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不可能永遠打迷糊仗下去,但海兒幾乎沒有時間想她和具世炫的現況。為了漢江制鞋的三十周年發表會,她忙得不可開交,而他也一樣,為了更了解貝尼這間剛買下的公司,他投注了很多時間,她深知那是他的一貫作風,她也知道貝尼制鞋以後只會更好。
雖然白天忙得焦頭爛額,但夜晚就是他們放松下來的時間了。
不管白天怎麼忙,晚上他們一定一起吃飯,而且是回她的住處,由他興匆匆的下廚,她只要坐享其成就行了。
有他在的日子是如此美好,因此她不想深入了解他對兩人未來的想法,只想享受當下的甜美,講好听是瀟灑不羈,事實上是當只鴕鳥啦,因為當鴕鳥比較幸福啊,以前她就是太在意他,才會落得心痛的下場。
「突然好想喝杯啤酒。」海兒看著滿天星空有戚而發。剛剛他們一起拎著垃圾扔到子母車里,距離晚餐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九點西片台有部他們都想看的電影,回去洗個澡剛剛好。
「附近不是有超市?」他提議道︰「我們走過去買,當散步。」
她立即興奮起來。「好啊!」
他可知道以前的她有多渴望跟他過這種居家生活,當年她沒想到豪門日子那麼不自由,根本不可能穿著拖鞋出來買東西,更別說夫妻一起扔垃圾,那些都有下人代勞。
如果他們婚後就過這種日子有多好……
「天啊!是咪咪!」她看到咪咪和男友手挽著手走出超市。
「咪咪是誰?」
「設計室的同事!」她迅速拉著他躲到路邊停著的休旅車後面。「躲好一點,被她看到就完了。」
笨啊,她怎麼沒想到這點,為了上班方便,大家都會就近在公司附近找房子,她再這樣毫不避諱的和他同進同出,遲早被抓包。
「完了?跟我在一起有那麼嚴重?」他失笑地問。
瞪著他。「沒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前夫,我要怎麼解釋跟你一起去超市買東西?說你是我的追求者嗎?」
他的笑意加深。「如果妳想公開我們的關系,我不反對……」
「我反對!」她的胃抽緊了。「我才不要被冠上總裁前妻的稱號,大家一定會用異樣眼光看我。」
「異樣羨慕的眼光嗎?」看她太緊張,他笑著緩和氣氛,「沒事,妳看那個咪咪已經走了,我們可以進去買啤酒了,西片台在等著我們。」
埃兒先把頭探出去,左右張望,再三確認咪咪已經走了之後才松口氣,感覺自己像小偷一樣。
「如果現在有巡警經過,一定以為我們是偷車賊。」她有感而發的說。
被逗笑,他跟著開玩笑,「前夫前妻湊在一起犯案,這倒是史無前例,會上報。」
「你一定得用這種方式上報嗎?具總裁?」她朝他扮個鬼臉,頭也不回的走向超市,具世炫笑著大步跟過去。兩人買了一手啤酒出來,他負責提,她拎著一袋零食,超市的自動門才在他們身後闔上,她就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
他的表情凌厲,黑眸不著痕跡的掃瞄環視街道四周,好像有什麼危險似的。
她也听說了,這間超市前陣子發生了一件搶案,飄車族持刀搶劫夜歸的女子,還把人刺成重傷。
不過現在時間還早,搶案通常都發生在十二點過後,他會不會太敏感啦?
「我們快點回家吧!」沒回答,他催促道。
才說完,他驀然旋身把她擋住。
埃兒听到遠處傳來一聲槍響,不一會,她瞪大了眼楮,張嘴想尖叫,可是聲音卻像卡在喉嚨里,怎麼都喊不出聲,血液像是剎時結冰,讓她忍不住彪身顫抖。
有人朝他們開槍,而具世炫以肉身替她擋了那一槍,他替她擋了一槍……
他抱著她倒下去,沉沉身軀重重壓著她。
「天哪!快報警!」周圍的人影慌張移動,有人在打手機,有人蹲下來察看他們。海兒顫抖著,他倒在她身上,渾身沒有一絲力量,教她的心直往下沉。
「具世炫!」她大喊他的名字,心髒狂跳著,聲音如狂風中的落葉,微微發抖。「你不能死!你絕對不能死……」
「我還活著……」他氣若游絲。「我總算為妳做了一件事……」
她的心緊緊一縮,淚水涌出眼眶。「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嗎?要我原諒你,你就不要死,不然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我答應妳,我不會死……不過……」他的嘴角微微抽動,聲音嘶啞。「如果我不死……妳真的會原諒我?」
她開始哭泣了。「只要你不死,我什麼都原諒你,我保證!只要你不死……如果你死了,就是我的世界末日,我也不要活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妳曾被我傷很重……」他的聲音里滿是遺憾。
緊緊的抱著他,她嗚咽地說︰「只要你活著,那些不算什麼,我會忘掉,通通忘掉,只要你活著!」
「既然妳這麼說,我一定不會死。」緊緊摟了她一下,具世炫跟著奇跡似的拍拍衣褲,站了起來。警車呼嘯而來,海兒還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他,他反倒露出一個神采奕奕的微笑,把手伸向她。
埃兒望著他毫發無傷的外表,瞬間怒火高張。
現在是怎樣?自己是被他給耍了嗎?
