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衛簡言大手大腳褪去自己的衣服隨意甩開,手臂撐著自己的身體不想壓到曾綿綿。吻得天昏地暗,恨不得立刻喚醒這個醉醺醺的女人,很想在她清醒的目光中進入她的身體,可看著不斷扭動,眼神迷蒙的人,又覺得十分可愛。
明明夢中的衛簡言走遠了,為什麼又忽然回來?曾綿綿恍惚間彷佛看到他赤|luo著身體靠近自己,手指更是四處游走點火……身體里燥熱難受,臉上滾燙,心底卻有一種念頭想要承受這樣的親密,這是夢里,應該沒關系。
鼓起勇氣湊上去迎合他落下的吻,曾綿綿喃喃喚著心上的名字,「衛簡言、衛簡言……」
像是燎原之火,怎麼都撲不滅藏不住。
再也沒有一絲別的想法,衛簡言安撫著眼前的身體,她的一舉一動都那麼青澀,卻還努力配合自己。
「綿綿……」把這個名字在嘴巴里念幾圈,流露出說不盡的纏綿悱惻。
曾綿綿覺得自己像是在夢里,身上的感覺卻又那麼真實,拚命地睜開眼想要更清晰的觸踫,眼前的赤|luo胸膛讓她紅了臉。即便是夢,這也是一個美夢。想起那個霸道掠奪的吻,她眼底的柔情越發明顯,勇敢靠在他赤|luo的胸口,感受身上的溫度。好幸福,雖然只是在夢中,也幸福得一塌糊涂。
到底為什麼愛上衛簡言呢?可能第一眼就記住了他,放肆大膽,即便被人窺探到不該看的東西依舊毫無畏懼……那時的自己忍不住想,如果能被這樣的男人坦蕩地愛著,應該很幸福吧。
後來不情不願地靠近、閃躲,只因害怕沉淪……可他是那樣的霸道、不肯遠離,讓這段感情越來越濃烈,終究無法自拔。
懷里人難耐地扭動,修長的腿竟然纏在他的腰間。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衛簡言唇角露出一抹輕笑,果然是清純的笨蛋,這麼一點親昵就被自己勾弓到。
被她青澀的動作弄得渾身發熱,衛簡言有些急迫起來,雖然很想一點點耐心佔有,可她的引誘簡直像個讓人無法自拔的毒藥,完全承受不住。
手指靈巧地扯開她衣扣,肉色內衣包裹的柔軟就在眼前,衛簡言眼底含著難解的,手掌覆上那柔軟,心底的滿足讓他喟嘆。
曾綿綿身體看起來瘦瘦的,卻比一般人都白,此刻瞧著她上半身幾乎赤|luo躺在自己懷里,有種難以言喻的喜悅。她的身體果如想象中一般的柔軟美好,解開最後一層束縛後就能完全包裹在手中,滑膩動人像是最好的絲綢,讓人愛不釋手。
雖然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是在夢里,沒有人會發現自己的心思,曾綿綿還是被折騰得渾身都泛紅……感覺好真實,像是真的有一個人在愛|撫自己的身體,讓她忍不住顫栗。
睜開眼,衛簡言的臉龐就在眼前,他的手掌纏繞在自己的身體撥動,眼楮里有淡淡的笑意。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一雙眼楮,嗔怒都帶著綿綿的情意一般,此刻這雙眼楮里彷佛只有自己的影子。
夢中男人的舌不斷在自己嘴巴里肆虐,充滿了侵略性,像是要讓這個吻撬開彼此的心。
既然沒有勇氣在清醒時纏綿,就在夢里得到這個人吧。曾綿綿反客為主,難得熱情起來,她借著酒意放肆,指尖扣住他另一只手想要彼此相握,卻被衛簡言控制著放在床上,讓她的身體呈現出完全敞開的模樣。
另一只手一直在她胸口游走,衛簡言讓她徹底在自己面前打開。曾綿綿想要得到更多卻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是憑借著身體的本能攀上他的腰肢,磨蹭著他的腿。
「好熱情呀。」衛簡言輕笑,看她裙擺全都窩在腰間,好看的眼楮里藏著難掩的。
十分欣賞她此刻的熱烈如火,雖然是借著酒勁卻依舊很誘人,衛簡言手臂滑動著來到那雙修長的腿,感覺她的身體因為自己的撫模而顫栗。突然不想繼續忍著,只想用疼痛烙印在她的身體里,銘記著。
……
明明是睡醒一覺,感覺卻像是跑了一整夜似的渾身酸麻,就連腦袋都是脹疼的。
皺著包子臉慢慢睜開眼,曾綿綿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這麼累,可等她看清楚手臂上的痕跡,眼楮一下子就睜大了,身後突然伸出來抱著她腰的手臂更是驚人。
把尖叫壓抑在喉嚨里,曾綿綿猛地轉身,發現自己簡直像是被一輛卡車碾過一樣酸疼,渾身布滿青紫痕跡,身後更躺著一個讓她心膽俱裂的熟悉面孔。
他同樣赤|luo著,手臂卻毫不客氣橫亙在她腰間,臉上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饜足。
這……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兩個人睡在同一張床?
