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不再痴迷的看著她?為何他不再重視她?難道他的喜好改變了,現在喜歡像金玫瑰那種精明能干的女人?
天啊!她怎麼又探究起他的心思來了?
真要命,她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把他的影子趕出腦海,但這種受他冷落的感覺又難受無比,這就是所謂的失去才懂得珍惜嗎?
望著藍天白雲,她的眉心緊蹙起來。她的人生頭一次有了無法解決的煩惱,就算出動老爸也沒用,況且老爸一定會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她會想要得到善騰的關心,她向來不把善騰放在眼里啊!
沒錯,她也知道自己從來不把善騰放在眼里,更說不上愛,但他天經地義就該歸她使喚,曾經屬于她的,如今對她毫不在乎,她就是不舒服,更別說他還對金玫瑰那麼好了……
嫉妒?她不自覺的握緊拳頭。
她哪是嫉妒金玫瑰,笑話,她怎麼可能嫉妒金玫瑰,她必須嚴正聲明,她沒有嫉妒金玫瑰,絕對沒有!
興奮的狗叫聲令白允婕從咬牙切齒的思緒之中回過神來。
元善騰晨跑回來,身材魁梧的他穿著黑色運動衫和短褲,那結實的寬闊胸膛,那瘦削的月復部,那肌肉糾結的大腿……他全身散發著強烈的男性氣息。
她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一臉呆呆的看著他。
他的胸膛好厚實,穿著西裝時根本看不出來,原來他是個肌肉發達的猛男,隔著運動衫,她懷疑他的月復部是不是有標準的六塊肌?
以前他有這等體魄嗎?沒有吧?
沒有嗎?
她確定自己以前曾認真的看過他?
不過,為什麼就只是這樣看著他而已,她的心髒就不斷猛烈的跳動,渾身的血液也好像都在沸騰,身體的每一寸細胞都怪異的感受到他的熱力,這是靈異現象嗎?
「嗨。」她唇邊綻出一抹微笑。
自己竟然羞怯的跟他打招呼,這是怎麼回事啊?
更要命的是,她的臉頰好像因他的出現而熱燙著,掌心也汗濕了,T恤貼在肌膚上,她在流汗嗎?
她努力使呼吸平穩,沒話找話,「剛運動回來?」記憶中,她可沒有和誰說話這麼緊張過。
「嗯。」元善騰將她的緊張納入眼底,藏好眸中的笑意,老神在在的轉身和旺福玩了起來。
看他只回了她一個單音節就轉眸和旺福玩,已經夠沒面子的,偏偏剛才那只對她睬也不睬的老狗此刻神奇的從草皮一躍而起,不斷的跳著舌忝他伸平的手掌,像是乍見久別主人的家犬。
她揉揉眼楮,非常懷疑此刻正熱情的在跟他玩的那只狗是剛剛擺明不想動的旺福?
天殺的!怎麼連旺福也對她有差別待遇?
她無法置信的看著那一人一狗,直到元善騰從她身邊走過,準備進屋里去,她才仿佛大夢初醒般連忙追上去。
「等一下!」他步伐怎麼那麼大,她追得氣喘吁吁。
元善騰看著大大張開雙臂、攔在身前的她,好整以暇的微笑掛在唇邊。「有事?」
連攔人的方式都這麼稚氣,不愧是白允婕。
「我覺得你不應該這樣對我,我覺得你好像是故意的……」她沖口而出,無法再忍耐這種奇怪的狀態了。
「我應該怎麼對你?」他的反問帶著逗弄的意味。
「就是——」她費力地說︰「你要像從前一樣的關心我,以我為重。」
他忍著笑意。「允婕,記得離婚那天你說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我們應該保持距離,所以我不該關心你,也不該再以你為重。」
她蹙著眉心,修正道︰「不對,我是要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我怎麼對待你了?」元善騰仍然不改淺淺的笑意。
才三天她就受不了了,她可知道為了這一刻,這些年來他過得有多麼嚴謹,他律己甚嚴,就為了將最完美的自己呈現在她眼前,這番苦心,她可明白?
「你冷落我。」她的指控不太具有力量,想必是她也明白自己離婚時那席冠冕堂皇的宣言讓她此刻沒立場這般的指控他。
果然,他自在地笑睇著她,非常悠哉地說︰「結論不是一樣嗎?是你說的,我們要保持距離,我只是在照著你的話做而已。」
她先是被堵得一窒,接著豁出去地說︰「好!那現在開始,你不必跟我保持距離了,我要你像從前一樣。」
「我做不到。」他邪惡地微笑著。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已經主動示好求和了,他卻拒絕?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畢竟你是集團的繼承人,將來婚嫁時,若有什麼閑言閑語傳出去可就不好了。」他理所當然地說。
她驚愕得快說不出話來。
他說婚嫁?
意思是她再婚的時候?
他竟然已經想到她再婚的事了,他就這麼希望她再婚嗎?為什麼他篤定她會再婚?真是豈有此理!
那他呢?他也渴望快點再婚嗎?跟金玫瑰?
她沖動的堵住他的嘴唇,雙手緊緊摟住他的頸項,還踮起腳尖,就是要強吻他。
她的舌尖探入他唇齒之間,卻立即被他的靈舌糾纏住,她不禁發出小小的申吟。
他熱情的回應讓她的心中涌起一陣快樂的悸動,她單方面解釋為,他依然抵擋不了她的魅力。
想到這里,她的呼吸更急促了,沒意識到情勢已經完全反轉過來,現在是他在吻她,而不是她在吻他!
