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平偉暄的心情轉好,因為其兄終于回來。兄弟倆經過數個小時的長談,平偉君坦然的接受集團總裁一職將由平偉暄接任一事。
天生我才必有用,當不成東宇總裁又不是世界末日。
癟得兄長支持且諒解的平偉暄心情自然愉悅。昨天已正式和前任總裁進行交接。儀式結束後,便被平文宇逮個正著。
「我終于把這重擔交到你手上了。」
平偉暄淡淡一笑,沒說什麼。
「你哥哥和洪家的婚事要延期了。他自己說要再晚些時候,看看和洪家小姐是不是真的合適。這件事倒合了我的意,我最近听到一些不利洪家丫頭的傳聞。」他看了一眼平偉暄。「我想兩家婚事延一延也許是好事。」
平偉暄覺得自己不便多說什麼,固然他知道洪麗薔不適合木吶的大哥,可感情的事情還是讓當事人去取決吧,畢竟娶的人又不是他。
「嗯。」他置身事外的不發一語。
平文宇看了一下平偉暄。「你和戴家小姐的事呢?」他只知道戴尋芳好象住到兒子的別墅了,至于後續,他最近實在太忙,因此沒有多加注意。
「她……很好啊。」她很好,可他快被搞瘋了。
要是父親知道他中意的是什麼樣的女子,只怕早退了這門親!
唉!想來也真悲哀。現在的他意氣風發正是得意時,除了擺不平戴尋芳外,他在企業界呼風喚雨,卻擺不平一個小小的娘子軍。
「很好,那就趕快把婚事辦一辦吧。咱們家也許久沒辦喜事了。」他家老大做什麼事都拖拖拉拉,要他娶妻只怕也比別人慢半拍,因此,他還是把抱孫子的希望寄托在小兒子身上會比較穩當。
當初小兒子遲遲不肯娶的原因,是因為沒他看得上眼的女子,如今有女孩能引起他的注意力了,以他行事作風干脆俐落的性子,想必平家快辦喜事了。
案親的話听在平偉暄耳中還真是百味雜陳吶!
跋快把婚事辦一辦?知易行難喲!依照目前這種狀況,她仍以擺月兌他為努力的目標,他根本不可能讓她乖乖上禮堂。
因為是真心喜歡戴尋芳,因此不希望她對這樁婚事有絲毫的勉強,所以他發揮了極大的耐心,等她點頭共度下半輩子。可他發現這小妮子異常的頑強!
她抗拒他還真抗拒得不遺余力!總之她的「步數」多得令他眼花撩亂。
巴她相處的這段時間,從一些小事上他可以窺知她是不討厭他,甚至在不知不覺中表現對他的在乎。但她就是倔強的把這些真實感覺抹去,試圖建立‘男人有什麼了不起’這樣的女權意識的任性。
晤,在面對她的時候,他好像從來都是采放任的態度。因為他的放任,她便有恃無恐的飛上了天?若真是如此,是他不好,不小心把她寵過了頭。
有些事情他是不是得稍稍的使個手段,強勢些呢?
案親的話提醒了他一些事,因此當天晚上他就約了戴運謀見面。而他,正巧也有事要找他談。
兩人甫見面的沉默是由戴運謀打破。「平先生……有件事情我想必須和你說清楚。」因為還不完全確定女兒是不是能攀上這門親,因此他仍稱平偉暄為「平先生」。
「世伯請說。」
「實際上現在在你家的女孩,並不是你當初選定的新娘,目前在我家的那位才是。」戴運謀知道當初平偉暄所選的人是戴尋芳,可他擔心戴尋芳惹事,也不易說服,因而硬是想換成戴尋香。沒想到後來戴尋香私奔了,還是得由戴尋芳上陣。
如今好不容易戴尋香給找回來,可以把戴尋芳給換回來。那丫頭一日待在平家,他一日不放心,擔心她不知道哪天要被轟出來。
平妹暄淡淡一笑︰「我確定我當初選的人是目前待在我家的那位。」
「呢,尋芳性子頑劣,鬼靈精怪,恐怕比較不適合平家那樣的大戶人家。而尋香可不同了,她……」
平偉暄沒興趣听他自以為是的說法,打斷他的話,很直接的道︰「我要娶戴尋芳。」他心里誰清楚得很,不需要別人告訴他,什麼樣的女人才適合他。
「啊?」
他很肯定的說︰「我覺得她適合我。」
「你……不考慮一下?」他還沒有被戴尋芳整過嗎?否則怎麼還心髒夠強的肯要她?
