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有點良心!平家的佣人也是有假期的。只是要輪流休假而那些沒有輪休到的周六下午和周日,都算加班。
才上班第四天,戴尋芳即排到了休假。又恰巧正是禮拜六,于是她把鐘莉莉給約了出來。
在平家悶了好久其實也沒多久,只有四天,不過為什麼她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呢?天!再繼續這樣下去,她可能等不到平偉暄將她轟出去那天了。
巴鐘莉莉到餐廳草草解決一餐後,在車上鐘莉莉問她,「接著,去咖啡廳喝咖啡?」
「不了。」戴尋芳想了一下。「什麼地方可以讓我好好發泄就走吧。」悶吶,她現在心里直覺得悶,好悶!
「發泄!」鐘莉莉想了一下。「我想到了一個地方。不過,先到我家換個衣服,咱們再去瘋個夠!」她神秘的說。
「別讓我失望。」其實她隱約猜到,她會帶自己去哪里。
「絕對不曾。」
也好!去PUB跳個舞,瘋個夠,也許心情不會那麼陰陽怪氣的。
太多事情令她煩!自認不是個會自相矛盾的人,但是最近的一些感覺真的很奇怪!
她對平偉暄到底是什麼感覺?她討厭他嗎?是!那她又為什麼討厭他?因為他是東宇的未來總裁,老爸聯姻政的最佳選擇;因為他本是姊姊的末婚夫,而她終究要李代桃僵;因為他曾騙過她……總之,要她列出一百個討厭他的理由絕對不成問題。可是……
為什麼她愈來愈發覺他能左右她的視線了呢?甚至,前幾天為了洪麗薔的事,她還不開心了好久,到現在一想起來還會火冒三丈?!
真的,真的覺得自己愈來愈奇怪了。
兩人到鐘莉莉家換衣服又休息了一下,到達PUB用已經近十點了。一進門,里頭的動感樂曲在DJ的巧手下,仿佛更能鼓動人心一般,在場的人無不感受、享受著在重金屬樂器的嘈雜聲中迸發出的快感。
看著在舞池中盡情搖擺的身影,許多原本在一旁喝著調酒飲料的人也禁不起誘惑的-一下了舞池,親自體驗汗水淋灕的舒活快感。
在一旁喝了幾口飲料後,戴尋芳再也忍耐不住的拉起鐘莉莉。「走!我們飆舞去!」
戴尋芳在中學時代,在保守的家風和風雙重監督下,她都能成為PUB中有名的舞林高手,可見她愛跳舞的程度。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和PUB中客人品質的日益下降,近幾年她幾乎都不涉足這類場所。
要不是一顆心真的悶極,想圖個發泄,她也不會來這里。
下了舞池,雖然多年沒有跳舞,憑著感覺,戴尋芳很快的放了開來。
她的擅舞令許多人注目,到了最後甚至圍成了個圈圈觀摩起來。
一張無懈可擊的漂亮臉蛋,穩縴合度的身材,貼身的黑色皮衣皮裙將她曼妙的身材盡現無遺,呼之欲出的春光更令人炫目。
戴尋芳本身就是個發光體。
她盡情舞動著身子,盡情的用心感受熱力將她不愉快的心情逐一蒸散。在不知不覺中,她的眼晴對上一雙從方才就緊盯在她身上不放的眼楮。她一向清楚自己的美貌和魁力是足以成為他人注目的焦點。
不過,那雙眼盯在自己身上的感覺,真的是很……特別!
四目一交接——
平偉暄!?
哦!老天,真的是他!除了他之外,他身旁還坐了洪麗薔?
斑!兩人這樣出雙入對的,說他們沒什麼,鬼才相信。
除了她之外,與平偉暄同桌的還有兩個年齡和他差不多的男子,咦,其中一個她好像有印象。戴尋芳想了半天……啊!有了!那家伙不就是上一回她代鐘莉莉去當伴娘時,端水給她喝,害她一覺不起的家伙!
看來冤家還真是路窄!找機會一定整到他大喊自己錯了!
真巧吶!她今天的仇人全到齊了。
她看著平妹喧,平偉暄也看著她。他的眼神里透著不悅。戴尋芳很敏銳的感覺到,他對于過短的辣妹裝是很有意見的。
有一點高興的感覺流滑過她胸口,它竟來自于平偉暄對她的在乎。隨即她的壞心眼又起。
她干啥為了他的一丁點在乎就高興?無聊!包何況她穿得再短、再暴露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又礙著他啦?他要是嫌她在當女佣時穿太多了,下一次她就露給他看,絕對要他鼻血流不止!
