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兒嚇得目瞪口呆,這比他說自己不是韓國人更讓人震撼。她喉間整個緊縮,心狂跳不已。「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身世的?」
知道的時候,他一定很難接受吧?他一定很想找個人傾訴吧?那時是誰陪在他身邊?
「從小我就知道。」他淡淡一笑。「我父親每年會飛到韓國密會我一次,平常也會跟我通電話。」
她迷惑的眨眨眼。「你說……從小知道?」
笑著揉揉她的發心。「對妳來說可能是一件很震撼的事,但我早就習慣這種生活方式了。」
她更迷糊了。「那你的爸媽、妹妹,我是說公公婆婆和小泵,他們……他們跟你沒有血緣關系嗎?」這樣問好像不夠清楚,事實上,她的意思是,他是他母親跟凌閔揚的私生子嗎?那他名義上的父親具冬銘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親生的嗎?
「我跟具家人除了法律上的關系,血緣上沒有任何關系,具冬銘是我父親最信任的部下,在我出生之後,我父親委托他們夫妻扶養我,並回具冬銘的祖國落地生根,由我父親出資,成立了漢江制鞋。」
她總算懂了。「難怪……」
難怪他父母、妹妹對他的態度總是極為客氣,她原本以為那是尊重,沒想到他們根本不是他的家人,是他的下人!
「可是,你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點她就不懂了。「就算你是他的私生子,也沒必要把你送得這麼遠,養得這麼神秘啊!像他那種有錢人,有個私生子難道不見容于社會嗎?」
「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他深斂的眸子看著她小巧的臉龐,說道︰「我父親的元配是個美國人,她叫莎曼,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但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那不是我父親的種,她們甚至帶有黑人血統,我父親心知肚明,但沒有戳破,當時他還需要莎曼家族的支持,所以默默接受了妻子背叛他的事實。」
皺了皺眉心,她不喜歡這種故事。「所以,你父親也劈腿了?找了你母親,生下了你?」
他嘲弄地一笑。「我母親不是第三者,莎曼才是第三者,窮小子凌閔揚被富家千金看上,他一直擁有想要出人頭地的野心,于是拋棄了戀人,跟富家千金結婚,只是沒想到新鮮感一過,觀念開放的美國妻子立即搭上自家保鏢,還生下了通奸的證物。」
埃兒為那個可憐的女人感到心痛。「你母親!就是被他拋棄的戀人?」
他點了點頭。「她很傻,心愛的男人結婚了,她卻不肯放棄,一直在原地等待,直到那個男人又回頭找她,她心甘情願的當他的情婦。」
「他們生了你?」她大概知道後面的劇情了,傻女人永遠等不到扶正的那一天,到現在還在扮演情婦的角色。
「生下我就是最大的錯誤。」
他閉了閉眼眸。「莎曼知道後幾乎發狂,她的個性很極端,也很激烈,她可以背叛丈夫,但容不下丈夫背叛她,而且當時的凌閔揚已經不是窮小子了,他靠著精準的眼光投資房地產,變成了地產大一爭,又靠並購擁有了幾間價值不菲的科技公司,研發相當多的專利品,收益驚人。
「莎曼不容許有人瓜分她女兒的財產,于是找了殺手暗殺我母親,當時她才由密醫接生,生下我不到兩天,死狀極慘,身中十六槍。」
瞬間,海兒感覺到呼吸猛然一窒。
原來他母親已經死了,她居然連當情婦都不可以,這未免太可憐了。
他繼續說下去,「因為這件事,我父親才會決定把我藏起來,並且讓我在法律上跟他毫無關系,在戶籍上,我是具冬銘、申秀賢的兒子,他另外安排金秘書在我身邊,自小教我學中文,要求我練就強壯敏捷的體魄和準確槍法。」
埃兒恍然大悟。「所以你的中文才會那麼好。」應該是他父親希望兒子學祖國的語言。
相識之初,她也曾對他的中文程度贊嘆不已,當時他說,那是因為他當過交換學生,曾在台灣斷斷續續的住餅幾個月,加上本身對中文也有天份,才會說一口流利的中文。原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嘛,她又被他給唬了。
「三年前,我父親在紐約家中,心肌保塞當場死亡,留下天文數字的遺產以及一份遺書,律師表示,遺囑一年後才會公布,那是我父親的意願,因為我父親早就告訴我,他會留一年的時間讓我做準備,要我在他死後穩住陣腳,不要慌亂,無論如何,一定要拿到夢比亞集團。」
她忽然意識到,他們的父子關系比她想象的親密,雖然不住在一起,一年也只見一次面,卻可以知道他父親是愛他的。
「我早就知道遺囑的內容是什麼,我會得到夢比亞集團百分之百的股份以及我父親名下的所有財產,但莎曼一定不會善罷罷休,也一定會對我在意的人不利,所以我開始著手安排妳離開我。」
怎麼忽然說到她身上……海兒嚇一跳,她瞪視他。「你說你……安排我離開你?這是什麼意思?」
敝了,為什麼還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她的心髒會跳得那麼快?
