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或許只是一秒鐘,或者更久,範陶陶迷蒙地睜開美眸,看見了冷子淵俊美的臉龐。
是的!她看見了他,這才發現床畔的台燈被打開了電源,暈黃的燈光照映著他挺拔分明的五官,那淺色的瞳眸透出了濃黯赤luo的yu火。
「你還好吧?」他柔聲問道。
「嗯……」她點點頭,此刻再看到他,她簡直羞愧得無地自容。
「你的敏感度比想象中好多了。」他低沉的嗓音彷佛催眠般在她的耳邊輕喃著,曲起指背輕輕地滑過她柔女敕的頰邊。
「別騙我,其實你的意思是說我……」很yin///蕩吧!她咬著唇,沒勇氣把那幾個字說出來。
他勾唇一笑,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如果你覺得自己yin///蕩的話,那我呢?豈不是好se之徙?感覺到了嗎?我這里正在渴望著想要你呢!」
……
在他強而有力的懷抱之中,她有種自己快要被燃燒起來的錯覺。
「別怕,有我抱著你。」
「抱緊一點,求你抱緊一點。」她抬起淚眸瞅著他,縴細的身子依舊不斷地輕顫著。
他沒想到她會哭得那麼淒慘,漲紅的小臉上布滿了淚痕,他收緊了長臂的力道,牢牢地抱住了她,兩人之間緊緊地貼合,沒有一絲多余的距離。
「我以為自己會死掉……會真的死掉……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抽抽噎噎地在他的懷里說著,「我是不是有病?明明就覺得很舒服,可是卻以為自己會死掉……」
聞言,冷子淵失笑不已,她這妮子可不可以別那麼可愛呀!他忍不住啄吻了下她紅女敕的小嘴,開口道︰「你沒病,只不過還不習慣被男人伺候得很舒服的感覺,久了以後你會慢慢學會享受,放心吧!」
「享受這種快要死掉的感覺嗎?」她不信地瞪圓美眸,覺得他簡直就在說天方夜譚。
「沒錯。」他俯唇輕吻了下她泛紅的耳朵,長臂牢牢地摟住她,以臂膀充當她的枕頭。
這時,範陶陶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他的懷里,想起剛才的激情,她羞得不敢看他,小聲地說道︰「我……我想應該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家其實跟一般人家不太一樣,是所謂的黑這世家,你……怕不怕?」
「我早猜到一二了,畢竟不是每個人的家里都有那麼多凶神惡煞之輩晃來晃去,你不是說他們都是好人,不可怕嗎?」他笑點了下她的俏鼻。
「嗯,他們都是好人。」她用力點頭,高興地把臉埋進他的懷里,感覺如釋重負,才不到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沉沉睡去。
看著她甜美的睡顏,冷子淵靜默了許久,抱著她,不願放開她;亂了,自從遇見她之後,一切就都亂了!
「玄武堂」每個月一度的會報上,出現了一個往年都不曾存在的人物,但此刻,他卻又是如此突兀的存在,沒有人可以忽略得了他。
沒錯,他就是冷子淵。
這次開會的重點在于東區某個角頭老大趁著他六十大壽的時候,想要向「炎幫」討取一個生日禮物,希望他們可以將東區地盤上的一家場子交給他打理,他將會按月繳納一筆數目不小的金錢。
但範陶陶不樂意把這個場子交給這位老大管理,因為他在道上的名聲不好,听說他壞事干盡,不是個好人。
這次想要「炎幫」的場子,只不過是要一個庇護所,能夠讓他在那里面為所欲為。
冷子淵在一旁听了許久,他揚唇笑笑,看著陶陶露出鮮見的不悅臉色,「我想,如此無理取鬧的要求,我們應該不需要予以理會吧!」
「可是我們要是不采取任何回應的話,會被說是目中無人,以後在道上的風評會很難听,你不是道上的人,所以你不知道在這道上做事,也是需要處世待人,不是隨便拿起家伙跟人家打一架就可以的。」範陶陶好心地充當解說員,把她這兩年在道上行走的經驗分享給他知道。
聞言,冷子淵挑起眉梢覷了她一眼,好半晌不發詞組,心想被人家當作無知的後生晚輩來教訓,是一個挺有趣的經驗。
這時在一旁的「玄武堂」弟兄們個個「皮皮剉」,心想他們是不是應該稍微提點一下堂主說話要小心,免得惹禍上身呢?