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卻只是想起喝醉後看到了衛簡言,還說一堆有的沒的,然後兩個人……天吶,自己明明是跟著謝俊恆去參加宴會,怎麼會和衛簡言滾到了床上,還把自己弄得慘兮兮的?
閉上眼,想到昨晚的翻雲覆雨,曾綿綿臉上血色全無,狼狽地掙扎起來,光腳逃到地下,想要把衣服穿上卻發現渾身酸軟,沒什麼力氣。
甚至沒有叫醒床上衛簡言的勇氣,曾綿綿只想立刻消失在這個房間里,她掙扎著沖進浴室,門砰的一下關上了。床上的男人被震醒,抬頭卻只看到空曠的房間,昨晚拚命纏著他腰的女人已經躲進浴室。
一股腦扎進浴室,曾綿綿魂不守舍看著鏡子,和她面面相對的女人看起來那麼熟悉,卻又陌生……腫脹不堪的唇,脖子、手臂、身上到處可見的吻痕,身體里蔓延的酸麻,像是被車子碾過一樣酸疼的身體,這一切都昭示昨晚到底有多麼瘋狂。
雙手抱著腦袋恨不得立刻撞死過去,曾綿綿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或者讓她干脆什麼都忘記,立刻失憶也好。
可惜,她越是這麼想,昨晚模糊的畫面卻全然不受控制涌出來,像是成了旁觀者一樣,清晰地想起被他進入的時刻是怎麼忘情地申吟,怎麼糾纏著一次又一次直到彼此筋疲力盡,還好幾次吼著他的名字罵他混蛋。
想到那些瘋狂的畫面,曾綿綿欲哭無淚……為什麼要喝酒,為什麼要發瘋,如果不是好幾次喊出他的名字還可以借口只是酒後亂性,可是現在什麼都掩飾不住了。
衛簡言會怎麼看待自己,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浪蕩的女人?明明之前還講人家是個壞男人,一回頭竟然爬到了床上……天吶,她到底該怎麼辦?
把頭發揉得亂七八糟,抱著腦袋在洗手間來回走動,曾綿綿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吱嘎一聲,衛簡言推開門第一眼就看到她懊惱羞愧到極點,發瘋的模樣。
「啊,你進來干嘛……」忘了自己的洗手間門鎖早就壞掉鎖不上,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衛簡言的臉,連忙拚命推著門想要隔絕他的目光。可男人的力氣又哪能是她輕易撼動的。
他挑著眉看眼前這個急得面紅耳赤卻只能蚍蜉撼大樹的笨女人,手掌一個用力便把門徹底推開,趁勢走進去把她壓在洗手台上,眉梢一挑,「你現在讓我走開,會不會太晚?」
「你出去……」沒有什麼理智,只是想要躲起來,曾綿綿哭喪了臉。
「我們談談。」似笑非笑,他不客氣地威脅,「不然我就把這件事告訴所有人。」
「不要!」
「哦,你這麼想要公開我們的關系?」
「哪有……」
「那我們就必須好好談談。」
動嘴和動手都贏不了,曾綿綿胸口急切起伏,她最不會對付的就是衛簡言痞痞的時候。
臉上紅得要滴出血來,想要伸手推開他的包圍沖出去,可這個男人竟然只圍了她的浴巾就跑進來,害她眼楮都不敢睜開,哪里還敢推他赤luo的胸膛。
「你走遠一點,我們再談……」沒什麼力道的拒絕,曾綿綿欲哭無淚。明明上次強吻過自己後還躲著不見她,怎麼這一次這麼難纏,竟然不依不饒地纏著。
「不可能。」
「那我不談。」
眼楮里只有她的影子,衛簡言看著眼前這個只穿了襯衫的女人,垂下頭就能看到她修長的雙腿貼在自己身上,他只覺得昨晚瘋狂的想法又冒了出來,如果在洗手間來一次……
嘖嘖,感覺應該不錯。不過看曾綿綿手軟腳軟的可憐模樣,又只得把想法壓抑下去,反正以後日子多的是,他可以慢慢品嘗。
昨晚睡前已經想好今天醒來要和她好好聊一下,讓她做自己的女人,衛簡言決定放她一馬,趁著她做烏龜狀閉著眼逃避的時候印上她的唇,膩著柔軟的唇瓣狠狠吸吮幾下,他好心地開口,「我只給你一次機會,睜開眼楮看著我。」
半是誘哄,半是威脅,曾綿綿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昏頭昏腦,深吸幾口氣終于鼓起勇氣睜開眼,盡量讓自己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你為什麼還不走……」本想用巨大的氣勢把他壓制住,卻沒發現自己的聲音軟綿綿沒什麼力道。
「如果是想把我趕出去,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昨晚的滿足讓衛簡言的心情出奇的好,就連目光都溫柔得能夠滴出水一樣。
身後是冰涼的洗手台,前面是讓她臉紅心跳的身體,曾綿綿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就會暈倒,不由得開口乞求,「衛簡言,求你,你先出去好不好?」
這樣的她看起來像個誘人的妖精,衛簡言怎麼可能退讓,口氣依舊霸道,「我出去後怎麼談。」
「你先讓我穿好衣服,你先出去。」
「我覺得……很不錯。」
從認識衛簡言的第一天就一直落在下風,曾綿綿覺得十分委屈。她喜歡這個人,夢里無數次出現,可是當真的發生一切又開始覺得不安,很怕听到不想听的話,寧願兩個人還是原來的樣子,那時候的她還有退路不是嗎?
