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堯姝仍是坐在她最喜歡的位子,任何教室的最後一排──最靠近門口的地方。
這里地理風水好,既不怕老師的口水會遠渡重洋而來,听累了課也可以小寐一下,最重要的是,點完名後還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落跑。
打從她進入醫學院後,這里一直是她必坐的位子。
現在是上第三堂課前的兩分鐘。
封堯姝拿出紅筆,把方才上課的重點重新整理,坐在她前面的女同學們正吱吱喳喳的聊著一些八卦和新聞,
「喂,你听說了嗎?老馬要去美國一陣子,今天有新的代課老師要來耶!」
「真的,男的、女的?」
「男的,而且還听說是約翰霍普金斯的年輕博士喲,三十二歲而已,還有啊,據說身高有一八七,長得帥得不得了!最最重要是……他還是單身喔!」她一說完,女同學們立即露出見獵心喜的表情。
「哇!那不就是人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又高、又帥,又是出自一流名門學府,這樣的人前途無量是可預期的。
旁邊的男同學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忍不住的插嘴,「條件這麼好,即使是單身,八成也女友一拖拉庫;再要不,只怕是個愛男生不愛女生的美形玻璃;如果再不是,就一定是那種眼楮長在頭頂上,眼光超高標準的男人。想必像你們這種平凡貨色,他根本就看不上。」
只見女同學們不約而同的橫了他一眼。「呿,條件沒人家好就眼紅!」
不久打了上課鐘,同學們紛紛回座位。
坐在封堯姝旁邊的溫香祥問她,「堯姝,代課老師的事你听說了沒?」
「听說啦。」那群八卦女講得那麼大聲,她又不是聾子。她繼續整理著筆記。「來了個禍害嘛。」白馬王子?呿,不就是自以為長得帥,到處招蜂引蝶,然後用錢把一群已經低能的女人砸成白痴的男人!
「禍害?」看來在封堯姝眼里,帥哥並不比一只蟑螂可愛多少。溫香祥訕訕然的說︰「那這禍害還是出自名校,且很有身價的喔。」到底要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引起這冰美人的注意?
這堂課她不想上了。拿起桌上的筆記和厚厚的原文書,封堯姝頭一擺,「走啦,點名的時候罩我一下。」
「喂,你對他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這堂課很難又枯燥,可她沒有封堯姝的優秀資質,不能不上課,而且她真的對代課老師很好奇。
封堯姝冷笑的說︰「對禍害太好奇,容易惹禍上身!」她話才說完,肩上給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太遲了,你已經惹禍上身了。」磁性優雅的低沉嗓音由身後傳來。
手一用力把她壓回座位。
哪個男人不要命了,敢拍她肩膀,還強迫她坐下?!」「你不要命了,是不──」封堯姝正回頭要發飆的時候,卻對上一張似曾相識的臉。「你、你是……」
「我是這堂課的代課老師。」
「不對,你是……」她見過他,絕對見過!可是在哪兒,她怎麼會一時想不起來?
「是在你要了我命之前,會先要你命的人。」給了她一個帶有弦外之音的笑容,他手一拍,「OK,各位同學上課了!」
他走上前頭的講台。「我就是來代馬詠絮老師課的老師,我叫聶,英文名字叫ALEX……」聶簡單的介紹自己。
打從他一出現,班上女同學的視線就一直黏在他身上,甚至連男同學也訝異代課老師竟然是這樣的帥氣年輕。
這人有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只是往台上一站,就令人覺得仿佛有盞聚光燈打在他身上,四周的人物都暗滅下來,你只會注意到他。
這樣的人真是會令人嫉妒,懷疑上天的公平性!人們所渴望的完美他幾乎都具備了,真的是天之驕子!
溫香祥好不容易把視線由聶身上移開,她用一種既崇拜又著迷的語氣說︰「真是萬中選一的極品,對不對?」看了一下也同樣盯著台上看的封堯姝,可……她看他的表情怎麼那麼與眾不同?!
