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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情人誰是誰 第十三章

作者︰柚心類別︰言情小說

第七章

午夜十二點,季拓言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季家大宅。

他才走進客廳,便發現趴在門口的十五一掃慵懶姿態,興奮地搖著尾巴朝他奔來。

季拓言感受到它的熱情,半彎下腰模模它的頭問︰「嘿,你在等我下班嗎?」

十五用頭蹭了蹭他的掌心,再伸出舌頭舌忝他,那憨厚可愛的模樣讓他一時忘了疲憊,將公文包丟在一旁,大手將它由頭到腳按摩了一遍。

「抱歉呀!最近忙,沒辦法好好陪你。」

十五被主人模得舒服得幾乎就想翻身露肚,讓主人也可以模模它的肚皮,但礙于後肢拖著輪椅,只好左扭右晃,那想將輪椅掙開的模樣讓季拓言有些心疼。

「好了,沒事的……」季拓言柔聲安慰,突地,一抹飽含著濃濃睡意的嬌憨女敕嗓傳來。

「阿言,你回來了?」

季拓言循聲望去,這才看到丁萌萌竟然窩在沙發上睡覺,他皺起眉,問道︰「怎麼不回房睡?」

趙叔也真是的,居然沒制止她這麼任性妄為的行為,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她吐了吐舌。「我想要等你回來嘛!」說完,她趿拉著拖鞋來到大狗身邊,加入替它按摩的行列。

「最近公司忙,我回來的時間會很晚,你以後不要等我。」

知道他是心疼她,她沒答應,反而甜笑著說︰「我煮了香料熱紅酒,你要不要喝一杯?」

今天讓妻子等門,季拓言深深覺得勢必得再挪出時間好好跟她溝通溝通。他不希望他的作息影響到她,也不希望她為了配合他累壞了自己。

「你煮香料熱紅酒?」

她有些靦眺地說︰「對呀,在國外時德國室友教我的,甜甜暖暖的,很好喝,喝完也會比較好睡喔!」

自從丈夫回公司上班後就忙得不可開交,早出晚歸,晚上還加班留在書房看文件不知看到幾點,她真懷疑他有時間睡覺嗎?就算睡了,被公事佔滿的腦袋有辦法休息嗎?

所以她想,喝點酒可以幫助他放松心情,然後……讓他處在半茫且理智松懈的狀態下,把「大事」給辦了。

今天他出門上班後她兀自想了好久,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丈夫吻她後露出的愧疚神情究竟是為什麼。

可是想不明白,她也不可能明著問,心里單純地想,只要盡快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讓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也會比較踏實。

最好趕快生個孩子,讓姑姑在天之靈可以安心。

最後閨蜜給了她意見,于是這杯熱紅酒便身負著重責大任!

季拓言知道她的蔚藝不好,雖然只是煮杯熱紅酒,但還是得用到瓦斯或是拿刀切東西,他怕她一個不小心會弄傷自己。

「以後不要這麼麻煩了。」

「噢……」因為做了壞事,丁萌萌心情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問︰「那你要……」

「我先把十五帶回去休息再過來喝。」

她松了口氣,跟著轉身到廚房去端那兩杯有著「任務」在身的熱紅酒。

季拓言回到客廳,聞到空氣里有一股馥郁馨香的氣味,他微挑眉,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挺香的。」

「真的嗎?」她笑了,清秀的臉龐因為笑意而顯得格外甜美,她連忙將杯子遞給他。

「喝喝看,再告訴我好不好喝?!」

他如她所願喝了一口,紅酒加熱後已經沒了酒的澀味,柑橘果香、肉桂、紅酒以及焦糖的苦味調和成十分豐富的口感。

「好喝,你應該會很喜歡。」這是屬于甜美女人的柔軟滋味,如同她給人的感覺。

「我是很喜歡。」她啜了一口,覺得酒味有點重,卻又不敢顯露半點情緒地連喝了幾口。

這不是她平常加了很多糖的濃甜暖香版本,而是特地為他調煮的,她只稍稍將紅酒加熱,免得酒精揮發太多,更不敢加太多糖。

不知她心中盤算,季拓言將那宛如熱飲的香料紅酒喝完後說︰「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見他起身,她也跟著一口氣把杯中的液體喝光,迅速起身跟在他身後,要幫他拿月兌下的西裝外套和公文包。