「我安排了明彩恩抄襲妳的設計,故意對妳的處境漠不關心,我做了結扎手術,再安排我母親挑剔妳不孕,造成妳的自責和黯然離去,而抄襲事件里,我毫不信任妳的態度則是壓垮妳的最後一根稻草……」
「停停停!你在說什麼?你結扎?」她忍不住鞍卡,她听到好多重點,明明都很重要,他卻要輕輕帶過,這怎麼行?
「結扎是必要的手段,為了讓妳對自己的不孕深信不疑。」
她傻眼了。「所以……」當她開始感受來自婆婆的壓力而和他努力做人時,他給她的激情都是空包彈?
「如果不是這樣,妳那麼愛我,妳不可能跟我離婚,如果我把事實告訴妳,知道我有危險,妳更不可能走。」
「連抄襲也是安排的?」她迷惑的看著他,實在被弄胡涂了。「明彩恩也知道嗎?這都是你的計謀?」
「她當然知道。」他微微一笑。「明彩恩也是我的心月復之一,根本不是什麼設計師,她對設計一竅不通,我把她放在設計組是為了保護妳。」
埃兒的眼楮越瞪越大。
老天!她真想撞牆!所以,只有她一個人是傻瓜,被他們耍得團團轉,不知道一個人哭濕了多少枕頭?那個明彩恩可真會演,還找她嗆聲呢!「如願把我逼回台灣之後呢?」她泄氣地問。
她能不泄氣嗎?他在火里來水里去時,她都在台灣安逸的過她的日子,完全沒跟他共苦到。
雖然知道他是為了她好,可是這種感覺很差耶,好像一個口口聲聲說愛你的人,一遇到事情,丟下你就自己跑了。
「妳走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我默默的布署,安靜的等待公布遺囑,每夜都帶著槍入睡。」
「遺囑公布後,如我所料,莎曼完全不能接受遺囑內容,我親自飛到美國與她周旋,雙方對簿公堂數月之久,直到她知道再也不能改變什麼之後,她跟她的保鏢情夫密謀,找了一批人要暗殺我。」
天啊!埃兒倒抽了一口氣。「就是一直要對我們不利的那些人?超市開槍的人、停車場要撞我們的人,今晚開槍的也是他們?」
「不,關于這一點,我也很納悶。」他的語氣緩慢。「在我重新出現在妳身邊之前,我早已確定所有危險都已解除,莎曼的同伙在一個月前已全數被美國警方逮捕,她本人也正在監獄里服刑。」
「會不會還有你不知道的余黨?」她頓時煩惱了起來,他們在明,那些人在暗,哪天會被他們開一槍都不知道。
他把她拉進懷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而她也下意識地在他的大腿上尋找最舒服的坐法。
「妳不要擔心。」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不甚在意。「我正在調查這件事,很快就會有結果,在那之前,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妳。」
的確,第一次槍擊事件之後,他懷疑過當初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夠周全,不過他幾乎是再一次排除莎曼涉及的可能,所以,這事他還會再找人弄清楚。
埃兒的眉毛皺了起來。「我是擔心有人傷害你啊!」
他朝她拋去一個微笑。「妳也看到了,一有突發狀況,暗中保護我的人就會現身,所以妳不需要擔心。」
「左一句不需要擔心、右一句不需要擔心!」她為之氣結,大眼埋怨地看著他,手指忍不住戳向他厚實的胸膛。「關于你的一切,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跟我坦白?還是你以為我是那種有理講不清,或者會貪圖你家財產的女人?真是好笑,到頭來,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有個這麼神秘的前夫!」摟著她的腰,他拉近她,在她發間低語。
