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專展名家作品的藝廊,規格不算小,且位于地價高得嚇人的天母區,是一棟百來坪大的古色古香二樓建築物。
建築物外的園藝別致,雅石、綠竹點綴在假山造景間,一池碧波里養著十來只美麗的錦鯉。
門外的造景極盡風雅,門內的藝品同樣讓人眼界大開,舉凡石雕、木雕、書畫……等,里頭的名家藝品令人目不暇給。
這家藝廊的陳列物不盡相同,卻都有著相當的水準。
二樓紅木窗前有苦主人精心布置的品茗一隅,方便招待上門貴客,或和藝術家們談論一些合作事宜。
這天有幸在這里品茗的,正是近兩三年來火速竄紅的雕刻家--寇長命。
在藝術界,年方二十八的寇長命只能稱得上是新秀,可她的作品詢問度、收藏率之高,非一般大師級所能相比。
她是屬于慢工出細活型的藝術家,一年間能產出幾件作品就已經不得了,不過她的雕刻作品,尤其以觀音雕作更是許多名門大戶的最愛,一呎高的作品,數十萬的身價是絕對跑不掉。
其中以費時兩年,近兩百公分高的水月觀音最是搶手,在一個星期前有人喊價到一百五十萬,前天還有人願意以兩百五十萬收藏,可是……
「寇小姐,那尊水月觀音真的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嗎?」藝廊老板張藝豐一臉企盼。
今天的寇長命一身中國風的白色上衣,下半身則是麻紗的米白色長裙,長發松挽的模樣,清靈秀逸得像是從古畫中走出來的美人。
她啜了口鐵觀音,慢條斯里的說︰「當初就和你說過了,那件作品只是借你做展出用,是非賣品。」那尊水月觀音原本收藏在她的工作室不對外開放,是上一回藝廊老板到她那里搬作品時大為驚艷,三顧茅廬硬是「ㄠ」來展示的。
「可現在這件作品的詢問度之高,只要寇小姐願意割愛,我有辦法把價格炒到四百萬!」錢吶錢吶!每個藝術工作者的最終目的不就是名利雙收?即使不是每個都是滿身銅臭,可也沒見過嫌錢多的。就只有這位寇長命不當一回事。
她為什麼能把錢看得這麼淡,彷佛像是她從原木上刨下的木屑一般吶!
「就算一千萬我也不賣!」她的聲音細細的、輕輕的,可絕不讓人忽視她語氣中的堅決。
「寇小姐……」
寇長命淺淺的一笑,「張先生如果嫌這尊水月觀音給您帶來這麼多困擾的話,那明天我請人把它搬走就是。」
「不是!不是這樣……」張藝豐摩挲著雙手,就怕得罪了她。「算了!寇小姐這麼堅持的話,我不勉強妳就是了。不過那作品還真是件極品,妳就暫且留在這里讓我多看幾眼吧!」和寇長命也相識幾年了,這看似柔弱,好說話的女孩,可有著比起一般人不遑多讓的怪脾氣。她對誰都十分和善有禮,也對誰都冷淡,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也是為什麼他們相識多年了,他還是叫她「寇小姐」的原因。
不是他在說,那尊水月觀音無論材質、神韻、雕工都絕對是第一流的,尤其是觀音的神韻,那種在端莊雍容中有滿懷衿憫慈悲的神情,以他經營藝廊幾十年,見過的觀音作品不下千件,他只能說,寇長命的水月觀音至今無人能超越!
心想,如果這水月觀音一回到她手中,下回再借出只怕是沒得商量了。
寇長命思及張藝豐對她也算有知遇之恩,從她的第一件作品到現在,一直都是在這里展售的,也因為他的牽線,才有到日本展出的機會,如今他只是要求一件作品放在這里長期展示,這樣的要求並不算過份。
「那就這樣吧!」她起了身,「我要回去了。」
「對了,兩個月後的聯合名家展,妳的作品……」她的慢工出細活兒是這個圈里出了名的,因此主辦單位對這位龜速雕刻家真是又愛又恨,愛的是她每件藝品都令人有驚艷之感,恨的卻是……她的作品命短的還真看不到哩!