「防彈衣、防彈衣,好一個防彈衣……」
走出警局,海兒嘴里直犯嘀咕,心里還是很不爽。
她覺得自己好像白痴,嚇得半死,還承諾一堆,但卻是一場戲而已,不過有誰會想到他穿著防彈衣呢?
卑說回來,哪個人沒事會穿防彈衣出門啊?
他們已經做完冗長的筆錄,正坐上律師的車要回家,雖然怒氣已退去,不過她心里還是充滿了疑問。
他的律師告訴警方,因為商業糾紛,具世炫的私人保全才會建議他穿防彈衣,此舉完全是為了自保,而警方當然也會深入調查,然而他們一天有數不清的案件要查,查不查的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只是她不懂,只是制鞋廠而已啊……好吧,是規模頗大的制鞋公司,雖說具世炫是集團繼承人,但……這樣的人應該也不算少數吧,真的會引來殺機?她怎麼想都覺得哪里怪怪的。
律師送他們回到公寓前,下了車之後,她忍不住問他︰「具世炫,從實招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比如什麼?」他輕松自若的搭著她的肩,用肢體語言督促她進電梯。
「是我想太多嗎?」她抬起一雙迷惑的眼眸看著他。「我覺得很奇怪,商業糾紛?怎麼會呢?是什麼樣的商業糾紛?」
「是我父親結下的恩怨,一時也很難說清楚。」他簡單地說︰「總之,對方心有不甘,所以伺機而動。」
她揚起眉毛,「可是,要下手也該在韓國下手吧?怎麼會追到台灣來?他們對這里很熟哦?」她還是無法理解,有地緣關系比較好不是嗎?
「或許他們認為這樣反而可以撇清責任吧。」低下頭,他輕輕吻上她的唇,安撫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妳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我沒辦法不想。」她在大門前止住腳步,余悸猶存地看著他。「那些人要對你不利,你住這里豈不是太不安全了?這里根本沒保全管理。」
「妳說的對。」他的唇角綻出一抹微笑,似有算計。「這里對我來說,確實不安全。」
「那你還在這里干麼?」她立即拿出鑰匙開門。「把你的東西收一收,叫司機來接你!」
「妳搬去跟我住。」他抬起她的下巴,黑眸認真的盯著她。「那些人已經看到我跟妳在一起了,妳留下來也不安全,他們可能會對妳不利。」
「不會吧?」海兒恐懼的瞪大了眸子。「他們又不知道我是誰?對我不利有什麼用?」
他扳住她雙肩,深深的看著她。「我跟妳穿著輕便、出入超市,妳想那些人不會調查我們的關系嗎?如果查到妳是我的女人,他們會怎麼做?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下意識的抗拒這一點。
他啼笑皆非的說︰「好,妳不是,但妳是我的前妻,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們怎麼會知道一個前妻可以威脅你?」她急問,心亂如麻的蹙著眉心。這件事來得太突然了,她怎麼可以跟他走呢?這樣變成了她去跟他同居,這跟他窩在她的狗窩又不同了……
要命!要是她不要提議喝什麼鬼啤酒就好了。
「不管他們知道與否,那都是事實,妳確實能夠牽制我。」他看著她低語,「如果妳在他們手中,我什麼都願意做。」
她的心髒咚地一跳。
對他而言,她真那麼重要?
