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听我把話說清楚。」舒舞臻拉住安以晨的手。
「你請回吧。」她試著想甩開舒舞臻的手。
見她亟欲甩開手,舒舞臻加重力量,不願在此時功虧一簣,畢竟事情的成敗全仰賴在安以晨的身上。「我不喜歡段浪堯,我接近他是另有目的。」
安以晨微愣在原地。
「我知道趙炅堯在哪里。」
安以晨錯愕的看著她,「你是誰?」
「我是趙炅堯派來的人,目的是色誘段浪堯並且殺了他。」
安以晨訝異于事情的演變,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矯健身手要將舒舞臻鉗制住。
但舒舞臻也不是個三腳貓的角色,當然也身手利落的避開她的攻擊。
但安以晨出手之快讓舒舞臻防不甚防,下一秒鐘,她的雙手已被安以晨鉗制住,動彈不得了。
「趙炅堯在哪里?」
「我將事情說出來,不是要讓事情惡化。」想不到安以晨的個性竟然如此拘謹嚴肅,難道她這一步棋走錯了?
「只要是對浪堯不利的人,就是我的敵人,我不會輕易饒過一個曾經想要殺害他的女人。」安以晨神色丕變。
「這件事情,我已經向浪堯坦白了。」
安以晨心一凜,「他怎麼說?」
「你先放開我吧,我們兩人好好的談一談;我必須借重你的影響力,來將這件事情的傷害降到最低。」除了安以晨,她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化解段浪堯心中的怒氣。
安以晨沉默一會兒,決定松開對舒舞臻的鉗制,兩人重新面對面的談一談。
「段凌會死是因為炅堯的關系。」她原以為會看到安以晨激動的神情,誰知看到的竟是冷靜異常的神情。
安以晨的反應似乎不太合邏輯,因為冷血只是她偽裝出來的態度,並不是她的真性情,除非她早已知道事有蹊蹺。
舒舞臻心里起了疑問,「你的反應似乎早巳知道炅堯派人殺了自己的父親?」
「你是炅堯少爺的什麼人?」
其實,她早已從父親的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經過,剛開始也是忿忿不平的想找出趙炅堯替段叔報仇。
但其中的誤會不是她所能解釋清楚的,所以在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她只有答應父親守住秘密,不能泄露讓任何人知道。
「這並不重要,我只是一個不希望這件事情繼續惡化下去的人。」安以晨的反應,已證實了她的猜測。
或許這件事並不是她想的那麼單純,因為安以晨知道趙炅堯就是殺了段凌的凶手,為何段浪堯還被蒙在鼓里,而安以晨還毫不松懈的派人尋找著趙炅堯的下落?
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存在?
「我要如何相信你的來意?」
「因為我們同樣身為女人,而且我們的感情都寄托在這出類拔萃的兩個男人身上。」如今,不管安以晨存的是什麼念頭,她只有孤注一擲了。
她已經讓趙炅堯殺了段凌,所以不能再讓他錯下去了。
「你喜歡炅堯少爺。」安以晨相當肯定的說。
舒舞臻勾動唇角,「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所以才會失去理智。」同樣的,縱使她也看穿了安以晨的心意,但仍不直接的點明道破。
「一個會殺了自己父親的男人,根本毫無理智可言。」
「不管你怎麼說,我只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勸浪堯打消兄弟殘殺的念頭,炅堯那邊我會再想辦法阻止的。」
「我如何相信這不是一個陷阱?」
「同樣身為女人,我不會害你的。」
「很難說。」
「現在不是唇槍舌劍的時候!我知道一時之間我還不能消弭你對我的敵意,但請相信那晚我跟浪堯之間絕對是清清白白的,我們沒發生任何關系。」
安以晨保持緘默,不做任何反應。
不管她是不是在意,舒舞臻一古腦兒的道出那晚的經過。
「那晚只是應付你及消除炅堯對我起疑的障眼法而已,再說,那晚我已經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屬實告訴浪堯了。」
「依他的個性,他一定不能接受。」
「所以這就是我今晚來找你的目的。」果然是段浪堯的好知己,不用別人點明,便能知道他的反應。
「你要我幫你勸浪堯打消雪仇的念頭?」真是天方夜譯!
她早知道段浪堯會有的反應,所以在答應父親的同時,她也打算將這個秘密一直隱瞞下去,直到找到炅堯少爺為止。
但是趙炅堯的仇恨,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畢竟長年累積的恨意,讓他對段浪堯只有恨、沒有愛。
段凌的下場就是一個借鏡,所以她必須謹言慎行,才能力保段浪堯平安無事。
「他們兩個人是親兄弟,不能繼續互相殘害下去。」
「這個忙,我恐怕沒有辦法幫你。」
「你可以的。」
「我無能為力。」安以晨揚起細長的柳眉,「把炅堯少爺的行蹤告訴我。」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有能力讓他改變心意?
「在還沒得到你首肯之前,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有關他的消息。」
「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知道怎麼做對彼此才是最好的。」
「現在的我只能孤注一擲。」
「別傻了,浪堯是不會听我的話,現在只有你說出炅堯少爺的下落,我們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浪堯愛的女人是你,你一定能說服他的。」
安以晨只是冷笑,「就算全世界的女人只剩下我,他也不會饑不擇食的選擇我。」
她懂得自己的身份與地位,丑小鴨永遠不可能變成鳳凰的。
她不懂安以晨的反應為何這麼大,而且還如此貶低自己的身價?
難道說她與段浪堯之間存有著誤會?「你跟浪堯之間是不是有誤會?」
「這是我跟他的事。」安以晨不動聲色,面無表情的說。
「我不介意當你傾訴心聲的垃圾桶。」
「你想太多了,我們兩個稱不上是朋友。」她最討厭亂攀關系的女人!
「現在你也可以把我當成是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安以晨故作憤怒的大喊。
其實她非常渴望有一個好朋友,能夠在她傷心、無助的時候听她傾訴心聲。
但是她的身份不同,不能擁有這種權利,所以她一直是孤單寂寞的。
「我只希望事情有一個圓滿的解決。」舒舞臻定定的看著她,「浪堯的父親生前一定早就知道炅堯派人要殺他的事對不對?」她仔細睨著安以晨的眼神,雖然那
雙眼楮不曾泄露半點心事,卻仍瞞不了她。
「話別亂說。」安以晨厲聲的斥責她。
這女人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才肯死心嗎?
就算她擺著一副晚娘的面孔以待,舒舞臻仍不死心的說︰「他的遺言就是要你們找出炅堯,然後讓他認祖歸宗,這就代表浪堯的父親對炅堯的所做所為根本不生氣。」
「一切都只是你的臆測而已。」表面上,她雖是冷靜沉穩,但實際上她的心已經因為舒舞臻的一言一語動搖了心意。
她就是有這種本事,能慢慢地勸服別人。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讓步,難道你非得看到有人因此事死去才甘心?」舒舞臻激動了起來,不相信安以晨是一個無情冷血、樂見兄弟互相殘殺的女人。
「別把罪名扣在我身上。」
「你不是一個冷血的女人,你只是故作無情而已。」
「這會兒你倒成了一位面相師.」安以晨不禁對她冷嘲熱諷了起來。
「別再挖苦我了,以晨。」這會兒她倒順口說出她的名字了。
安以晨懶得和她爭辯,「我不是在幫你。」整件事,她還是得以段浪堯的利益為考慮。
舒舞臻一听,終于松懈了下來,知道自己終于搞定這難搞的女人了,所以不管安以晨的嘴巴再如何尖酸刻薄,至少也肯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