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嚴恕房間已經兩點了,此時她的眼楮是睜開的。
「你醒了?」池熙挪了張椅子過來,在她床邊坐下。
「剛醒。」
他模了一下她的額,體溫仍高,只是沒之前那樣嚇人了,「燒好像退了一些了。」一對上她的眼才發現她正盯著他看,他回以揚眉。「突然間發現我是帥哥了嗎?」
「很晚了,你該回去了。」從他帶她去看完病必來,她就一直催著他回去,後來吃了藥就昏沉沉的睡著了,沒想到一醒來他居然還在。
他們的關系有好到他可以放下所有事情跑來照顧她嗎?
「你感冒了,而且營養不良,我想……你感冒也許跟我強迫你洗澡有很大的關系。」這答案實在是遜斃、爛透了!
他知道自己太多管閑事,可一看她那張慘白得像是隨時會沒了呼吸的臉,他就是走不開。
奇怪了,平常時候的自己,有這麼同情心泛濫嗎?
「我早就感冒了,只是懶得理。」生病的時候旁邊有人,令她很不習慣,可……她不討厭,只是擔心養成這樣的習慣並不好,「我好多了,你快回去。」
她並不是這樣一生病就有人願意陪在身邊的人。
憊趕他!「喂,從我出現到現在,你除了水和藥,連一點東西都沒吃欸!懊會餓了吧?想吃什麼?我去買。」
「我不餓……咕∼咕嚕嚕∼嚕嚕嚕嚕∼」嚴恕蒼白的臉頓時飛上兩抹紅,這算不算自掌嘴巴?
說不餓,可她的肚子馬上高呼「這女人說謊、這女人說謊」∼
懊……好丟臉!
池熙失笑。「要吃粥、面,還是……」
他的關心不知道為什麼,讓她想起了以往她和楊恆予的相處,她還記得有一次她生病,楊恆予在安裘莉奪命連環Call後不得不來看她。
「喂,你還好嗎?」楊恆予一出現臉就很臭。
「嗯。」
「還好干啥要我這麼晚了還過來?安裘莉是不是神經病?拜托,我明天一早要開會欸!」
「我肚子有點餓,你可不可以幫我去買些東西?」
「你廚房不是還有泡面?那個拿去泡一泡就好啦!」
「……好。」
嚴恕搖了搖頭,心中好酸、好痛。「不用了,謝謝。」
「不行,你得吃東西,待會兒你還要再吃一包藥。」
她清了清緊縮的喉嚨。「廚房……我的廚房還有泡面。」
「小姐,我想你營養不良的最大元凶應該是那些泡面吧?」雖然有些自作主張,可他明早就會讓那些東西跟著他去上班,然後中途讓它「人間蒸發」!「如果你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那我就出去幫你帶點清粥小菜回來。」說著他伸手去拿放在茶幾上的鑰匙。
「那個……我想吃法式土司。」
「啊?」
她強人所難了嗎?這種東西大概只有早餐店會賣,消夜沒人會賣這個吧?
她小小聲的開口,「我想吃法式土司。」所有的材料她冰箱里頭應該有,可她現在真的已經虛到沒把握能安全抵達廚房。
其實她可以選擇客氣的沒有什麼選擇性,反正人家買什麼,她就吃什麼,嚴格說來池熙和她什麼也不是,頂多有幾次「孽緣」,能做到三更半夜替她買吃的就已算仁至義盡了,可……
他的過分關心激起了她體內的叛逆和任性,她想知道,前男友做不到的,他這外人又能做到多少?
「就是將土司切塊沾蛋汁去煎,裝盤後淋上煉乳的那種嗎?」
「你知道?」她以為那種東西他大少爺大概連听都沒听過。
「我外婆在我小時候常弄給我吃。」那也是他唯一端得出來的「廚藝」,「我去買食材。」
「不用了,如果你會做,我冰箱有食材。」他不會真的要做給她吃吧?
