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的都會夜。近子夜時分,不少生活規律的人已準備上床就寢了,可卻也有不少夜貓子,這個時候才是他們開始活動的時間……
這里……就是Betweenthesheets?花宛看著連招牌都設計得挺特別的Club。
今天的她一身男性打扮。原本的長發裹在一頂丑不拉幾的短假發里,原以為這輩子她死都不會戴上像田曉棠那頂阿嬤頭一樣蠢的假發,可她還是戴了!只是她戴的多長了她一個髻。
看過最近正流行的挑染的木村拓哉頭沒有?那種假發要是戴在光頭頭上應該會不錯看;可若戴在盤起來的長發里,那樣子說有多怪就有多怪!懊像頭上掛了一只染了色的大頭水母。
天啊,她小小的一顆頭比原來的大了快一倍半!懊可怕的大頭癥!
唉……總之那顆「怪頭」搭什麼衣服都怪。因此,她也賴得再多費心思的去打扮,一身上班族的衣服就過來了。
她在Club外觀望了好一會兒,正鼓起勇氣的想直搗黃龍時,卻被一位西裝筆挺的先生攔了下來。
他打量了她一下。「朋友,是會員嗎?」
嗡嗡的聲音由一個大男人口中說出,花宛的雞皮疙瘩全冒出來了。
「呃……我……」還沒進到玻璃世界,她就已經有些「凍未條」了。
「我們這里是會員制的,不是會員的話不能進去。」
「我……我是席君越的朋友。他約我到這里見面的,不知道他到了沒有?」席君越是名人又是這里的常客,這里的人沒道理不認識他。
「原來是席先生的朋友。」對方听她說出席君越的名字,態度馬上不同,立即招來服務生為她帶路。
報宛走進了Club,一臉好奇的看著這個屬于「不同世界」人的專屬空間。
哇!接吻耶……兩個男人?花宛的眼楮都快凸出來了。除了接吻外,也有不少人親密的摟抱在一塊……看著這些驚心動魄的畫面,她的腦袋瓜頓現一片空白。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她很快的見到她要見的人了。
席君越看著一臉僵硬的花宛,她今天的打扮真令人「吃驚」!女扮男裝嗎?很明顯的,她比較像在丑化自己。
「你還真的來了!挺有勇氣的嘛。」
「我的確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來這的,所以你一定要履行諾言。」她一面說著話,可腦海中卻滿滿是方才看到的畫面。這個男人在這里,他也和其他人一樣做那種事嗎?
「我答應過的事情,我自然會履行。」
「那……那就好。」目的達成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經來了,若沒有別的事,我想先離開。」這種地方待久了,有一種奇特的頹廢感和墮落的味道。
「太現實了吧?!」他拉著她坐下。「既然都來了,就喝一杯酒再走。」
席君越的態度明顯的是命令式,而不是征求她的意見。
她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我只是受委托……」
「正是因為受委托,」他招來服務生替她要了一杯酒。待服務生走後,他壓低聲音交代,「你今晚到這兒來,最好什麼都听我的。」
「我討厭惟命是從。」
「听話的女人才有魅力。」他凝睇著她。
眼楮看著席君越充滿魅惑力的眸子,耳朵听著他刻意壓低且帶磁性的嗓音,花宛的臉無預期的紅了。
可他挑逗似的調凋卻令她不快。「放屁!你果然適合喜歡男人的,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女人真正的魅力所在。」明知道他是同性戀,可為什麼他的話仍會牽動著她的心?
不對勁!太奇怪了。
「你太粗魯了。」他垂低眼瞼,啜了口威土忌。
服務生端來了酒,放在花宛面前。
她橫了席君越一眼。也不知道是靠他太近,抑或是這里的氣氛令人迷亂,她感覺到自己好像有點不對勁!哪兒不對勁?不知道!就是因為不知道那才可怕。
「我要走了!再不讓我走,你會看到更粗魯的。」
他可能不知道,她花花女之所以至今仍未被男人攻陷,那是因為她一感覺到不對勁時,要從男人身邊抽身,她從來不猶豫。
一抬眼,席君越看到不遠處有一身影正朝著他們方向走來。「配合我,否則只要我大聲的宣你是女人,你覺得自己走得出這里?」
「你在威脅我?」花宛想置之不理,可一想到這里是男同志的Club,她氣焰仍是弱了下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當初該听鐘勝藍的!她真的是把一切都想得太容易了。
早該想到高傲固執的他怎會只要她走一趟Betweenthesheets就答應她去相親,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的。
他忽然對著她笑了,笑得燦爛而孩子氣。
「你方才不是說我根本不知道女人真正的魅力所在嗎?你……要不要自己告訴我?」他輕啜了一口威士忌,在無預警下忽地摟住了她,將唇印上她的……
報宛的唇才離開要抗議,發覺有液體滑入口中。
是威士忌!他……他把酒喂入她口中?烈酒的灼熱感順著口而蔓延到喉嚨。除了酒的灼熱感,席君越靈巧的舌和了得的接吻技巧更是掀起她前所未有的震撼!