怎麼有這樣的父親?平妹暄開始懷疑當初自己指定戴尋芳,後來變成戴尋香一事,不會是戴運謀故意「老眼昏花」的吧?
「沒必要。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討論一些事宜。」
「尋芳……她知道嗎?」那丫頭被平偉暄馴服了嗎?
「不知道。」
「啊?!」戴運謀的嘴巴大得可以塞雞蛋。「她不知道?那樣你還……還敢娶?」老天!平偉暄是沒有模清女兒的性子嗎?他是打算在婚禮的時候演出落跑新娘的戲碼嗎?
「你反對?」
「我是不反對,可是……」其實如果平偉暄堅持娶尋芳的話,那他也不反對,反正他是只要攀上東宇這門親就好了。
「既然你不反對,那一切好辦。」
今天精明的老管家不在,又踫巧有幾佣人是在今天休假,整棟別墅只剩一個打掃的和掌廚的廚子。
扒……天助我也!戴尋芳笑眯了眼。
懊個黃道吉日,沒錯!就是今天!
今天平偉暄出門前就告訴廚子,今天要請大既十個左右的公司主管到家里用晚餐,大約七點,要他準備一些特別的。
一得知這消息,戴尋芳笑得更高興了。她想她醞釀了好些時候的花招可以使得上了,保證這回絕對可以氣到平偉暄頭發直豎,一舉將她轟出平家!
在愉悅的心情下,她打電話給鐘莉莉,表示終于用得上她了。雖然她到這里來只是跑龍套似的當個「鐘點女佣」罷了。
今天她要以什麼方式讓一向冷靜自持的平偉暄卸下他那張八風吹不動的冷面具,搖身一變變成噴火龍呢?
人體大餐,就是那種由一個平躺在餐桌上的果身美女身上取食的方式。
其實這種人體大餐賣的只是一種新鮮噱頭,以及客人將食物漸漸取走,看得也就愈多的刺激感罷了。
上一回她在雜志上看到時就備覺有趣,認是一個絕佳的反叛點子。
不過,她可不願全程躺在那里讓人吃到飽,當個飯後甜點出現一下,大概就足以叫平偉暄火冒三丈、七孔冒煙了。
當她和廚子商量,飯後甜點可以以人體大餐的方式呈現,他還直夸她有創意,只是臨時找不到人體模特兒。她自然一馬當先的毛遂自薦了。不過,惟一的條件是在她身上擺東西時,得由鐘莉莉來。她可不想被人毛手毛腳的。
斑!平偉暄,你要特別的是吧?這道人體大餐夠特別吧?
一切準備就緒。六點半左右就有車子陸續開進來。等客人全到齊,七點準時開桌……
「不必客氣,盡量用。」平偉暄一句話後,晚宴開始了。
一連十余道的佳肴令客人吃得盡興,鮑魚、龍暇……人間美食盡數列人。大伙一致覺得,平偉暄家的廚子比起外頭飯店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約莫一個鐘頭後,在最後一道菜撤走後,以往這個時候佣人會來換掉上層沾上油漬的桌巾。可今天佣人是把整張桌子拉到另一側。
相對而坐的眾人之間少了桌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奇怪!但大伙兒都以為是平偉喧想給人一個什麼不同的驚喜,紛紛期待著,不知道他自己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廚子這回又玩了什麼花樣?
算了!他請的這廚子一向喜歡玩花招,而他花樣又常能贏得滿堂彩,他就姑且期待著吧!
餅了一會兒原本通明的燈光暗了,約莫同時有一名戴著口罩,神情有些慌張的女佣把一部加長型特大餐車推了進來,補了方才桌子的空缺。由于餐車兩旁安置著一些小燈,大伙兒可以在浪漫氣氛中取食。
平偉暄看了那女佣一眼,本想問些什麼。可是她的眼一觸及他的,他還沒開口,她立即像驚弓之鳥一般的逃開。一面逃還一面隔著口罩含糊的說︰「不干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聲音……在哪里听過?平偉暄皺著眉。
「哇!人體大餐吶!」大伙都倍感新鮮的看著果女上琳瑯滿目的甜點和置在下方的飲料。
真有趣!這人體上的餐點擺飾可花費了相當心思,讓人在取食之余,還能享受到視覺上的刺激。
瞧瞧她胸部上此刻正裝飾著的兩球冰淇淋,等數分鐘後那冰溶化了,才叫眼楮吃冰淇淋呢!而她兩腿間的重要部位覆上了一層綠葉,上頭以鮮女乃油擠花,讓取用者臉紅心跳。
畢竟是男人嘛,在女性的曼妙曲線誘惑下,不免心跳加快的想品嘗放在其上的食物吃起來和平常時候有何不同?又……實在太可惜了!這果女的頭是轉向總裁那一方,又光線不夠,要不然一面取食一面看著美女,想必更有一番味道。
「總裁,可以用了嗎?」大伙一陣摩拳擦掌蓄勢待發。
怎麼總裁一看到人體大餐就開始發呆?呵!畢竟也是正常男人嘛!
