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海關,來到盛京,這兒是大清入關以前的國都,非常繁榮。
盛京是龍興之地,達官貴人,冠蓋雲集,在這兒有貝勒、貝子、格格稱呼的貴族多如過江之鯽,只要能踫到愛新覺羅這個姓氏八竿子的邊緣,統統可以潛越,不過真正顯貴的卻不多。
玄煜算得上是人中之龍,不但既富且貴,又是盛京將軍,在盛京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有雨。不但貝勒、貝子們爭相巴結,就連一些格格也不顧男女大忌,
有事沒事就往將軍府跑,一跑就跑到床上,自動獻身。
格格們卻知道,玄煜不喜歡貝助府邸里的童養媳,所以大家都有希望。
其中,最有希望的要屬大小珠兒姐妹,兩姐妹就像飛燕輿合德,不但生得如花似玉,而且擅于媚功,玄煜有時輪流召宰,有時姐妹同召,不過他絕不住她們任何一個的體內射精。
他的雨露,只能他的福晉得到,但他的福晉絕對不會是可兒。
數日前,他接到從貝勒府來的飛鴿傳書,知道可兒今日會抵達將軍府,于是午後,他故意相大珠兒躺在床上,打算好好羞辱可兒一番。
一進將軍府的可兒雖然一再向帶領的僕人要求梳洗,這是她第一次和玄煜正式會面,女孩子家嘛,總是要徹頭徽尾地裝扮好,讓未婚夫見了歡喜,這是常情,但僕人故意對可兒的要求充耳不聞。
來到將軍房前,僕人也不敲門,徑自將可兒推進房里,並將門反鎖。
這時,從紫色雲氣帳里傳出雄厚的男聲,「是誰擾我好事?」
「我是可兒。」可兒小聲的回道。
「你來干什麼?」玄煜明知故問。
「額娘要我來看你。」可兒鼓起勇氣說。
「想看我,就自己過來把雲帳掀開。」玄煜發出曖昧的笑聲。
玄煜的笑聲讓可兒感到十分不舒服,隱約覺得雲帳背後有極大的陷阱在等著她,令她十分惶懼,緊張得舌頭都打結,「既然貝子在午憩,我想……」
「我叫你過來,你就給我過來。」玄煜怒吼。
「是。」可兒吞了吞口水,趑趄地走到雲帳前,伸手一撥,整個人像被電殛般,詫異地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具赤luoluo的身體……
雖然她是女人,但她從來沒有仔細看過自己的身體,躺在床上的女人全身充滿了迷人的魔力,即便是女人見了也會感到贊嘆不已。
相形之下,她覺得自己不如她,不僅身材沒她好,長得也沒她漂亮,雖然頭發和臉上有泥塵,不過即使她洗淨臉龐,那一點也下紅潤的慘白臉色,讓她沒有信心完成「引郎入室」的任務。
不過更讓她覺得驚奇的自然是玄煜的身體,他好強壯,胸膛的肌肉像穿了肉身冑甲,剛猛無比,令人有想撫模的沖動,身體的線條就像一把上好的古箏,沒有一處虛贅……
「好不好看?」玄煜冷聲打斷她的怔滯。
「我…我想我該告辭了。」可兒怯生生的說。
「我沒叫你走,你就不準給我走。」玄煜伸直雙腿,然後語帶雙關的問︰「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好不好看?」
「好看。」可兒口是心非。
「哪里好看?」
「都好看。」可兒闐上限,他的殘暴讓她冷得連心髒都顫栗不巳。
雖然她閉著眼,但她卻清楚地听見躺在床上的女人發出的聲音,不是痛苦的哀嚎,而是一種快樂,不,應該說是興奮的申吟,這種申吟明明只是種聲音,可是卻像著火似的,讓听的人渾身都熱了起來,
這究覺是怎麼一回事?