若不是現已完成的作品,每個負責邀作的人莫不是急白了頭發,就擔心大小姐她一個不小心,作品來不及參展,會場開了扇通風良好的「天窗」。
「我已經在修飾階段了。」
「前陣子妳不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模特兒嗎?」她的習慣很有趣,在下刀雕刻前,她會先和木頭培養感情,有了感情再起草。所謂的起草就是在紙上畫出她要雕刻的草圖,而且她的藝品又以人物為主,這時什麼樣的人能啟發她的靈感就很關鍵了。
「不過……妳這次的作品名為「伏魔」。除了觀音外,還有金剛護法,佛典中描述的護法神不都是一些青面獠牙、面目猙獰,被觀音收伏的妖魔鬼怪嗎?」遲疑了一下,他說︰「妳巧手下的觀音我很有信心,只是護法……」她雕刻出來的護法不會也慈眉善目、悲天憫人,造成欣賞者的視覺混亂,敵我不分吧?
寇長命信心滿滿,「沒問題的!」隨即她揚起一抹神秘且有趣的笑容。「我也沒有想到,真有人能將護法神的神情表現得這麼好的。」她的笑由含蓄到情難自禁的大笑開。
青面撩牙、面目猙獰?噗!炳哈哈……說得好啊!
張藝豐難得見她笑得這麼賊兮兮的,正要開口問她藏了什麼趣事,要她拿出來分享之際,她已步下木梯,朝著一樓走去。
必頭收拾了一下杯子,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只見一向動作溫吞、安然自若的寇長命,一臉後頭有鬼追來似的又奔上了二樓,下車的是在最上頭的兩階她踩了個空,既狼狽又丑態百出的撲跌在階梯上。
「寇小姐?」張藝豐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瞠目結舌。「妳……妳沒事吧?」
她其實痛得眼淚都卡在眼角了,可她注意到張藝豐一臉奇怪的表情,勉強的擠出笑容、「還……還好,」隨即在他的攙扶下起身。
「什麼東西忘了帶嗎?跑得這麼急?」他注意到她的一只涼鞋還掉在一樓和二樓的樓梯之間。「呃,妳的鞋……」
她听到了一樓自動門打開的聲音,語氣更加急促,「沒時間了!你……你這里借我躲一下!」二話不說,她閃到出自她巧手的水月觀音身後。
張藝豐搞不懂現在是什麼狀況?一回頭,訪客已在一樓往二樓的階梯了,「呃,歡迎光臨!請問……」
斑眺俊秀的年輕男子繼續往上走,朝他的方向而來。「我是之前來訪的秋廣元的堂哥。」他遞上名片。
「你好!幸會幸會!」大集團的未來掌門人呢!秋陽比在電視上更帥氣,而且看起來更高!這美型男少說有一八三、一八四吧?
張藝豐忙著要他坐下品茗,可他卻徑自走到水月觀音前佇立。
「這是件好作品啊!」張藝豐連忙跟在他身後。
「對于這件作品我很有誠意。」他直接切入話題。
「可對方不願意賣,它是件非賣品。」
他冷睨了張藝豐一眼,「就我所知,這世上沒有所謂的「非賣品」,只有所謂的價格談不攏。「非賣品」這種話只是那些自命清高的藝術工作者嫌對方出價差,又拉不下臉抬高價的說辭罷了。」他由口袋拿出一張蓋了章的空白支票,「請給離刻師,就說這尊水月觀音我要定了,支票上的數字隨他填。」
「這……秋先生……」
「如果這樣還是不行,那請安排個時間,我親自和那位雕刻師談談。」
這位秋陽先生真以為有錢就可以擺平一切嗎?他听了這席話都覺得有些生氣,可他的氣勢……說真的,他有點怕怕的!「秋先生,那個……我和那位雕刻師認識多年,她真的不是那種有錢就可以擺平的人,要是這樣的話,這尊水月觀音就不會一直還在這里了。」
秋陽濃眉一挑,像是听到什麼可笑的事。「哦,這年頭還有這種「活化石」存在!那我就更非得會會他不可了!」言下之意就是交給他安排了,他在自己的名片上補上秘書的手機號碼。「我想見對方,敲定時間後和我的秘書連絡。」來此的目的完成後,他轉身就要離開!
張藝豐看著秋陽遞到他手上的名片發愁,才轉身,已經下到一樓和二樓之間的秋陽,又快步的轉身上樓。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每個進門的都得玩一趟這種「欲走還留」的游戲?