平偉暄的思緒被部屬拉回了現實。
「你們用吧。」他端起放在前方的咖啡嚷了一口。
看著部屬們用得盡興,平烯暄揚起了嘴角。甜點放在女性曼妙身體上的效果果然就是不同,連那一向不好甜食的糖尿病部屬都餅干一塊接一塊,「賣命」的賞臉。
「嘻……好癢!」
在一陣槍食後,平偉暄突然听到這句話。
這聲音……不會吧?!
他低下頭去仔細看了一眼模特兒,注意到她正向他拋著媚眼,他嘴中的咖啡噴了出去。
這張臉很熟悉!
「這麼快就忘了我啦?」戴尋芳對著他又是一記媚笑。「我忘了,每一次我看到你時都穿著衣服,這回剝光了,也怪不得你認不出來。」誰說她沒穿的,只是以肉色泳裝裝果罷了。
「你……你……」平偉暄覺得他快吐血了!約莫同時他也想起才推餐車進來的人是誰,不就是她的好友鐘莉莉?
看著她胸前那兩球冰淇淋快化到底,以及擱在上隔一層葉子快被挖完的鮮女乃油……「全部給我住手!」他額上的青筋暴起。
這小妮子上次內衣外穿還不夠,這回索性來個全果的人體大餐!她瘋了嗎?還是她是天生暴露狂!
他那麼一吼,意猶未盡的部屬們全停下手邊的動作。有的是餅干咬了一口後又放回去,有的茶喝到一半便被嚇得嗆到眼冒金星……
平偉暄深吸了口氣壓抑住想殺人的情緒。「今天的聚餐到此為止,不送。」他打算關起門來打「狗」。
看到上司抓狂的樣子,部屬們雖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可也沒人敢問明,一個比一個逃得快,頃刻間,餐廳就只剩下戴尋芳和平偉暄。
「人都跑光了,真無聊!」戴尋芳嘆了口氣說。
平偉暄不發一語的瞪視著她。
「干啥這樣看我?」她橫了他一眼,見他結了層霜的臉又有些做賊心虛的低下了頭。「我……這人體大餐的點子你不覺得很新穎嗎?」
他沒有說話。
「你的一群部屬不就吃得眉開眼笑,直呼過癮?」
「就因為他們吃得太過病,導致我什麼也沒吃到,十分不公平。」他的語調冰冷而平板,完全表現出怒氣。
「誰叫你手腳太慢!」四肢長得比人家長還會搶輸,那是他自己的問題。
「因此,我適合獨自吃人體大餐。」
什麼意思?在戴尋芳還沒會意過來時她突然被拉了起來,像麻布袋一樣的甩扛上肩。
「喂!你要于什麼?」她開始四肢全動的掙扎。「放我下來,你再不放,我、我叫人咬!」見他扛著自己往樓上走,而自己的花拳繡腿好像又對他起不了作用,于是她開始大叫,「救命吶!你這喪心病狂的沙文豬、變態、臭男人……」她把自己知道的罵人字眼全丟出口。
一副盛氣凌人的她,心中卻擔心,他究竟要把她帶去哪里?