「我的想法很單純,我愛妳,我要妳成為全世界最快樂最幸福的女人,不希望跟我結婚的妳,反倒變成全世界最煩心的女人,那可不是我的本意。」
她故意在他肩膀咬一口。「如果跟你離婚之後,我傷心的去跳海怎麼辦?你不就後悔莫及了?到時就算你解決所有的問題,我也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不會有那種事。」他大笑著抬起她的臉龐,要她看著自己,他的眼眸亮晶晶的。「打從妳離開我視線的那一刻起,妳的身邊就有我的人,打個比方來說,艾倫就是我的人。」
驚跳起來,她簡直不敢置信。「艾倫?艾倫是你的人?」
她真是沒想到,又再次跌破了眼鏡。
難怪,她一進貝尼,艾倫對她格外親切,處處幫她的忙,害她那時還以為艾倫對她有意思。
「事實上,貝尼公司也是我的。」他笑盈盈地說︰「計劃逼妳和我離婚之後,我就派人買下貝尼制鞋,妳回到台灣之後,我要他們主動寄征才廣告給妳,妳一去應征就馬上錄用妳。」
「什麼?」她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不敢相信從他口中听到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那樣?那些過五關斬六將的考試,我明明都通過了……」
他眼里的笑意加深了。「都是假的。」
「你很可惡耶!」她的臉像吃了十斤辣椒,忍不住用花拳槌他一記,反正他也不痛不癢。「你在幕後看我被耍得團團轉,很好玩嗎?」
他唇上的笑容開始無限擴大。
那賊賊的笑容讓海兒想到一個可能,眼眸倏然睜大了。「你說,你有沒有透過視訊看著我考試?」
聰明!他笑著點頭。「當然有。」
她的花拳又立即往他身上攻去。「惡劣!你很惡劣耶!」
他自然是任由她打,只在她耳邊傾吐著氣息。「海兒,我的海兒,妳不知道我有多想妳,只是透過屏幕根本不能解我的相思之苦,但為了讓莎曼相信妳對我而言無足輕重,我只能忍耐著不去看妳。」盡避他一回到她身邊就想把事情跟她說清楚,卻又怕她反彈大,一直苦苦安排讓兩人重拾過往情感後,才找到時機說這件事。多麼甜蜜的話語啊!她的心神一陣蕩漾,花拳不打了,雙手情不自禁的纏上他的頸子。「對不起,不知道你的苦衷,我還一直詛咒你……」
他的鼻尖在她頸間摩攣著,修長手指扣住她的後頸。「詛咒什麼?詛咒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嗎?」
「才不是。」她哼了哼,把臉埋在他肩窩,聲如蚊鈉地說︰「詛咒你跟別的女人也生不出孩子來。」
「詛咒得好!」他大笑,扶起她紅燙的臉龐,黑眸亮晶晶的看著她。「因為我根本不想跟別的女人生孩子,我只想跟妳生,而且最好今晚就拚一下。」
抱起了她,他走向大床,把她壓在床上,小臉更紅了。
「你不是那個……結扎了,這樣怎麼生?」
他們彼此凝視,她心跳得好快,今晚什麼誤會都解釋清楚了,好像又回到他們在熱戀時那般。
「就算結扎還是可以松綁,我在回到妳身邊之前已經又做了一次手術。」他的唇舌糾纏住她的,火熱的吮吻立即讓兩人呼吸亂了頻率,愛火全化為熊熊欲火。誤會冰釋,她敞開心房,滿心歡喜的迎接他的愛意,這次的結合才是真正的身心靈都合而為一了!