于是,她在拋給平偉暄一個媚眼後,忽地將黑色的短皮裙一解,光是這動作就引來現場一陣尖叫吶喊聲,接著她把皮裙拿在手上旋轉,眾人又是一陣HIGH到極點的嘶吼吶喊。
吧啥呀,有穿啦!她在皮裙里又加了一件同色但更短的黑色小皮褲。她可是出生在家風保守的家庭哩,再怎麼不孝,也不會拿自己老爸的命來開玩笑。
啥……不過看到平偉暄方才那一瞬間的表情,真的好有趣!他那兩道平時就霸氣的濃眉倏地鎖在一塊,真的有些駭人咧!
唉,想來也值回票價了!方才她第一次看到他笑不出來的表情。原來要讓他笑不出來就是要穿得少。
下了舞池,她拉著鐘莉莉走向平偉暄。同個時間,洪麗薔拿起方才她帶回的一酒給平偉暄。
「別對那種輕浮女子太在意,那種人吶……」
尚在她手中的酒杯被抽走,戴尋芳晃了晃取自洪麗薔手中的杯子,冰塊在統用色的液體中滾動。「謝啦,我正渴。」她仰頭一飲而盡。
「喂,你……」看著她喝下那杯酒,洪麗薔的臉色丕變。她原本想去搶,可是不過是一杯酒而已,那也未免太大驚小敝,但那酒……
「洪小姐的臉色不太好,不會是怪我把酒喝了吧?」戴尋芳拉著一看到平偉暄比看到索命閻王更可怕的鐘莉莉大方的坐了下來。
「怎麼會。」她心虛的低垂著頭。
戴尋芳好笑的看著因為她加入而變得尷尬的氣氛。她朝著曾端水給她,害她一覺不醒的男子一笑,「我記得我們見過一次面,可卻沒能知道你的名字,我覺得很遺憾呢!」
「我叫李明。」
李明是吧!當初平偉暄留個大胡子在別墅當「社會邊緣人」時,所用的名字就是李明。看樣子,這家伙和平偉暄一定交情匪淺。
「李明?唔,好名字!我之前有個長得像‘胡須張’的仇家,名字正好也叫李明呢!不過,他後來改姓平了。」
她的話令李明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紅了臉。他偷瞄了一眼平偉暄,他的眉從方才到現在都沒有舒展開來,看來他是有些不高興。
只希望戴家小姐就此打住,別再玩啥花樣,否則連他這平偉暄多年的好友,也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嗯,真巧。」李明忍住笑。
「是啊,為了這點緣份我們該喝一杯的。」她越過桌子將李明的杯子拿過來,這個動作使得她胸前的春色令人為之屏息。
坐在李明身旁的平偉暄自然看到了這一幕。與其說他此刻的心情是欲火焚身,不如說是怒火攻心!
這個女人……他頭一次為了女人動怒。
從方才,打從他看到她出現在這,注意到她身上的辣妹裝時,他就笑不出來。他很努力的說服自己,有好身材的女人偶爾秀一材、虛榮一下沒關系吧?直到她下舞池大跳起艷舞,他的臉正式垮下來——
她知不知道這是公眾場跋?當她在家面對他時,整個人包得跟肉粽一樣,一出門就穿得這般不能再少!他敢說,論布料多寡、分暴露程度,她那天穿的內衣式襯裙都比她今天穿得多!
她真是在家像貴婦,出門像蕩婦!太離譜了吧?
敬完李明酒,戴尋芳故意對平偉暄說︰「少爺,你今天臉色不太好哦!是不是最近‘內外務’太多啊?若是的話,那可得小心了!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有一群女人的生活可能會陷入困境呢!」她笑咪咪的看著他沉下的臉色。
在座有人不知道戴尋芳是誰,為什麼一坐下來就喧賓奪主?一方面也是對她有著極高的興趣,于是另一名男子按捺不住的也開口。
「就憑東宇,那是不可能的。」他直勾勾的看著戴尋芳。「我叫葉品讓。從方才到現在,都還沒听到小姐的自我介紹。」他對她的好身材很有興趣。
「我?我是平少爺家的女佣。」
「女佣?」葉品讓瞪大了眼︰「像你這樣的美女當女佣!?太暴殄天物了吧?」隨即又覺得說錯話的看了平偉暄一眼。見他仍是冷冷的不大理人,這才放心了些。
「不會啊,我家少爺用得很習慣。」說著,她又看了平偉喧一眼。「少爺,你今天話真少哩!來這兒就是要開心些嘛。我也敬你一杯吧!」她為他倒了一杯酒,遞給他的時候,平偉暄放下酒杯,拉住了她的手。
「要我話多?行!咱們單獨聊聊。」他強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看著戴尋芳被平偉暄拉著往外走,葉品讓不禁有些發急的想站起來,李明一把拉他跌坐回原位。
「你要干啥?」人家小倆口有話要說,他這「青仔極」跟去做啥?