對方可是「黑門」的參謀總長,是在道上縱橫十幾年的大哥級人物,哪里輪得到被她這種小女孩來教訓呢?
一想到這里,他們的心情更緊張、更害怕了!
「說得倒是,再怎麼說那個老頭子都算是你的長輩,向晚輩要個生辰禮物也不算過分,你隨便挑個東西送給他就好了。」
「什麼東西?」
「這個戒指。」他從右手的中指上取下了一枚白金戒,交到她的手上,「相信我,你只管把這個東西交給他,我想他一定會很喜歡這個禮物。」
眾人見狀暗暗低呼了聲,他們沒料到冷子淵會送出自己的戒指,這根本擺明了範陶陶在他的庇護之下,誰敢動地,就是跟他冷子淵作對!
範陶陶不解地看著他溫柔的笑臉,又看了看手里那枚雕著特別圖騰的白金戒,心想她到底是在哪里見過這種圖騰呢?
感覺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炎幫」的四大堂口──青龍、朱雀、白虎、玄武,看似敬陪末座的「玄武堂」權力最小,也最不受重視,但實際上,範家幾位姊姊心里都知道,在幫中最受到弟兄們愛戴的主人其實是範陶陶。
「玄武堂」一直就是處理幫中瑣碎小事的專責堂口,但所謂的「瑣碎」其實就是其他三個堂口不管的事情,看似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實際上與幫中弟兄們的生活息息相關。
再加上範陶陶的雞婆個性,像是幫里有什麼人的老婆生小孩,或是某人住院,甚至于是誰家發生了什麼大事需要處理,無論是要錢、要人,她範陶陶只要能夠幫得上忙,就絕對不會推辭。
所以,看似每個人都把她當小孩子,其實那是他們愛護她的方式,現在她身邊犯了「小人」,所有的弟兄們都無法袖手旁觀,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們親愛的四小姐發現自己正深陷危險之中。
此刻,他們正悄悄地密謀著一個非常嚴謹而且盛大的計書,幾個幫中的組長級人物一早就聚在一起開會。
在他們的面前,攤著一堆書籍,似乎是他們拿來當成參考的東西。
「就這麼決定了嗎?」
「是的,為了我們可愛的陶陶小姐,這點犧牲絕對是值得的。」
「沒錯,陶陶小姐一定可以發現我們的苦心,發現那個‘壞人’的真面目,再也沒有比這個計劃更可行的方法了……」
「話劇?你是說一年一度的迎新會上,弟兄們要表演話劇節目?」範陶陶不敢置信地叫道。
有沒有搞錯?難道他們最近個個行為古怪,就是在搞這些東西嗎?
「對,戲碼是‘大野狼與小紅帽’的故事。」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裴叔一臉正經八百地說。
「拜托,這個故事早在八百年前就連小孩子都不看了,好嗎?」範陶陶很不給面子地笑了起來。
「不,這個故事其實非常具有警醒的意思,很適合拿來教導現代的年輕人,四小姐,你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看起來很好,可是其實骨子里壞透了,你要小心提防才可以。」
「我知道呀!這種事情還需要你說嗎?」
「你知道?知道要應用在日常生活中呀!比如說……」說到一半,裴叔的嘴忽然停住了。
「比如說什麼?」範陶陶不解他為什麼說到一半卻突然不說了。
「比如說……」老人逮住機會正想往下說,卻在這時,多年老道的經驗讓他立刻就發現自己被人盯住了。
幾乎是立刻的,一陣寒顫從他的背脊泛起,竄上了頭頂,又冷回了腳底,讓他整個人為之冰冷。
「陶陶,你們在說什麼?」冷子淵走到她的身後,柔聲地笑問道。
「喔,裴叔說今年的迎新會上要表演話劇,故事是‘大野狼與小紅帽’,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都那麼大年紀的人了竟然還在搞天真。」她在心里大嘆了聲,簡直是越活越回去了。
聞言,他露出一抹令人玩味的笑容,「說不定會出乎意料的有趣,咱們到時候一定不能缺席才是。」
「我想跑還跑不掉呢!裴叔說我無論如何都要去參加,他說要教導我認識人心險惡,真是的,我都那麼大的人了,哪里需要他教呢?」說著,她一肚子不服氣,每個人都欺負她年紀小,老是不肯正視她已經長大的事實。
他笑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看著面色「青損損」的老人一眼,唇畔的笑意更熾,要演「大野狼與小紅帽」呀!
他輕挑起眉梢,這些家伙竟然給他來這一招,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