剩余的一絲絲理智使得她推開他。「你……你吻我?!而我竟然沒……沒吐?」
沒吐?接吻會吐?「這時候你沒別的話可以說嗎?」真殺風景!
他看她,身子一傾又吻住了她。這時候她是不必多說話的,不是嗎?
軟綿無力的依偎在他懷中,花宛先前的排斥感和戒心一掃而空,她漸漸放松自己去接受他的吻,原本抵在他胸口想阻止他貼近自己的手,也不知在何時移了位.繞到他頸項上乞求更多的熱情……
「啪啪啪……」
一記難分難舍的熱吻在數聲鼓掌聲後結束了。花宛慌慌張張的推開了席君越,手足無措的低著頭。
「你的新歡?」拍手的人止住了動作。「介紹一下吧,越。」
來者乍看下是個身材高挑的美女,無論是臉蛋、身材,甚至是衣著都十分女性化,直到細看或是開了口之後,才會驚覺他是男人。
「我的女友花宛。這位是Betweenthesheets的老板Steven。」他在為雙方介紹時,手還摟著她。
報宛看著席君趕搭在她肩上的手。心想︰現在又是什麼狀況?
「花宛?」Steven玩味的說︰「真的是你的女友?」
呆若木雞的花宛還未從被吻的震撼中走出,听到他的介紹後,又陷入了另一個震撼。
她猛然的抬起頭來。「我……我不……」肩頭被緊握了一下。「噢……」是他的女友很奇怪嗎?」第一聲「噢」是被捏疼的聲音,後來從席君越跟中讀到「危險訊息」,她只好配合他演戲了。「原來你就是Steven?越常提到你,幸會。」
席君趕看了她一眼,嘴角噙著一抹不明笑意。
怎麼?她這些話說錯了嗎?否則他干啥那副要笑不笑的臉?他事先沒分配台詞,說錯了可投她的事。
「呵呵……越,你的‘女友’真有趣!」他盯著她看。「除了穿著外,他可長得真是難得的漂亮,就跟真的女人一樣!」
「她本來就是真的女人。」
「嗄?」花宛脖子僵硬的回過頭去看他。「你……不是說……」他不是說這個地方是男同性戀的專屬空間嗎?方才他才用這招威脅她的,不是?怎麼現在又……
這個男人的話很反復無常耶!她到底要听什麼才對?
Steven的臉色不太好看,席君越故意視而不見的拉著花宛站了起來。「花宛,我們走吧。今天只是帶你來見見世面,接下來我還安排了一些節目呢!」
「越……」Steven喚著他的名字。
席君越頭也不回的向他揮了揮手。「有事先走啦。」
報宛一路沉默無語,直到上了席君越的車後她才發問。
「今天的事你最好解釋清楚。」
她是他的相親被委托人,可沒必要老配合著他做什麼。
「你說Betweenthesheets是男同性戀俱樂部,可你卻告訴Steven說我是女的?你告訴我,今天要我到Betweenthesheets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她冷森森的說︰「你絕對不只是要我知難而退而已。」
今晚她覺得自己像極了傻瓜。從一開始就是一頭霧水,直到現在她還是弄不清楚狀況。
「看來你還有些腦袋。」他一笑。「沒錯!事先告訴你Betweenthesheets的性質你還敢單獨前來的話,那表示你很有勇氣。而我……需要的,正是找一個有勇氣的人配合我。」
他和Steven之間是該說清楚。和他走得近只是一種義務,他不想讓他承諾過的義務變成一種負累。
要不要和人交往,他的態度一向是一清二楚。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所以前幾天Steven跟他告白時,他拒絕了他。而為了使他死心,他還利用了依約前來的花宛。
有些事情是臨時起意的,完全沒有計劃可言。不過,也因此,他意外的在這當中找到了一些新想法。
也許……順水推舟下去,女乃媽的事情也可以解決。
「我不知道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只是為什麼你要把不相干的人也拖下水?」
「不相干的人?你是指你自己嗎?」
「難道不是?」
「招惹上我,你就不是不相干的人了。」他冷冷的看著她。「我原本平靜的生活,不也因為你接受了我家老頭的委托而產生些許變化。你在干預我的生活時,是不是也想過,你對我而言也是不相干的人?」
「你給我搞清楚,今天是你那霸道的老爸,我才……」
「那是你和他的問題,不必告訴我。」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你的問題在于我家老頭,自己想辦法解決吧。至于我和你……你招惹上我,而我也利用了你一次,咱們算扯平了。」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這個男人真的很惡質!她受委托的對象是他,而他竟然一臉置身度外的樣子。
席君越將身子往後靠。「要不然……你說呢?」這女人的表情真多,好精彩!
