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起眼,一棟豪華亮麗的別墅已經出現在她的眼前。
走到別墅前,她拿出鑰匙打開大門,但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令人錯愕的一幕。原本整齊的客廳竟然隨處可見男女的衣褲,凌亂地被丟棄在沙發上,而且茶幾上還點燃著蠟燭以及未曾動過的牛排晚餐。
況藹雲走到沙發前,拾起男人的衣褲,眼里閃過一抹銳利的眸光,看來樓上的狗男女根本是迫不及待到直接把對方當成晚餐在享用。
她並不是傻子,落入眼里的男人衣褲並不適合她父親所穿,亮眼的格子襯衫搭配一件牛仔褲,這是時下年輕人慣有的穿著打扮。
她不動聲色的走上樓,隱約可听得到那刺耳的浪蕩叫聲由父親的臥房里傳出來,而那喊得呼天搶地的女人,就算她幾個月沒回來這個家,依舊可以很清楚的認出來那是她的後母——王彩娟。
看來,今天回來是對的,她終于抓到那女人的把柄。
況藹雲冷冷一笑,她走到父親的臥房前停住腳步,瞪著床上那對糾纏在一起的狗男女。
她的後母果然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浪蕩女,似要讓男人精疲力竭似的,催促著男人的聲音就像是一道cui情藥,讓男人拼命想表現自己的神勇。
眼前是一幕令人作嘔的畫面,況藹雲漾出毫無溫度的笑容,她舉起手拍出令床上男女錯愕的鼓掌聲。
「真是教人跌破眼鏡啊!我那個自命清高的後母,竟然跟一個男人在我父親的床上大膽的翻雲覆雨。」
王彩娟滿是情yu的雙眼,一對上站在門口的況藹雲時,頓時,一張臉慘白得像是白紙。
「看這種情形應該是我父親出差了,所以你才敢膽大包天公然帶男人回來。」況藹雲冷嘲熱諷地道。
被抓到把柄的王彩娟僅是幾分鐘的錯愕,當她冷靜地撫平紊亂的心緒之後,臉上出現了不一樣的表情。
她那陰沉的表情,就好像況藹雲對她而言根本不具任何的威脅。
「把衣服穿好。」王彩娟命令床上的男人,然後推開他,自個兒沒做任何的掩飾緩步走到衣櫥前,隨便找了一件衣服穿上。
「這件事要是讓我父親知道了,不知道你的下場會如何?」她簡直迫不及待的想看王彩娟被驅離出她家的下場。
當她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父母親就離異,而父親過沒多久便娶了王彩娟,從此以後,她快樂的童年全被她給剝奪。
在父親的面前,王彩娟表現得和藹可親,不時對她噓寒問暖,但當父親不在時,王彩娟卻露出晚娘的臉孔,對她百般凌虐,完全不把她當人看。
無論她怎麼對父親表達心中的不滿以及訴說王彩娟的種種不是,王彩娟總是有辦法說服父親,讓父親相信自己是在抹黑她,而她在父親眼中則成了一個不懂事的女孩。
從此以後,她不再輕易的表現自己的情緒,將所有晦暗的心思隱藏起來,疏遠這個沒有親情的家庭。
在那段破碎的童年,她經歷過王彩娟許多慘絕人寰的對待,才會造就今日冷血無情的她。
如今,她親眼目睹王彩娟紅杏出牆,這等于是上天給她一個親手懲罰她的機會。
「你想你父親是會信任你說的話,還是相信我說的話?」王彩娟穿好衣服後,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但眼里卻閃過一抹陰狠,似乎正在算計什麼。
「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軟弱的小女孩。」若王彩娟繼續看輕她的能力,下場只有淒慘兩個字可言。
「是啊,都經過十幾年,你已經變得不一樣,可以說是丑小鴨變天鵝,臉蛋不但標致,身材也玲瓏有致,要有哪個男人不對你心動,才怪呢!」王彩娟雖然是在夸獎她女大十八變,但是心里卻是在嘲笑她的無知。
姜還是老的辣,就算她已經長大,但要陰狠的功夫仍然比不上自己。想跟她斗?門兒都沒有!
「你是要自動提出離婚,還是要我將這事情告訴爸爸?」況藹雲不想理會這個虛偽的女人,多跟她相處一秒,只會浪費她的時間。
她只想盡快讓這個丑陋的女人離開父親的身邊。
就算從小沒有父親的疼愛,但是她跟父親畢竟還是有血緣關系,她不忍心父親被王彩娟所騙,所以她一定會將她看到的事情揭發出來。
「就怕你沒有這個機會能活著走出這里。」王彩娟向男人使了一個眼色。
男人會意過來,露出陰狠的表情,迅速走向況藹雲。
敢妨礙她的事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她精心設計的計劃,絕對不能讓況藹雲壞了她的好事。
若是讓況藹雲的父親況華生知道她紅杏出牆,恐怕她會落得什麼都沒有的下場,那她這十幾年的青春豈不是白白浪費在況華生身上?