「我還不知道那女佣的名字和電話呢!」
李明冷冷的看了一眼洪麗薔的朋友。「你不想惹禍吧?」
「什麼意思?」
「那女佣不是一般的女佣,是只屬于平偉暄的專屬女佣。你不希望為了一個女人和平偉暄卯上吧?」
「這……當然!」
李明精明的把視線投注洪麗薔身上。
敝了?看著平偉暄離開,若依照她的性子,一定也會不識相的跟上去。為什麼今天的她不跟了?又怎麼她此刻的樣子像是很慌張?
發生了什麼事嗎?
看來有好戲要登場了!
只是……是場什麼樣的戲呢?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嘛?!」戴尋芳用力的甩開平偉暄緊拉著她的手。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平偉暄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用手指著她,好一會兒才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女人真的欠缺管教,他是不是之前都太縱容她了!
「也不過是到PUB跳個舞。」
「跳艷舞?」
「什麼叫艷舞?你看到我抱著鐵管跳舞了嗎?」她瞪大了眼。
「如果舞池有這種設計,也許你真的會!」
「會又怎樣?更何況,我也沒用到工作時間。」她給了他一個假笑。「我的少爺啊,你會不會管太多了?」
棒!有人快氣瘋了喲!
平偉暄才不管這些。「跳個舞需要穿成這樣?你是暴露狂還是變態?」正好他們停下來爭執的地點就是一家情趣用品專賣店,他指著穿在模特兒身上的衣服。「連它都比你穿得多!」
她看了那套薄紗的性感內衣,努了下嘴。「我比她高明的地方是,我在穿得比它少的情況下走出去,我可以接受到很多男人欽慕、女人嫉妒的眼光;可若穿成它那樣走出去,我立即給看成變態游蕩街頭一般。」
「在我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的伶牙俐齒!」他都板起臉了,這小妮子還是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樣子。
他知道她是叛逆、不好馴服的,他也一直耐心的等待她在鬼靈精怪之余,能發現彼此的合適,繼而接受這份感情。可他萬萬沒有想到……
她竟然是用這種式在玩他!
如果不是喜歡她,他大可以漠視她衣著的暴露,甚至對他部屬的勾引,她想玩什麼花樣都由得她。可現在他發現,那樣的事根本不在他容許範圍內。
天!他什麼時候對女人有那樣的佔有欲呢?
「嘴巴的主要功能是用來說話的,‘收起來’多掃興?」
「你!」
「別生氣,生氣快老!」呵……整人的快感,她現在感受最強烈!沒辦法,之前再怎麼想惹惱他都不成功,現在總算平衡了。「你真的對我很反感呢,把我還給我老爸,說我朽木難雕不就得了?」她記得老爸把她丟給他當女佣的理由就是管教不動嘛。
「說了半天,你就是想我撕了那張契約書!」
「你不屑撕,交給我,我來!」
「我會保存它永遠的完整!」他生氣的說。
她想盡法子就是想離開他!他不會讓她如願以償的。當女佣只是一種讓她逐漸接受他的手段,結婚才是目的。就算沒有女佣這步棋子,想盡法子、使盡手段,他也會讓她成為他的新娘!
以愛為名,他會栓住這匹野馬!