咦?等等!方才寇長命忙著躲起來一定是因為有什麼仇家,或不願意見面的人進了藝廊,可從方才到現在,進來的人就只有秋陽啊!莫非……
他們結了什麼仇?可……秋陽似乎不知道水月觀音的作者是寇長命!扒呵……那可有趣了!看來這尊水月觀音他要得手,可比登天還難了。
張藝豐清了清喉嚨,「秋先生,還有事嗎?」
「借個地方藏身。」
哎呀!原來「好野人」也是有天敵的!只是誰的面子這麼大,居然連這狂傲的大企業小開也會嚇得躲起來。
只是……寇長命躲他,那他要躲誰?他才這麼想,秋陽選擇的藏身之處竟和寇長命一樣,只見他身子一閃也閃到水月觀音後了。
「啊!那個地方……有人了啦……」張藝豐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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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觀音後的寇長命因為膝蓋破皮受傷,右腳也扭傷了,她索性在水月觀音後僅容旋身的一方小空間坐了下來,事實上她也不得不如此,因為藝廊的展示台設計是下寬上窄,她也只能屈就硬體設備窩在角落了。
這地方還算隱密,她忙將長裙撩到膝蓋以上檢視傷口,看到血肉模糊的傷口,手肘處也有擦傷,腳踝還扭傷,鞋子也掉了一只,從小就挨不得疼的她,在獨自一人時終于痛得掉下眼淚。
秋陽閃到觀音身後躲藏時,看到的就是寇長命既狼狽又悲慘的模樣。
又是黑影壓頂!這種感覺真是既熟悉又討厭!她噙著淚水抬起頭來,腦袋里倏地一片空白,只有心跳像是「移植」到耳朵旁似的,怦!怦怦怦,她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眼、張大了嘴,還一度停止了呼吸。「你……」
看清楚比他早先一步佔去這「洞天福地」的女子是誰後,秋陽也是一怔,可下一刻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嫌,碩大身子直往她身上撲,大手罩住她的嘴巴。
「奇怪了,剛才明明看見他走進來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在一陣高跟鞋踩在木階上的「叩叩」聲後,嬌嗲的聲音出現在二樓。
他用唇語無聲的警告寇長命︰不要說話!
她氣惱的咬咬牙,面對他,她也不會想說話好嗎?可是看看他們現在這樣……
老天!這是什麼姿勢啊!
他撲下來的姿勢正好置于她的雙腿間,偏偏她因為檢視膝蓋上的傷把裙子撩了上來,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曖昧又火辣的姿勢了!而且他高頭大馬的,她的雙腿想並攏,除非是把他趕出去,要不然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她的腿就得這麼張開著。
她真是丟臉丟得想死!
再來,這男人習慣用手摀住人家的嘴巴就忘了放下嗎?寇長命瞪著他,一瞪再瞪,大手的主人似乎忘了他的手還放在人家嘴巴上。
別人忘記的事,她不介意以行動提醒他!張開嘴巴,她用力的咬了他虎口一記,他總算痛得收回了手。不敢相信這女人拿上扔他的偷襲事件後,又張口咬了他!
臂音後的四道電流交纏、火花四冒,但無關天雷勾動地火,而是火藥一觸即發的前兆!
「小姐,有需要什麼東西嗎?要不要我幫妳介紹?」外頭的張藝豐恪盡職守的開口,想把這不速之客引到一樓。
「不用了,我只是來找人。」大白天就頂著濃妝的女人環顧一下四周。「老板,方才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長得很高又帥,年約三十左右的男人走進來?」
「呃,只有一個長得很秀氣的女孩來過。」他和秋陽沒交情,可他沒本事惹他,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嗎?」女人半信半疑的環視著,恰巧看到茶桌上有茶,「老板,可以喝杯茶吧?」正好,她渴了。
「當……當然!」糟了,如果她位置坐「對」了,某個角度看去,絕對可以看到觀音後方的一小角。如果那里只躲一個人,要發現並不容易,可兩個人的話……較外頭的那一個就危險了。
女人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還坐「對」了位置,不得已之下,張藝豐只得坐在她對面,能擋多少算多少了!
