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听說了沒?」春花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嚷道。
「听說什麼?」秋月放下手邊的工作走到她身邊。
「珍苑又傳出喜訊了。」
「是哪方面的喜訊呀?」
「听說珍夫人又有喜了。」春花將她方才從珍苑下人口中得知的消息說了出來。
「不會吧,珍夫人不是才剛坐完月子嗎?」一名小丫鬟不太相信的說。
「況且王爺幾乎成天黏著杼兒,怎麼可能會上珍苑去呢?」秋月也覺得不可能。
「可孩子要不是王爺的,珍夫人敢告訴人嗎?」春花這話讓其他人無話可反駁。
「男人果真都不可靠,我還以為王爺這次真會為了杼兒而收心呢!」秋月立刻發出不平之鳴。
「就是,昨兒個我還看見王爺買首飾討好杼兒呢!」小丫鬟搖頭嘆氣,「唉!難道王爺只當杼兒是一時的對象玩弄?」
「那也是沒辦法的呀!」春花感慨地說︰「誰教咱們福薄,生來就是丫鬟的賤命。」
「我還以為杼兒對王爺而言是不同的。」還好杼兒一直沒接受王爺,要不這下肯定要傷心死了。
「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一樣壞。」春花有感而發地說。
「你們在說誰呀?」肜杼兒一進門就察覺氣氛不對勁。
「杼兒!」她們互覷一眼不知該怎麼說。
「怎麼了?」肜杼兒見大伙眼神閃爍不定,感到一陣納悶。
「杼兒,你也不用太在意,男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春花拉起她的手安慰著。
「況且王爺又是那麼有權勢、有地位,還長得一表人才,莫怪會讓女人心碎。」秋月也開口道。
「王爺怎麼了?」那個男人又做了什麼令天下女人憤慨的事了嗎?
「王爺雖然待你特別,可你也知道他已經有過三名小妾了,你就別太計較了。」春花說著自以為是的安慰話。
「幸好你也不欣賞他的為人,不然這會可又要多個傷心的女人了。」小丫鬟插嘴道。
「到底怎麼了?他又做了什麼事?」肜杼兒微笑的問著。
要是她告訴她們自己和王爺情投意合,不知道她們會嚇成什麼樣子。
「你別瞧王爺近來對你特別殷勤,可這貪鮮期一過還不是又讓珍夫人有了。」秋月老實的告訴她。
「才要贊他轉性了呢!」春花接著說,「沒想到珍夫人還在坐月子,他就按捺不住了。」
「珍夫人有孕了?」這可真讓她驚訝。
「也不知道珍夫人怎這麼有辦法,才剛坐完月子就又傳出喜訊。」春花對這位主子的手段不由得要佩服起來。
「王爺巴著要娶你,就算不成也還有個蓮夫人呀!可他偏偏抗拒不了珍夫人的美色,不顧她還在坐月子又讓她懷了孕。」秋月實在很難理解王爺的行為。
「還有啊,大家都說王爺在杼兒這兒吃了閉門羹,因此淡了對她的興趣,改而寵幸珍夫人,顯然最有希望坐上當家主母位子的人會是珍夫人。」春花將她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真的嗎?」小丫鬟對于那頤指氣使的珍夫人感到萬分懼怕。
「不然,你想還會有誰?」春花反問道。
「我比較喜歡杼兒當我們的主子。」小丫鬟嘟著嘴說。
「杼兒又不肯。」秋月攤攤手,「而且這下子王爺八成會將杼兒打入冷宮,沒望了。」
「你在胡說什麼呀!」肜杼兒好笑地睨了她一眼,「我連正宮都沒住餅,哪來的冷宮?」
春花搖搖頭,「你要有座偏宮可住就不錯了,還想住正宮?」也不想想王爺是何等的尊貴,她不過是平民女子,居然妄想攀龍附鳳,真是太異想天開了些。
「難道我沒那資格嗎?」肜杼兒抬起下巴自傲地問。
「你的出身若能再好些或許有點希望。」
真是這樣嗎?肜杼兒但笑不語。要不是她不能接受他有眾多妻妾,她早早就答應他的求親了。
「杼兒,你不覺得王爺太無情無義了嗎?」秋月探詢著她的看法。
「是啊!一邊哄著你,一邊又和珍夫人在一起。」春花也看不過去地指責。
「真是太差勁了。」小丫鬟氣憤得忘了壓低音量,適巧被趕來解釋的種肇禹給听到。
「誰太差勁了?」他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王爺。」眾人連忙散開,假裝非常忙碌的認真工作。
「王爺,有事嗎?」肜杼兒不卑下亢地問道。
「我有話跟你說。」種肇禹示意她跟他走。
「有話請說。」她一點要動的意思都沒有。
「我要單獨和你談談。」他急得就要伸手拉她。
「是為了珍夫人有孕之事嗎?」她一語道破他焦慮的心思。
「你知道?!」既然她都知道了,怎麼還能這麼平靜,連一句指責都沒有?
