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自重。」肜桿兒快步疾走月兌離他的掌控。
望著懸在空中的手,種肇禹懷念著方才手中的余溫,「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很有緣呢?」他嘻皮笑臉的湊近她身邊問。
肜杼兒別開臉不予置評,她一點都不想和這個風流王爺扯上關系。」其實從那日以後,我時常想起你呢!」她的倩影無時無刻不在他腦海中盤旋,害得他對其他鶯鶯燕燕提不起半點勁,只好到驚城來消磨時間。
「王爺真愛說笑。」她嗤笑道。
這男人的話真是太不可靠了,明明剛才還抱著美人飲酒作樂,這會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說渾話。
「我說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你的符?」種肇禹嘲弄地自問。
「恐怕王爺是中了全天下女人的符吧!」只要是女人,他大概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眼中的我只有這樣?」沒想到他堂堂一個王爺在她心里居然就這麼點評價。
「不。」她搖搖頭。
「真的?」種肇禹大喜過望,心里燃起一絲期盼來。
「比這還要不如。」肜杼兒一點都不將這主子放在眼里,也不怕捋虎須會有怎樣的淒涼下場,只是有話直說。
「你!!」神肇禹怒瞪著絲毫未見懼意的她。
「我是實話實說。」肜杼兒無畏地迎視他的怒焰,「王爺一點為人夫、為人父的擔當都沒有,難道我該稱贊這樣的人嗎?」
「真糟糕,沒想到我居然被個小婢女批評得一文不名,看來我真該檢討檢討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語氣平淡地說。
「你對我有很大的偏見喔。」這女人話里毫不掩飾對他的睥睨與不屑,可他居然一點都不以為意,真是怪哉。
「不,這應該叫真知灼見才是。」根據王府眾人的說法,她早認定這位主子沒半點可取之處。
「看來我該努力改變你對我的看法才是。」沒想到讓他頭一遭動情的女子竟然這般看扁他。
「王爺該做的並非改正我對你的看法,而是正視幾位夫人間的不和,以及種府的後繼無人為要。」相信種府的安寧才是他所該關注的。
「女人就是麻煩。」老的不和,小輩也爭相效法,弄得他有家歸不得。「整天吃飽撐著就知道給我惹麻煩。」
「王爺此言差矣!」肜杼兒忍不住又要仗義執言。
「若下是有人嫌家里頭不夠熱鬧,非得三妻四妾娶個不停,家里又怎會這麼不安寧呢?」明明是自己沾惹來的,偏偏說得像是別人的過錯。
「這麼說倒是我的不是了。」非得讓他明白自己自討苦吃不成嗎?這女人真是壞心呀!
「可不。」自做虐,不可活。
「但那些女人都不是我中意的,而是太君和娘親硬塞給我的。」他不過是當個孝順的晚輩,稱她們的心、如她們的意罷了。
「嵐夫人可是你自己種的因,如今卻波及到無辜的小生命,難道你不該負點責任嗎?」肜杼兒對眼前這推諉責任的男人著實反感不已。
「孩子夭折怎麼能怪我?」雖然他是對孩子不聞不問,但他可從沒想過不認他呀!
「你怎能確定孩子真是夭折呢?」
「難道……」看來事情有些不尋常,種肇禹這才正視眼前的問題。
「王爺的家務事我和小姐都插不上手。」
「種畹是我的妹子,也是種府的主事者,有什麼事不能處理的?」神肇禹不滿她的說法。
「小姐當家有諸多不便,現下老夫人正替她尋找婚配的對象,目的為何我想不用我多說。」種夫人一心想把種畹嫁出去,好圓她當家的美夢。
「找到人家了嗎?」種肇禹不免懷疑娘親是替種畹挑了什麼好對象,她應該不會罔顧女兒的幸福吧!
「什麼?」怎麼突然轉移話題?
「種畹未來的婆家呀。」這女人真是遲鈍。
「喔,听說是邰戤。」肜抒兒將她所听到的說了出來。
「南吳三倬之一的卻戤,娘還真是有眼光。」卻戤可是吳王極為重視的臣子之一。
「這位卻大人很好嗎?」對于官宦權貴之家她不熟悉,肜杼兒僅能憑他的反應來推斷。
「好哇!」種肇禹夸張地掀起嘴角說︰「不過人家已經有了元配夫人,我真不知道娘親怎這麼有辦法。」想必又是進宮慫恿王硬是將種畹塞給人家吧。
「什麼原來那位卻大人已經有了妻子,那夫人怎麼還要把女兒嫁過去呢?」
「我娘啥事都做得出來。」果真不能小臂她的野心。
「可小姐是她的女兒呀。」哪有母親這般對待自己的親生子女的,身為人母不都企盼女兒有個好歸宿的嗎?