所有的委屈悉數涌上心頭,她臉色蒼白了幾分,只得用強硬的態度偽裝自己,「你離開我的家,昨晚都是誤會而已。」
原本心情好得很,可是瞧著懷里人又煩躁又懊惱的模樣,再听听這話,眼底露出幾分陰郁,衛簡言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強烈的挑釁。該死,她這是什麼表情,昨晚和自己滾來滾去做到月兌力的女人難道不是她嗎,竟然敢擺出一臉嫌棄表情,還說這是誤會!
雖然昨晚已經明白她的心里有自己的存在,這些話不過是無心之言,衛簡言還是很不爽,還是忍不住用銳利的話刺痛她,「誤會?不太像吧。昨晚是誰纏著我不放,還一直喊我的名字?」
想到昨晚的瘋狂已經瀕臨崩潰,曾綿綿眼圈慢慢泛紅,「我認錯了人!」
按在洗手台的手掌猛地用力,衛簡言傾身讓兩個人完全貼近,聲音帶著威脅的口氣,「曾綿綿,你不要挑釁我,乖乖收回那些話。」
「不要!」
她從來沒有這樣拒絕過,這讓衛簡言氣紅了眼,口不擇言,「是嗎?誤會。那你以為是誰,謝俊恆嗎?」
從來沒有這樣挫敗,明明知道這個女人只是故意這樣講,可心里還是憋不住火氣,如果是別的女人敢這麼講大概他早就扭頭走了,可是面對著曾綿綿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小孩子一樣計較胡鬧。
只想把這個男人攆出去自己的房間,曾綿綿紅著眼圈反駁,「他比你好太多了。」想到衛簡言躲避自己的那兩天,自己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等待就忍不住要掉眼淚,那時候就連謝俊恆都知道安慰自己一下,這個男人卻只會欺負她,先是消失不見,現在又做出這樣放肆的事情。
腦海里像是著了火,衛簡言眯著眼楮打量這個不斷挑釁自己的笨女人,突然笑得邪氣,「看來你是忘了昨晚怎麼拚命喊我的名字。」話剛說完,他的手臂已經箍在曾綿綿頸間,強硬地吻上去。
曾綿綿以為自己的記憶已經足夠細致,可衛簡言親上來的時候才發現醉夢中記憶完全無法和清醒時相比,他的唇如同昨晚有些涼,舌尖卻發燙,在她嘴里肆意攪動的時候不給她一點逃開的機會。
狠下心想要懲罰她的口是心非,衛簡言吻得十分激烈,甚至輕咬她舌尖換來她身體的顫栗,手掌探入半掩半露的肌膚上,觸模著絲滑的觸感不由得想起昨晚的瘋狂,原本捉弄懲罰的心思也變了味道,只想再次掠奪這份美好。
「唔……」一直以為初吻的那次已經足夠激烈,卻發現這個男人永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危險,他的眼神帶著憤怒,動作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好不容易得了片刻的松懈,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掙月兌他的曾綿綿放軟了口氣,「不要,不要這樣……」
牙齒在她形狀優美的脖頸上咬出一個淺淺的牙印,衛簡言的呼吸變得粗啞,「乖,你會喜歡的。」
「別……」
感受她的身體因為自己繃緊,他輕笑,「看,它已經在召喚我了。」
昨晚才把自己交付給衛簡言,曾綿綿哪里承受得住這樣赤|luo的言語挑逗,臉紅得能夠滴出血來,卻無法停止這個男人的侵略。
他的動作實在有些粗魯,曾綿綿嚇得顫栗起來,「我錯了,衛簡言……我錯了。」
她好怕在自己清醒的時刻做了這樣的事情,昨晚的醉酒已經不能用藉酒亂性的理由搪塞過去,如果現在兩個人再次上床,她真的沒有勇氣面對。不是不愛這個男人,只是很怕纏綿後的他會輕飄飄地告訴她,這只是玩玩。
如果是那樣,寧願一切不要開始。眼淚控制不住地流出來,她嗚咽著掙扎著。
懷里擁抱著能讓他瘋狂的柔軟身體,衛簡言哪里忍得住,卻不防曾綿綿的眼淚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肩頭。
身體瞬間冷卻,手指退去,他怔怔凝視著自己懷里哭得無聲無息的女人,一聲嘆息,「別哭,我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