「狗屎!」她終于想起他是誰了。
「赫?!」听她這麼說,溫香祥殘存的夢幻表情不見了,她給嚇了一跳。
現在在台上的聶所承受的目光大概有兩種。一種是羨慕,另一種是嫉妒,可封堯姝卻是超月兌了這兩種,成為罕見甚至是絕無僅有的第三種……嫌惡!像是女人拿著拖鞋盯著蟑螂看時的表情。
對于初次見面的人,她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表情?
「堯姝……」她的表情真的很恐怖,仿佛隨時會沖上去打人。「你……你怎麼啦?」
封堯姝沒有理會她,只是一逕的用想吃人的恐怖樣子看著聶。
這死爛人、臭男人,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廢物!這種白嫖了歐巴桑還不給錢的單細胞生物,竟然會出現在這里當老師?真是……國之將亡!
她終于想起他是誰了嗎?應該是。一般正常人不會用那種表情看他。聶分心的想,隨即給她一個笑容。
「馬老師的課我大概會代半學期左右,所以期中成績是我打的,我打成績的標準比較特別,小考佔百分之十,期中佔百分之十,出席率佔百分之三十,三次點名不到就扣考。」
他的評分標準令台下響起一片喧嘩。
封堯姝的反應則是異常激動,這擺明是斷了她的生路嘛!她一向自恃成績好卻不喜歡上課,這種評分標準令她不滿。
她不客氣的說︰「老師,你之所以有這種打分數的標準,真正的立意是不是怕你的課沒人上很丟人?」她的沖令同學們替她捏了把冷汗。
這麼快就沉不住氣啦?他不答反問︰「這位同學這麼激動,是不是因為這樣的算分方式,容易陷你于被扣考的命運?」他似笑非笑的瞅著她看。
這場戰爭他怎麼打都是佔優勢,何必動怒?
「你──」這男人!
要發作時,封堯姝忽然想到她手中握著他的把柄呢。不怕,他想拿點名壓她,就不知道他鎮得住鎮不住?
走著瞧!
不理會她的反應,聶接著說︰「我的標準很簡單,執行起來也方便,希望未來兩、三個月的時間大家能相處愉快。」他看了下在座的同學。「新學期的第一天通常是不上課的,我現在開始點名,點到名字的同學便可自行離開。」他拿起點名薄。「張天嘉、吳英風……」
「老師,我有問題。」封堯姝站在通廊中問,雙手交疊在胸前,一只修長的美腿抵住牆,擋住來者的去路。
聶方才到圖書館找資料,回教授休息室時,忽然受到如此待遇,他揚了揚眉,不受阻的往一邊側身而過。
「要用美腿擋人路?你問題的確不小!這方法起碼要具有兩個條件,一是請穿裙子;二是請把腿拉長,這兩者……你很顯然的都欠缺了。」就身材比例來說,封堯姝的腿算十分修長,可她真的長得太嬌小了。
像是給人打了兩巴掌,封堯姝的表情不太好看。「老師,你太不解風情了。」她跟著他進休息室。
「為人師表太解風情的,現在都因性騷擾在牢里大唱回頭太難了。」他嘴一抿,手一攤。「來找我有事?」
「有些問題請教。」
「嗯哼。」她話說得客氣,可他學會不相信表相。有光滑鮮艷表皮的橘子不見得是甜的,是不?
「想問老師,對于白嫖事件有什麼看法?」
「你有過這種經驗?」手肘抵著桌子,雙手輕抵住下巴,他的表情故意夸大。「還是你有過這樣的客人?」
封堯姝的怒火一下子被挑得老高。「你別裝蒜了,上個星期在暗巷里,我親耳听到一個歐巴桑說你白嫖,之後還食髓知味的想再來一回的!」
「然後呢?」
然後?「我替天行道的修理了你一頓!」
「嗯……」他摩挲著下巴。「好像真的被毒打了一頓耶。」
斑,不是好像,是真的!「我手上握有這樣的把柄,這事要是不幸傳出去……你會很麻煩喲。」
「所以呢?」這女孩有一雙慧黠的眸子,在笑的時候那兒會閃動光芒,那樣子仿佛能魅惑人甚至是蠱動人。
「我不喜歡上課,而你喜歡點名,這樣吧,如果你不把你的點名標準套用在我身上,對于你白嫖一事,我也會守口如瓶。」她這是利用做賊心虛的恐懼心態,真要她拿出證據,她也拿不出來。
「這樣……」他笑了。
「達成協議了嗎?」她也跟著笑了。就說嘛心洹人根本就是做賊心虛,這樣的條件交換,還真有些便宜他了!