玄煜命令的說︰「你閉著眼楮怎麼看!把跟楮張開來!」
一聲喟嘆,可兒听從地睜開雙跟,這一睜可把她嚇壞了,她用雙手擋住自己的嘴,以免尖叫出來……
玄煜自滿地說︰「你看清楚,想做我的女人就要會這一招。」
「我看清楚了,我可不可以走了?」
「你再說一次『走』字,我就要你好看。」
每當可兒害怕時,她就會哭。玄煜凶惡的語氣和神情,不但使她渾身充滿恐懼,就連她的魂魄也嚇得幾乎要月兌體而出,一聲哽咽,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越流越多,越流越快,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大珠兒按捺不住的撇了撇嘴,輕蔑的說︰「玄煜,瞧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真是掃興,還是趕她走好了。」
「住嘴!這兒沒你說話的份,你給我滾下床去。」
玄煜腳一踢,正中大珠兒肚子,大珠兒哀叫一聲,一**跌到地上,可兒眼中出現同情的淚光,好心地伸手想要扶起大珠兒。手一觸到大珠兒的肩膀,沒想到反被大珠兒厲聲斥責︰「你別踫我!」
一聲冷哼,玄煜露出惡魔般的邪笑,懶洋洋的說︰「你已經看過我了,現在換我看你,把衣服月兌掉。」
「我不!」可兒下意識地捉住衣襟,一副抵死不從的樣子。
「大珠兒,把她的衣服給我剝掉。」玄煜冶血的說。
「是。」大珠兒一把扯住可兒的坎肩,順勢拉斷琵琶襟上數個蝴蝶扣。
「玄煜貝子,求你饒了我。」可兒泣不成聲地雙膝落地。
對可兒淚流滿面的模樣,玄煜感到相當厭惡,他不帶一絲同情的說︰「額娘叫你來,應該不只是看我而已,她應該是叫你來圓房的,對不對?」
可兒無力地點頭,淚水迷蒙中,她仿佛從玄煜的臉上看到大福晉的影像,玄煜雖然殘酷,但大福晉是可兒從五歲開始的夢魘,一想到大福晉,可兒害怕得連眼淚都流下出來……
「我自己月兌。」可兒將衣服二月兌放在桌上。
「很好,身材還下錯,到床上來坐。」玄煜的目光十分冷淡。
可兒臉色倏地發白,投降的說︰「我願意放棄婚約。」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沒有強迫你。」玄煜露出狐狸般的得逞笑容。
「我可以告退了嗎?」可兒垂下眼睫,無法面對玄煜的嘲笑。
「滾!」玄煜手指著大門,但可兒並沒有馬上滾出去,她總是要先穿好衣服,一個邪惡的念頭自玄煜腦中閃過,他打算給可兒最後也是最致命的一擊,他故意迫不及待的說︰「大珠兒你上床來。」
「遵命。」大珠兒深知玄煜的心思,故意不拉下雲帳。
可兒雖然背對著床,越想盡快穿好衣服,手指越是不听使喚,背後不斷傳來大珠兒的嬌喘︰「啊……啊……」每一聲申吟都像一根釘子,重重釘在她的心上。
而他,玄煜貝子,就是那把欲置她于死地的無情錘子……
大珠兒討好的說︰「玄煜,你今天好,我好喜歡。」
「難道以前我都不猛,你都不喜歡?」
「不是的,我是說你今天心情特別好。」大珠兒忍著痛說道。
「總算趕走了那個愛哭包,我當然心情好。」
「玄煜,那你是不是要重選少福晉?」
「沒錯,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我阿瑪再替我作主。」
大珠兒神色興奮而且認真的問︰「你打算選什麼樣子的格格?」
「笫一,她必須美麗大方。」玄煜打了一個哈欠,他覺得這種話題很無聊,不過看在大珠兒剛才賣力表演的份上,他也不吝說出心里的想法,其實他要的很簡單,就是跟可兒相反的女人。