「不會又是壞的吧?」
嚴恕的臉又紅了,想必早些時候桌上那些惡心腐敗的東西給他的沖擊很大吧!「那些東西是安三天前帶來的,沒有壞,只是你真的可以嗎?」
「當然。」
池熙消失了一陣子,廚房陸陸續續傳來些許雜音,約莫二十分鐘後一盤熱騰騰、香氣四溢的法式土司就出現在嚴恕面前。
「鏘鏘鏘鏘∼」
他夸張的出場方式逗笑了她,「看起來很不錯。」是真的!堪稱色、香俱全,至于好不好吃,她還沒吃,所以不好評論。基本上法式土司算不上什麼艱難的料理,看起來不錯的話,味道應該也不會差太多。
他替她墊高了枕頭,嚴恕坐了起來,拿著叉子叉了一塊吃。
「如何?」大少爺難得下廚,吃得到的人就該額手稱慶,他難得心情七上八下的。
「你賢慧到可以嫁了。」她開玩笑的說。
真的還不錯吃。
「嘖,嫁給我也吃得到這頂極料理。」
即使知道他僅僅只是針對她那句「可以嫁了」駁正他是男人,該用「嫁給我」,可乍听之下嚴恕的臉還是紅了,她尷尬的笑了笑。「總之我想說的是,這土司弄得很好吃。」
「那就多吃些!喂,我可是難得下廚,要是你沒把盤子里的土司全吃完,我會傷心的。」
敗多欸!即使她沒生病也不見得吃得完。「你當我是豬。」
池熙拿了一塊吃。「吶,一起吃完的話就是一塊兒當豬了,這答案你可以接受吧?」
盯著盤子里的土司看,她的眼淚忽然一滴滴落,接著掩面低泣。
「喂,才吃一塊而已,你沒必要這麼激動吧?」
嚴恕搖著頭哭。
「還是你覺得我陪你當豬還不夠格?」
她原本是難過的哭,可听到這里卻被他逗笑了,「噗∼哈哈哈……」
「想來當豬也挺寂寞的厚?」
「什麼意思?」且不說她現在還些微的發著燒,就算正常時候的她,對這種「暗藏玄機」的話也不是這麼在行,所以她才常常會被安裘莉吃得死死的。
「有人陪你當豬,瞧你立即破涕為笑了。」
嚴恕臉紅得更厲害了,她好氣又好笑的掄起拳頭打了他一記,之後發覺這動作好像太親密,只有小倆口在打情罵俏時才會有這種親密互動吧?
「我、我才沒有呢!」
打是情,罵是愛,是有人這麼說過,可他和嚴恕明明不是這樣的關系啊,為什麼方才她那花拳繡腿的一拳,打得他……咳,還滿爽的!
靶覺他的心被什麼東西咬住了,咬得心好癢、好癢。
「雖然你叫嚴恕,可說真的,你不太適合嚴肅,還是適合笑。」她的右嘴角有一個可愛的梨渦,不笑的話可就浪費「資源」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趕快吃吧!這東西冷了就不好吃了,而且你待會兒還得吃藥。」
「池熙……」她好像是第一次喚他的名字,感覺上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嗯?」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她看著他。「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可起碼你是在我最慘的時候,少數對我好的人,我真的很感激你。」分不清是心酸還是感動,她的淚水又涌現,一發不可收拾。
嚴恕梨花帶雨的模樣映入池熙眼里,在胸口間幻化成千百根柔軟的羽毛,不停的在他胸口搔呀搔的。
這是不是叫心癢難耐、蠢蠢欲動?
他的臉在不知不覺中一寸寸的接近她,每接近一寸,內心的羽毛就等加速度般的滋增,那種癢化為一種渴望,就好像被蚊子盯了,即使知道搔抓是不智之舉,還是會忍不住的……想加以踫觸。
最後他的唇觸及了她的。
嚴恕嚇了一跳,連動都不敢動,她悄悄的咽下口水,緊張得不知所措,他……他想干啥?
一個男人不經她的同意就大大方方的這樣踫觸她,她知道她有理由生氣,以她嚴謹的性子,也的確會惱怒,可奇怪的是,她除了訝異他的突來之舉外,惱恕?有嗎?
沒有!她完全沒有被侵犯的不悅或氣惱,反而對他接下來的行為有所期待!
突然間領悟到自己心中所想,她怔住了,她……她瘋了嗎?!
又咽了咽口水,她緊張兮兮的強迫自己開口。「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
池熙笑了,是因為她的緊張傳染了他嗎?否則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只是想吻個女人都會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他失笑。「吻一個女人。」
「我知道,只是……為什麼?」
「這個啊?因為……止癢。」他是真的很心癢難耐啊!
「呃?」
「嚴恕,什麼時候會遇上什麼樣的人,發生什麼樣的事,其實沒有什麼人可以確切的掌握的,因此我的直覺常帶領著我去反應,當然跟著感覺走是件危險的事,也不是每件事都選對邊站。所以我的座右銘是——人生短暫,快樂至上!」他又偷香了她一下。呵呵……當小偷的感覺還不壞。
嚴恕的臉紅了,這男人怎麼這樣!說吻就吻,可……她喜歡!喜歡心跳加速、喜歡滿滿害羞的感覺,「你想告訴我什麼?」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可以讓我很快樂。」
「說真的,我是個很無趣的女人。」
「那好,我是個很有趣的男人,我可以把你變有趣。」
「你的提議很吸引人,但是……讓我再想想。」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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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令我訝異!」安裘莉忽視了最愛的冰拿鐵已送到面前,只是一臉驚嘆的看著嚴恕。
她前陣子苦勸嚴恕無效,與其看著好友成天像個廢人似的,她選擇了讓她自我沉澱。
情傷要自己看開,別人說得再有道理、再鞭闢入里都是放屁!