貝尼制鞋的總裁室里,海兒看著屏幕里的畫面,無法置信偷取她設計的人居然是王捷茵?
「我完全沒想到是她……」她喃語著。
杯面里,王捷茵留下來加班,一開始她很認真的在做自己的事,心無旁鷥,只偶爾接一兩通電話,後來Ivy還回辦公室拿沒帶到的外套。
近九點,她確定不會再有人進來,先鎖上了門,迅速到她的計算機前開機,用隨身碟把她的設計給Copy走了。
雖然親眼所見,她還是不能相信是王捷茵,這個丫頭常以新人之姿問她各種問題,訴說自己的愛情煩惱,彷佛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真想不到年紀輕輕的她竟會是商業間諜!
「你什麼時候在辦公室里裝了監視器?」她問身後的具世炫,如果不是他,她大概永遠也抓不到小偷。
他露出笑紋。「盼釉把事情告訴我之後,我就立即派人裝了監視器,妳宣布棄用原設計,我想她會有所動作,她果然很沉不住氣,才兩天就下手了。」
「你打算怎麼處置她?」海兒氣餒的問他。
她怎麼連看人的眼光都沒有,居然會把母老虎看成小綿羊,人家刻意接近都沒發現,她真是夠單「蠢」了。
「我已經宣布下去,下星期六,公司的全部主管和設計師全都要跟我一起到首爾的漢江制鞋做交流,到時我會讓她有偷雞不著蝕把米的感覺。」他精神奕奕地說。
「怎麼做?到時要報警,當面給她難看嗎?」
他還是慵懶的笑道︰「不需要,報警對她太仁慈了。」
「好吧,交給你。」她意興闌珊的說︰「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都听你的,反正現在誰偷了設計對我也沒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相信她,無條件的信任,這才是她要的。
「怎麼了?妳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他看了看腕表。「快十二點了,我們出去吃午餐吧,吃妳想吃的,鐵板燒好不好?妳上星期不是吵著要吃?」
「我沒胃口。」突如其來的一陣暈眩,她索性趴在辦公桌上,幽幽地說︰「昨晚吃沙西米反胃,早上吃培根蛋也反胃,剛剛想喝杯咖啡居然又反胃,我到底是怎麼了,誰在跟我作對?好難受啊……」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終于說道︰「我想我大概知道妳是怎麼了,跟我去一個地方,很快就會有答案!」
「我好緊張,如果我在機上吐翻天怎麼辦?」候機樓里,海兒神經兮兮的拉著具世炫的衣袖,整個人很不安。
「那就吐吧,我會賠償所有損失。」快當爸爸的人倒是氣定神閑的,好整以暇的回答那坐立難安的菜鳥孕婦。
「空氣會變得很糟。」她沮喪的說。想到這里,她好想沖去買瓶空氣清淨噴霧,可是民航局好像有規定噴霧這種東西不能當做隨身行李哦?那她要怎麼辦啦?要眼睜睜看其它旅客被她的嘔吐物燻昏嗎?
「要我包下商務艙嗎?」具世炫看了眼腕表,對海兒笑了笑。「不過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離飛機起飛只有十五分鐘,而且貝尼其它同行職員都在,他們對首爾人生地不熟,把他們丟下太不人道了吧?