「你說過只要我到Betweenthesheets,你就答應去相親的。」
這人到底該說她天真,還是說她笨?「你真的很天真。」
這話是什麼意思!天真用在涉世未深的十多歲少女身上是贊美,可用在一個二十八歲女人身上,怎麼听都像是在嘲諷。尤其這話是出自毒舌派的席君越口中,那就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別告訴我,之前咱們說定的事情,你根本就是在騙我。」
他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如果我答應你相親,對象呢?我得事先告訴你,如果相親的人我看不順眼,那是連一次機會都沒有的。」
見她抿著唇不說話,他又說︰「即使是婚姻介紹所也不會有強人所難的舉動吧?你們應該也是針對委托人所期盼的條件安排對象的,不是?」他要一步步的拉她進入他的計劃中。
「是這樣沒錯,可我不認為你不會借機苛求我。」沒辦法,這個人給她的第一印象太差了,她對他實在沒法子想得太好。「更何況你父親前來委托我時,他的條件可是簡單明了。」
「如何的簡單明了法?」他也好奇那老頭要的媳婦條件是什麼。「該不會是只要名門淑嬡,什麼人都可以吧?」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可是沒想到他連名門淑嬡這條件也省了。」席致用對兒媳婦那麼沒有期待,老實說,她當時還吃驚不小呢!
「那他的條件是……」
「只要是女人就可以了。所以,這也就是說,我只要找個女人給你,其他條件他就不苛求。」
「要相親的人是我吧?他的條件並不代表就是我的條件。」只要是女人就好?這老頭兒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那……告訴我條件,我會找到令你滿意的人跟你相親的。」
「也不必到滿意啦,反正連我家那龜毛老頭的條件都那麼簡單,我似乎也不必太苛求。」
「打從我和你對話到現在,你終于也說了句人話。說吧,你要什麼樣條件的女人?」老實說,面對他們父子倆她已經夠崩潰的了,真的不希望他又給她出什麼難題。
「只要是女人就好。」席君越玩味的瞅著她笑。
「真的?!」不敢相信,這個男人那麼好說話!只是……他沒事干啥揚著那充滿了詭異色彩的笑容?
挑高了眉,他說︰「也不必麻煩的找對象了,那……就你吧。」
「我?」花宛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重復問︰「我?和你相親的人是我?」
一想到他說的話——只要是女人就好、也不必麻煩的找對象了,那就你吧!
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個男人擺明就是在羞辱她!