斑!沒關系!心髒夠強還有後續。戴尋芳不理會他的低咆,她故意很認真的去看櫥窗里的內衣,然後說︰「我是沒有那樣的一件衣服啦,要不然……也許我哪天真的會將它秀出去哩。」氣死他最好!最好氣到他喪失理智,月兌口而出的將她轟出他家。
她的話令平偉暄更加氣憤。「好!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又怎麼樣?」
平偉暄忽地拉起她的手。「在你穿出去之前,先在家穿給我看。」他根本不給她接話的機會,一說完就把她拉進情趣用品專賣店。
「啊!你……」完……完啦!她踢到鐵板了。
老板一看到客人上門高興得很。都快打烊了,還有生意上門呢!「歡迎光臨,請問兩位要些什麼?」
「把店里面所有的性感內衣都給我包起來!」
這句話怎麼那麼熟悉?這是什麼情況?店里遭搶了?遇到變態了嗎?老板有些害怕的看著平偉暄一臉的凶神惡煞。
「先生……那個……」
平偉暄看了他一眼,把皮夾拿出來,重新又說了一次。「全包起來。」
「不要包!」戴尋芳大聲的說。
「你不是喜歡穿?讓你一次穿個夠,早、午、晚穿得各不同。」接著他又對老板說︰「包起來!」
「不準包!」
在老板左右為難之際,平偉暄強勢的說︰「你開店不就是要賺錢?這些東西和衣物,難不成留著自己用嗎?」
「也對。」
在老板打包之際,戴尋芳一直惡狠狠的看著他,忽地一陣比一陣更大的睡意向她襲來——
她怎麼會突然那麼想睡!
想睡,真的好想睡!她的腳步往後小移了數步,想找個支撐物,可支撐物尚沒找到,她忽地身子一軟,幸而一只有力的手臂支撐住她……
天響!怎麼……怎麼會這樣!
戴尋芳一覺醒來,發覺自己身上除了一件粉色的超薄型肚兜和同色僅僅遮住重要部位的底褲外,什麼都沒穿!
她是誤人了古代圖嗎?頭皮一陣發麻。
「你醒啦?」
一個熟悉的男聲突兀的出現,戴尋芳差一些跳起來。她一把把棉被拉高,坐臥著面對平偉暄。
一看到他,她立刻聯想到身上惱人的穿著。「我怎麼會穿成這樣?」直覺的,這件事一定和他有關。
「在穿給別人看前要先穿給我看,你忘啦?」他慢條斯理的說。
「你……」怎麼他說的話全變成她說的了?
「睡得還好嗎!」
對喔!經由他問,她才想起一件事。「你這麼早出現在我房間干啥?」她一面和他對話,一面回想著昨天的記憶……
昨天她好像一直拒絕他買性感內衣給她,然後呢?然後她就覺得好倦、好累,好想睡。接著大概就真的睡著了。
可她再怎麼想睡也不可能在那時候睡著啊!
「你忘了昨天的事了嗎?」
平偉暄此時的笑容比昨天的生氣模樣更叫戴導芳忌憚三分。她看了他一眼,「又發生什麼事了?」她心跳漏了半拍,腦中掠過好幾個猜測。
「昨天……你身上的那件肚兜是我替你換上的。」
他的眼神和笑容都很壞,邪恣的程度一如不學無術的惡少,在不知不覺中,戴尋芳紅了臉。
「你在向我要句謝謝嗎?感謝你沒有讓我露宿街頭,除此之外還送我新衣?」去他的!
「我是送你不少新衣。」
「免了。」她根本不領情。
「哎……好冷淡吶!」他笑著看她。「在昨夜之後,你對我的態度是不是該有所修正?沒有一個為人妻子的會那樣對待她的丈夫的。」
「你也不過替我換個衣服就想當我老公?哈……」她冷笑的看著他說︰「想必閣下的妻妾一定多到你自己也數不清吧?」
平妹暄倒沒動怒。和戴尋芳相處得愈久,他愈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人們總是說︰成功的男人背後必有個偉大的女人,卻不知道伶牙俐齒的女人背後,必有個好風度的男人。他的風度在經歷了她的訓練之後,想必再也沒有人可以激怒他了。
「我只月兌女人的衣服,不替女人換衣服。」
「那又怎樣?」也不過換個衣服。因為他這變態,她已經很習慣被迷暈後讓人換衣服了。可是為什麼他今天的話那麼奇怪?「你……不會是在之後對我怎麼了吧?」看他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心卜通、卜通跳了起來。
「沒有。」
「那就好。」她松了口氣。
「你問的是我在替你換衣服之後,那時我的確很規矩。可是我可不能擔保‘之前’我很君子喔。」他笑了,挪近步伐看她。「你很熱情哦。」他留個語病傍她參透,參不透那就自認倒媚。
一個被人下了迷藥的女人通常只有任人為所欲為的份,什麼時候可能很熱情了,又不是被下了藥。
不過,她也真夠倒媚。什麼時候不卯上他,偏選在洪麗薔拿酒給他的時候劫去那杯酒,于是,她就成了代罪羔羊了。
伴麗薔也太急于達成目的,有李明伴隨他時,她還敢玩這種不入流的把戲?她打算得逞之後,由大少女乃女乃變成二少女乃女乃嗎?