為她倒好茶後,兩人互相遞了名片。
「啊!原來是記者小姐,失敬失敬!」原來這女人叫劉虹啊!
「張先生,不瞞你說,我要找的人是某大企業未來的接班人,那個人真的很難搞欸!想采訪他卻被他的秘書拒絕,電話根本就接不到他手上,之前不是有0周刊說他可能是同志嗎?我們也搜集了一些資料和證據,可就是采訪不到他,他呀……」劉虹一提到秋陽就一肚子火,劈哩咱啦的抱怨個沒完。
劉虹的滔滔不絕雖然令人受不了,可由于她的高分貝,也使得躲藏的兩個人不必屏住棒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就怕被發現!
秋陽偶爾一個回頭,發現自己居然看得到張藝豐的右肩一小角,這也就表示對方也一定看得到他,不意識的,他又往里頭移進了一些。
他們之間的動作已經夠曖昧了,這男人的神經是比電線桿粗是不是?居然還一直貼上來,讓寇長命氣得滿臉通紅。
注意到他西服前的口袋掛了支鋼筆,她一把奪過,在自己的手上寫著,你再靠過來,我告你性騷擾!寫完後便亮給他看。
現在就算多看女性胸部幾眼都構成罪狀,更何況是……這種樣子,她真怕這男人為了要報復上回的事件,趁機對她不禮貌。
他把筆拿過來,在她手上回以,妳想大多了!
為什麼他要寫在她手上?最好是這樣!寫完後她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就是這樣!拜托!我既不是瞎子,也不是種馬,憑妳?餓我個十年半載的,我還不見得有胃口!在這女人眼里他是什麼?登徒子,還是!
這混蛋男人!寇長命氣憤的收回手,又把筆搶了過來,然後下筆。只是這回她下筆的地方不是自己的手,而是他那張囂張傲慢的俊臉,她在他額上寫了個「王」,鼻翼兩側畫了兩撇,原本要寫個「蛋」,可他倏地別開了臉,接著動手奪筆。
這該死的女人!他的臉色大變,急欲把鋼筆奪回,到時候他一定要在她臉上畫棋盤,然後再好好下一盤五子棋!
寇長命當然也知道如果筆被奪回的慘狀,因此她努力的「護筆」。于是在劉虹長舌的口沬橫飛之際,觀音後正上演著奪筆大戰,最後結束在秋陽手肘不小心撞到木櫃的響聲中。
劉虹疑惑的皺了下眉,「奇怪!罷才你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
張藝豐笑得有點僵,「有……有嗎?」那兩人不會在觀音後頭大打出手了吧?
「有啊!憊好大一聲哩!」劉虹直覺的站了起來,想到觀音後探個究竟。
「呃……那個……不瞞劉小姐說,我們藝廊最近來了一只聾型壯碩的老鼠,還嚇到了一些客人,可那只老鼠狡猾得很,買了捕鼠器也捕不到,方才那響聲,可能是牠發出來的吧?」听說十個女人有九個怕老鼠,雖然這女人看起來比較像老鼠會怕她的模樣,可賭一睹吧!
他呀,對躲起來的那兩位也算仁至義盡了,要是這個劉記者把他藝廊有老鼠的事大肆渲染,後果可不堪設想啊!
「老鼠!喔!天吶!這里有老鼠?!」
呃……她這表情是驚駭,還是驚喜?听說有美食記者去采訪原住民美食,其中一道菜就是田鼠大餐,有人還因此愛上它!思及此,張藝豐忽然有點忐忑不安,「劉小姐……要協助我捕鼠嗎?」
「不要,太可怕了!」她又重重的坐下,幾秒後她找回自己的舌頭,又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憊好還好,這讓他松了口氣,觀音後的兩人也松了口氣,接著又開始不爽的互瞪起來。
秋陽因為方才的緊張又將身子往前移了些,現在他的重要部位和寇長命的下半身幾乎是緊貼在一塊兒了。
喂!你……你起來!寇長命用唇語說,雙手還推著他。秋陽古龍水的味道在體溫升高中散發,陽剛的體魄和氣味燻得她腦袋發暈。她咽了咽口水滋潤因為緊張而干燥的喉嚨,臉上的灼熱感讓她不必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透了。
她的身子拚命的往後挪,可已經踫到牆壁了,半丁點退路也沒有,現在她和他的姿勢真是……曖昧到了極點。
在她尷尬得要死之際,秋陽又何嘗好過?軟玉溫香在抱,加上身子彼此貼近的關系,一陣陣屬于女人的幽香刺激著他的每條神經,尤其她的長腿還因為地方狹窄的關系而緊夾著他的腰,最讓他崩潰的是,她因為尷尬而在他身下不斷的動來動去,三不五時就刺激他的敏感部位,他不斷的偷偷在深呼吸,還把冷汗給一滴滴的逼了出來。
上帝!這種非人的折磨到底要承受到什麼時候?!他只是個身強體健的凡夫俗子,再繼續下去,他的分身會背叛他的意志,擺出傷風害俗的姿態!
