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我沒有發現的話,你是要隱瞞我一輩子嗎?」他微笑著看著她,眼楮卻跟野獸似的發綠,好像她敢說是,他就要撕裂她。
她吞了吞口水,艱難地說︰「這種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難道還要我跟你講?」
「哦……」他拉長聲音,「我怎麼覺得你似乎不想我發現,或者是故意要瞞著我,嗯?」
她不悅地別過頭,結果他狠狠一按,她痛得喊出聲,「疼!」
「我忘記我不是專業的按摩師了。」他一臉無辜地看著她,「看來我們的記性都不是很好。」
她狠狠瞪他一眼,「你要知道真相,是吧?就是你這個混蛋……」她食指指著他,「喝醉酒,霸王硬上弓!」
他一笑,「那是我不好。」她疑惑地看向他,他又開口,「昨天我沒做避孕措施。」
「不會這麼巧。」她哼了一聲。
「其實我還滿期待我們的小孩的,我希望他的眼楮長得像你,亮亮的……」他溫柔地說。
她抬頭看他,卻見他眼神格外的柔和,連語氣也是,她的心跳加速,「你在說什麼啊?」
他戛然而止,「你不想要一個長得像我們的小孩嗎?」
她震驚之後差點說不出話了,「我……你不是不想要小孩嗎?」
他輕輕地說︰「我想要你給我生小孩,可之前你太年輕了,我們的兩人世界還沒過夠,太早要小孩不好。」
為什麼他說的話和她之前以為的差這麼多?這中間出了什麼問題?
「你想要小孩?」她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還要我生?」
他的臉瞬間黑掉,「不是你生,難道是我生?」
她定定地看著他,最後笑著搖搖頭,「陸成,我不想生了,你看,我們總是錯過,我想生的時候,你不想;你想生的時候,我不想,我們真的不適合。」
她的腳被他放下,他點點頭,「如果你有了,你會想生的。」
他一句話堵死了她,她確實做不到打掉小孩,她仍倔強地搖搖頭,「有沒有還不一定。」
「所以,我決定要讓這個變成一定。」他溫柔地說,眼神卻是堅定不移。
他抱起她走到臥室,直接將她扔在了床上,嘴角噙著優雅的笑,「你壓了我一次,換我壓你。」
「啊,滾!」鄭一珍迅速地站起來,正要往外跑,被他一把抱了起來,又扔了回去。
她被丟得頭昏腦脹,「你這個惡棍!」
他壓在她身上,薄唇輕輕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沒了。
他真的就是壓著她,沒有干什麼了,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他剛才那副逼良為娼的表現真的是可歌可泣了。
「你又耍我!」
「我數三聲,如果你能說出一個我們必須離婚的理由,那麼我以後都不纏著你,如果你說不出來,以後就打消這個念頭,乖乖地待在我身邊。」
「屁,我數三聲,如果你說不出一個我們必須在一起的理由,那麼你就同意離婚!」
她不甘示弱地說。
「好!」他干脆地點頭,被她激得馬上答應了。
「一。」她發誓她要以史上最快的速度解決掉她的婚姻、他這個麻煩。
他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容忍這個女人,一再地想逃開他,以他的性格,他就該把她帶到無人島上,將她關起來,讓她誰都看不到,眼里只有他。
「二。」她數著時,發現上面的男人神情莫測,心跳也跟著跳動,她以為他一定會說出一大串他們不能離婚的理由。例如她的父母不開心看到他們離婚,以她的父母挾持她是最快、最有用的方法,又或者是她肚子里已經有小孩了,真的要離婚也要確定是不是有孩子了,有了就不該離之類的。
但他只瞪著一雙黑眼看著她,看得她的心髒亂跳,黑黑的眼珠子里倒映著她的臉,她臉上竟也帶了一絲遲疑。
她怎麼會遲疑呢!
她嘴巴一張,正要喊三時,他突然開口了,「我愛你。」
時間靜止了,上天一定是開玩笑了,她竟然听見他說他愛她,她張了張嘴,「三。你輸了。」
「我愛你。」他又說了一次。
糟糕!她的耳朵似乎真的出現問題了,她忍住要掏耳朵的沖動,「我喊完了。」
「我愛你!」
她伸手用力地在他的臉頰一扭,看他的臉都扭曲了,「疼嗎?」
「廢話!」他不悅地說。
「你,剛才說你……」她先指了指他,「那個我?」又指了指自己。
他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堅定地點點頭,「對。」
「你有病吧?」她覺得不可思議,「我們是怎麼結婚的,你忘記了?」他們之間可不是因為愛情才結合的,他是不是搞錯了?
他俯,在她的臉頰上輕咬一口,「疼嗎?」
「你說呢!」她不爽地拍了他一記。
「很好,我們已經溝通好了,我愛你,這個理由很正當,很重要,所以我們不需要離婚了。」他不想解釋太多,粉飾太平地說。
「呵。」她冷笑,「你的玩笑真好笑。」
「該死,我愛你,你一點感覺也沒有?」他有些氣憤地在她的耳畔邊捶了一記。
「沒有。」她老實地搖搖頭。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呢?陸成長這麼大都沒有這樣的挫敗感,他愛的女人說不愛他,還不相信他愛她。
他說他愛她?鄭一珍真的很難相信,一段為了利益而結合的愛情在短短的一年之內磨出了愛情?她輕輕地說︰「也許是有愛情,但也有可能是你的幻覺,你不想離婚,所以你認為你愛我,其實你不是愛我,你有可能只是習慣我,對不對?」
陸成抿著嘴,深深地望著她,「我現在才知道,你的分析能力這麼棒,都能看透一個人了。」
他的諷刺並沒有讓她生氣,她只是淡定地點點頭,「陸成,旁觀者清。」
他嘲諷地一笑,「你是旁觀者?你是說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陸家的一份子,沒有把自己當作是我的老婆,只是一個寄居在我身邊的,旁觀者!」
她怔住,身上的力道忽然消失了,他站起來,背對著她,一聲不響地離開了,看著他散發著孤單落寞的背影,她的心房隱隱作痛。
她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很過分?她捫心自問,可卻又覺得自己說得有道理,可有道理的話,他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失落,如果有道理的話,那她又為什麼悶悶不樂?
她嘆了一口氣,手臂枕在眼楮上,腦子里還在徘徊著他的話,他愛她,他說他愛她……
但,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