這是平偉暄的地盤,听到戴尋芳喊救命,此刻將她扛在肩上的人又是自家主子,自然不會有人多管閑事。于是,沖出來的就只有鐘莉莉。
「把尋芳放……」鐘莉莉是很有道義的沖出來,可當她觸及平偉暄那雙幾乎要殺人的眼時,她的話全回去。「你……你帶走吧。」
戴尋芳不可置信的瞪了她一眼。「算你狠!你就開始祈禱我月兌不了身,要不然我第一個找你算帳!」
「我……」鐘莉莉也想追上去,但平偉暄真的是她的克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有些怕他。而且她又想,他不會對戴尋芳怎麼樣的,他似乎很喜歡她。因此,她不必擔心她的安危。
這麼一想,她理所當然的轉身就走。
平偉暄把戴尋芳扛回房里後直往浴室走,將蓮蓬頭的水量開到最大沖洗她身子。
「你瘋了!」戴尋芳想跑又被捉回來。
「我告訴過你,我要獨自一人享用人體大餐不是嗎?」他眼中燃著熊熊怒火。
他的縱容真的寵壞了她。她明知道他對她無法不在乎,卻利用他的在乎一次次作著測試。
什麼時候他對女人的在乎也成了弱點似的拿來攻自己了?
「那游戲結束了,」戴尋芳看著他轉為黯沉的眸子,不安的津潤喉︰「我……我不想玩了。」
「你的游戲結束了,我的才要開始。」
「你開始是你的事。」
「游戲規則是我訂的,參與的人也是我選的。」他冷笑。「你有本事讓我挑中,就沒有不玩的理由。」
靶覺到平偉暄不同以往的冷沉,她知道她真的惹火他了。
「自大狂!」她推著他,欲增加彼此的距離。
但平偉暄仗著身高的優勢將她環抱得更緊,接著帶著懲罰意味的吻落了下來。
熱吻一向是挑動雲雨的開始。平偉暄靈巧的手上戴尋芳穿著泳裝的曼妙身子上游移,伴隨著水聲的挑情動作令她的心沸騰起來……
這夜的人體饗宴很特別!
一室的春雨濃情。
「你騙我!」戴尋芳因為方才平偉暄進人她體內時的撕裂痛楚和初經人事的落紅,終于知道他上一口她被迷昏後發生的事根本就是騙她!
「什麼啊?」他難得裝傻。
「上一次你說我被迷昏後……那個……」
「我上一次可什麼都沒多說。」他笑看著她。「我有說我們了嗎?」
這男人臉皮有夠厚!這種字眼講得那麼順。
「你……」她氣紅了臉。他上一次的確沒這麼說,可他那壞壞的笑容和曖昧的語氣,真的會誤導人家。
「我也許不夠君子,可乘人之危的事還不至于會去做。」他又是一笑,「更何況和我歡愛過,你不會沒有記憶的。」
他的話令她想到方才他驚心動魄、撼人心弦的撫觸,挑動的高超巧。在不知不覺中她臉紅了。
「不要臉!」
在她垂頭之際,平偉暄從抽屜拿出一張紙遞給她。「你最迫切想要的東西。」
戴尋芳低頭一看,是契約書。
看到那張紙,她的心跳加速了。「你……什麼意思?」因歡愛而紅潤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手也在不知不覺中微顫。
「你在這里排命的搞怪,惹我生氣,不就是想要我在一氣之下把它撕毀,把你轟出這里嗎?」他看著她突然慘白的臉色。「現在你如願了。」
「為什麼?」她看著他。
「因為你讓我飽食了一頓人體大餐。」他殘忍的說。「這張契約書是我給你的回饋。隨便你怎麼處置,當然,這也意味著你可以隨時離開這里。」
「你……」戴尋芳沒想到平偉暄說變就變。他竟然可以在半個小時前滿口愛語的和一個女人歡愛,半個小時後翻臉不認人。
男人的可怕她終于見識到了!
她發覺她的心好沉、好痛,想哭卻哭不出來。
她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在乎他的?
拿到契約書使自己能夠離開他,不是她一直期盼的嗎?如今她如願啦!為什麼連一絲絲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她之前真的是如自己認為的那樣,不喜歡平偉暄嗎?抑或那只是她不願承認,終于有個男人可以堂而皇之的佔住她心房的借口?
那麼來,她是喜歡他的!
天!為什麼她到現在才願意承認這樣的心情?
看著平偉暄,她想把‘喜歡你’三個字說出口,但由于倔強的性子使然,她沒法子做到。
平烤暄起身穿好衣服。「恭喜你重獲自由了!」他向她揮揮手走了出去,留下一臉沮喪的戴尋芳。
出了房門後,他腦海中一直出現戴尋那張受傷的臉……
他會不會做得太過份了?
嗯,不能心軟!他屢屢被她整得火冒三丈,怎能不扳回一城,偶爾讓她吃吃苦頭也好,更何況讓她吃苦頭後,他也會補償她嘛!
至于怎麼個補償法?那是……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