元善騰單手重重的扣住她的縴腰,讓她毫無空隙的緊貼在他的懷里,他主導了一切,他讓他們的氣息彼此親昵的交纏著。
白允婕靠在他結實的胸前,這記強而有力的熱吻,濃烈得讓她幾乎快不能呼吸,她感到一陣眩暈,整個人沉溺在他的唇瓣里無法思考了。
為什麼善騰的踫觸會讓她充滿渴望?他輕咬著她的唇是那麼誘人,她好像突然從小女孩的世界醒過來,變成小女人了。
「你的唇好甜。」他把她摟得更緊,火熱的大掌游移著,隔著衣物搓揉她頸項和後背的肌膚。
他的觸模充滿誘惑,她第一次感受到善騰是個男人了,他不再是毛頭小子,他喚醒她身為女人的自覺。
她不想在他面前只是一個嬌滴滴的公主,她希望自己在他面前是個完全的、有吸引力的女人,她希望他會想要佔有她,因為她想要被他給佔有……
終于,他放開了她,平靜的黑眸直視著她,微笑隨即而起。
「這只是一個禮貌的早安吻,對吧?」
她愣愣的看著他。她是打算這麼說沒錯,但那是當她先吻他時,她心中盤算好的說詞。
可是,後來明明變成是他在吻她啊,他怎麼可以就這樣一筆帶過,不解釋一下他為何要熱吻她?
他的手機響了,他逕自接起。「我是元善騰。」
他竟然絲毫不管她心中的狂風暴雨,邊說邊走進屋子里?
這讓她怎麼能忍受?
她急忙跟進去,心中像悶著座小火山,找不到噴發的出口,她快要爆炸了。
他明明說她的唇很甜的,不是嗎?他明明就吻她吻得很投入,她可不容許他撩撥了她又若無其事……
「等等!」她氣急敗壞的叫住結束通話後正要上樓回房換衣服的他,帶著無法掩飾的慌亂,心髒劇烈的跳動著。
停下欲上樓的腳步,他回頭看著她,黑眸里流露著笑意,非常悠哉地問︰「有事嗎?」
他的樣子也太痞了吧?她惱怒的瞪著他。「什麼有事嗎?你明知道的,你——你吻了我!」
他的聲調里帶著笑意,緩緩地說︰「是你吻我的,而且只是一個早安吻,不是嗎?」
蹙著眉心,她萬般不情願地說︰「我覺得不是。」
「怎麼可能不是?」元善騰泛起一抹令人難以捉模的微笑反問︰「如果不是,那會是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嗎?」
「會是什麼?會是什麼?」公主跳腳了。「當然是男女之間的吻,這還用問嗎?你為什麼要裝蒜?」
滿臉無辜樣,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的意思是,不是禮貌的早安吻,是男女之間的吻,當你吻我時,是這種想法的?」
白允婕語塞了。
她吻他時,當然不是抱著這種想法,她是抱著要他投降的想法,但後來變成她投降,這不對啊,這太不對了……
「看來你是否決我的說法了,那我上樓換衣服了。」恍若未見她的復雜情緒,他逕自下了結論。
「等一下!」她又急切的喊住他,自己也不知道想干麼。
「還有事?」他挑起了眉。這回有點不耐了,還看了看手表。
他的態度一整個讓她很不快,仿佛多跟她說幾句話是在浪費他的時間似的,金玫瑰一次霸佔他一小時,可沒看過他有這等不耐煩的表情。
「你——你真的對我沒感情了嗎?」她潤了潤唇,心跳加快了。
「當然。」他答得飛快,沒有半點猶豫。「如果你是擔心這一點,那你大可以放心,我對你已經沒有半絲留戀,絕不會妨礙你的人生,假如你不想跟我住在一個屋檐下,我可以搬出去。」
一陣重重的失落壓住了她,她覺得自己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道要飛到哪里去。
「沒……沒必要,沒有就好,那我……我也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跟別人交往了。」她嘴硬地說。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淡淡的說︰「沒事了吧?我上樓了。」
她皺著柳眉,直到他消失在樓梯盡頭,心底的渴盼頓時成空,該死的他連回頭都沒有。
她看不透這個男人,想要確認他的心意卻變成挫敗。
她輕撫自己微腫的唇,惱怒頓起。
這樣火熱的吻過她之後竟說對她沒有感情了?元善騰這個大壞蛋!
她不信自己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等著瞧,她會找一個比他出色百倍、千倍的男人,她一定要!
第二天開始,白允婕在飯店里物色男朋友人選。
可惜,來來去去那麼多男人,竟沒有一個比元善騰更加吸引她的視線,和玉樹臨風的他一比,別的男人頓時都成了雜草。
她愛他嗎?
為什麼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那麼多?
為什麼她那麼在意金玫瑰的存在……
「何秘書,總經理在里面吧?我們有約,我直接進去找他。」
「好的,總經理交代過了,你直接進去吧。」
白允婕咬牙切齒的瞪著來人。
說鬼鬼到,金玫瑰在快下班時來到總經理辦公室外,還穿了一襲低胸到不行的金色晚裝,事業線呼之欲出,她霍地站起來,臉色很臭。
「你找總經理有什麼事?」這個女人擺明是來勾引善騰的嘛,氣死她了。
「白‘助理’——」金玫瑰刻意強調那兩個字,還微微傾身,向白允婕展現自己性感的身材。「我和總經理有約會,我可以直接進去,或者麻煩白‘助理’你通報一聲。」
「你們要去哪里?」她防賊似的問。
她完全不像做人家秘書助理的,算了,反正她又不是真來工作的,什麼職場禮儀通通滾一邊去,現在她只想知道金玫瑰穿這麼暴露是要跟善騰去哪里。
「我應該沒必要向你報告吧,白助理,男女之間可以去的地方很多,自行想象嘍。」耐人尋味的一笑,金玫瑰不再理會渾身散發強烈敵意的她,直接叩門進入總經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