
「那女人污蔑我,你很大聲的說『我未婚夫不是這種人』。」
「那個、這個……你到多久了?干麼偷听!」溫希琳害羞得大叫。被他听到了,好難為情啊。
文景瑞不用轉頭就知道她肯定臉紅了,他不禁微笑,隨即又是一愣。跟她重逢後,他冷硬的心逐漸軟化,總是掛著客套笑容的他,真心微笑的次數也變多了,而這一切的改變全都是因為她。
「你幫我說話,還這麼為我打抱不平,你說說,我該給你什麼獎勵?」他表情很認真。
溫希琳卻突然戒備起來,身體往旁邊挪,整個人幾乎貼在車門上,像是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般,盡量離他遠遠的。「你、不要鬧喔,現在在開車,很危險的!」她警告道。
「啊,紅燈。」車子因為紅燈在斑馬線前停下,距離下一個綠燈還有九十秒的時間。
文景瑞拉起手煞車,放開安全帶,而後傾向副駕駛座,將防備薄弱的她拉進懷中,捧起她的臉吻了上去,溫希琳根本無法拒絕,隨即癱軟在他懷里,任他灼熱的吻奪走她的呼吸。
吻她、踫觸她彷佛會上癮,這陣子他時常待在意大利,但他每天最心心念念的不再是公事,而是溫希琳,就算進行了那個能讓他心情變得平靜的儀式,卻依舊無法將她的身影從他腦中抹去。
熱那亞這個城市對他來說有很重要的意義,過去他忙完後,總會在夕陽西沉時來到碼頭,看著被夕陽映照得一片橘紅的地中海,心情便能平靜下來,但這一次卻失敗了。
他發現例行的電話聯系根本不夠,他想見她、想擁抱她,卻不知道原因為何,他也在心里猜想她過得好不好,會不會又因為想念媽媽或妹妹而一個人落淚……
想到這里,文景瑞便待不住,很沖動的將工作趕完後火速回來台灣,才下飛機便由特助安排好保護她的人員口中得知她出了門,往溫家大宅方向而去,而且不要人接送,一個人搭公交車。
他想也沒想的讓司機自行回去,自己開了車便從機場直接過來,一到溫家大宅就見到她被擋在門外,還被人羞辱的場面。
這讓文景瑞心頭一把火起,若不是溫希琳開了口,用著再信任不過的語調為他辯護,他恐怕會做出非常可怕的事情來……
「叭叭!」短短九十秒的紅燈時間已過,後頭的車子不耐煩的猛按喇叭提醒。
溫希琳回過神,滿臉羞紅的推開他。「你、你快開車,不要鬧了!」
文景瑞為她有顯著成長的力氣驚嘆不已。「看來訓練有成果了嘛,現在居然能夠推開我了,想想一個月前你壓根沒有辦法阻擋我——唔。」
「別說了!」溫希琳趕緊搗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她搬到他住處那一天,他突然的吻讓她心醉回應,可越來越激烈的動作以及超過她能承受的觸踫令她嚇壞了,偏偏她力氣小,根本無法推開他,最後是咬了他的嘴唇才讓他停下。
「快開車。」將他推回駕駿座,自己也回頭坐好,溫希琳囑咐他快快上路,不要再鬧了。
文景瑞聳聳肩,緩緩將車往前開,就听她又開口說道——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嗎?你說的那個很年輕、很聰明,管理最大社群網站財務部門的客戶,叫什麼Tomasso的,那時候看你說得那麼慎重,我以為你還要好幾天才能回來呢。」
「事情談完就回來了。」文瑞景瑞眼神閃了閃。
他沒打算說因為想見她,他才將手邊的工作在最快的時間內處理完,也幸好他提前回來,否則以她什麼事情都放在心里面的性子,不會有人知道她被欺負了。
文景瑞給她安排了司機,接送她上家教、去口譯,而她拒絕了,身邊也不願意有人跟著,覺得麻煩。
麻煩嗎?他一點也不覺得,看吧,她不就受了委屈嗎?
她不計較,可文景瑞並不是個會算了的人,溫希琳是他的,欺負她讓她難過,就是得罪他。
「我先處理些公事,打幾通電話,等等一起吃午餐……你給我擺那什麼臉?是不是我不在你就沒好好吃飯?」回到住處,文景瑞一進玄關就說,倏地發現她臉色不對,警覺地擰眉。
「……我有啦,只是沒有吃那麼多,啊我下午還有家教,先去準備準備。」溫希琳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急急找借口走人。
文景瑞沒攔她,等她回房間後,他進到書房撥了通電話給特助傅鈺。
「總裁。」傅鈺也剛下飛機,看見上司的來電立刻接起電話,拿好了筆,準備記錄工作事項。
「前景建設總經理石煥忠及其長女石澄音的丈夫,我要知道他們所有的事情,在自家公司工作肯定把那里當自己家,他們收的回扣、給驗收官員的潛規則,每一筆我都要知道。」文景瑞下了指令,語調冷酷無比。
想到溫希琳沒見著外公那失望的表情,文景瑞抿了抿唇,既然有人讓她不開心了,那麼那個人就得付出代價才行。
傅鈺為這不在預期中的工作而怔愣,前景建設跟波塞頓集團沒有任何生意上的來往,總裁這麼做是為什麼?
可在文景瑞手下做事最好不要有疑問,他說,你照做就是。「好的。」
收了線,文景瑞想了想,又撥了通電話給人在地中海消遙的Tomasso.
「嘿,你不是回家抱老婆了嗎,找我干麼?」
Tomasso是個二十三歲的大男孩,但這個男孩在事業上已經有自己的一片天,且身價不凡,而文景瑞跟他的父親也很熟,是意大利黑手黨首領,也是他游艇集團的大客戶。
「你父親還是希望你繼承他的首領位置,娶他副手的女兒?」文景瑞笑問。
「他自己娶!我為什麼要娶那個健美小姐?」Tomasso暴跳如雷,原本還能調侃兄弟的好心情全沒了。
文瑞景瑞聞言哈哈大笑,一點也不介意得罪大客戶。「你入侵你父親的船上系統,讓船不受控制開到冰島這件事他還不知道吧?」他笑笑提起。
「誰告訴你的?!」Tomasso驚慌大叫。
「船受損嚴重,正停在熱那亞造船廠。你知道的,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你寫的程序代碼很特殊,熟悉你的人都能察覺,所以我們來談個條件吧,你把你父親心愛的船搞得面目全非,這件事我能幫你把證據消滅,可你必須幫我一個忙,如何?。」
文景瑞很自然的說。
Tomasso想想自己父親的吼叫以及可怕的報復手段,再想想文景瑞的交換條件,點了點頭,答應了。「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