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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真帶種! 第十三章

作者︰蜜見類別︰言情小說

星期五晚上八點,中央公園旁的一棟豪宅正舉行私人派對。

雖說是私人派對,但每位貴賓的穿著卻慎重得像參加奧斯卡頒獎典禮,因為紐約上流社會的重量級人物都齊聚一堂,為了慶祝豪宅女主人六十大壽。

容盼兮穿了一件特地從台灣帶來的手工訂制長旗袍,合身的剪裁更加襯托她姣好的曲線,盤起的頭發故意散落幾撮發絲,並在耳際別上一朵粉紅牡丹,宛如舊上海時代的仕女。

當她和蘭斯特走進大廳,四方投來的贊賞眼光讓蘭斯特與有榮焉,在她耳邊低語贊美著︰「兮兮,今晚你是宴會中最耀眼的焦點。」

容盼兮嫣然一笑,特意拉開與他的距離。「那是因為我的禮服,還有我是這邊唯一的東方女孩。」

「走吧,我幫你介紹一些人,很多人都對你感興趣,快去征服他們!」

蘭斯特挽著容盼兮先向主人打招呼,接著介紹給他的朋友認識。其中有收藏家、畫商,還有知名的電影制作人想要說服容盼兮進入好萊塢,說她絕對可以取代章子恰,穩坐第一線華人女星地位。

容盼兮剛開始確實被衣香鬢影的奢華氛圍所迷惑,這正是她以前所夢想的狀況,晉身上流社會,結交名流,過著被錢捧在手心的貴婦生活。

但自從認識方澤明之後,她的夢想有了一些改變。

她幻想在這樣的宴會之中,他比任何人穿得還要有品味,挽著她穿梭在畫迷之間,接受那些名流的贊美,個個爭相結識這位全球知名的畫家。

「兮兮,想不想喝點什麼?」蘭斯特打斷她的白日夢。

「好呀!」

他轉身向前方端著香檳的侍者招手,他走到兩人跟前,蘭斯特從托盤上拿起兩杯香檳,一杯遞給容盼兮。她一轉身,卻如見鬼般瞪大眼楮。

明?!他怎麼在這兒?

方澤明心中的震驚不比容盼兮少,但他只是淡淡看了蘭斯特和容盼兮一眼,微微點點頭隨即轉身服務其他賓客。

容盼兮忽然覺得渾身冰冷,方澤明淡漠的眼神讓她瞬間掉入了冰宮,再也無法翻身。

他不是說和同學聚會嗎?原來竟是偷偷出來打工,這麼拼命賺錢的他都是為了兩個人的將來,又怕她心疼,所以沒說實話;她卻欺騙了他,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看她出現在這兒,他一定誤會了什麼。這下怎麼辦?

不顧蘭斯特疑惑的眼光,她跟在方澤明身邊壓低聲音解釋著︰「明,你別胡思亂想,我可以解釋……」

他卻露出職業笑容,以冷得不能再冷的語調問著︰「小姐,還需要香檳嗎?」

容盼兮搖搖頭,著急地望著他。她不要他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彷佛第一次見到她時的不屑,她無法忍受!

「那麼,祝你玩得愉快!」他微微點頭,接著轉身服務其他賓客,沒再理會她。

容盼兮像是被宣判死刑,只能怔怔望著他的背影。

「兮兮,你還好嗎?你的臉色好蒼白。」蘭斯特關心的語調在她耳邊響起,她強迫自己回神。

「嗯,只是忽然覺得頭痛,我想先回去……」此刻她真的覺得頭重腳輕,好像快暈倒了。

「我送你回家。」蘭斯特不放心地看著她。

「不用了……」她一心只想趕快回家,等方澤明回來再向他好好解釋。

容盼兮推開蘭斯特的手,搖搖欲墜地走到門口,蘭斯特追上前攬住她的腰。「我不能讓你自己回去,你這樣子我不放心。」

一陣暈眩襲來,容盼兮只能任由蘭斯特攙扶著進了電梯,緊緊相偎的背影看來十分親密。一進電梯,她整個人便昏倒在蘭斯特懷里。

蘭斯特趕緊要門房招來出租車,抱著容盼兮往醫院奔去。

宴會廳這頭,方澤明注視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像只被困的野獸,眼神揉合了憤怒還有更多的悲傷。

當天晚上,容盼兮被告知懷了兩個月的身孕。

她在醫院待到三點才由蘭斯特送回家,迎接她的卻是一片黑暗。

方澤明將他的所有東西都搬走,沒留下只字詞組,甚至連讓她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她守著兩人的愛巢一心等他回來,十年後,卻只等到令她心碎的報復……

「兮兮,你終于醒了!」

蘭斯特守在病床邊,見著容盼兮睜開眼楮,總算松了一口氣。「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他殷切地望著她,床上的人兒卻只是直視天花板,沒有響應。

「兮兮,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還不舒服?」他擔憂地觸模著她的額頭,暈倒時撞擊桌角的傷口已經包扎過,沒再流血。

容盼兮依然沒有反應。

「兮兮,你別嚇我……」見她這副模樣十分不尋常,蘭斯特慌張地在她眼前揮揮手,她只是眨了幾下眼皮,依舊面無表情。

「天?!怎麼會這樣?」蘭斯特毫不遲疑地按下床頭的緊急按鈕。

幾天後,蘭斯特帶著可以出院的容盼兮回家。車子一駛進車道,容易便從屋內飛奔而出,後頭跟著臨時請來的保母。

「媽咪!」幾天未見到媽媽,容易興奮地抱住容盼兮,窩在她懷里訴盡思念之情,「我好想你喔!」

他像個小北鼻撒嬌著,和之前從夏令營回來的酷樣大相徑庭。

感覺被抱住的人動也不動,沒有如他預料地來個熱情的擁抱,容易抬起頭望著母親,她卻面無表情地低頭望著他,呆滯的眼神好像不認得他。

「媽咪,你怎麼了?」容易有些疑惑,試著搖晃母親的身體,「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小易呀!」

容盼兮不再看他,轉回視線看向前方。

「媽咪……」以為母親不理他,小易流下驚慌的淚水,「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生我的氣呀?」

容易無助地看向蘭斯特,蘭斯特微微哽咽地說︰「你媽媽生病了,她不認得任何人,也不會說話……」

孩子的無助讓他心疼,當初從醫生那里得知容盼兮的病況時,他也是同樣震驚。

醫生說她受了無法承受的外來刺激,大腦像是保險絲自動斷電,阻絕對外的接觸,將自己封閉起來,以免再次遭受傷害。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機制。

「為什麼?」容易根本不太懂那是什麼,只是喃喃問著蘭斯特,淚珠不斷滾落,「媽咪為什麼連我都不認識了……」

「小易……」蘭斯特將脆弱的孩子摟進懷里,取代母親將他抱緊,淚水承受不住悲傷的重量而滴落,「給媽咪一點時間,她會記起我們的!」

「我不要!」容易推開蘭斯特,再次緊緊抱著母親,不死心地哀求著,「媽咪,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小寶貝,你快點看我呀!」

容盼兮任由縴細的身軀前後搖晃,眼神卻不知飄向何方。

蘭斯特只得拉開容易,邊安撫他邊攙扶容盼兮進屋。

將容盼兮安頓在她自己的床上後,容易一臉悲傷地望著母親,握著她的手不放。

「小易,乖,讓媽媽休息。」蘭斯特輕聲安撫著容易。

「我要陪媽媽睡!」容易月兌了鞋上床,伏在母親身邊,說什麼也不願離開。

「唉!」蘭斯特只能輕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