季拓言本想拒絕,但看到她雙頰微醺,又想到早上她對他說的話,只好由著她拿著那些東西又硬要勾住他的手地耍著甜蜜。

回到房間,他拿了浴巾準備洗澡,順便把丁萌萌趕上床睡覺。

丁萌萌柔順答應,迅速刷了牙後回到房間,換了套比平常還要性感的睡衣。

在換睡衣的過程中,她覺得自己似乎醉了,頭暈暈的,臉愈來愈熱燙……想到這一點,丁萌萌懊惱不已地垂下了肩,她是要讓丈夫醉,不是要讓自己醉呀!

但回想他剛剛的模樣,好像沒有一丁點醉的跡象,那……她要怎麼把他拐上床啊?

她坐在床上苦思著該怎麼補救,驀地听到丈夫洗完澡出來的聲音,神經一整個緊繃地僵住。

當他修長挺拔的身形映入眼底時,她原本就發燙的臉越發滾燙。

真要命!

他沒穿衣服,沒半點贅肉的結實腰間只系了條浴巾,露出白皙卻強壯的胸口,看來十分可口……

這想法讓她知道,原來她也是一枚,以清純外表做掩飾,卻時時算計著要如何撲倒丈夫,安了自己的心。

季拓言望向她,發現她一張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走近問道︰「醉了嗎?臉這麼紅?」

他一靠近,身體散發的熱度讓她情不自禁地坐起,半跪在他面前,伸手圈住他的腰,攬住他帶來的溫暖。

季拓言沒多想,寵溺地模了模她的發頂問︰「怎麼了?不睡嗎?」

她搖搖頭,聞到他身上剛洗完澡的沐浴乳香味,忍不住將臉貼在他的腰月復,喃聲說︰「你好香,今天我要抱著你一起睡!」

季拓言只當她是醉了,低笑出聲。「你先睡,我還有事情要忙。」

其實他心里知道,這是借口。

她對他的吸引力太大,就怕自己失控讓她成為他的女人……那讓他對哥哥充滿罪惡感,像是佔據哥哥身體後,再佔有哥哥的女人……

丁萌萌好不容易醞釀了機會,怎麼可能因為他一句話就輕易放手?

再加上他最近真的忙了一陣子,放松一晚,讓她陪陪他不為過吧?

丁萌萌暗暗做了決定,將他抱得更緊。「不要!」

她不是第一次對他撒嬌,卻是第一次這麼耍無賴,季拓言有些招架不住。「萌萌……」

「你今晚早點休息,我怕你像新聞里那個董事長一樣,年紀輕輕就過勞死。你如果死掉,我會很傷心!」

居然還提到過勞死,會不會太夸張了?

季拓言啼笑皆非,想輕輕拉開她,她卻像八爪章魚把他攀得更緊,他微微一退,她依舊不肯放手,導致兩人形成她半個身子橫在床外,緊抱住他腰的奇怪姿勢。

「萌萌……別鬧了!」

他無奈地輕喝出聲,誰知丁萌萌卻因為姿勢不良,一個踉蹌,整個人往前朝他撲去。

季拓言在未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她給撲倒,雖有他當墊背,但還是擔心不已地問︰「有沒有摔傷?」

听著他著急的語氣,她的心漲滿暖甜,想要與他更進一步接觸的感覺更加強烈。

「沒事。」她微笑答,話落,一個吻就落在他粉色的薄唇之上。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丁萌萌青澀地胡亂吻著,他自知可以抵擋得住,不去回應、不去感覺她那只穿著薄軟睡衣的嬌軟身軀壓貼在他身上,不斷磨蹭他的身體的美好感受。

誰知,她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將唇移抵在他的脖子上細細啃咬。

強烈的刺激讓他驚抽了口氣。「萌萌!你怎麼咬我?」

「這是吻好不好!」她有些氣惱地糾正,卻不經意發現,男人結實的肌膚觸感平滑如絲,十分可口。

當她發現她每用力吸吮一次時,他的肌膚就會留下一處紅印,這讓她恨不得吻遍他身上每一處,宣示他是屬于她的!