「你……有證據嗎?」一句話讓封堯姝的笑容冷凝住。
他冷冷的笑。見她默然,他笑開了。「很顯然的,你也沒把握能掌握證據,這是個講求證據的時代,你說我白嫖,證人呢?這種事沒了證人就構不成犯罪了,更何況我根本沒做這樣的事,即使你告發我,我一點也不CARE。」
「你沒白嫖,那歐巴桑會逃得這麼快?」她從沒看過老人行動可以這麼敏捷的。
「我若真的白嫖,逃得快的該是我好嗎?」
「這就是你可怕的地方,因為你還想再來一回!」她瞪著他,像怕他不承認似的又說︰「我親眼看到的。人家歐巴桑都逃得遠遠的了,你還伸長了手和脖子的對她說︰給我,你還沒給我!」實在有夠惡心!
聶臉上出現了十條線,他撫著額,翻著白眼,突然間覺得……頭好痛。「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會對一個老人家有興趣?」條件一等一的女人他都不見得看得上,更何況是一個可以當他媽的女人。
「你‘這樣’的人也許不會,可你的下半身卻沒有這種思考能力。」
這女孩果然如同他請征信社調查所得的報告一樣,非常、非常的棘手。既然他的話她听不進去,他也懶得解釋。「你今天提的‘交易’明顯不成立。」
「你不怕我把你的劣行供諸于世?」
「我只怕會不小心扣考了你。」他的微笑仍是很誠懇,氣得封堯姝快吐血。「還有,」他從抽屜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既然你主動提到那晚的事,那你就順道看看這個。」
包疑的接過紙袋,她看了他一眼,抽出里頭的資料。「驗傷單和診斷證明?這是……」
「你不覺得里頭的傷者相片長得很像我嗎?」他還指導她看傷勢。「這個是挨你拳頭導致的,這個是你拿矮子樂敲的,還有這是我醒來時腿上多了好幾處的瘀傷,實在想不透是怎麼來的,想必是你趁我昏迷時補上的吧?」
看到最後診斷醫生的簽名欄上,簽的竟是聶時,封堯姝簡直快抓狂了!「你……」
「醫生公會上有我的名字,就算法庭上見,法官也會相信我的話。」這話是拿來嚇她的,其實可不可以由受害者自己當診斷醫生他也不清楚。
醫生公會?「少膨風了!你幾歲,那種公信組織怎麼可能有你的名字?」
能加入那種組織,就一定要行將就木嗎?「信不信由你,反正若不幸法庭上見,你就可以知道真假了。」
有了危機意識,封堯姝提高警覺。「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喜歡听話的女孩。」他靠著椅背悠閑的看著她。
听話?「我打出娘胎就不知道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很有挑戰性。」
「不怕死的話,你就試試看!」這男人真是打從地獄來的,一臉向她索命的笑容,而她竟認栽了?!簡直不敢相信!
「遇到你這樣的人,我早置死生于度外。」遇見她真是幻滅的開始。習慣看相片說故事的老爸,這回凸大槌了!
百,還連「宜室宜家」這種鬼話都說得出口!試問哪個「室」、哪個「家」需要這種打人像打狗一樣的恐怖份子?