當初她會嫁給況華生也是因為瞧他有錢有勢,但是直到她遇見陳木生這個帥氣的男人,她的心思產生些微的變化。
她不甘心屈就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她才四十幾歲,還有大好的青春等著她去揮霍,所以她若是能夠得到況家的財產,然後跟陳木生兩人遠走高飛,那麼她的後半輩子一定是幸福的。
她是這樣編織她的美夢,完全不把況藹雲放在眼里,因為在她眼中,況藹雲根本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
她進入況家的大門後,在她的挑撥離間下,況藹雲跟她的父親早就是一對形同陌路的父女,所以況藹雲的存在,根本不足為懼,她只要專心對付況華生即可。
但是她沒想到一時的粗心大意,竟然惹出這樣的麻煩。
她原本以為況華生今晚出公差,沒有人會來打擾她跟陳木生的好事,所以她公然把陳木生帶回家,準備度過銷魂快活的一晚,沒想到竟然讓況藹雲撞見她跟陳木生的好事。
況藹雲對她累積了十幾年的怨恨,一定會利用這次的機會,將她趕出況家大門,所以她只有把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滅她的口。
況藹雲幾乎很少回來這里,就算她從這里消失了,也不會有人起疑心,所以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這個眼中釘。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想滅我的口!」況藹雲見狀,趕緊拔腿就逃。
她沒想到王彩娟竟然向天借了膽,想殺她滅口!
雖然她早就知道王彩娟有著一張厲害的嘴巴,可以編派任何的不是,但她沒想到王彩娟的心思竟然丑陋到這般地步。
她今晚若不能逃出這里,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她太貿然行動了!原本她可以不動聲色地在父親面前拆穿這件事,但一時太高興的她,低估王彩娟的心狠手辣,反讓自己陷入困境中。
這一切都應該怪她太過得意忘形了!
況藹雲再也顧不了那麼多,逃命要緊,在男人抓到她之前,她奮力跑下樓,沖向門口。
但王彩娟已經抱定要她死的念頭,對著撲了空的陳木生氣急敗壞地喊道︰「趕快追出去,千萬別讓她活著出去,否則我們的計劃會全盤落空,到時候連一毛錢都拿不到。」
陳木生馬上跟著追出去,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況藹雲死無葬身之地。
天空中,雷聲轟隆作響,滂沱大雨下得並不是時候,況藹雲拼命逃命的身影在大雨中更顯得狠狽。
無人的街道上,只見她用盡全力向街道的另一頭奔去。
都怪她一時心血來潮興起散步的念頭,把車子停在那麼遠的地方,現在她只希望能趕在他們抓到她之前,來得及逃命。
否則她要是落入王彩娟的手里,就只有死命一條。
陳木生從車庫里駕了一輛汽車出來,朝著況藹雲奔跑的身影開過去;在確定況藹雲已經是囊中物之際,坐在車內的陳木生露出狠毒的表情,右腳踩足油門,雙手操縱方向盤,殘忍地往況藹雲的身上撞去。
當車子猛烈踫撞到況藹雲時,她的身軀彷佛呈拋物線般遠遠地飛了出去,一聲巨大的墜落聲,她就像是沒有重量的物品一般落在被雨水打濕的道路中央,大雨無情地落在她臉上。
況藹雲的嘴角流出汨汨鮮血,五髒六腑幾乎都移了位,她痛得臉全都皺成一團,意識也漸漸被黑暗取代。
她知道即將陷入昏迷的自己,已經是任人宰割的獵物了。
倒臥在街道上,她的生命力一點一滴地流逝,腦海里閃過的是那段心碎不堪的童年歲月,她沒想到自己的生命竟然只是這短短的二十幾年。
況藹雲的雙眼精疲力盡地慢慢合上,雨水伴隨著觸目驚心的鮮血流下,她就像一尊失了生命的布女圭女圭,臉色蒼白地倒在血泊中,幾乎沒了氣息。
陳木生下車,仔細檢查況藹雲的狀況,他知道已經解決眼前的麻煩了,從此以後就可以高枕無憂跟王彩娟雙宿雙飛。
但是心思縝密的他,依舊不肯放過任何機會,暴戾的雙眼仔細梭巡四周,看看有沒有破壞他好事的可疑人物。
王彩娟急如星火的跑到陳木生面前,看到況藹雲倒在血泊中,原本還擔憂的面容揚起一抹冷笑。
她沒有半點兒的愧疚與後悔,反而面無表情地看著況藹雲。
陳木生開口問道︰「現在要怎麼處理她的尸體?」
「前面那輛車子是她的,為了不讓別人懷疑是我們做的,我想干脆制造一個假車禍,讓她死于車禍意外。」
「怎麼做?」
「前面有一個轉彎路口,只要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掉下山崖,你把她載到那里去,讓她坐上駕駛座,再把車子推下山崖,就算被人發現,也會以為她是因為下雨天視線不良而墜下山崖,死于車禍意外。」她冷笑。
況藹雲的命不好,遇上她王彩娟永遠只有慘敗兩個字可以形容。
將眼里的這一根刺拔掉之後,她就可以跟陳木生好好計劃掠奪況華生的財產;一想到那龐大的財產即將落入手中,王彩娟整個人就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