要不是他打電話給李明,表示她不知道何故昏睡過去,他先回家,而李明精明,直覺她突然昏睡的原因只怕是酒有問題,當場質問洪麗薔,見她支吾其詞便找上PUB的經理,謊稱有朋友被下了藥,最後把接受洪麗薔賄賂的服務生揪出來,也許她到現在還昏得不明不白哩。
「熱……熱情?」不會吧?戴尋芳怔了好幾秒,低頭忽地瞥見脖子上的數枚花瓣般的青紫,她生氣的拿起手邊的枕頭女乃他。「你……無恥!不要臉!你又在酒中放了些什麼了,對不對?」她氣到雙手有些不听使喚的抖動著。
平偉暄側身躲去飛枕,無辜的道︰「酒中是有迷藥,可不是我放的。更何況,如果你記性夠好的話就該記得,那杯酒原是洪麗薔欲敬我的,是你自己搶去喝的。」他看著她氣壞的臉,「這樣還說迷藥是我下的?沒道理啊!」
他又不是神仙,哪能預先知道她會來搶酒喝,繼而布局?
「你……你……」她又急又氣,又找不到話反駁。
「放心吧,我很願意負責。」現在就只等她點頭唆。
對付她,有時還不能太君子,得來點陰的。其實昨天晚上他和她什麼事也沒發生,他不過是利用「突發」的狀況,存著惡作劇的心態替她換了衣服,然後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留下幾枚吻痕而已。
他也許不是什麼君子,但乘人之危也不是他會做的事。男歡女愛本是兩相情願的事,單玩獨腳戲,那多無趣!
包何況要是他和她歡愛過,她不會沒有記憶。
本來只是想嚇嚇她,既然她當真了,那就順水推舟的玩吧。
「誰要你負責!」她紅著臉橫了他一眼。想了一下,她說︰「今天的事不準你到外頭亂說。」見他不答,她有些緊張的提高音量︰「你听到了沒?」
昨天的事她也不打算追究了。被吃了就被吃了,就算是初夜她也得自認倒媚。像平偉暄這種花花大少,經歷的女人太多,不會因為她是處子就多一份憐惜。搞不好還會惡質的取笑她到了二十四歲還是沒人要踫的老處女,順道告訴她,要了她是他在日行一善!
而且昨天也是她自討苦吃的去搶喝那杯酒。女人喝了酒暈了過去,有哪個男人不會撿現成的?
現在好了,想哭都哭不出來。
「就算我的嘴巴再緊,知道你暈過去的人又不只我一個。」
「可知道你……你吃了我的,就只有你和我。」提到那件事,戴尋芳終是有女性自覺的支吾起來。「我自己自然不會到處去大嘴巴,如果事情傳了出去,那一定是你說的!」
平偉暄苦笑,懶得再和她爭論這些。「那麼怕這些流言,嫁給我就一勞永逸了。」因為是真的喜歡,他不在乎為她月兌離單身貴族的行列。
「你干啥那麼想娶我?你說對我有‘性’趣的嘛,我現在已經滿足你了,你可以把我打發走了。」
這個臭男人,一大清早把她的心情搞得烏煙瘴氣的,他還想怎麼樣?
「我那麼有興趣的女人,就這樣打發走,豈不可惜?」
這種情況他還是不放人?很惡質喚!「你……我第一次遇到你這麼可惡的男人,人家不嫁你也不可以!」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那麼龜毛的女人,人家要娶你你還不嫁。」
「你的意思是你給我臉我不要臉?」她的火氣又上來了。
「那可是你自己說的。」
「你……你這樣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弱女子?你這麼剽悍叫弱女子?全世界的弱女子都死光了嗎?」突然間,平偉暄發覺自己也屬毒舌一族的。「更何況,我從來就沒打算當英雄好漢,那些人全都到牢里去唱黑幫免歌了。」
「你……你會遭天譴!」她氣得連詛咒的話都出口了。
他淡淡一挑眉,不以為意。「我習慣在慘遭不測前,先拉一個墊棺材背。」
為什麼?為什麼他在把自己氣得火冒三丈時,仍能保持那該死的笑容?戴尋芳真的很不平衡。以前她總有法子絕對方氣得跳腳,自己卻還能笑得出來,啥時風水也輪流轉了?
「我……我不會就這樣認輸的,有朝一日我會讓你主動不要我!」
「很難吧!」他第一次那麼瘋了似的為一個女人著迷,要他松手談何容易。
「我會辦得到的!」
「拭目以待。」愛情要禁得起試煉,他接受任何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