不過這種恐怖份子,似乎比原來的溫柔婉約型有趣得多了。
「有心理準備的話,那也表示說我可以放手整你嘍?」
「歡迎!」他笑咪咪的。
這只討人厭的笑面虎!「真希望看到你那張虛偽笑臉崩下來的樣子!」她手叉著腰,咬牙切齒的說。
「我也想看看你被扣考時,欲哭無淚的模樣。」他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身子略傾向她。「看來,我們各自有所期待喔!」
「你……」因為他太靠近,封堯姝有一瞬間的不自在,心跳得好快。
捕捉到她一剎那的可愛神情,聶臉上的笑更深了。
「我怎樣?」他的身子傾大了角度,眼見兩人就要吻上,封堯姝慌慌張張的退了開來。
「你……你……你這死、臭婬賊!繼白嫖事件後,你竟連自己的學生都想染指!」她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你……你會有報應!」說著立即甩上門,逃也似的離開。
看她嚇得驚惶失措,且氣得七孔冒煙的樣子,聶放聲大笑。
他想吻她?不,他只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有趣,真有趣!看來他找對了排遣乏味生活的人了。
未來的日子很刺激!
下了課後,溫香祥和封堯姝走在一塊,她苦口婆心的勸著,「喂,聶來真的耶,你已經被點了兩次名了。」
她每次都會替聶帶話給她,打開學到現在已經好一段日子了,可封堯姝仍是我行我素。不過已經不錯嘍,起碼八次課她到了六次。
可見也是有在怕嘛!
「他這次又叫你放話要當了我,對不對?」封堯姝恨恨的說︰「死‘造孽羊’!」那是她替他取的新綽號。「開學兩個多月了,我這樣的上課出席率已經給足了他面子!」
連禹荷都知道出現了這麼一個催命鬼,可見他真的嚴重擾亂了她的作息。
說到禹荷那家伙,上一次才被她曉以大義的去告白,該是成功了吧?否則她上一回回家,撞個正著的熱吻畫面又代表了什麼?加上她最近眉開眼笑的,老是約會得叫她老找不到人。
又是一個陷入戀愛絕癥的病奔!
「他的課真的上得不錯,同學們都覺得他比老馬好,為什麼你就是不來上?」
他的課講得好倒是真的,看不出來那樣的人肚子還真有些東西,雖然她很不願意承認。「那又怎樣?反正不上他的課我自己也能理解。」
「可你不上課,他還是會當了你。」不只是當,還扣考!那事情會變得很嚴重耶,她真的很替她擔心。
「那克星!」
兩人往公車站走,溫香祥忽然看到一部紅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車,她艷羨的大叫──
「哇,法拉利耶!」上頭還坐了個打扮時髦的美女,不過看起來好驕傲的樣子。「她在等誰啊?」
她沒注意到身邊的封堯姝,一看清楚那時髦美女時的表情,有著深深的恨意。她美麗的眸子瞬間沒了溫度,冷冷的隔著十來公尺注視著她。
齊秉萱?齋允中的掌上明珠吶!
敝不得,怪不得僅二十六、七歲的女人,開得起這種價值數百萬的名車!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不過還真奇怪?她又不讀這里,來這里不知道等誰,這麼想的時候,忽然看見聶由另一端走來。
齊秉萱一看到他出現,立即一改驕傲的態度,笑谷可掬的下車步向他。
聶首先注意到十余步開外的封堯姝和溫香祥,齊秉萱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
她先是一陣訝異,隨即撇開臉,嬌嗲的對聶說︰「聶大哥,我媽在等我們吃飯呢,快上車吧。」
「等一下,我有些事得先處理。」他走向封堯姝,齊秉萱也快步的跟上,生怕有個什麼突發狀況。
聶她要定了,誰也不能搶!她可是從小時候對他印象就很好,因此得知他來台後,便想盡辦法的要媽媽替她安排一些機會接近他。
