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做什麼?」一早醒來,巴斯特-藍無法想象自己也有被如此對待的一天。
「什麼東西做什麼?」虹艷唇瓣染上一抹嬌艷迷人的笑靨,無辜地對他眨眨眼。
「我身上的衣服。」他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肩上的包扎外,空無一物……這樣的情景,還真讓人感到熟悉。
「沒有了,你的衣服上全是血漬,被我拿去扔了。」虹艷說得好得意,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大,似乎因他臉上浮現的困擾神情感到十分得意。
「沒有新衣服嗎?」他實在很不想這樣懷疑,但是,這個女人是不是想對五年前的事展開報復啊?
「有啊!我哪像你以前那麼沒良心,喏,衣櫃在那里,想穿什麼請自便,我絕對不會小氣——如果你不介意穿女裝的話。」忍不住地,虹艷發出愉悅的悠亮笑聲。
巴斯特-藍嘴角牽起一抹無奈的笑意,目光緊緊盯著虹艷發亮的臉蛋。
「你很得意?終于找到機會整我了?」
「不,我怎麼會得意呢?只是以牙還牙嘛!當初你是這麼對我的,不是嗎?」她只是給他一個機會感受那種窘境而己。
「來喝口湯。」挪動優美的身段,虹艷捧起一旁的雞湯,好心地將調羹停在他的唇邊。
巴斯特-藍別具深意地望著她的好心情,配合地一口接著一口任由她服務。
「醫生有說哦!你肩上的傷口被長刀穿透,情況有些嚴重,最好這個星期都躺在床上別動。」看著眼前的男人,五年的時間並沒有讓他看起來有任何改變,依然是那副迷人又性感的模樣。
「這傷是你造成的,我躺在床上的這些日子,你理當負起照顧我的責任。」巴斯特-藍以不容拒絕的命令語氣說道。
「你以為我這麼閑?堂內還有許多工作等著我去解決,我讓手下來照顧你。」其實她很想親力親為,但是礙于獄冥堂的勢力廣泛,很多問題她都必須親自處理。
「你不怕我趁你不在的時候離開?」他就是堅持由她照顧。
分開五年,好不容易再次相處,他怎麼能放過任何與她共處的機會呢?
「離開」這兩個字讓虹艷的動作微微停頓,她擰起眉。「你還是要走?」
「我留在這要做什麼?」巴斯特-藍反問。
「留在這做什麼?」嘴邊的笑容消逝,虹艷被他的話給問倒了。
是啊,他是英皇集團的成員,而她是赤色組的獄冥堂堂主,他和赤色組發生過沖突,他們兩人本該是敵對的,但現在她卻把他留在這里,這已經違反組織內的規定,而今,她卻渴望他待在身邊,她能要他做什麼?等著讓藍翼發現他的行蹤嗎?
不!虹艷驚覺自己的行為有可能害了巴斯特-藍,卻又無法眼睜睜看著兩人再次分離。
「我不可能加入赤色組,更不可能束手就擒等著你那些朋友來抓我。」他此次之所以來台灣,目的是為了帶她走。但該如何讓她甘心放下一切和他離開?老實說他還沒有想到方法。
「我可以保護……」你!虹艷話未說完,隨即被他無法認同的笑聲給打斷。
「如果一個男人只能讓女人保護,那我寧可拒絕接受你的幫助。」這個女人,太小看他了點。
「藍,你為什麼來台灣,真是因為我抓了黑耀司才讓你現身的嗎?如果沒有黑耀司,是不是這一輩子你都不會出現在我面前?」虹艷有些泄氣,無力地垂下肩,神情有些落寞。
這個男人,她從來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他從來不明說當初為何要救她,現在突然出現,也是她使出手段才逼他現身,她和他之間,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是她在自以為是?他是不是一點也不在意她,一點也不希望兩人再有任何交集?
看著虹艷毫無信心的失望神情,巴斯特-藍溫柔地笑了。
只有面對他時,她才會有這種脆弱無助的神韻,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面對他時,她永遠自在地表露自己。
堂堂獄冥堂堂主,面對著敵人時,她心狠手辣的程度令人發指,但面對他時,她卻像個極需呵護疼愛的小女人,這樣明顯的差別,說他不得意是騙人的。
但是,請原諒他的貪心……巴斯特-藍的眼中進射危險幽光,他要的不只是她對他的在意,他要的是她全部的心。
人的很貪婪,他要她除了他之外,心中再也無法容納其他人,就像他一樣。
「如果我希望你和我走,你願意嗎?」
虹艷瞪大眼,「和你一塊走?去哪里?」
「離開台灣,到我的國家。」為了他拋棄赤色組,拋棄她所有的朋友,放棄獄冥堂堂主的身份,只專屬于他巴斯特-藍唯一的女人。
「不!我不能。」無需思考,虹艷果斷拒絕。要她拋棄這里的一切,放棄像家人般的赤色組成,?她如何能這麼做?
五年前了然一身的她可以,但現在……她不能!
雖然早知道她的答案,但巴斯特-藍臉上仍劃過一絲失望。
「我的情況和你是相同的,我不可能留在這里,英皇集團對我而言就是我的家,里頭的成員就是我的親人。」
英皇集團是他創立的組織,其工作任務為接下任何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任何所能想到的工作,只要有能力找到英皇集團的首領,只要有足夠的金錢,沒有任何事他們無法完成。
放下手上的雞湯,虹艷失望地自巴斯特-藍身旁移至窗口,眼中有抹復雜的情緒。
「不過我會待在這里一段時間,畢竟你都大費周章地抓了黑耀司引我來,我怎麼能不好好待上一些日子呢?」將真正的想法隱藏在心中,巴斯特-藍說得極為輕松,仿佛此刻盤旋在心中的計劃,從來不曾有過。
一段時間……虹艷握緊雙拳,努力將不舍壓抑。她想要的,不只是兩人相處一段時間啊!
「堂主。」陸毅的呼喚自門外傳來。
斂去失落的神情,虹艷用力呼出一口氣,打開房門。
「發生什麼事?」虹艷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些許的嚴肅,和面對巴斯特-藍的模樣相差許多。
「西區新開的場子被砸了,整條街上的酒店全被有心人鬧得一發不可收拾,方才有條子在里頭發現毒物藏匿,有人想栽贓嫁禍給赤色組。」陸毅的臉色很難看,尤其同一個時間,分堂內還發生堂主藏了兩個英皇集團成員的麻煩事,地盤又有人鬧事,真是雪上加霜。
虹艷神色凜冽地望著陸毅。「知道是誰的主意嗎?」
「不知道,也查不出來,整條街同時發生這種情況,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看來主事者不是針對赤色組,就是針對獄冥堂。」也就是針對她。
「我知道了,馬上備車,我要到西區一趟。」虹艷臉上難得浮現駭人的幽色。
直到陸毅離去,虹艷才轉過身。「我必須先走了,有什麼需要就叫外面的人,別自己下床。」
「你自己小心。」巴斯特-藍關心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