忍俊不住的逸出笑意,他挑了挑眉。「你這表情是驚喜嗎?」
「是驚嚇!」狠狠的橫了他一眼,「警告你,別開這種一點也不好笑的玩笑!我對玻璃貴公子沒興趣,我喜歡的是男人。」
「我是男人啊,要驗明正身嗎?」
要驗明正身?這無恥的男人!我是說男人,不是‘1’號。」
她草木皆兵的表情和又要故作鎮定的樣子直叫人發噱。席君越笑了出來……
「我……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你現在很缺男人。」他玩味的看著她表情豐富的臉上又是一變。「在年底前得找到真命天子,否則認賠五百萬,是不?」
報宛杏眼圓睜,用手指著他,「你……你調查我!」
不理會她的震驚,他繼續說︰「花宛,身高一六七,體重四十八,三圍三十四,二十三,三十四。國立xx大學觀光系畢……專長︰當紅娘。嗜好︰換男友,平均一個月左右除舊換新一次。」他對她的事情似乎知道不少。「怎麼樣,你還希望我知道哪些?」
「你調查我這些事到底有什麼目的?」這個人是生活在商場尖端的人物,不該是個無聊到到處打听人隱私的人,因此他那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目前我需要一個女友,而據我所知,你也需要一個男友。所以我覺得……我們滿適合合作的。」
「你需要的女友是用來當煙霧彈的,可我需要的男友卻是‘真命天子’」
「反正你現在並沒有真正喜歡的人,想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到真命天子,並且決定步入禮堂,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咧嘴一笑。「作那麼不切實際的夢,那還不如允了我的提議,也許我可以替你付那筆賭金。」
「我不要!」
「為什麼?五百萬對你而言,不是小數目。」
「總之……你另請高明吧。」這個男人心思很沉,她根本想不透他心里在想什麼。和他合作?那未來她不就要被他牽著鼻子走?
「找人合作事情就好比談一筆生意,我和人談生意從來就沒失敗過。」
「不必對我炫耀你的成功史!」咦……他沒事說這個干什麼?忽地她想通了什麼似的拉下臉。「我警告你,我可是什麼都沒答應你喲,別急著把我也列人你的成功史中。」
「從我開始花時間調查你,你就在我的成功史內了。」他身子傾近了她,揚起了嘴角。
是錯覺嗎?她覺得……他的眼神有點詭異耶!她覺得……他想吻她!
「別……別開玩笑……唔……」
丙然又在無預警下被吻了。這回的吻和上一回又有些不同,似乎更大膽、更激情……
在渾噩之際,耳邊好像侍來數聲「卡喳、卡喳」的聲音,那聲音並不大,卻足夠把陷入「迷魂」狀態中的花宛一點一滴的喚醒……
腳部上好像有一陣陣銷魂酥麻的撫觸?
她倏地一驚,用力的推開他,「啊……你這!竟敢模我的胸部?!」
她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連給人在莫名其妙的情況吻了三次,可她……竟然都沒有抵抗!甚至……還因為對方高超的技巧而被吻得渾然忘我!
天啊,怎麼會這樣?!
被席君越吻的時候,她怎麼不會想吐?
說到想吐,這實在是她成為花花女的原因,也是她尋找命定情人的惟一「指標」了。
卑說她雖然打從國小就被追求,三年級開始和人交往,可是她和交往對象的親密程度,總是無法突破接吻這一關。
真的哦!每一次只要交往到對方想吻她的時候,她就開始大吐特吐。這種奇怪的反應讓她還看了好幾家的心理醫生,可總無法診斷出什麼。
罷開始她很自暴自棄,認為自己這輩子大概只能談個「柏拉圖」式的愛情以終了。
綁來她為自己心理建設。她想,也許這是上天賦予她尋找真命天子的方法。就像愛迪生的尋找金雞蛋,她每吐一次,表示此人不是她的命定情人,她就更接近真命天子一些了!
敗怪的理論對不?可她卻是深信不疑!
想當初和她交往的那些人,因為要吻她而被她吐了一身逃之夭夭的,或害得她狂吐不已了,仍色迷迷的想一親芳澤,惹得她抬腳一踢命中要害,因而住院的。可……可這個席君越,他卻以著「敵人」身份,輕易的奪走了她的初吻,而她竟然……沒吐?!
天啁!她被玻璃貴公子吻了竟然沒吐?她!她不會是那「隱藏」式的玻璃吧?
炳哈……她期待了很久的命定情人竟然是個玻璃貴公子,而她是個玻璃貴公主?王子公主一家親,她從來沒有那麼絕望過!
席君越看著她只能用「復雜」二字形容的表情。「要交往的人,有一些親密舉止是正常的吧?」
什麼叫正常?「和你交往我才是不正常!誰要和你交往!」又用那雙澄澈的眼盯著人看。更討厭的是……被這樣盯著看她竟然會心跳一次比一次快!
這個男人天生悶騷,老喜歡用眼楮賣弄魅力。
「不管是自願或是被迫,你一定會和我交往的。」
他的語調懶懈的。
「你的妄想癥別用在我身上。」好一段時間沒交往對象,也沒有分手的場面,她許久沒動手打人了!可現在……她很想海K人。•
收回凝視住她的視線,他開口,「花宛……」
「干啥?」放棄了嗎?