被困住的兩人都想趕快結束這場惡夢,可外頭的長舌婦話匣子一開,似乎短時間內是不會收兵的。就听她由這個話題到那個話題,由政治聊到寵物、天災人禍又扯到我們只有一個地球,張藝豐在外頭硬著頭皮笑到臉都快僵掉,打算隨便找個東西打暈她之際,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秋陽用雙手撐開,努力維持的上半身距離終于因為體力告磬,直接壓到寇長命身上去。
「你你你……」
他只能無奈的苦笑,將下顎沉沉的靠在她肩上,以氣音說著,「對不起,我沒練就什麼絕世武功,撐了一個小時,我的手沒力了。」他不逞英雄了,再繼續下去,他的手要廢了。「還有……妳可不可以不要像只蟲一樣動來動去?」
他不知道她很尷尬嗎?「你這是什麼話?」
這個時候誠實一點好,要不然等分身有所「行動」時,那時候臉才丟大了。「妳再亂動,我會有反應的。」
反應?什麼反應?一瞬間她听懂了他話中的意思,一雙杏眼張到極限,下一刻她努力的要把雙腿並攏,現在這樣子的她根本是「門戶大開」嘛!
叫她不要動她反而動得更厲害,他咬牙切齒著,額上青筋直冒,「不要動!」
在扭動中,寇長命開始覺得他緊貼普她的某處開始膨脹再膨脹。
她倒抽了口冷空氣,「你你你……勃……勃……」
「不要說那兩個字!死三八!」
死三八?!她氣昏了!從小到大她都是人人眼中端莊的淑女,而這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居然叫她「死三八」!
「只許州宮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自己能有「動作」,卻不許別人說,還叫我死三八,你才是死變態哩!」兩人雖然都用氣音交談,可怒火高漲的兩人都忘了控制「氣」量。
劉虹又皺了下眉,「奇怪!我一直听到那尊木離觀音後頭有人在交談耶!」她站起身來,這回張藝豐也阻止不了她,只見她直直的往觀音方向走去,然後一陣低呼,一你……喔!秋先生,你果然在這里!咦?你……你們在做……」
倏地,這個臉皮厚過牆壁的女人臉紅了,不只她臉紅,連她身後的張藝豐也尷尬的別開臉,訕訕然的下樓去了,因為他們都注意到了秋陽正置身在女人撩高裙子的大腿間。
他們在「做」什麼,她再不明白也太不上道了,只是她太過訝異,因為秋陽給外界的感覺始終是不苟言笑、精明冷酷的大企業未來接班人。
他的新聞一向都出現在財經版,幾乎沒有和女人傳過曖昧或緋聞。就因為這樣,有一次送一個喝醉酒的友人回去,那家伙竟當他是他女友的又摟又抱。
總之,那件無聊透頂的事就這麼上了雜志,在那之後,還真的有不少人懷疑過他的性向!
劉虹訝異得不得了,看來這男人的「秘密」很多哦!老是正經八百的男人會和女人在這種公共場跋就炒起飯來。不得了,大新聞!
秋陽怒焰燒得劈哩咱啦,他不會不懂身後那文化流氓在想什麼,「滾!」
賺到了!這絕對是一則獨家報導,劉虹差點就笑瞇了眼!再偷偷往某個角度看了一眼他的女人,是個臉色蒼白的清秀佳人!「是是,馬上走!馬上走!」她隨即踩著愉快的步伐離去。
「等……等一下!不是這樣的……」寇長命真想尖叫!
啊!不是這樣的啦!嗚……听我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