「那又怎樣?」種肇禹嘲諷著說︰「她對我這抱來的孩子還好過自己的親女兒呢!」
「什麼?」原來王爺並非夫人的親生于。
「要不是她肚皮不爭氣,又何苦替別人養兒子。」幸好她很重男輕女,不然他可能會被凌虐長大。
「可夫人對你百听計從,就像個真正的母親。」
「因為我是種家唯一的繼承人,爺爺和女乃女乃極為重視我,自然沒人敢多吭一聲。」這也養成他任意妄為的個性。
「唉!可憐的小姐。」雖然身在富貴人家,卻一點也不受重視,還不如她曾有個溫暖的家呢!
「我才可憐。」種肇禹蹙著眉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這天之驕子可憐什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被眾人呵護長大還哀聲嘆氣。
「婚姻不能自主,別人看我美妾如雲,卻不知我的痛苦。」早知會如此,他也不會攬上這大麻煩。
肜杼兒斜睨他一眼,「別人羨慕你還來不及,你卻挺多抱怨的。」
「我寧可回復到孤家寡人的生活,不用被家里爭寵的女人給煩透。」他真是悔不當初。
「王爺整日流連花叢不知道要回家,奴婢實在瞧不出有哪點不比以往的。」她嗤鼻道。
「我瞧你挺不怕我的。」居然膽敢一再地犯上,而且不論明著暗里都在挖苦他。
「主子該是讓人敬畏而非懼怕才是。」
「說得好。」種肇禹愈來愈欣賞這敢直言無諱的小女人,心里對她的喜愛又更多些。
「但也有主子是讓奴婢抬不起頭來的。」肜杼兒接著又說了一句。
「例如……」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她是在暗喻著他。
「有的主子整日游手好閑、無所事事,還有那種鎮日欺負下人、或欺壓良民百姓的,更有終日只知飲酒作樂、以敗光家產為業的公子哥。」她一口氣唾棄工三種人。
「不知道杼兒姑娘以為我是屬于哪一種?」種肇禹不惱也下氣地笑著問她。
「我所知道的王爺,雖不至于欺負下人卻欺壓小姐,稱不上游手好閑但也不務正業,當然啦!王爺家產豐厚,一時半刻怕也敗不光,但風花雪月常不時听聞您的大名,不如王爺來告訴奴婢,您是哪一類的人。」肜杼兒聰明地將問題丟回給他。
「要我說,種畹早晚嫁入名門,當家的能力自然得多多磨練,而王將驚城交給我管理,怎能說我無所事事呢?你不也是在那兒找著我的?飲酒作樂只能說是調劑,尚不至于如外人所傳那般不堪。」種肇禹一一替自己辯解。
「王爺怎麼說怎麼是!」她言不由衷地應道。
「你很不以為然?」依他對她的了解,她不可能這麼快改變對他的壞印象才是。
「奴婢不敢。」她謙卑地表示。
「看不出來有什麼是你不敢的。」這妮子還真是口是心非的最佳代表,明明對他極為不屑一顧,卻又勉強自己說著違心之論。
「奴婢……」
「在我面前你不是奴婢,杼兒。」種肇禹柔情萬千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王爺。」
「叫我肇禹吧。我不喜歡這麼生疏的稱謂。」他實在听膩了她左一句奴婢,右一聲王爺的了。
「主僕有分,奴婢不敢腧矩。」她才不想跟他更進一步呢!
對她的拒絕,種肇禹有些生氣,突然低下頭攫住她的紅唇,恣意汲取她口中的芳津蜜液。
「唔。」肜杼兒恍然回過神後,立刻不假思索地往他的舌咬去。
「啊!」種肇禹痛呼地放開她,「你這女人……」
「我這女人怎樣?」她雙手抆腰怒瞪著她。
真是個小辣椒。「很對我的味。」種肇禹不怕死地輕撫著她的粉頰,「我要你當我的夫人。」
「想都別想。」肜杼兒用力拍掉他的毛手轉頭就走。
「喂!等等我啊!」不是她來求他回去的嗎?怎麼這會反倒比他這個王爺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