「不要固執了,海兒。」握著她的下巴,他俯下臉湊近她,嘴唇抵在她唇上說道︰「我不能拿妳冒險,所以妳必須跟我走。」
埃兒知道反對無效,他的眼神說明了一切,她必須跟他走,沒有商量的余地,否則他會用扛的,而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讓他被那些家伙威脅。
「好吧!」
她很快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他已叫司機在樓下待命了。
當夜,她在他豪華主臥室的大床上作惡夢。槍響那一刻的畫面還深深烙在她心頭,雖然事後知道他是假裝中彈,但那一刻的驚悸卻揮之不去。她在夢里尖叫,他把她搖醒。
睜開了眼楮,她滿眼驚悸。「你……你好端端的嗎?沒、沒事嗎?」
「是的,我很好,毫發無傷,我沒事,妳不要怕……」他把她擁進懷里,嘆息一聲。「我不應該嚇妳,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能听到妳的真心話。」
「你沒事,我們在你房里,我們很安全……」她在他懷里自言自語。「那時候,我真的以為你快死了……」
「妳嚇壞了,都是我不好。」他用吻和讓她放松緊張,雙手緩緩滑過她的酥胸,濕潤的舌尖從她的唇瓣、耳垂、下巴到咽喉,然後滑至胸口,埋進她柔軟的胸部……
房里充滿了歡愛的氣息,快咸盈滿了她的每一個細胞,在他強而有力的堅定沖刺中,她激動而直接的響應他,完全把自己獻給了他。
今天發生的事使她無法再否認她愛他這個事實,但如果她的家人知道他們又在一起了,會怎麼想?
他們對他極度反感,當初也都很氣憤在抄襲風波發生後,他沒有選擇站在她這個妻子身邊,反而一副公事公辦的冷酷態度。
雖然她對他也不能諒解,但經過兩年的沉澱,她也不能說他當初的作法是錯的,照他說的,畢竟他身為公司社長,秉公處理是對的。
她只恨,他私下沒有找她談過,也沒有在兩人獨處時對她說一句他相信她,是那種態度傷害了她,至今雖仍無法釋懷,卻再也阻止不了想跟他在一起的心。想必她的家人也沒辦法再度接納他,她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讓他再度左右了自己,讓自己再一次的為他而痴狂了。這個禍水男,是她的克星,絕對是她的克星!
下班後,海兒在熙來攘往的百貨公司前和佷女們盼釉、晶釉會合。因為她跟佷女們差幾歲而已,所以感情很好,時常約見面,只是自從她的生活莫名闖入了具世炫之後,她都不敢跟她們姊妹見面閑聊,深怕自己說溜了嘴,引起家庭風波。
離婚後,她大哥大嫂對具家人都很反感,原本她大哥就反對她遠嫁韓國,更反對嫁入豪門,是她堅持要嫁給具世炫,他們也只好妥協了,沒想到最後卻落得離婚下場,也難怪他們無法原諒具世炫了。
「小泵姑,妳好久沒打電話給我了,要不是為了買我媽的生日禮物,妳打算什麼時候才跟我們連絡?」晶釉一見面就抱怨,三個人並肩走進百貨公司。
埃兒連忙陪笑。「為了公司的三十周年慶,我忙得焦頭爛額,妳們也體諒一下嘛。」
「三十周年慶?」盼釉覺得不太對勁。「貝尼制鞋有那麼老嗎?」
埃兒呆了一呆。「呃!」要命,她就知道會露出馬腳,才講兩句話而已耶,她真的太不會藏事情了。
「對啊,貝尼制鞋哪有三十年歷史啊?明明是間新公司。」晶釉也揚起了眉毛。
埃兒真想直接舉雙手投降算了,她硬著頭皮,期期艾艾地說︰「那個!我還沒告訴妳們,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公司被一間大鞋廠買下來了,三十周年慶是那間公司的三十周年慶,所以也等于是貝尼制鞋的三十周年慶。」
晶釉點點頭。「哦,這樣啊,妳們公司被哪間公司買下來了?」
埃兒傻了幾秒。
真是的,小丫頭問那麼多干麼啊?