「還是我們搭下一班飛機?」海兒抓著他的衣袖,彷佛這靈光乍現的主意是一線生機。
具世炫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就算搭下一班,會吐還是會吐,不如就吐在這一班吧。」
她這次懷孕的心理狀況跟上次一模一樣,變得十分沒有安全感,而上次就是因為她太沒有安全感了,所以才會流產,他真是擔心她。
「梁海兒!」藍倩一臉嚴肅的走過來。「我有事要跟總裁商量,妳可不可以先到一邊去?」藍倩一直盯著她挽住具世炫的那只手看,像是她很沒有分寸,很不成體統。
埃兒驚慌失措的松開自己的手。「喔,好,我這就走……」她以為自己只是偷偷在沒人注意時黏在具世炫身邊而已,沒想到大家都在暗中注意著他們,真是糗大了。
明知道自己不行依賴他,可是她好沒安全感。
她擔心肚子里的孩子會無緣無故掉出來,那是上次流產之後的後遺癥,是她無法克服的心理障礙,她需要有個人在她身邊幫忙注意著,而那個人當然非孩子的爸爸莫屬。
然而現在顯然不能這麼做,他們的緋聞雖然傳得滿天飛,但是他們都沒有正面響應,所以在名義上,他們仍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越過藍倩的頭,具世炫蹙眉,微抬下顎目送她。
為免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叫回去,她連忙躲去洗手間干吐了一回,再若無其事的回到候機樓,悄悄晃到Lisa旁邊坐下。
雖然什麼也沒吐出來,不過她感覺好多了。
她一坐下,王捷茵也走了過來,她笑容可掬地拿出一小靶巧克力坐下。「梁姊、Lisa姊,吃巧克力,我自己做的哦。」
「謝謝。」Lisa伸手拿了一塊,立即放進嘴里。「很不錯,有專業水平。」海兒半點想動手的都沒有,自從知道王捷茵是商業間諜之後,她只想知道王捷茵是哪一間公司派來的,對那些她自己調的拿鐵、自己烤的餅干、自己做的巧克力都興趣缺缺,還大大的懷疑她有沒有在里面下毒哩。
「梁姊,妳臉色蒼白,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耶,是不是生病了?」王捷茵關心地問。
埃兒懶洋洋的看著鞋尖。「不知道。」
對她的冷淡不以為意,王捷茵自顧自的說下去,「最近很多人得了流行感冒,妳要小心一點,要不要披肩,我有帶哦……」
「具夫人?」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您不是漢江制鞋的具夫人嗎?能夠在這里遇到您真是我的榮幸啊,您要回首爾嗎?具社長呢?」
埃兒嚇一跳,本能的抬起眼眸,看著眼前西裝畢挺的中年壯男!懊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好像是和漢江制鞋有來往的台灣廠商。
「呃!那個……」她漲紅了臉,期期艾艾的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忽然一陣音樂揚起。「啊!真是抱歉,是我家里打來的,我接個電話。」壯男快步走開了。海兒松了口氣,幸好,他家里人真是她的福星,打得太好了。
「具夫人?他為什麼叫妳具夫人?」Lisa看著她問,周圍好幾道眼光也同時射向她,因為那個人叫喚她的聲音實在是太響亮了,叫人不听見都難。
老天!讓她死了吧!這叫她怎麼解釋?
「難道妳已經跟具總裁秘密結婚了?」Lisa打量她的神色好像她是長了五支角的怪獸,能夠用超能力控制男人似的。
「不是那樣的……」不然是怎麼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啊。
Lisa一臉狐疑。「他叫妳具夫人,而且還是漢江制鞋的具夫人,而妳也沒有否認他認錯人,這樣不是已經證據確鑿了嗎?妳和具總裁已經秘密結婚。」
「不,我們是離婚了,不是秘密結婚,但未來有這個計劃。」
說話的不是海兒,她和Lisa的表情相同,兩人都嚇一跳,也同時抬頭。
具世炫看著她們雙雙張成的○型嘴,淡笑一記。「還有問題嗎?」
Lisa機械式的搖了搖頭。「沒有。」
嚇太大,腦袋呈現一片空白。海兒眼巴巴的盯著具世炫,直到他走開了,好半天還回不了神。這人老天,這個男人剛剛說了什麼?他是在間接承認是她的前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