雖然可兒剛才站在他面前不算短的時間,但是他現在卻想不起她的長相,他只記得她滿臉淚痕的模樣,坦白說,看她活得好象很痛苦似的,他壞心的希望,她何不干脆去死……
「還有呢?」大珠兒眼神流露出高度的希望。
「還有她必須是賢妻良母。」
「就這樣嗎?」
「最重要的是,她必須是處子之身。」少福晉絕不能是二手貨。
「我第一次跟你上床的時候,就是處子身。」大珠兒提醒。
「這點我沒忘記。」雖然玄煜承認,但他的嘴角卻勾出一抹冷笑。
大珠兒若以為只要是以處子身跟他上床,就有機會坐上少福晉的位子,那她可就大錯特錯了。
他要的是一輩子只有他一個男人的女人,而他很肯定大珠兒有跟別的男人上過床……
雖然他沒有捉奸在床,但他肯定大珠兒有過其它經驗。
他不會娶大珠兒,下過大珠兒自己送上床,他也下會拒絕。
大珠兒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並沒注意到玄煜的冷笑,她以指尖梳理著長發,露出甜膩的笑容問︰
「你什麼時候去見我阿瑪?」大珠兒手拄在床上,身子滿足地向後仰。
「見他做什麼?」
「提親。」
玄煜忽然停了手,下床坐到椅子上,泰然自若地倒了杯茶暍。「你不說,
我差點就把正事給忘了,我正要去找你阿瑪,談小珠兒……」
「你選小珠兒?」大珠兒臉色發青,憤怒在她胸中如驚濤駭浪。
「不是我,是鎮國公托我替他兒子說媒。」玄煜解釋道。
大珠兒松了一口氣的說︰「小珠兒才不會喜歡那個肥豬,她一定會以我還沒嫁為由拒絕婚事。」
「不能再玩了,你快下來替我穿衣服。」
「玄煜,你年紀不小了,打算什麼時候生小貝子?」
「等我阿瑪同意愛哭包和我解除婚約,我會做出最後的決定。」
雖然大珠兒很想表現賢慧,但平常她穿衣都是由丫鬟服侍,她擅長的是月兌衣,再加上冠服是窄袖緊身,在冠服外還要加端罩、行褂、吉服帶,下是很好穿,大珠兒忙手忙腳好一會,才將玄煜的衣裝全部穿戴整齊,下過卻引起玄煜的反感。
自然,大珠兒想要成為少福晉的美夢也隨之落空了。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花盆底」的跑步聲,接著丫鬟驚慌地在門口福身通報︰「不好了!可兒格格在大街上被馬車撞到了!」
「什麼!」玄煜大吃一驚,無端冒出一身冷汗。
「她現在昏迷下醒,她的丫鬟托人回府來報,請貝子速速前往。」
「叫總管去處理就行了。」玄煜撇了撇嘴,該死的丫鬟,居然敢命令他,
若下是看在她主子命在旦夕,他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縫死丫鬟的嘴。
不過念頭一轉,他厲聲的說︰「傳令下去,這件事是意外,誰若敢說是自殺,就割了誰的舌頭。」
好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可兒獨自徘徊在神間、人間、冥間,三間的交界處。
她知道自己並沒有真的死去,當她的魂魄離開那具苦難的身體時,體溫猶熱,而且通往神問和冥間的兩條路都是關閉的,唯有回到人間的路,有些微的暖風吹拂她的臉,但她不想回頭,一點也不想。
大福晉的威脅、玄焱的調戲、玄煜的無情,都讓她對人世感到絕望。
她以為她會流淚,但沒有,原來離開了人世,她就可以不必哭了,這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她早就厭倦當個克制下住淚腺的愛哭包,她想笑,但她笑不出來,在這兒,她沒有情緒,沒有喜怒哀樂。
她需要一個人,不,是一個魂魄靜一靜,好好想一想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