「據我所知,你和不少男人交往過,可是你的接吻技巧糟透了!」
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有辦法一次又一次的天外飛來一筆的加入和當下話題不怎麼相干的話?和他講話真的很累!像雞同鴨講。
「干你屁事!」花宛褪去的紅暈又上了臉頰。這人怎麼那麼自以為是啊!她寶貝的初吻就那麼沒了;他竟然還敢說風涼話?
算了!到了這把歲數才送出了初吻也沒什麼好炫耀的,搞不好還給人嘲笑一番呢!
他回頭看著她。「喂,和我交往好好的把接吻練好吧!我是個很好的指導老師喔。」
哇哩咧……這個男人他是不是習慣忽略別人說話的重點?她都說過不可能和他交往了,他是土著嗎?
「總之,別放棄那麼好的機會。」
無力了……花宛不想再和他對話了,免得自己氣得腦溢血。他喜歡自以為是也由得他了,反正嘴巴是他的,意志是自己的,她不和他交往就是不要!
他們席家男人真的很麻煩。只是委托人和受托人的關系都令她人仰馬翻了,她可不想又加入麻煩的因素。
放心!讓男人對她死心,她是個中高手。
下一個剔除名單——席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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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位于鬧區的中國式茶館。
席君越一進到里頭,熟識的茶館老板立即親自為他帶位。「席先生,好久不見了。席老等您好一會兒了。」。他口中的「席老」即是席君越父親席致用。
來到日式包廂前,老板為他推開了和室門,即欠身先行離開。
進了包廂,席君越盤腿而坐。「好久不見了。」是很久了!多久?打從為了同母異父的哥哥和他翻臉後吧?
五年了!他離開席氏集團已經五年,五年有一千八百多個日子,在那麼長的日子里,有很多傷仍是在心底深處,有很多痛至今抹滅不了。
「五年不見了,是段不短的日子。」
案子間陷入短暫的沉默,各自想著一些事情……
這樣的氣氛持續久了,過往父子間常出現的凝窒感仿佛又回來。
席致用打破了沉默,「你知道我委托婚姻介紹所幫你相親的事吧?」
報宛告訴他,她已和他見過面,直說他這兒子是個非常難纏的人。不過,她倒是奇跡似的絕口不提要他另找高明的事。
那娃兒倒是挺有她倔強的一面。
「人家都找上門了,我很難不知道。」席君越啜了口茶,「你真多事!」
「你已經三十一了,不少人在你這年紀已經成家立業了。」他就他這麼個兒子,不會著急是騙人的。尤其看到和他差不多年紀的老人都含飴弄孫了,他心中更是難受!「我知道玻璃貴公子的事不是真的。你也許為了Steven常跑同性戀Club,可我相信你不是圈內人,只不過……我還是擔心。」
無言的抬起頭看著席致用,席君越赫然發覺,才短短的五年,他真的老了很多。
「Steven太像蘇君薇,我怕你產生了移情作用。」那兩個雙胞胎姐弟怎地會長得那麼像!上一回他在路上看到Steven,打扮得十分中性偏陰柔,有幾秒鐘的時間,他真的以為是蘇君薇!
「君薇是君薇,Steven是Steven,我從來就沒有弄混過。」他自己的性向一直是清楚明白的。
貶出入男同性戀場跋是因為Steven沒錯,可那只是他對蘇君薇的承諾,完全無關個人情感。
當然,他不否認會常出現在Betweenthesheets,也是因為想省去麻煩被女人糾纏的麻煩。
靶情事太沉重!一次已讓他傷痕累累了,他不認為自己還有勇氣再來一回。
Betweenthesheets是個「好地方」,他既明白自己的性向可以獨醒于其中,女人也因為媒體將他說成玻璃貴公子而不敢招惹他。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為任何人再動情。
現在這種情況,他覺得既平靜又安心。
席致用深鎖了眉宇。如果他真的把蘇君薇忘了,那是再好不過了!