「怎麼不說啊?哪間公司?」晶釉催道。
擺擺手,她搪塞地說︰「隔行如隔山,說了妳也不知道,所以不說也罷。」
她的手機響了,正好替她解圍,但一看到來電顯示是具世炫,心髒又作賊心虛地狂跳起來。「干麼打來?有事嗎?」她想她的表情一定很像在做賊,因為盼釉跟晶釉的眼神都很奇怪。
「在做什麼?」具世炫問道︰「跟佷女們會合了嗎?」
「嗯,會合了。」她走開一點點,避開晶釉盯梢般的視線。
「等一下要做什麼?要直接去挑禮物嗎?」
「應該會先吃飯吧。」
「買完禮物會直接回來吧?」
「對啦。」她以眼角余光瞥見晶釉一直在看她,只好又走開幾步。
「妳好像壓低聲音在說話。」
她秀眉一掀。「難道要我召告天下,我跟前夫藕斷絲連同居中嗎?你想被我哥K啊?」
他逸出低低的笑聲。「找機會告訴她們,遲早要說的。」
「說的容易?」她嘀咕著收起手機,一抬眸,發現盼釉、晶釉都在看著她,害她不自在的模了模臉。
「妳們在看什麼?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小泵姑,妳很不對勁哦。」晶釉把臉湊到她眼前。「表情很可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哪有!」海兒臉一熱,連忙轉移話題。「要吃什麼?泰式料理好不好?這里有間泰式海鮮不錯,我請客。」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很明顯哦。」曰關釉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小泵姑,妳都已經單身兩年了,交個男朋友很正常啊,有了對象就介紹給我們認識,我想我老爸一定會很高興。」
「我說沒有就沒有,是工作上的事情啦!」海兒一馬當先,沖去按電梯,不讓她們有機會問東問西。「不要再廢話了,快點進來吧,我坑邛死了!」
飯後,三人在百貨公司里閑逛,海兒為她大嫂挑一套衣服搭配自己設計的鞋子,盼釉選了一支手表,晶釉釉則買了個包包要送母親。
選懊禮物之後,三個人轉往一樓的化妝品專櫃,買了些保養品。
「還有時間吧?我想買雙好走的平底鞋。」盼釉看了看手表說道。海兒和晶釉不約而同的瞄向盼釉的月復部。盼釉嫣然一笑。「別想歪了,是我朋友懷孕了,她愛漂亮,老是穿高跟鞋,想買雙平底鞋送她,比較安全。」
「我國的新生兒出生率越來越低了,妳知道吧?」晶釉意有所指地說。
盼釉笑睨著妹妹。「妳也是女人,妳也可以增產報國啊。」
聞言,晶釉親昵的拉著海兒臂膀。「听見沒,小泵姑,盼釉說妳是女人,叫妳多生幾個提振出生率啦!」
埃兒敲她腦門一記。「我要跟誰生?電線桿嗎?」
晶釉爆出一陣狂笑。「那妳的小阿一定會很高。」
三個人說說笑笑地走進鞋子專櫃,上百雙鞋子看得眼花撩亂,海兒倒是興致勃勃,看得很認真。
「小泵姑,妳看,這雙高跟鞋好特別哦。」晶釉從展示架拿下一雙紅色綁帶高跟鞋,轉身拿給海兒看。
埃兒一看,頓時嚇到了。
老天!這是什麼?這不是她為漢江制鞋三十周年慶所設計的鞋款嗎?怎麼會在這里?晶釉也察覺到她的異樣。「怎麼了?小泵姑,妳臉色很難看。」
「妳在哪里拿的?」海兒喃喃地問。
「這里啊。」晶釉指著她前方的鞋子展示架,架上有好幾排顏色獨特的亮眼高跟鞋,每雙在鞋跟底部都有一個金色扣環的設計。
看到之後,海兒更是幾乎要昏厥。
那是她設計的沒錯,那金色扣環是她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就為了跟其它鞋款有所區別。
昂江制鞋的三十周年慶還有一陣子,但是她所設計的三十款新鞋卻已經全部上架了,這分明是有人偷了她的設計!
「小泵姑,妳還好嗎?發生什麼事了?」盼釉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好像快要昏倒了,很焦急。
「我想喝杯咖啡。」她必須鎮定下來。
「小泵姑,妳是不是又熬夜設計了?」盼釉扶住她。「二樓有咖啡吧,我們上二樓吧。」
倏地,晶釉像感應到什麼,忍不住四處看。「奇怪了,我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
「妳又來了。」盼釉笑著搖頭。「我已經結婚了,妳不必再注意有人會跟蹤我,如果有人來要電話,我會把婚戒給他看。」
晶釉翻了個白眼。「不是跟蹤妳,是跟蹤「我們」。」她加重了語氣。「妳們都沒感覺嗎?」
盼釉搖頭。「妳想太多了。」
「真的沒有嗎?」晶釉蹙著眉心,她真的感覺到了啊,難道真是她的錯覺?好吧,應該是她的錯覺,都什麼時代了,就算有人想跟盼釉搭訕,直接過來自我介紹就好了,何必搞跟蹤那麼落伍的招數。
是她想太多了,沒錯,是她想太多了。
幾分鐘後,她們已經坐在咖啡吧里,海兒啜了幾口熱咖啡鎮定心神,這才娓娓道來。
「所以說,妳現在又在妳前夫的公司里做事,然後妳的設計又再一次被偷了?」晶釉听完之後瞪大了杏眸,滿眼的不可置信,哪有人這麼衰的?
「對。」海兒有氣無力地攪著咖啡。
「小泵姑,這件事非同小可,還是告訴妳前夫比較好吧。」盼釉說道。其實,小泵姑的前夫家遠在韓國首爾,對于那位前姑丈,她只在婚禮見過次,實在也沒什麼印象。
「不,我絕不告訴他!」海兒執拗地說。
盼釉和晶釉對看一眼。
這樣好嗎?
「那妳要怎麼辦?」晶釉擔心的看著她。
埃兒緊緊皺著眉心。「我打算先揪出偷我設計的王八蛋,海扁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