眼前的嚴恕不是她前陣子見到了差點沒一拳揍過去,巴不得揪住她的衣襟猛烈扯晃,看能不能把她搖醒的頹廢委靡、毫無生氣的要死不活樣。
靶覺上她像……清醒了?不,是復活了!
她那頭狗啃似的頭發修成了頗具時尚感的阿妹妹頭,略顯清瘦的臉有著細致的自然妝,一身的米白色套裝,同色系的高跟鞋……
簡潔俐落、清艷而不俗。
現在的嚴恕敗有存在感,她只消坐在一處,人們的眼光就會跟過去,不像之前的她,明明稱得上是有點姿色,可要發現她的特別卻往往不是在第一眼。
「很抱歉,之前讓你擔心了。」
「呿,誰擔心你了!我只是怕你要是怎麼了,我以後就少了可以消遣的對象。」嘖,真討厭!最受不了這種肉麻兮兮的話了!酷酷的安裘莉把臉拽拽的揚高,可那不協調的紅卻泄露了她的心情,「你穿這麼整齊,不會是為了出來見我吧?」
「我方才去面試。」
「順利嗎?」
嚴恕想了一下,勾唇苦笑。「好像還是不行,可我不會放棄!」她輕吐了口氣,眉眼有笑。「有個人說,如果認為自己是天才,就不會放棄自己,一旦放棄自己,就只能用‘懷才不遇’來自我解嘲,但一個懷才不遇的人還不如‘不才懷遇’!」
安裘莉大笑,「是哪個名嘴說的話?」
「秋天的橘子。」
她一怔。「他?」喔喔∼這算史上最大的八卦嗎?在「遙遠」的之前,池熙是問過她一些嚴恕的事,她以為那個家伙是把目標瞄準嚴恕了,那時候她就等著他出手,可日復一日,她的「以為」卻始終沒發生,誰知道……
事情只是發生得慢了些。
「你和他在一起?」
嚴恕想了一下。「如果你所說的‘在一起’是指交往的話……因為池熙沒說過要交往,也沒說過喜歡我,所以我沒辦法給你答案,可我們常見面、約著看電影、一起吃飯,現在的我很開心,就這樣。」
一提到那常常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她臉上有了抹幸福的光彩。
前幾天池熙在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打電話給她,問她懷不懷念他做的法式土司,以往這種會被她視為神經病才做得出來的事,她居然听到自己以著愉快雀躍的聲音回答,「這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嗎?」
卑一出口,她的心里有個更大的聲音——瘋了!我想我一定瘋了!
然後約莫雨點,一個瘋子提著熱騰騰的法式土司,出現在另一個瘋子家,兩人挨在一起,點了盞燭光啃土司,看外頭的星光。
安裘莉仔細的觀察著好友,啜了口咖啡,「我發覺你變了,以往我所認識的嚴恕,在男人沒給承諾,未界定關系之前,你不會踏出你的步伐,可現在……」
「承諾得再多,若沒有心、沒做到,那不過是謊言,回首一段感情若發覺一切不過是由許多謊所組成的騙局,那不是很可悲?」這是楊恆予給她的教訓,她真的乖了,並努力的落實——不二過!
「照你這樣說,池熙什麼也沒承諾你?」
「這不代表他不是個體貼的情人。」
安裘莉一揚眉。「你會不會矯枉過正了?」女人會不需要承諾?
說實話,連她這種敢愛敢恨型的女人在面對自己真正心動的男人時,都無法這麼看得開了,嚴恕可以?她真的是那個有點呆、有點古板加保守的好友?