「我想…」,你該知道你女乃媽的事了吧?最後這幾個月,她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你帶著未來的一半去看她。」血癌末期,醫生診斷,她可能只剩三個月的時間。
席君越的女乃媽對他就如同親生母親一般,打從他兩歲母親撒手人間,且席致用又忙于工作而無法好好照顧他之際,他幾乎是和她相依為命的。
正因為如此,席君越從小就和女乃媽的一對雙胞胎子女走得近,那對雙胞胎子女正是Steven和蘇君薇。
五年前發生了蘇君薇的背叛事件,視席君趕為親生兒子一般疼愛的女乃媽,一直對他有一份探深的歉疚。因此她一直盼望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他覓得真愛。
女乃媽給他的信中提到了。「我知道。」
知道?那也得有具體的行動啊!席致用在心里嘀咕著。
當初找上介紹所,老實說,他的期望並不高。因為他了解自己的兒子,不是那種會任人擺的人。因此,他才會把介紹佣金抬得那麼高。不過……女乃媽的事情也許是個助力,讓這小子會認真的想一下未來的事情。
「那你告訴我,相親的事情到底進行得如何了?花小姐到底安排你相親了沒有?」很巧妙的。他從女乃媽的事情轉到相親話題來了。
這幾天花宛像是失蹤了似的,既不來向他報告「進度」,也讓秘書找不到人。打電話到丘比特找她,公司職員說她沒去上班。
既然找不到花宛,他也利用機會見見多年不見的兒子。因此就約「當事人」出來聊聊近況,順便知道一下相親的進展。
「她問了我相親對象需符合的條件了,正在安排吧。」一提及花宛,席君越的心情突然輕松了起來,嘴角在不知不覺中揚高了。
那女人真的……很鮮!
察言觀色後,席致用解讀成兒子對于這回的委托介紹所介紹相親的對象,似乎不怎麼排斥,甚至還挺能接受的。
「看你的樣子,好像挺期待和安排的對象見面。」他在笑!看著兒子臉上淡淡的笑意,席致用忽然覺得有些感慨。
有多久沒看到他那樣一派輕松的笑臉了呢?打從五年前父子決裂之後,他幾乎已經忘了他笑起來的樣子了。
垂低眼臉的品了口香茗。「事實上……我心中已經有了‘對象’了。」
「有對象?」再也沒有比這件事更令席致用驚喜的了。
席君趕似笑非笑的說︰「爸,你覺得花宛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一提到她,席致用嚴肅的臉上頓現難得一見的滑稽笑意。
「那丫頭……很鮮,弄不懂她臉上哪來那麼多表情?」若對她只是遠觀,會以為她就是美艷端莊的女人。但和她談過話後才知道,她其實有點像傻大姐,單純天真卻少根筋。
「外型十足的大家閨秀樣,內心卻單純得近乎傻瓜。」一想到她有些少根筋的行徑,席君越臉上笑意更深了。「傻瓜力量大。」
「咱們父子難得對事情的看法相同。」席致用端起茶要喝之際,忽地像想到了什麼。「君越,你口中所謂的對象不會就是花小姐吧?」他們方才不是在談兒子對象的事嗎?卻莫名的牽扯上她。
「如果是她,你會很訝異?」
那丫頭的各方面條件都算不錯,和兒子在一塊該是挺登對的。當初他看到花宛時,也不是沒有這樣想過。可隨著她來報告君越的事情時,他就知道他們大概激不起什麼火花了。
「美女人人愛那不奇怪,可……她對你沒什麼好印象喔。」每次她和兒子對過招後來向他報告,一提到「席君越」三個字,她眼楮里就燃著兩簇火焰,像是巴不得他灰飛湮滅似的!
席君趕笑了出來。「連你都感覺出來啦!」
「她是個不錯的女孩,只是……」他斂住了笑。「你是認真的嗎?」
認真?當然不。
「你說呢?」他自然不可能告訴他實話。席君越無所謂的一笑,四兩撥千斤的說︰「人家會不會理我都還是個問題呢!我沒有必要那麼快就忙不迭的捧出真心來吧?」
「那你接著要怎麼做?你第一次見面給人的印象實在太差了,想要對方對你改觀只怕不容易。」哪有人那麼失禮的,第一次見面就叫人皮條客。
「總有辦法的。」
「那麼有把握?」
席君越苦笑的點了點頭,莫名的又天外飛來一筆的說︰「據我所知……我最近又要上八卦雜志了。」
「什麼意思?」
他賣關于似的保留道︰「說了就沒意思了,你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