她愈吻愈起勁,卻被季拓言突地捧住臉,制止了她的行為。

「萌萌……別鬧了!」

他被她咬得全身緊繃,感官變得更加敏銳,她每咬一下,都有一種伴隨著痛意的酥麻感傳遍全身。

他對男女|交|歡的事毫無經驗,在「前肉身」殘缺的狀況下,他更不可能與任何女人做這件事,所有相關知識都是由他網上結交的那群兄弟交流而來。

此刻在她刻意且生澀的挑逗下,他無法自制地被挑起,像有團火在里頭燃燒著。

而丁萌萌的狀況也沒比他好,除了具備男女基本知識外,只知道用重重的吻表達內心的渴望。

季拓言再怎麼抗拒,最終也抵不過內心的以及感官的刺激,他任理智暫時遠離,隨著她卷入情潮當中。

……

隔天早晨,在天光穿過窗簾縫隙灑入時,近來淺眠的季拓言敏銳地醒了。一睜眼,他立即明白,這一整夜鼻息間充盈的花香源自何處。

他垂眸,女人柔軟沁著馨香的黑發映入眼底,感官也跟著蘇醒,他大受震撼地渾身一僵。

昨晚……丁萌萌喝了香料熱紅酒後大發纏功,在他身上留下「戰績輝煌」的吻痕。

結果他就失控地要了她。

瞬間,說不出的懊悔與愧對兄長的痛苦涌上心頭,他輕輕推開一整晚黏在他身上的女人,下床梳洗。

進入浴室後,他扭開冷水,任蓮蓬頭灑下的水兜頭淋下。

想起昨夜,他低咒一聲,重槌浴室的牆,用的痛楚來懲罰自己的失控。

經過昨晚,他不知道要把丁萌萌當成什麼?

妹妹?

老婆?

懷著紛亂的思緒走出浴室,他迅速地換了衣服準備出門,卻听到丁萌萌用著剛睡醒的嬌嗓喚道︰「阿言!」

一听到她的聲音,季拓言的心一凜,微微側陣,對她說道︰「你繼續睡,我出門了。」

他冷淡疏離的態度令丁萌萌的心微微一緊,這是第一次親密接觸後應該有的反應嗎?

她不明白地蹙眉,見他離開,急急下床想追上他,欲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也許是因為昨晚的激情,她雙腿酥軟無力,腿心泛著難以啟齒的疼痛,導致她腳一著地便跌倒了。

「唉呀!」

听到她的叫聲,季拓言心一促,踅了回來,見她跌倒在地,一張臉繃得鐵青。

「不是叫你繼續睡嗎?」

這女人是存心跟他過不去嗎?

他知道她是他的軟肋,根本硬不下心腸對她,她還頻頻挑戰他的極限,逼他一再打破自己的堅持。

兩人相處這麼多年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凶她,丁萌萌有些委屈地癟了癟嘴。

「阿言,你在生我的氣嗎?」

他撇開臉不去看她。「沒有!」

他是生自己的氣,氣自己毫無定力,卑鄙無恥地要了哥哥的女人,她沒有錯,但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丁萌萌看著他俊逸、孤傲的側臉輪廓,突然有種他離自己愈來愈遠的錯覺。

為什麼?

在經過昨夜後,他們不是應該因為毫無保留的結合,而進入更親密的階段嗎?

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但是……你看起來在生氣,為什麼?」

他緊抿著唇不說話,俊眉微乎其微輕蹙了下才抱起她,將她帶回床上。「沒事,你不準再下床,我出門了。」

很明顯地,他在回避她的問題和她的目光,她想開口問,可想說的話卻被他疏離冷峻的態度給梗在喉頭。

沉默了幾秒,她勉強擠出聲音,揚起笑。「好。你記得吃完早餐再出門上班喔!」

「知道了。」

話落,他離開臥房,丁萌萌坐在床上望著他西裝筆挺的修長身影愈走愈遠,想起昨晚的激情纏綿,想起他說他也愛她的愛語,神思恍惚。

難道昨夜只是她太渴望他的愛而作的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