「放心,珍苑那邊若欠缺什麼,我都會安排得妥妥當當的。」肜杼兒觀察著他陰郁的神情說。
「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他就怕不趕緊解釋清楚,肜杼兒會誤會他對她的感情。
「喔?」肜杼兒顯然不想讓他的心頭好過,仍舊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我是要跟你解釋育珍懷孕的事。」種肇禹也顧不得還有好幾雙耳朵正聆听著他們的對話,他只想盡快將事情解釋清楚。
「那倒是不必。」詳細的情形她自認比他這被人設計的呆頭鵝更加清楚。
「你听我解釋……」他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你的妻子懷孕是天經地義的事,為什麼要跟我說這麼多?」她佯裝不解的問。
「真的不是我自願的!!」他嘗試著要說明清楚卻被打斷。
「難不成有人拿刀子脅迫你和妻子同床?」肜杼兒這話一出口馬上引來旁人的一陣訕笑。
「差不多了。」他真的是身不由己才和那女人發生關系的,為什麼杼兒就是不肯信他?難道就只有女人會因被脅迫而失身,男人就不會因不樂意而有受強迫的感覺嗎?
她對他一臉的委屈感到好笑,「王爺,你說這麼多不就是要我信你嗎?」
「你信嗎?」他仔細觀察她,卻發現在她臉上找不到一絲不悅。
「信啊!」她怎麼可能不信這笨男人,那夜的事她可是受害者呢!肜杼兒暗忖。
「你真的相信?」為什麼現在反倒是他有所疑慮?
「嗯。」肜杼兒認真地點頭。
「那你願意支持我嗎?」
「我這不就支持你了。」她可是一心相信著他的清白。
「如果你能用行動證明的話更好。」種肇禹意有所指地說。
「什麼行動?」
「嫁給我。」種肇禹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一旁的人也等著肜杼兒的回答,四雙眼楮直盯著她瞧,讓她很是不自在。
「我還得考慮。」她還沒對他那兩位妾釋懷呢!
更何況現在鐘育珍又懷孕,她不該選在這時候瞠這淌渾水的。
「你讓我等太久了,這次說什麼我都要把你娶進門。」他已經等不及讓她成為他的妻子了。
「娶進門?怎麼,當你第幾個夫人呀?」肜杼兒語帶嘲諷地瞅著他。
「自然是當我的正室,種府的大夫人。」這是他最想做的事。
「可是你別忘了,我是不和人分享丈夫的。」她再次重申她一貫的堅持。
「你不用和她們分享我,因為你已經獨佔了我,用你的情愛將我的心兜在你身上了。」種肇禹深情款款的說。
在一旁的三個人听得臉紅耳熱,直覺得惡心,但當事人並不這麼認為。
「是嗎?」其實她心里是從未有過的雀躍,但仍舊嘴硬地下肯軟下態度。
「杼兒,你總得給我機會吧。」他低聲下氣的懇求她。
「難道我這陣子的表現還不夠好?」他整天纏著她示愛,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是很好啊!好到讓珍夫人懷孕呢!」肜杼兒嗤聲的嘲諷。
「你又說你信我?」這回叉翻起爛帳來著。
「我是信呀!」但她氣他到現在還笨得沒有發覺那一夜的人是她。「但誰教你蠢得讓我受不了。」
「我又哪兒蠢了?」他就算不是聰明絕頂,但也不蠢吧。
「不然怎麼會傻得讓人設計呢?」她語含深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