多年不見,他更加軒昂迷人了!只要一接近他,她心頭就會小鹿亂撞,現在已經很少男人能讓她這樣意亂情迷了。
這男人可是未來ASV的總裁,和她以往交往過的即可拋式的男人可不同,她無論如何都得牢牢的捉住他。
「上課時間看不到你,現在卻看到你,咱們真是老是錯過。」
封堯姝冷笑的說︰「你現在還看得到我已經不錯了,我還以為你眼里只有那個千金小姐呢。」
齊秉萱一听她提及她,高傲的抬高臉。
母親是企業之後,父親是一院之長,她的確稱得上是千金小姐。可從她喜歡徘徊夜店,男女關系也復雜得亂七八糟的情況看來,這位千金的私生活實在令人無法領教。聶心里這麼想著。
「堯……堯姝。」溫香祥真怕她不用第三次缺席就提早玩完了。
「你放心吧,在扣考你之前,我再忙著看其他女人,也會挪出時間盯緊你的。」聶對著她一笑,然後看了溫香祥一眼。「好好盯著她來上課啊。」
「喔,好!」溫香祥只要看到帥哥,就會忘了今夕是何夕。
封堯姝橫了她一眼,「叛徒!」
「聶大哥!」齊秉萱等得不耐煩的叫著聶。「快遲到了。」她推著他走,手還大方的扣入他臂彎,並頻頻偷偷回首瞪視著封堯姝。
溫香祥奇怪的問︰「喂,你認識那女的?」遠看還挺標致的,近看才知道她涂了層厚厚的妝,還是堯姝漂亮多了,不必靠化妝也能成為醫學系第一美女!
只是美人恰北北,一群摩拳擦掌的男人只敢遠觀不敢褻玩。尤其在第一號仰慕者自以為瀟灑的想藉由撫模她的秀發告白,卻被還以一記拳頭,當場流下兩管鼻血和兩行淚後,就再也沒人敢舍命求美人了。
醫一時,校園中還流行一段改自詩經的嘲諷歌謠,夭壽美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血濺當場!
封堯姝根本就是活月兌月兌現實生活版的野蠻女友嘛,雖然說有美女走在身邊,即使她是同性也一樣走路有風,可是一想到她不知何時會伸出的拳頭和「開口對方死」的毒舌,她的心髒真的有些承受不起。
封堯姝不但性子凶悍,連嗜好都很奇怪。她永遠忘不了,第一次到修車廠找她的時候,她由一部車子底下爬出來的樣子……
天吶!那真是醫學系的系花嗎?身上的衣服沾滿了油垢不說,那張臉也無法幸免,最最可怕的是那雙本該拿手術刀或听診器的手,竟活像「撿骨」的,黑抹抹的,果真是「黑手」!
封堯姝是如此也就算了,她還有個就讀國立大學,小她一歲,且彈得一手好古箏的妹妹。
本想說會彈古箏的女孩一定是長發飄逸,宛如古畫中走出來的古典美人,尤其她又是封堯姝的妹妹,那就更是強將手下無弱兵了。但在醫三的時候,她第一次看到封禹荷,她終于對封家的女兒死了心。
天吶,她根本就是完全沒有女人自覺的男人婆!三分頭……女人留三分頭?她剛被關回來嗎?
最令人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她還開了家驚人公司,而且還很賺錢。
封家兩姊妹都是不正常的怪ㄎ丫!
目送著聶離開,封堯姝真的是恨得牙癢癢的,還有那個齊秉萱……什麼東西!
「那種像狗的女人,我怎麼會認識!」
「狗?」
「你不覺得她看著造孽羊的感覺,很像一只看著盤中食物的狗嗎?」她不屑的冷哼,「哼,怕別人搶奪?放一百個心,正常人不會對‘狗食’有興趣!」
溫香祥少了根筋的問︰「現在的狗食都那麼高級嗎?」她一臉垂涎樣。「呵,如果能,我也好想咬一口!」
封堯姝拍了一下她的頭。「你給我有志氣一點!」這超級哈男女,有異性就沒人性!她看著那部飆遠了的跑車。「哼,有什麼了不起?有一天一定要他栽在我手上!」
「哪個他?」
「那只母狗和那盤狗食。」
「那還不容易,把狗食搶過來,母狗一定氣得跳腳。」溫香祥不假思索的說。
封堯姝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好法子。不過,我對狗食沒興趣!」她笑得假假的。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