「不用擔心我。」
不知死活欸!「咱們是好朋友,我可是得給你忠告,你現在遇到的池熙,可是條件、手腕都比楊爛人再高個幾十倍不止的大集團少東喔!那個人可是有名的公子,你得小心保護自己。」
嚴恕笑了。「安,你以前不是想亂點鴛鴦譜的把我和他湊在一塊嗎?」
「真正在一塊我就擔心了。」
「為什麼?」
「你的戀愛紀錄就這麼灰頭土臉、鼻青臉腫的一次,那家伙可是情場老將,而且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他交往過的女人可是可以組成一票女子親衛隊的!你和他交手不叫情逢敵手,那叫送死炮灰!」
「听起來挺慘烈的。」
「發生了會更慘烈!」
「安,經歷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已不再是那個脆弱的嚴恕了。」如果情變是一種「物競天擇」的考驗,她想她雖然走得艱辛,可還是走過來了,「現在的我真的很快樂。」
「危險中求刺激?」
「這麼說吧,我喜歡池熙,我想就算他沒有到喜歡我的地步,起碼好感是絕對有的,我享受著他給我的快樂、帶給我的驚喜,我不會愚蠢到認為我是他的唯一,他非我不可。他說過,沒有人是為了痛苦而去談戀愛的。」
「及時行樂?」
嚴恕的眉宇間多了幾分灑月兌。「有何不可呢?」
安裘莉靜靜的觀察著她。「你認識池熙多久,你居然學著他那一套!」
「也許我只是適度的釋放一些過于沉重的自己,以往的我總覺得步伐要踩得重,走起路來才踏實,可那樣的我卻容易使自己深陷泥沼之中,所以現在的我步伐只想輕輕的踩。」
「你以為小心,步伐踩得輕,就可以少愛一點?」
「如果他愛得夠多的話,有何不可?」
「你……」
「我想我必須承認池熙是很有魅力的,要一個女人對他心動太容易了,但要他心動卻有點難,所以……也許那是個挑戰。」她啜了口咖啡,釣足了安裘莉的胃口,待她急急的催促她往下講,她才把之前池熙提議的「窈窕淑女」游戲說了一遍。
「他對你這樣提議?」池熙是這麼閑的人嗎?而且即使條件再好,女人總是送上門,總有些女人不是非巴著他不可的,難道那些女人中,沒有一個是他想追的?
又……他是在塑造一個他想追的女人?
宇星差不多了嗎?接班人閑成這樣?!
就這個「窈窕淑女」的游戲听來,她是不知道池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膏藥,可也听不出對嚴恕有什麼不好,甚至……
隱約感覺他是在幫嚴恕!
她只是個外人都可以感覺到這一點奇怪了,以好友這樣敏感的人,她會沒有感覺?還是說……她在裝傻?
「那是之前啦!綁來我們走近後,他就沒有再提過這件事。」到她不再那麼視他為洪水猛獸後,她就當游戲進行中了。
因此,她在改變自己,抑或說她在為池熙改變,要說她在誘惑他,她也不反對。
誰說「誘惑」兩字就只能是一種性暗示?一個女人想盡辦法要一個男人把眼光放在她身上,再也移不開,那也是一種誘惑!
「就我知道的池熙,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付出的比對方多,他是個好情人,願意取悅對方,對女友也慷慨大方,可只要感覺不對了,他提分手也從不猶豫。」
「我願意改變自己是為了他,可並不是全然的,所以當有一天他無法欣賞我,或我不再吸引他的時候,我還是我,我仍然能對著鏡子欣賞自己。」
說著說著嚴恕笑了。「也許這就是池熙和楊恆予的不同,一個教我笑,一個讓我哭!一個即使在緣分變薄時,我還能笑著想他;一個卻是在分手後,我連想到他都作惡!」
「你的成長真令我刮目相看。」
嚴恕微托香腮。「安,你覺得要吸引住一個總是受著別人注目的男人有什麼法子?」
安裘莉一笑,不急著解答。「嚴恕,現在的你已非昔日的呆呆嚴,當你問著一個問題時,那時的你是沒有任何答案的,但我想現在的你,在問一個問題的時候,腦子里該是有自己的答案了。」
嚴恕笑而不答,有些頑皮的眨眨眼。「我變狡猾了,是不?」
「不,是心機美人。」
她頑皮的拿出紙和筆,笑嘻嘻的說︰「來吧,我們各別寫出心里的答案,看看究竟是誰的心機較深。」
這個嚴恕啊∼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有趣了?池熙的影響真不可小覷!
在好友遞來的紙上飛快的寫下答案,然後對折不讓答案曝光。當她完成答案時,嚴恕憊在寫,安裘莉靜靜的感覺她的不同,在她寧靜的氛圍中有著不同以往的自在和灑月兌。
她的皮相依舊是在嬌憨中有著令人憐惜的特質,可體內明顯和以往不同的多了堅韌、瀟灑和……狡猾!扒,這樣的女人很有把男人牽著走的本事。
池熙會是那個少數的例外嗎?她很期待答案揭曉!
「可以秀答案了嗎?」嚴恕大方的把答案公布,上頭絹秀的字跡寫著——
要吸引住一個總是受著別人注目的男人有什麼法子?
Ans︰學著不看他!
安裘莉把答案紙打開時,上頭也寫著——裝著不看他!
兩個女人一看到彼比的答案,在一怔後笑了出來。
「老天,我們真有默契!」安裘莉笑嘆。「只是你顯然比我略勝一籌,我只是‘裝著’不看他,說穿了不過是只紙老虎,可你卻是‘學著’不看他,把自己朝母老虎落實,嚴恕,你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我會加油的。」